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点了点头:“塞北、辽东,皆乃空寒之地,冬长夏短,使得我大唐于北方的战事不能利久,此阻碍,已经困扰了我大唐二十余载,不过,诸卿,你们可还不晓得,有一物,可让我大唐精锐将士用予御寒。”
李叔叔很得意地表情,看着那些个朝庭重臣们,唯独没瞅我,嗯,我用小脚指头来猜都知道,除了棉花,还能有啥子?
果然,在诸位大臣迟疑不定的目光之中,李叔叔已经让一位穿着一套棉衣棉裤,外披坚甲的禁军走入了大殿之中。边上,还有几名宦官捧了几套棉制衣裤走了进来。另外还有外面是皮的,里面塞进了棉花的衬里式手套。还有同样是皮为表的棉靴。
这些个老臣都在那动手动手的东摸西掏,程叔叔更干脆,直接把自己的靴子脱了,拿那样品来进行试穿,走了几大步后喜笑道:“陛下,这玩意暖和得紧,又不像那新皮靴子老喜欢咯脚。”
……
对于棉制品的使用,要远远比起毛皮来更容易获取,而且容易大量地生产,这能够使得大唐的将士在寒冬的持续作战能力获得极大的提高。
不过这个时候,谏议大夫褚遂良严肃地板着脸向李叔叔启奏道:“突厥强盛之时,中原兵锋不能出于塞外。突厥既去,大漠以北万里萧条。当时部落竟奔,不相统属。陛下以其地须有王者,乃亲降玺书,立薛延陀为可汗。
前者薛延陀恭顺,陛下恐其不能服众,尝许以婚姻,以助其威。及薛延陀坐大,遂绝其婚约。是我反复其事,失信于狄夷。长城之外,部落无数,其间自有消长。设使薛延陀破亡,则起而代之者,又不知何许可汗、何许单于也!我大唐以大军复争此穷荒之地,能战而不能胜,能胜而不能守,能守而不能久。一旦粮尽退出,则百万之费,前功尽弃!孔子有言:‘去兵、去食、不可去信。’彼若来寇,加之以兵,及其归去,怀之以德。彼虽戎狄,亦非人面兽心,假以时日,何患不服?思摩、何力所以归心陛下,盖出于此。故臣以为当再遣新使,出塞联姻,以使我朝无憾于可汗,可汗无辞于天下!”
听了这话,不光是我,就连李绩大叔还有程叔叔等一大批的沙场老将皆尽怒目而视,褚遂良的脸皮也很厚,就像看不到一般,李叔叔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作出反对,旋及倒背起了双手,似乎在沉思。站我边上的苏定芳童心未泯,捂着自己的腮帮子,拧着眉头苦脸朝我挤眼道:“娘的,咋这么酸,酸的为兄这两门牙都要掉了。”
第509章 大唐的军神!我的偶像!
听的我乐的跟一朵花似的,拍着苏定芳的肩膀朝他翘起了大拇指,苏名将兄果然不同凡响得很,这话说的太对了,酸,酸的跟腌在菜坛子里的酸菜一般,褚遂良不愧是酸腐之儒,根本就是放屁。不过,很快我就遭到了报应……
“贤婿小后生,你在笑甚子?”程叔叔那老流氓眼神实在太好,本公子跟苏定芳猥琐地挤在后边嘀咕,这老流氓硬是能揪住我。这话一出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我靠!
“小婿没笑甚子,刚才就是觉得背上有些痒痒,想挠挠而已。”赶紧朝着一脸黑线瞪着我的褚遂良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老子才不吊你这个大书法家,瞅我干啥,本公子挠痒痒关你屁事。
遗憾的是,李绩大叔跟程叔叔一个是明着搞,一个是阴着来,两老汉都不是啥好货,李绩大叔笑得阴阴地,一把揪住了我。“贤侄莫以为老夫瞅不见你,出来,既然有话,但讲无妨,陛下又不会吃了你。”李世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李爱卿这话在理,老夫可没那味口,贤婿啊,你可是一直有为我大唐开彊拓土之心,怎的这个时候反而焉了去了?”
得,看样子,又让我来忽悠广大群众了,瞅了周围的这些个大唐最主要的政治家和军事家以及空想家和理论家们一眼,清了清嗓子:“小婿确实觉得,禇大人的话,实在是令我难以赞同。”
禇遂良瞪着我,看样子,这个读书人还挺记仇的。“小房大人,你说这话,是觉得本官之言不对喽?”禇遂良很是轻蔑地道:“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二位将军内附,难道不是此理吗?”
“是吗?”我笑了笑,瞅了禇遂良一眼,方轻声地问道:“且不谈这二位将军,我就想问问禇大人,不知道您女儿芳龄几何?可有婚配,对方是何人家?”
禇遂良一愣:“小房大人,你什么意思,老夫有女,与你何干?嫁人与否,更与你没有半点干系。”
……
“是吗?禇大人。”我挑了挑眉头,紧紧盯着他,直到禇遂良有些紧张,我方笑了笑,突然脸色一变,踏前一步,与禇遂良相距不半过尺,竖眉厉声喝道:“那我问禇大人,陛下嫁不嫁女,可有婚配,想把女儿嫁给谁,与你又有何干系?!莫非,你还想替陛下做主不成?!”
本公子身形本就魁梧雄壮,怒目大喝之后更添威势,莫说是首当其冲的禇遂良,就连边上的几个文臣也被吓了一跳,老爷子不为所动地瞅着我,不过我能看得出,老爷子目光之中的激赏之色,长孙无忌却一副冷眼旁观的架势,而李叔叔原本就有些不悦,听了我这话后,眉头更是皱得紧紧地,抿起了薄唇,默不作声。
“你……”禇遂良被我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翘起个手指头哆嗦半天也吭哧不出个屁来。我朝禇遂良冷冷一声,回过了头来,抱拳朝着李叔叔高声言道:“陛下,禇大人所说的,不过是他的想当然尔,突厥、回纥为何内附,是因我大唐仁德?非也,乃是我大唐强盛所致,他们是被我大唐打怕了,不敢伸脑袋,所以,只能向我们服软,如果照禇大人之言,那下官敢问禇大人,当年我大唐国事未宁,突厥强大之时,他们未何不来归附我大唐?”
褚遂良看样子刚才被我吓了一跳之后,自觉得大失颜面,这会子站到了我跟前斥道:“兵者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所以攻城掠地,事非得已。”
“圣人?我朝有圣人吗?突厥人懂得仁义吗?懂得的话,大年我大唐就不会被迫在渭水签下城下之盟!”我瞪了他一眼,小白,读书读得脑袋当机的小白。朝着李叔叔高声道:“陛下,薛延陀塞外穷胡,欲借大朝婚姻威慑小邦,你跟他讲什么仁义?放着数十万百战之师不用,打扮起一个女孩儿出去讨好,算什么大朝气派?王昭君出塞,汉家以为耻。我朝如此强盛,还需要做这种丢人的事么?”
“遗爱贤侄这话未免太过了。”长孙阴人跳了出来,很是春风拂面地笑了笑:“汉朝时,匈奴强而中国弱,所以有昭君之事。如今我朝强盛,犹有文成之行,只因其事不同。昭君之出,为城下之盟。而文成之婚,乃境上之好。陛下和蕃大计,足为百代之利。春秋之义,化干戈为玉帛。贤侄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像是在打磕睡的李靖,这位大唐军神终于有了动静,我刚要张嘴,倒是被李靖伯父的一声轻咳给打断,李靖伯父隐蔽地朝我使了个眼色,站了出来:“陛下,老臣有一言。”
“爱卿但言无妨。”李叔叔点了点头,对于这位大唐的长胜将军,所有的人对他只有一个字:服,虽然眼下李靖属于是半退休状态,不过,他的话,依旧有着很重的份量。
李靖伯父理了理长须,看了一眼周围的诸人,拿手轻轻地拍了拍沙盘的木框,很是感慨地道:“突厥始弱之时,朝议即欲出塞击之,当时魏征也有此言,与尔等如出一辙!若不是老夫坚请出师,使突利归降而颉利成擒,叶护西走而思摩内附,何以平突厥百年之患!贞观十六年,薛延陀入寇,朝臣亦欲伐之,又是魏征上言,说些什么春秋之义、孔子有言的废话!复有尔等左右其间,遂坏其事,若非是陛下一力相支,李绩一战而全功,苏定芳数千里奔袭,致使薛延陀崩坏,哪会有今日北彊之安?!有怎么会有今日薛延陀称臣纳贡?仁义?仁德,那是要看人来说的,遗爱贤侄那句向薛延陀真珠可汗的使臣沙钵罗泥熟俟斤说的话,老夫听了之后,方觉这才是至理:无耻?为了大唐,莫说是无耻,就算把本将军的脸皮都卖了都无所谓。”
李靖伯父指着我高声地道,我无语,不过,也感动,知己啊,虽然我和李靖伯父年岁相差甚远,也有代沟,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们有着共同语言,还有为永保大唐昌盛的远大目标。苏定芳在远处朝我翘起了大拇指,点了点头,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
李靖伯父还在痛陈着一切,越说越怒,声音是越来越高,一头白发摇曳,白须苍然:“有贞观以来,每有域外用兵,我等在外苦战,尔等却在朝中,动辄‘出无名之师、伐无罪之国’,真不知究竟是些什么意思!难道我等做的,不是为了国家的稳定,不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李靖伯父须眉皆张,一副择人而噬之怒容,无人敢撄其锋,皆自不敢与之对视,我暗喝了声彩,这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李靖。我的偶像!
听着李靖伯父的话,听得我热血沸腾之极,边上的李绩、程叔叔、李道宗等一大批的朝庭重臣皆尽表情激动,心情激荡,是啊,大唐的强盛,不是靠嘴皮子说的,正是有了像李靖伯父这样一大批杰出的英雄,方才打造出一个强盛无匹的大唐!
这下子,没有人吭气了,禇遂良、长孙无忌还有我爹等一大批的文臣终于暂时地止息了纷争。
“李老爱卿一番话,让我也觉得汗颜哪,是啊,我大唐的强大,不是靠人说出来的,那是靠自己的实力,一点一滴地打出来的,但朕每每思及往事,亦常感坐失机会。所以薛延陀之事,朕意已决,薛延陀若愿降之,允之,不降?哼,已成我大唐随时可取的一块肉食罢了,但迁延时日,坐观其变而已。朕料定五年之内,中国必不复有薛延陀之患。你们日后可知朕言不虚。至于高丽,弹丸之地,蕞尔小邦,臣与不臣,本无关宏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