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妹,你敢打包票吗?”
“敢!”铁妹伸手,胸有成竹道,“来!”
“来!”众人都伸手,到圈内,搭一块道,“来!”
“呜!我们就有天鹅肉吃罗!”
“呜!……嘻嘻嘻……哈哈哈……”众人呼喊,笑逐颜开。
“铁妹!……”正当穷哥儿们欢喜若狂时,突然有人“笃笃笃”敲打柱子,声色俱厉道,“好呀,半夜三更,你们胆敢胡作非为!!……”
众人举目,定睛一看,不禁“呀”的,倒吸冷气,叫出声来。更有甚者,拔腿疯跑。
这正是:孤家独户谈花事,美女光棍笑嘻嘻。
半路杀出程咬金,深夜跑来周扒皮?
要知来着是谁,众人为何怕他,请看下回再说。
四回 初生之犊不怕苦,有情的人莫畏难
话说上回讲到,正当铁妹和穷哥儿们打赌发誓时,突闻人声如雷,劈头灌耳而来。他们抬头举目一看,吼叫者不是别人,正是铁妹养父韦家业。只见他高举拐杖,双目尽裂,怒视众人,眉宇之间,透出虎威,大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架势。不信,你听——
“铁妹!你还跟他们磨蹭啥?快,跟我回家!”
“爸,我……我们正……”
“哦哦……你未疯够?还想与狼共舞?共寝?快!跟我回去!”说着,扑过,抓着她便走。
真是奇怪,这帮“司令”,见翰桥豹,都像羔羊,不敢吱声,无一动弹。只眼巴巴,干瞪眼珠,望着爱神,仓促离去。傻呆半夜,没回过神。男女之事,古今一样,扑朔迷离,深奥莫测,不可思议。刚相见时,就像磁铁,互相吸引,互相依存;若接不好,像正负极,带电之后,变擦火花;如正常后,想道味精,回味无穷,神魂颠倒;要说多奇;便有多奇;要多浪漫,就多浪漫;要多荒唐,就多荒唐。千百年来,若无女人,人间的生活,一切无味,死水一潭!你看眼前:穷哥儿们,个个痴呆,连打呵欠,丧气回家。陈氏兄弟,各钻其间,躺倒床上,两眼痴呆。只有蝉声,此时彼伏,为了村民,奏催眠曲。
“铁妹,今夜你害得爸找得好苦啊!”
“爸,这都是我不好,害得你老是为我担心。其实不要紧的,狗巴三他们又没……”
“你不懂!现在的人呀,啥事都做得出手!狗巴三这号人,见女的就冒火,动手动脚的,前些日子又被别村人痛骂呢。铁妹,日后,少跟这号人来往!呀?”
“唔……嗯……爸,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啥事?……说吧!”
“唔……爸,等种完了茉莉花,我想找人在近村口我们家那块山坡上,平整后建做加工厂,你看……”
“啥?你又要建厂子?”家业诧异道,“孩子,种花爸依你,可苗刚下地,八字还没一撇呢,怎又生出建厂子的事来?你有金山银山,你开银行?”
“爸,这事我和京天商量好的,我们贷款。。。”
“贷款? 吃粥屙硬屎?好呀你们……贷多少?”
“三十万左右。”
“呀?三十万?……”家业又惊道,“你们疯了?我这把年纪啦,还没听见过这么多钱呢。不行,万一搞砸啦,你们拿啥去还?拿命?我这个家,砸锅卖铁不值几个钱,你要连累我背黑锅,死不瞑目呀?不,这事关身全家性命的大事,我决不答应!”
“可种出的花,怎么卖?老叫乡亲们天天顶风冒雨,跑几十公里外去卖?他们受得了嘛?”
“这个……你们老变法子套我,我……你改天跟乡亲们讲吧。哎,铁米,你保证这茉莉花没根枯叶落日呀?到那时,厂子咋办?你不见这几年,镇里叫种这种那的,可到头来谁关心过结果呢?劳民伤财,最后苦的还是我们农民!哎,闲话少讲,回去睡觉。”见到家门,家业加快脚步,一脚踩滑,险些跌倒。
“爸!”铁妹急扶他道,“没伤身子骨吧?”
“没碍事。”家业挣脱手,快步进入门去。
打着电筒,望着家父,,一瘸一拐,有些蹒跚,铁妹心酸,泪如雨下。近得房间,见妹早睡,鼾声渐起,她忙宽衣,上床就寝。一周之后,铁妹饭后,召集家人,在屋檐下,开家庭会,商讨平地,建花茶厂。
“临时喊大家来,主要讨论平地建花茶厂的事。其实,这个问题,我早跟爸讲过……”
“不用讲啦!我不同意!”
“到底为什么?……”铁妹乞望父亲。
“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没那么多废话!”
刚开完会,惨遭*,铁妹惊愕,众人惊呆。这样家会,从未发生,铁妹红心,就像寒冬,水淋头脚,全都凉透。她含热泪,不知所措。
“哎哟,老头子,会刚开,还没听孩子们的意见,你就这个态度?你一个人能顶天立地?”人称“黄脸婆”、“苦菜花”的梁秀梅,六十挂零,发已花白,高薄个子,有点驼背,慈祥脸膛,常挂“川”字。跟夫讲话,字字掂量,态度诚恳,语气坚定。她善观察,见夫板脸,沉默抽烟,眼瞭铁妹,心喜道,“铁妹,讲吧,爸正等着呢。”
“好吧。”铁妹虽有点气,但仍微笑道,“这几日,我和小弟反复丈量近村口我们家那块山地,平地费三万左右。”
“光平地就要几万多呀?!……”众人惊呼。
“哼!别说3万,就是3块,我也没有!”家业气乎乎道,“要老命有一条!”
“爸,你别操心,一切有我负责。”
“姐,旁边是罗肆家的地,泥往那堆?”
“前面两个大水坑,填平有用,一举两得。”
“可有张水塘是罗肆家的,你没忘吧?”修义问,“推土机如何进得村来?”
“何止这些?半路拐弯处,还有长的畲地呢!”家业插嘴道,“这只拦路虎你咋搬?哼,做事老天真,心血来潮。村里事呀,我见得多罗,啥事能办成?……”说着又抽烟。
“爸,这个你别担心,我早跟村长讲妥啦。他说,为村里人尽快富裕,其愿用畲地作路基。作为补偿,日后花茶厂开工,要他儿子入厂工作。其他几户,也是如此。”沉思一会,铁妹又道,“爸,我考虑再三,觉得我们家那几亩地实在太小了。人家县城里边的,我考察过,少的十几亩,大的二三十亩呀。所以,我想跟罗大伯……”
“又是罗大伯!听见这名字,我就气,就烦,就晕,就恶心!我死也不求他!……”
“爸!你真是……”修仁终忍不住道,“妹妹这次回来种花办厂,全是为我们好呀!你看看,我们的房子,像个什么窝?弟弟的婚事,为啥老不成?你老跟罗大伯怄气,害得我们左右为难。家和万事兴,你都不懂?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样倔犟,你有能力改变翰桥村面貌吗?”
“我……我担心你妹遭受不了打击。”
“姐是个要强人,你见过她向困难低头吗?”
“修仁哥讲得对,姐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她有文化,见识广,看问题比我们准有远见。现在是改革开放,是人人大身手的时候,有经纪头脑的人,谁不跃跃欲试?要知道,机遇对人并不多,错过良机,终生后悔呀!如种茉莉花,搞花茶加工,就是条大好的致富路呀!”
“画眉嘴,张口大道理,就你能!”家业怒视月梅道,“那个教你讲的?……”
“村校订的县报里都这么说的。”
“爸,你就别……妹是回来报答您的。”
“我晓得,可我心里就是有点弦……”
“爸,为我们的将来,你就通融点吧?”
“是呀,老头子,世界是他们的啦。”秀梅恳切道,“为了这个家,为孩子们好,你就软软心,放手让他们闯闯吧?跟罗医生的地,你就……”
“我死也不再求他!”翰桥豹“嗖”的站起,遮额望太阳,瘸腿放牛去了,猛转头甩话道,“日后有啥烦事,别找我!哼!……”说毕,走开。
“爸!……”铁妹站起,欲追。
“妹,别管他!”修仁示意道,“继续吧。”
“是呀,姐,快讲花茶厂的事吧?”
铁妹环视众人一眼,终将想办花茶厂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家。其中有几条是:第一:跟罗家合作,共同平地建花茶厂。这事,几天前她跟罗家商量过,他们没意见,主要看韦家而定。平地资金,韦罗两家按占地多少出资,共同办理有关手续,如伐木和基建费等。第二,建厂资金:韦家(主要是铁妹)负责自筹资金40万元,罗家(主要是罗肆)负责自筹资金10万元,共计50万元。用合同形式固定后,一经签字,即到县公证处办理手续。第三,利润分红,按入股多寡比例分成。如要扩广再生产,则由双方协商而定。第四,领导机构,谁控股占50%以上,谁则是法人代表,任厂长,负责全面工作。余下股东,任副厂长,负责日常工作,另外,韦罗两家,各有一人,任会计或出纳,管财务。第五,继续发动群众种花,并把花苗运回来,分发给农户种。实在困难者,先种,等日后卖花给厂子时,再从款中扣回。同时,种花一户,订合同一份,以保证花源不缺。今年目标100亩,以后再发展。花价,随市场价浮动,但为确保花农利益,可定最低保值价。第六,联系好茶老板,以确保货源充足,厂子正常运转。……
“妹,你想得可真周到,不愧为读书人,见多识广,我没啥意见。”修仁赞道。
“大沽,我支持你!”月兰嫂高兴道。
“谢谢你们!”面对亲人支持,铁妹连声道,“不过,我还是纸上谈兵,是胜是负,尚不得知。我们要有两种思想准备,小弟,明天和罗大哥到城里花市场,把订好的茉莉花苗运回来。”
“好的。姐,狗巴三他们说,你别忘了许诺啊。”
“姐心里有数。大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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