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所限根本无法开采,便把这个秘密一代一代流传下来,也正是因为他这番话,我才有了找大金脉,利用它完全我抱负的想法。”
香徕道:“你所说的老矿工就是死在金矿的那个断手老人?”
郁子曦说起引事有些羞愧,却还是点头道:“是的,因为他一个傻儿子,我便以帮他照顾儿子为名,对他威逼利诱,让他帮我寻找大金脉,只是……没想到他却因此送了命。”
若是在从前,香徕即使嘴里不说,也会在心里鄙夷,可是现在想来,自己对哑巴车夫王石做的岂不也类似,虽然自己没有恶意,可是想在王石认为或许也有威逼之感吧,自己五十步,怎么还有脸笑人百步。
于是只问道:“断手老人已经死了,那他的傻儿子呢?”
郁子曦道:“毕竟他父亲为我办了事,他又是个傻子,对我的计划无碍,我便还是把他往在他的老家养着,一直有专门的人照顾。”
香徕这才放下心来,心道自己果然还是没看错人的,即便从前郁子曦也还没到泯灭良知的地步。
想着又道:“虽然我们知道那小金矿下面有大金脉,可又能怎样呢,小金矿都是麻烦,若是真的开采大金矿,估计连重雪她们知道后仅这一招便能扳倒我们了。”
第一百章
9
骆谨行得知许宗德的小金矿下面果然有大金矿,坐在那里沉思不语。
郁子曦道:“放在从前,这样的秘密即便我得不到也不会说出来,不过现在既然与你们结盟,说出来没准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至于究竟怎么办还是要看你们的。”
骆谨行低头道:“现在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我父王禀报,可以立一个大大的功劳,立刻就把连重雪母子的风头压下去,另一个自己悄悄开采积蓄力量,只是这样实在太过危险。”
香徕也在那里寻思了好久,骆谨行说完之后她幽幽道:“或许除了这两种做法之外还有第三种。”
骆谨行和郁子曦同时道:“什么?”
香徕道:“这金矿是巨大的危险却又有同样巨大的诱惑,当初对付许宗德的时候谨行让郁大哥放出高丽商权引诱许宗德上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也用这金矿引诱连修甚至骆骞上当呢?”
骆谨行和郁子曦又怔了一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道:“可是,连修会上当么?”
香徕道:“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做了,以我对连修的了解,面对如此巨大的财富,他一定会动心,况且他背后有连重雪给撑腰,未必不敢接这个雷,只是时机一定要掌握说,不然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害了我们自己。”
骆谨行微微摇头道:“这件事比不得对付许宗德,那时候我有十足的把握,而你这个计划变数太多,首先许宗德被你斗得倾家荡产就很有可能用此事咬你一口,另外据我所知,会康知府曹明全已经投靠老三了,他也很有可能揭发此事来讨好那对母子。”
香徕道:“虽然会康知府是骆骞的人,可是这金矿却是在松宁县内,松宁知县陈长治是个贪财好色、趋炎附势之辈,我们有钱财、有你世子的身份,想要收买他不难,只要他上了我们这条贼船就必须要和我们风雨同舟,至于许宗德,估计他更不敢,明知道我有连家的背影,除非他想豁出去老命不要。”
骆谨行还是有些犹豫,郁子曦分析一阵子之说道:“骆兄,我看香徕的计划未必不可行,毕竟我们有三方之力,只要把连修拉下水,骆骞和连重雪也一定会跟着遭殃,再没能力与你抗争,到时候你即无内患,又有秦将军的鼎力支持,位置便彻底稳固了。”
香徕道:“是啊谨行,现在连府之内有我,王宫之中有你,还有郁大哥在外策应,形势对我们极为有利,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一定能成功的。”
骆谨行犹豫再三终于点头,道:“也罢,连家树大根深,连重雪母子野心勃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只是我们定要小心行事,不可操之过急。”
香徕面露喜色,道:“那是自然,只要能扳倒连修和连重雪,哪怕十年二十年也值得……”
骆谨行轻咳道:“咳,那似乎久点了。”
香徕知道他指是什么,双颊微热,向郁子曦那看了一眼,转回头来说道:“我们还是计划一下究竟要怎么做吧……”
天徕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香徕担心他到连府说错话,让传话之人直接把他带到天香米行。
数月未见天徕竟然长高了一大截,长成一个稚气与刚毅并存的少年。
香徕看着他敦厚的相貌暗想到,或许养父的相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想想养父也可怜,英年惨死,留下孤儿寡母,二姨和天徕怎么能不恨打死他的那些人,便像自己恨连修兄妹一样。
天徕知道香徕为什么大老远把他从松宁叫过来,一见面就道:“姐,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在连家看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兄弟姐妹,再见到天徕觉得格外亲切,香徕拉着他的手温和道:“我知道了,唉,交待了又交待,你这孩子还是这样了,不过没关系,姐会处理的。”
天徕道:“不用姐处理,我已经把打死我爹的凶手都查出来了,回去之后我就把金矿填了,再也不叫人开采,反正那里也没什么金子。”
香徕暂时没跟他说自己的计划,只是问道:“你是怎么找出打死爹的凶手的,不要弄错了冤枉好人。”
天徕道:“一定没弄错,是大柱子告诉我的,他在那里呆了好久,什么事都知道,后来那几个人也都招认了,我没敢直接弄死,暴打了一顿,然后送到陈长治那里押进大牢了。”
“大柱子?可是当初李永发的那个长工?”
天徕道:“就是他,他当初被梁有德带走后就被李永发送到金矿去躲着了,后来田庄被姐收走,李永发就去金矿做了管事,据说对矿工可狠了,大柱子腿瘸干活慢,差点没被他打死,这次我连李永发一块送给陈治了,爱治个啥罪治啥罪,反正得好好收拾一下那老家伙。”
“哦。”香徕点了点头,现在身在王都,听到从前那些熟悉的名字都觉得遥远了。
她拉着天徕又打听了一下二姨和乡亲们的情况,然后说道:“天徕,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他听说你来一直说要见你。”
天徕奇怪道:“谁啊?”
香徕道:“现在不告诉你,去见了再说。”
天徕一肚子疑惑地跟香徕出门上了车。
香徕加着小心,走到半路下车又换上徐澈在中途等候的马车,这才来到父亲住的小院。
出于安全考虑,连二爷处还是只有田叔一个人伺候,只是香徕每次来探望的时候都带各种各样的东西来,有吃的有用的,还有消闲解闷的,除此之外香徕还专门给他设计了木轮轮椅,连二爷不借助田叔也可以自己在院中行动了。
现在他很少再喝酒发愁,没事写写画画,养养花鸟,精神比从前好多了。只是一直担心香徕,害怕她在连府出事,时常要田叔出去打听消息。
上次香徕来看他说了天徕要到王都之事,连二爷想着当年跟随他的连宁、也就是天徕的父亲沈万禄,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哪怕以为自己死了也把自己的妻儿带走照顾,最后落得个深山惨死,让他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这样义仆的后人再也么要见上一见,于是才要求香徕把天徕带来。
香徕把天徕带进院后连二爷的眼睛便没离开天徕的脸。
香徕道:“爹,这就是我义弟沈天徕。”
连二爷眼中泛着异样的光芒,喃喃道:“像啊,是像当年的连宁。”
天徕站在那里更加发懵,他虽然已经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己和姐姐不是亲姐弟,可是也以为姐姐的亲生父亲是现在的连家族长连修,却没想到姐姐在这里还有一个爹。
香徕看他愣怔的模样道:“天徕,这是我的亲生父亲,当年就是我因为父亲出事,义父才带着我娘和我逃到沿江村的。”
天徕怔怔道:“这才是姐的爹啊?那、那我叫什么?”
香徕还没说话,连二爷就道:“当然也叫爹,当年你爹不顾危险救了香徕母女,他、他对我有恩,现在他去了,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天徕又看了看香徕,这才转回头来怯怯地叫了一声:“爹!”
连二爷向前探身,拉着天徕的手把他拉到近前,看着他的脸回忆道:“当年你爹进府时比你现在小多了,每天和我一起到处闯祸,一跟我就是十年,我本想等以后当家了要给他一个好前程,没想到最后却受了我的连累……”
天徕直到现在才知道爹小时候被卖之后的事,忍不住向连二爷问起父亲的过往。
两人聊着聊着熟悉起来,真如父子一样。
香徕在一旁看着先是微笑,可是看来看去却忽然想起娘来,心中又是说不出的酸楚。
很久之后她才带着天徕和父亲告别,上了马车回到天香米行。
天徕呆在王都的几天香徕陪他到处玩,同时还交待了一些事情,由于会康那边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只住了几天天徕便回去了。
春暧花开之时,香徕的房子已经造了大半,为了赶工期,慧玲可着劲的往府里调工匠,弄得不知道内情的人见到连修便问,是不是连府要翻修了,弄这么大动静。
连修只能暗气暗憋,告诉人家是自己女儿在盖绣楼。
香徕到王都没几个月便把天香的招牌挂得大街小巷都是,又在连府里这么闹腾,很快便成了王都的名人。只是人出名了诽谤来得便也多,什么连家三小姐作风不正、连家三小姐命带煞星、连家三小姐脾气火暴无人敢惹之类的传言数不胜数。虽然毁谤的同时也有赞誉声,但是人们似乎天生就热衷于传人坏话而厌恶去说人的好,所以那少之又少的称赞便被淹没在充满忌妒之意的诋毁声中。
香徕自己没觉得如何却把连修气到不行,几次想把香徕禁在家里不准出门,可是偏偏香徕身边有一个不好惹的徐澈,连府上下没人敢动对香徕用强。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连修发现自己似乎真没办法管这个女儿,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