“镜子,速取镜子来。”李叔叔抄起了我的素描走到了阎大师的画前比划了一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阎大师一眼,接着又去看画,很专注的目光。
“立本有一事相询,还望驸马能指点一二。”阎大师看样子是忍不住了。
“不敢,在下那不过是糊乱涂鸦之作。”露俩门牙表示咱很谦虚。
阎大师听了我的自谦,面色有些难看:“驸马此话,羞煞阎某也。”
“这是实话,在下的画技确实不行,只不过是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写真技法而已,故尔看来与实物非常近似。”不敢伸手拿李叔叔的脑袋来比划,只能胡乱朝着专注看画的李叔叔那个方向挤挤眼。
阎大师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这时,李漱这位公主已然步到近前,阎大师很是幽怨的目光望着我。“大师若是有暇,在下定当登门造访。”对这位大师我很有好感,毕竟,咱又多了个显摆的机会,跟这位大师耍几句嘴皮子,说不定还能捞上一顿好吃好喝。
“多谢驸马,阎某岂敢劳烦驸马,改日,阎某必登门求教!”阎大师很诚恳很激动的表情让我无法拒绝,算了,少蹭一顿饭咱也不会少块肉。拱手应诺。
“刚才那是你画的?”李漱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扯着我衣襟问道。“嗯!”让自己尽量严肃一点,毕竟,能和大师研究画技,这么说来,咱也算半个大师的人物了,不能太呲牙裂嘴,有损形象。
……
“这位便是房相二子房俊吧?呵呵呵,本王我那十七妹常提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一表人材”那位与李叔叔酷视的短须青年王爷走到了我跟前,脚有些跛,目光很平和。光瞧那行走的姿态我就明白了,这位定是李叔叔的长子,太子李承乾是也,很温和的表情,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点有嫉恨俺房家的意思。
“大哥!……”李漱着羞怯状,很可爱的模样儿和表情。这位太子哥现下很斯文,浑没有一丝突厥蛮子的野味儿,伪装得着实可以。很亲切地跟我唠叨几句,就站了一边,跟边上的袁大师不知道在吹嘘啥子。
“呵呵呵,前些日子,老夫有事,未能到府上贺喜,没曾想,房家二子倒也成气起来了,好,没辜负你爹的期望……”这位须发皆班的老人家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很跟我爹熟悉的语气,赶紧拱手谦虚几句,可就是猜不出这位大臣是谁?
这当口。两名侍卫捧着一面大铜镜已经进了房门,总算把专注的李叔叔和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大伙也赶紧走了过去,“像!实在是像!跟老夫在镜中之貌无一二也,贤婿,好!当然阎卿的画也与老夫有七八分相似,赏阎卿银十两、绢五匹……”
阎大师谢恩之后先行离去,李叔叔很摆显地拿着我的画在一帮子女面前,一个个地问:“像吗?此画可像朕?”一行人一个二个脑袋点得飞快,就连那位胡须发头都吃不开斑白色的老头也很严肃地点脑袋:“此画之人像确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臣以为,画像虽与陛下无二,不过,陛下也不该欣喜若斯,该以国事为重、江山社稷……”这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这位老大爷,您这是干啥?大伙都乐呵呵的,您老不阴不阳来上这么一句啥意思?败人兴头?很害怕李叔叔发彪。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李叔叔嘴角抽了老半天,才强颜欢笑道:“魏卿之言不无道理,呵呵,都坐下罢,朕倒是有些过头了,呵呵呵。”李叔叔总算恢复了皇帝架子。
魏卿,灵光一闪,魏征,就他了,害的李叔叔憋死自个爱鸟的诤臣,今日一见面,就呛得李叔叔差点下不来台,果然利害。这时候,气氛很怪,我还是先闪的好。
李叔叔把素描小心翼翼地交给早等在一旁的宦官。“这俩幅都给朕装裱好了,这幅嘛,就挂在朕的书房。”
“啊?!”李叔叔也太不地道了,说好了那画咱要拿去当宣传品用的,现在倒好,自个拿藏了起来,自我欣赏,李叔叔也太自恋了点吧?
“呵呵呵,你们来了,都坐吧,”李叔叔厚着脸皮拍拍我肩膀:“没想到,贤婿不光是文武双全,就连画技,阎卿也自认不如尔。哈哈哈……”
“可是,岳父大人,那个……”我的手指头追随着那名宦官的身影移动着。
“哦,好办,改日老夫有暇,许你再多画几张。此事就这么定了,呵呵呵。”李叔叔很厚脸皮,实在是,无可话说了。
“那小婿就……”想溜号了,一大群的皇亲国戚坐这,特别是还有位对我爹很不爽的太子李承乾,很不自在的感觉。
“妹婿何必如此,以后,咱们可便是一家人了。”李承乾朝我笑了笑道,悄悄瞄一眼李叔叔,这老货安逸地坐在榻上,没一丝让我离开的意思,得,乖乖的坐着呗。反正自个催眠自个是不存在的人就成,跟李漱拿眼神相互勾引下,也实在是一番乐事。
……
“儿臣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一来给父皇请安,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五弟之事烦恼,五弟一向顽劣得紧,不想今日竟然闹出此等事情,儿臣身为诸位之兄长,确有罪责,还请父亲责罚。”
太子殿下这么一请罪,李叔叔的眉头反倒皱得紧了,眯着的眼睛看着垂头的太子,不知道是啥意思,没一个人敢吭气,这时候,魏征亦站了出来:“陛下,臣……”
“魏卿不用多言,承乾,你既有此心,为父甚慰矣,不过,佑儿实在胡闹,你这当大哥的,也该多训斥一下,代朕去见他,许他在长安病愈再回封地,不过,佑儿的老师,我已决定让权卿担任,此事,承乾你不必多言,权卿乃我朝名士,辅佐恪儿多年,无一差错,朕的好意,他可不要再辜负了,顺便跟他交待一句,莫要再与他十七妹的夫婿纠缠,若是让老夫知晓,定然饶他不得。”李叔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啥意思?没明白,像是在提醒齐王,可我怎么觉得李叔叔的眼神有些那啥,总之很奇怪。
“儿臣代五弟谢过父皇。”太子哥坐好,目光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真搞不懂这帮子人到底是啥意思,嘴上不好说出来,只好一个人在边上干巴巴的坐着。
“都退下吧,魏卿,朕就话与卿言,袁道长,恕朕不奉陪了,承乾,送道长出宫。”李叔叔说完话,拍拍屁股和魏征朝里走出,留下了我们几个。
“替我画一幅,好吗?就画那样的。”李漱一个劲地在我耳边嘀咕,可咱又不敢像平日一般叽叽歪歪,和这丫头掰嘴劲,或者牵牵手啥的,因为李承乾和袁天罡都就走在左近,只好一个劲地应承。
到了宫门处李承乾倒叫住了我。“妹婿,你我日后既是一家人,可要多亲近亲近,房相日夜为国操劳,也该让你们这等后辈俊杰显显力气才是,呵呵……”一面说着,一面拽着我的手往边上扯,离正在道别的李漱与袁天罡数步之遥后,声音越发变得轻柔起来:“还有件事,孤王听言,我父皇着你组建进奏院,不知这进奏院专司何职?”太子哥眼睛亮得让人发花……
第155章 教阎国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让我心头一紧,主意都想打我头上来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时冷阴阴的眼神,靠,父子俩没一个好鸟。“进奏院就是专门给陛下传递消息的,比如全国各地的气候、是否有灾害啊什么的。”这话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吗?呵呵……遗爱贤弟,此话怕是不当真吧?”太子哥妖异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时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腻腻的感觉让我头皮发炸,跟玻璃胶似的,很难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贫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请房公子问询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大神棍的声音如同天籁,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卖糕的,我爱三清道尊。“当然当然,道长相询,在下岂有不尊之礼。太子殿下,请恕小臣无礼了。”顺势摆脱了这位太子哥,朝着李漱打了几个眼色,与袁道长向二位皇亲作别。
“今日幸得道长解救,不然,在下实在是难以脱身。”很感动,在马背上朝这位大师拱拱手。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贫道今日一观,陛下对道兄宠爱有加啊。”袁天罡也很会拍马屁。“哪里哪里,在下一介书生,胡吹乱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这位神棍吹来捧去,共同赞扬了李叔叔的宽宏大量,君子之风。
行出不远,与道长话别,说定数日之后,定会上青羊宫,一切研讨太极拳经的进一步完善,这才摆脱了袁道长的纠缠,回到了家,刚到了府门,就有来牵马的家丁报告,一位姓阎的官员来找我。没想到,搞研究艺术工作的就是这么疯狂,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作息时间。
“微臣见过驸马都尉。”阎大师坐在厅里,端着茶碗,一双眼睛四下乱瞄,没一丝官样,见得我来,赶紧起身行礼道。
“不敢当,请阎大人唤我房俊,唤我贤弟也成,这是府里,又不是公堂之上,还是随便一些的好,莫要在执那些虚礼了,阎大人请坐。”回礼,请这位大师坐下,让侍女重新奉上了茶点。
“呵呵,那阎某就不客气了,阎某想来该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礼,年方十六。”
阎大师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声长叹:“阎某实在是惭愧,枉自学画近二十年,自以为天下间,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极,不曾想,今日一见房贤弟的手笔与画技,方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仅十六之龄,实在是比阎某当年强过数倍。”听了这话,着实让我脸红,别的不说,要说我画画达到国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现代,我的话别说国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点脸红,朝这位真正的阎国手道:“兄台实在过谦了,其实贤弟不过是借用了写实之法来行绘画之术,非是小弟天赋过人,若是此法阎兄能习之,必可再上一个台阶,日后,定能成为一代画坛宗师。”
……
“……”阎大师这是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