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飞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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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飞行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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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2月底,俞素梅自被任命机长后,首次执行专机任务,这是一次极为光荣的任务,在李副团长的带领下,送中央一位领导同志去广州。2月底的广州已经进入雨季。那天阴雨绵绵、乌云密布。飞机飞抵白云机场时,云层更黑,风速已达五级左右,水平能见度小于两公里。在这种复杂的气象条件下,俞素梅拿出全部看家本事,在机组其他成员的密切配合下,柔和地操纵着飞机,不仅要保证飞机安全准时降落,而且要使飞机平衡接地。飞机穿出云层,在俞素梅的驾驶下像一片鹅毛那样轻轻地飘落在带有积水的跑道上,溅起了两行水花。好一个漂亮的着陆,李副团长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他感叹道:“女同志动作细腻柔和,更适合飞专机。”飞机在侯机楼前停稳后,机组成员坐在座位上,等首长下机后再离开。正在他们收拾航行用具时,中央首长满面笑容地走进了驾驶舱。当他看到坐在机长位子上的俞素梅时,异常高兴地称赞道:“啊,女机长,飞得不错,落地时一点儿接地的感觉都没有。谢谢同志们!”而后他与每一位机组成员握手,并问了各人的姓名。离开机场前,首长在候机楼内与机组全体成员合影留念。

      北京的2月底3月初,乍暖还寒,河还未开,雁还未来,但花城广州已是鲜花盛开,满日春色。俞素梅机组没住招待所,而是住进了五羊宾馆。俞素梅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住高级宾馆。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晚上当地政府宴请机组人员,席面上有好几道菜别说没吃过,见都没见过。其中有一道菜很像鸡肉,但比鸡肉味道鲜美得多,俞素梅饱餐了一顿。吃完后她问服务员:“服务员同志,这叫啥菜?”“这是广州特色菜,蛇肉。”一听是蛇肉,俞素梅赶忙用手捂住嘴往洗漱间奔去,她腹中的那些鲜嫩清香的蛇肉,全变成了恶心的酸水儿,哇哇地吐了起来。

      饭后不久,机组被接到一所小楼的二层。在二层的东头儿,有一间小舞厅,舞厅并不华丽,只有几盏彩灯,南北靠墙根儿处摆有沙发和茶几。东面是乐池,一支十多人的民族乐队在反复演奏广东音乐《梅花三弄》、《雨打芭蕉》、《旱天雷》等,舞厅中间还空着,没人跳舞,工作人员请机组人员到南面沙发上入座。大约过了五分钟,中央首长在几位随从人员陪同下健步进入舞厅,全体人员自觉起立鼓掌欢迎。首长双手示意大家坐下。很快乐声再起,在场的女士、姑娘都想与首长共舞,但又都踟蹰不前。首长善解人意,主动向俞素梅示意,邀请她跳舞。俞素梅稍作迟疑后,便与首长跳了起来,舞曲仍是广东音乐,乐曲换成了《步步高》。谁都知道首长是跳舞能手,舞姿优雅,舞步矫健。俞素梅在首长的带动下翩翩起舞,她风姿绰约,轻盈飘逸,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人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位青春靓丽的舞后,竟是首长专机的机长。首长也没想到俞素梅会跳得这么好,她是难得一遇的好舞伴儿。首长边跳边赞誉道:“你不仅飞得好,舞也跳得好,好像经过专门儿训练?当过演员?”“航校学习时,我和许雅君是校演出队的舞蹈演员,学过一些基本动作,谢谢首长的夸奖!”“我过去经常去看望你们女飞行员。这几年工作忙了一些,去得少了。但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都时刻关心着你们。今年‘三八’节,全国妇联将授予你们‘三八红旗集体’的光荣称号。”“感谢毛主席和中央首长对我们女飞行员的翔与爱护,我们决不辜负党中央和全国人民的厚望,一定为中国妇女争气,为毛主席争光。”俞素梅希望多留在首长身边,多聆听他的教诲,但她知道,首长是属于大家的,能第一个与首长跳舞,已是莫大的荣幸了。舞会在《浏阳河》乐曲声中结束。在跳最后一支舞时,首长换了几个舞伴儿,凡没与他跳舞的女同志他都邀请到了,这是首长的一贯作风,他不会冷落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羊城这个极不寻常的夜晚,使俞素梅终生难忘。

      五月的北京正是花的季节,胡蓉再次来到中关园父亲家里。此次进京她是来当新娘子的,贺铭向大队党支部打了结婚报告,支部同意了。胡蓉到京后没有立刻告诉贺铭,而是准备新婚用品。她知道他没钱购置这些东西,他的钱全买书了,再者他也不会想到这些家务事,他在这方面粗枝大叶得很。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胡蓉骑车来到西郊机场,到小营门后给大队值班室打电话。贺铭不在,他在机场接飞机还未回来。这天正好是姚玉兰值班,她便吩咐大队文书小周,让他去接胡蓉。胡蓉虽来过北京,但没来过机场,姚玉兰只见过她的照片,没见过真人。当文书领着胡蓉走进值班室时,姚玉兰被她的气质与美艳镇住了,面前的这位湘妹子太美了。机场的人都说服务队的孙副队长和姚玉兰是机场的两枝花,孙是牡丹花,雍容华贵;姚是玉兰花,清新淡雅。而胡蓉真是名副其实的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婀娜多姿,且清香四溢,沁人心脾。既秀丽又高雅。当胡蓉得知接待她的上尉军官就是贺铭经常提起的姚玉兰时,敬慕之情油然而生。初次谋面的两位姑娘一见如故,竟惺惺相异,如亲姐妹一样聊了起来。

        “您就是铭哥在信中常提起的玉兰姐,他可没少夸您。”“哟,在情书里夸另一个姑娘,这可犯忌,他就不怕你吃醋?”“我是湖南妹子爱吃辣椒,不喜欢喝醋,他这个人我放心。”“你凭啥这么相信他,就凭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真是个木货,连这事儿也给你们讲。”“我是跟你开玩笑,其实他这人正经可靠,就是把他放到美女如云的大观园里他也不会花心。你可知道,他在我们面前赞美你的词儿都可以编一本词典了。他把古今中外小说中形容姑娘之美的词汇几乎用光了,还有许多词儿是他的独创。他夸你是九溪河水做出的豆腐,雪白鲜嫩,又好看又好听;还说你是九溪洲上的红心棉花,天下独一份儿,等等。为了赞美你,他写了一篇《赏荷》的散文,我把主要内容背给你听听。“炎炎夏日,我到荷塘边的下小憩,一阵阵荷香扑面而至,既清新又凉爽。荷香来自那一塘绿色,碧绿的荷叶随风摇曳,好似无数仙女在知了与蛙声中婆娑起舞。。。。。。荷花没有牡丹的华贵,没有桂花的浓郁,也没有桃花的艳丽。她总是淡淡的,淡淡的形、淡淡的色、淡淡的香。她是画家画中的诗,是诗人诗中的画。。。。。。莲蓬圆鼓鼓的,宛若丰满的乳房,高耸在荷的绿色的胸脯上,莲肉与莲心具有清心明目之功能,解毒去火之疗效。。。。。。荷最神奇的是她的茎——藕。那在污泥里长大的躯体,居然是那样白净,如玉一般晶莹无暇。。。。。。我赞赏荷的奉献精神,从茎到叶,从叶到花,从花到果,都无私地献给了人类。

       “怎么样?够意思吧!这篇《赏荷》把你的品貌和他对你的那份爱恋都写绝了。”“他说的这些都是疯话,您还当真呀!”“你可别小瞧这些疯话,这些疯话只有爱得发疯的人才说得出来。”听完姚玉兰的这番学舌与点评,胡蓉满脸飞霞,低着头搓着手不知再说啥好。姚玉兰看她面现窘态,便起身道:“你坐会儿,我给拿好吃的去!”胡蓉忙拉她,没拉住,不一会儿姚玉兰用报纸包着一大包各种糖果进来。“这是我们空勤灶发的,一般商店里买不到,你多吃几块儿,过几天该吃你们的喜糖了。”“谢谢玉兰姐,您太客气了。”胡蓉嘴里虽着“谢谢”,却没有动手吃糖的意思。“你赶紧吃吧,一会儿他回来了可就没你的份儿了,他特馋。”说曹操曹操到,贺铭连工作服都没换就推门儿进来了,一见桌上的糖果也不谦让,剥开一颗酒心巧克力就往自己嘴里送。“你能不能装得斯文点儿?”姚玉兰取笑道。“装什么,都是自己人。”“哟!你可别一篙子扫一船人,谁是你自己人?”姚玉兰佯嗔道。“怎么不是自己人?蓉妹是我未来的媳妇儿,你是我现在的姐姐,都是一家人。”贺铭边吃边解释。说完揽着胡蓉往外走,走时也没忘带走桌上的糖果。“唉。。。。。。”望着贺铭与胡蓉的背影,姚玉兰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当晚礼堂放电影,贺铭与胡蓉没去看电影,也没去他的宿舍,而是在机场的滑行道上漫步。周末的西郊机场已经沉睡,一架架银燕都安逸地趴卧在停机坪上休憩:一盏盏跑道灯、滑行灯、风向灯、探照灯,都闭上了明亮的眼睛,进入了梦乡,沸腾的机场变得万籁俱寂。胡蓉挽着贺铭的手,顺着飞机滑行道由北向南缓缓而行。“蓉妹,大队党支部已经同志我俩结婚,就等团政治处最后批了,估计问题不大,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别笑得太早,等正式批了以后再高兴吧!”胡蓉之所以对婚事有所顾忌,是因为她父亲的成分是地主。虽然父亲是地下工作者、老党员,母亲家是中农,按说她做一个普通军官的配偶不会有问题,但毕竟她是出生在地主家庭,在那个极端注重家庭出身的年代里,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我看你太悲观了,你还是回去准备嫁妆吧!说不定结婚报告很快就会批下来。”

     东方升起的一弯新月照着漫步的情侣。不久一大片乌云遮盖了弯月,乌云融化了地上的“白霜”,也抹去了那紧紧相偎的双影。

      星期一的上午,大队副政委季平化乐呵呵地找到贺铭:“小贺,恭喜你,你的结婚报告团政治处批了,你就准备喜糖做新郎吧!”“是吗?”听到这特大喜讯,贺铭惊喜不已。中午即跑到胡蓉家,还没进门儿就嚷:“批了!蓉妹,结婚报告批了。”胡蓉闻声跑出房间,将他紧紧地抱住:“铭哥,不是逗我吧?”“嗨,看你!蓉妹,你怎么了?”“铭哥,加在我心中的‘偏压’终于去掉了,往后我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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