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福:“欢迎,欢迎,欢迎远来的客人,来到我们巴嘎砬子”
还没等胡建福说完,尹继祖就拦住了他的话头,说:“我的村长大人,您说错了,我们不是什么客人,是乡亲,是家人,都是家里人。”
胡建福笑着说:“对,对,是乡亲,是家人,是家里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尹先生,您看,是先在村委会喝点儿水再过去呢,还是现在就过去呀?”
尹继祖:“回家心切,我看,现在就去吧,您说呢,姑爷爷。”
郭文斌:“好,还是现在就去好,一是不麻烦村里,二是也别叫你奶奶等着着急了。”
胡建福:“那…,你们就去吧,我,我就不陪了。”
尹继祖:“村长贵姓?”
胡建福:“免贵姓胡,你们是认亲,我,一外姓人,陪着不好,那就不陪了。”
尹继祖听了,嘿嘿一笑,说:“巴嘎砬子是高、尹两个大姓,可是村长总是由胡家人当,我记得,解放前村长,叫胡,胡什么来着?”
胡建福:“他是我一个本家的哥哥,叫胡建银,我们是叔伯兄弟。”
尹继祖:“好了,胡村长,那我们就自己过去了。” 。。
第九章 接待台商观光团(7)
###(八)第九章 接待台商观光团(7)
(八)巴噶砬子山坡上的小别墅里,里里外外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山雀,高山宰,程翠蔓,都穿着节日的盛装,等在家里。
山雀心里还在犯着嘀咕:尹朋做没做DMA 检验呢?如果没有做DMA,不符合尹瑞信遗嘱的要求,尹继祖怎么就来了呢?那肯定是做了DMA ,可尹朋她,她该是尤越的女儿,不是尹家的血脉呀,尹继祖怎么也不管了呢?难道尹朋做了DMA,DMA显示,尹朋是尹家血脉,要不,尹继祖怎么就来了呢?要是那样,尤越呢?尤越傻傻地等了她三十几年,那他又是为了啥呀?对尹朋的DMA检验,山雀是既怕尹朋不是尹家血脉,又怕尹朋是尹家血脉。
高山宰心里倒是安静了很多,他心里高兴得是,妈妈是清白的,妈妈和尤越没有那些关系,尹朋是尹家血脉,要不,尹继祖怎么能来呢?他安静地等着客人的到来。
程翠蔓就是傻呵呵的高兴,她也不知道早些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她只是觉着,嫁给高山宰,能有这样的人来家作客,能受到县领导的这样的重视,值了。
山雀倒有些坐卧不宁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走出小别墅,看着去往县城的大路,可是,她每次都没有看见来人的影子,她忐忑不安地等在客厅里,一会儿坐,一会儿走,一会儿往外看看。
县长吕长江一反常态,他也平常人似的哼起了小曲儿,虽然还是在办公室里批阅着文件,可是,他心里长了草,稳不住神儿了,有些批不下去了。他拿起一份文件,草草地看看,就扔在一边。他心里想的,总是尹继祖那一伙人,但也不知道他该想啥。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大声地喊了一嗓子:“来人,快来人,我有急事。”
秘书闻声而进,问:“县长,啥事?”
吕长江:“快,快把科工局刘局长给我叫来。”
秘书:“是。”
还没等秘书挪动脚窝儿,吕长江就又说话了:“还有,叫他们科技股股长也一起来。”
秘书:“是。”
吕长江:“干脆,叫他们科技股的人,和他们局长一块来。”
秘书:“是。”
县长:“快去呀,你咋还在我办公室里磨咕呀。”
秘书一笑,说:“是。”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县长办公室。
尹继祖一伙人走进了小别墅的客厅里。
人们一进客厅,山雀就看见了尹朋,看见了尹朋那兴奋的样子,尹朋是在为她自己高兴,也是为她的母亲高兴。山雀看见尹朋,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那孩子,那孩子竟是尹家的后代,可自己为什么一直认为是她和尤越的孩子呢。她呆呆地想着,竟忘了现在正在接待着远来的亲人。
尹继祖手里捧着尹瑞信的骨灰盒,慢慢地跪在了山雀的面前,他把头深深的磕了下去,然后才说:“尹继祖给奶奶磕头了。”
山雀这才从回忆中猛醒过来,她哈下腰去,说:“快起来,快起来,继祖,你也是六十多的老人了,你咋还给我,给我磕头啊。”山雀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扶尹继祖起来,可山雀的手碰到的,却是尹瑞信那冰凉的骨灰盒。
尹继祖仍然跪着,说:“奶奶,爷爷生前的一大愿望,就是把尸骨埋在家乡的土地上,请奶奶接过爷爷的骨灰盒,您接过了爷爷的骨灰盒,继祖才能起来呀。”
山雀这才想起了尹瑞信生前对她的一切关爱,他是个救过自己性命的老人,他是个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老人。她和他虽然没有人生的真爱,但他们有过爱,有男女之爱,而且有结果,有个女儿尹朋。现在看来,尹瑞信直到他死后,还一直在关爱着自己。尹瑞信也是用一生,来爱着自己的老人。山雀想到这里,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她刹时泪流满面,不自觉地也跪了下去,手捧着尹瑞信的骨灰盒,不禁喊了一声:“老爷。”
县长办公室里,科工局刘局长,科技股股长,科技股的工程师们坐了满满一屋子。
吕长江:“本县长叫你们来,有一件大事,这事,你们只能给我办好了,不能给我办砸了。”
人们都静静地听着县长训话。
吕长江:“哎,我可不是吓唬你们,你们要是把这件事给我办砸了,我可要敲掉你们的饭碗。”
在座的人听了这话,有人还笑出了声。
吕长江:“嘿嘿,你们还别笑,你们把这件事要是真的给我办砸了,就是我不砸你们的饭碗,你们的饭碗也保不住,是你们自己砸了自己的饭碗。”
在座的人们都愣愣地听着。
吕长江:“这次,县招商局招来一伙台商回乡观光团,他们带回了三四个亿的新台
币,要投资家乡,你们想,他们投资,总得有个项目吧,我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为台商想出一个好项目来,你们想啊,你们要是想出了好的项目,他们把资金投下来,那咱们的县财政,得多收入多少啊,你们还愁发不了工资吗?要是没好项目,人家不投资,咱们可就没钱了,你们还想发工资吗?”
工程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县长的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接待台商观光团(8)
###(八)第九章 接待台商观光团(8)
(八)吕长江见工程师们是这样一个态度,就用小话敲打着说:“咋啦?平常的时候,在评定职称的时候,你们不是一个个都说,自己有两下子吗,现在,是骡子是马,是得拉出来遛遛了,你们怎么一个个又都草鸡了?”
工程师们还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吕长江指着刘长海,说:“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你说的能人吗?咋一到关键时刻,就都没有能耐了?机关改革看来是真有必要啊,你回去,机关改革,就先从你们局开始,谁能办好我今天说的事,就留谁,不能办事的,就下岗。”
面对这样的情况,刘长海也不能倚老卖老了,他磕巴着说:“我,我……”
吕长江对他的老厂长也真没客气,他一摆手,说:“回去吧,回去吧,你们回去后,把我说的事办好了,咱们啥话都好说,要是办不好,第一个下岗的,就是你刘局长。”
刘长海笑着回敬他的县长说:“下岗我可不怕,你就是不叫我下岗,我也快到站了,明天我自己就来辞职,省得你费劲。”
吕长江知道这是刘长海与自己开玩笑,又郑重地说:“老厂长,这事挺重要的,说它大那是真大,它关系到上亿元的投资,我拜托老厂长了。”吕长江改叫刘长海“老厂长”,叫得既亲切,又郑重。
山雀捧着尹瑞信的骨灰盒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把骨灰盒供在了客厅的正面桌上。看见供好了爷爷的骨灰盒,尹继祖这才起来,询问着说:“奶奶,这几位都是谁呀?我该叫他们什么呀?”
山雀指着高山宰说:“这是我改嫁高家后的儿子,高山宰。”
尹继祖听了,又跪了下去,说:“侄儿给叔叔磕头了。”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给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磕头,吓得高山宰躲到了山雀的背后,还连连地说:“这不行,这可不行,这是啥事啊。”
山雀把尹继祖扶起来,说:“你就别这么多礼了,他们都还年轻,还不懂得这些礼节。”
郭文斌也说:“是呀,是呀,继祖,大陆不时兴这些礼节,以后,你就放松放松吧。”
尹继祖见山雀和郭文斌都这样说,他点着头说:“是,奶奶,姑爷爷。”
山雀指着程翠蔓说:“这就是高山宰的媳妇,程翠蔓。”
尹继祖习惯地又要跪下磕头,还没等尹继祖跪下,吓得程翠蔓就跑出了客厅,一边跑,还一边嚷嚷:“哎呀我的妈呀,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还要给我跪下磕头,我可受不了这个。”这叫尹继祖跪不是,不跪也不是,他站在客厅里,茫然地看着山雀和郭文斌。
山雀一把拽着尹继祖,把他拉到沙发上让他坐了下来,说:“你姑爷爷不是说了么,你到了家了,就别这么多礼了,该放松放松了。”
科工局长刘长海话是那么说,可他到底还是把吕长江说的事,当个事办了。他从县里回来,连办公室都没进,直接把他手下的工程师们,都拉到了巴嘎砬子后山的野坟场,满满地拉了一面包车,一下车,刘长海就发了话了。
刘长海:“我可告诉你们,我叫你们都来,就是叫你们每人,都有一个机会,谁想出办法来,改革就留谁,谁想不出办法,那就按县长说的,下岗。”
屁驴子正躺在野坟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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