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你就留在此处,我必须回一次熠国。”
白芷心知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持长途跋涉,轻轻伸出手去温柔一笑。“瑾,还记得我说过,你在哪,我便在哪?”
那美丽的双眸中透出的坚定,让瑾澜心中一软,可是,想起白芷腹中的孩儿,他依旧不肯松口,“乖,我很快就会处理好一切,为了我们的孩儿……”
白芷的脸上挂着淡笑,那个感觉,就好像在说,你知道,就算你不让我去,等你离开之后,我也会想办法回去。
久久沉默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白芷轻轻依偎在瑾澜的胸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只求,能跟在你身边。
轻轻抚着那渐渐圆润的肩头,温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他,还是难以拒绝她的请求。
一年多的游戏,很快就要结束。
清幽的院中无声地出现了几名男子,“报告主上,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那俊美的男子眼中浮上寒光,表情冷峻,“各国分支即日起,前往熠国京都,时刻留意威远家族势力动向,并在全国散步消息,皇后囚禁皇上,意图谋反。”
“属下遵命。”顷刻间,几名男子消失不见。
任文和长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婀娜收拾完所有行李,便小心翼翼地扶着白芷上了马车。
金色的凤凰划破天空,朝着那正快速移动的马车飞来,那一声凤鸣,让白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揭开车帘,那只金凤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从金凤口中取下一张小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竟是承恩传来的消息。
“京都之外有大片军队靠近,包围了凤军。”抬起头来,与身旁的男子对视,白芷分析着现下的状况,“皇后是想钳制我的势力,她好在宫内部署一切,随时准备登基谋反。”
瑾澜轻轻点了点头,颠簸的山路让他小心的护着怀中的女子,“只怕,她不能如愿以偿。”
熠国边境瘟疫持续一年,如今刚有好转,大街小巷立刻传开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明德皇后蓄意谋反,囚禁皇上妄想自立为王。顷刻间,流言愈演愈烈,连官府出兵,都无法镇压百姓的暴动。
“简直是胡言乱语!”朝堂之上,明德皇后一把摔掉了手中的奏折,“李大人,你奏折上写的这些,是想告诉本宫什么?!”
那年轻的男子脸上浮现出无辜的表情,“娘娘,这些不是微臣捏造的,而是民间的传言。”
不少大臣面面相窥,确实,他们所管辖的地域,也有不少百姓发生了暴乱,也不知是谁从中煽动,皆是要明德皇后释放皇上,还朝政一个清明。
“是谁如此大逆不道,一派胡言!”
“娘娘,皇上已经多日未上早朝,此流言,难道真的是凭空捏造?”李大人微微挑了挑眉,抬头看向那尊贵的女子。
明德皇后心中一惊,不可能!她没有让任何人与东方烁接触,不可能有人会知道她囚禁了皇上。“皇上病情久治不愈,本宫也甚是着急,太医说调理好皇上的身体,还需要些时日。”
“大胆,李大人,你这是在怀疑娘娘吗?”那陈将军站了出来,怒视着那年轻的男子,立刻,也有几名大臣纷纷出来指责李大人的以下犯上之罪,朝堂之上一片混乱。
“够了!”一声暴喝从殿上传来,明德皇后冷眼看着吵闹的众人,“当务之急,是消除流言,安抚百姓!争吵解决不了什么!”
几名大臣立刻退了下去,李大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殿上那正用手扶住额头的女子。
他,就等着皇后,狗急跳墙,露出马脚。
深夜,东方烁的寝殿外层层把守,只是这些人,早已换成了明德皇后的人。
尊贵的女子静静地跨进了殿中,看着床榻上那脸色苍白的男子,心中满是矛盾,直到那紧闭的双目慢慢打开,视线渐渐清晰,那英气的女子缓缓坐了下来,“皇上,醒了?”
东方烁皱着眉头,却已经说不出话来,每日的这个时候,明德皇后总会逼他喝下那些奇怪的汤药,如今,他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上,臣妾再问你一句,玉玺在哪里?”
东方烁将目光转向那明黄色的房梁,没有人知道,这几日来,他心中的震怒和悲哀。
从小一起长大的皇后,他结发的妻,居然一直都别有目的。威远将军!明德皇后明显是筹备多时,能换掉他身边所有的御林军,这个计谋,到底策划了多少年。先皇身边,原来一直养着一头狼!
“皇上,你要是不说,可就不要怪臣妾,不顾多年的感情。”明德皇后看着那苍白却倔强的脸,幽幽一笑,“差点忘记了,皇上连手足之情都不顾,怎么会在意和臣妾的这点感情。”
此话一出,床上的男子立刻睁大了眼睛,她是什么意思?!
“皇上,只要你告诉臣妾,玉玺在哪里,臣妾就不会再为难你,在这皇宫之中,还会有皇上的一席之地。”
东方烁好似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让明德皇后眼中一沉,“皇上,恕臣妾直言,这个皇位,本不该是你的。”
什么?!东方烁定定的看着旁边的女子,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我父亲,为熠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威远一族,历代效忠于熠国皇室,可是,最后不还是落了个尸骨无存。威远将军,不过是先帝为了剥夺我们一族权利的虚名!他怕功高盖主,便封了我爹一个威远之名,而后我爹战死沙场,先帝不但不念旧情,还立刻收了我们一族各种兵权,你说,难道臣妾不该怨吗?”明德皇后自顾自的说着,好像要把多年来积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一般。
“为了皇室,臣妾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争取,皇上,你知不知道,臣妾早已心有所属……”明德皇后的眼中透着痴狂,东方烁听到此处,被中的双手开始颤抖,他不想听下去,他不想知道更多残酷的现实。
“为什么!为什么你和瑾弟,都喜欢凤女?!那个白芷,有那么好吗?”明德皇后走到桌边,一把扫掉了桌上的茶杯,眼中满是愤恨,“凤女,凤女又如何,本宫不信,没了她,本宫还不能一统天下?!”
瑾弟?!东方烁的心中狠狠一震,他的嘴唇动了动,皇后的话,一字不落地滑进他的耳中,刺痛着他的心。
“皇上,你知道吗,多少次,臣妾都在想,为什么不是瑾弟来做这个皇上,这样一来,臣妾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些事情了。”
东方烁的手心出了汗,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从未有过的疲惫。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傻瓜,被所有人欺骗,被所有人抛弃,无论他如何努力,永远不会有人认可他。这个皇位,竟令他如此孤独。
他的世界,开始慢慢崩塌。
明德皇后慢慢从袖中舀出了一包粉末,在地上捡起了一个破碎了小角的茶杯,冲泡了那粉末走到东方烁身边,脸上挂着笑意,却是诡异无比,“皇上,很痛苦吧?臣妾这就帮你,解除痛苦。”
东方烁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茶杯朝着自己靠近,明德皇后伸出手来,捏开了他的嘴巴,将那泛着奇怪气味的液体倒了进去,而后舒心一笑,竟好像多年来的心愿达成了一般。“皇上,放心,这个江山,本宫,会帮你打理好的。”
东方烁只觉得胃中一阵作呕,而后身子好像轻飘飘的,眼前的那张脸竟渐渐变得陌生。
他是谁?他,这是在哪里?身体,没有了任何力气。所以的记忆化成了一汪湖水,渐渐荡开了模糊的涟漪,让人抓不住,那正在流失的水流。
明德皇后看着那张有些呆愣的脸,满意的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一把推开了房门,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没有人能阻止她,没有人!
……
角落里,一双手快如闪电地攀住了梁下那名侍卫的脖颈,只听咔嚓一声,那侍卫连哼都没哼一下,便被默默地拖走,很快,又有一名侍卫取代了那个位置,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人。
“喂。你看,那是什么?!”一名侍卫循声望去,只觉得背后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漆黑的夜色下,熠国皇宫正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没有人注意到,东方烁寝殿外的侍卫,已经无声息地换了一批人。
有两个人影,静静地推门走了进去,正是小路子,还有那还未痊愈的海公公。
床榻上静静躺着一个人,“皇上?”海公公轻声喊道,慢慢走近,却发现,那熟悉的面孔此刻正僵硬地睁着眼睛,看着华丽的帷幔。
“嘿嘿……”一声傻笑从那人口中溢出,海公公心中一惊,伸出手去摇了摇那意识有些不清晰的男子。“皇上?您怎么了,奴才是德海啊!”
“嘿嘿……”
小路子惊讶地看着那一脸呆愣的东方烁,“这,这……”
只听扑通一声,海公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奴才来晚了……”心中剧痛,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到了地下,哪有脸面见先帝?!
小路子心中一惊,海公公的意思是,皇上……慢慢走进,那男子的脸上不复往日的精明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无害木讷的表情。
“皇后她真的,对皇上下手了?!”小路子难掩心中的震撼,而海公公,已经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心疼地坐到了东方烁身边,伸出袖子擦拭着那脸上不知是何物的液体,顿时老泪纵横,“皇上,是奴才没用,是奴才没用。”
他没想到,原来皇后竟是狼子野心,他早该察觉才是,从皇后送来的女儿红开始,他就应该警觉才是。“皇上,是奴才害了你……”
没用人会注意到,寝殿内传来的声响,夜,还很长。
……
马车之内,一只洁白的信鸽停在了长风的肩膀上,俊朗的男子将上面的纸条取了下来,轻声说道,“王爷,宫里来信了。”
一双白皙的手从马车内,瑾澜一手扶着怀中的那熟睡的女子,一手打开了纸条,上面,是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