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重雪道:“这样还好,秦铠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不过说起你那个女儿我倒觉得不保准,她打回府就没和你一条心过,而且还一心巴结着骆轩,而且现在这俩人郞有情妾有意的,搞不好真要弄到一块去,你觉得你那女儿不会把你在袁东启那弄银子的事说给骆轩听?”
连修道:“应该不会的,上次你派人行刺之后,骆轩已经好久不和香徕见面了,香徕经这么一吓,估计再不敢惦记他了。”
连重雪道:“我看可未必,据我所知骆轩这边可一直没放弃,竟然还跟王上说让你那女儿做农史,我看这分明就是想把她的身份抬高了,慢慢的就能有资格做他的正妃了。”
说到骆轩连修也犯愁,道:“你从前不是一直说骆轩活不长么,现在这都二十一岁了,不只没死,我看精神反倒越来越好了。”
连重雪道:“一说这事我就有气,我那药可是找人精心调配的,当初药死骆轩的娘都没人看出破绽,谁知道到这孩子这儿却没好使,哼,都是那个秦铠,据说他找了一位名医给骆治病,到底把骆轩的小命给保住了!”
连修道:“那你那毒是白下了?”
连重雪道:“这倒没有,据我从王上的言谈观察,估计骆轩是不能生育的,你没看前年定亲那件事把王上愁成什么样,所来硬生生把婚事取消了。”
连修道:“这很有可能,不然王上也不能轻易答应骞儿在骆轩之前成亲。”
连重雪道:“所以我说,骞儿继承王位是早晚的事,难不成王上还能把江山交给一个残废的儿子,等着以后易姓他人?”
连修道:“可若是那样的话,骆轩又怎么可能娶香徕呢。”
连重雪道:“这还不知道,他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再不成婚北辽这些文武大臣都不答应了,所以他就得找一个合适的,而连香徕就是他挑中的人选。”
连修道:“如此说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杨梦婉死那丫头更没了限制,若嫁给骆轩肯定和骆轩一条心,到时肯定被她给卖了。”
两人正说着,骆骞从外面进来,见屋内只有母亲和舅舅,问道:“母妃,舅父,你们在谈什么呢?”
连重雪便把刚才的事和他说了。
骆骞听完眨了眨眼,道:“要解决这个后顾之忧我倒是有个办法。”
连修和连重雪同时奇道:“什么办法?”
骆骞道:“不如……舅父把她嫁给我,只要她成了我的人,肯定会和我一条心,到时候再也不用担心她和骆轩合谋了。”
连重雪琢磨了一下,道:“这也未偿不是个办法。”
连修却道:“这都什么不着边的主意,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你们要知道,她现在已经不是连家的人了,我已经无权再左右她的婚姻。”
连重雪道:“你管不了总还有人管得了,我去求王上赐婚就行了,正好王上不愿她嫁给骆轩,便让他指给骞儿算了,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过两年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她也就只能对骞儿死心塌地了。”
连修没想到她竟然也会同意,想了想道:“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让她嫁魏曦她一直不同意,嫁给骞儿还比较让人安心,只是这样一来势必惹恼魏曦,所以你们不能立刻就行动,要等高丽那边把我的人和货放出来才行。”
连重雪道:“好吧,那我等你的消息,你那边有了眉目立刻通知我,我去求王上赐婚。”
“好,那就这样,我再去催催魏曦,让他快一点。”
连修说完出宫而去。
骆骞想着要是真能把香徕娶来,不只狠狠扇了骆轩一耳光,还娶回家一棵摇钱树,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于是暗暗高兴着也美滋滋地回府去了。
香徕不知连修三人要用这样的招数对付自己,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让郁子曦把连修的人都放回来,回来好再割连修点肉送到高丽去。
郁子曦与他的大哥魏昱一向不睦,可是这次为了帮香徕他却不得不和魏昱扯上关系,不过他毕竟帮魏昱卡到连修不少银子,魏昱对他的态度立刻转变,得到他让放人的消息后痛痛快快地便把人放了,只不过放的只是人,而连修的那批货却被他留下了。
连修知道后憋气又窝火,合着自己一通忙活只是救了些人,钱财算是彻底损失了。
仔细琢磨了一阵子,他觉得可能是魏曦和魏昱合伙在坑他,恼火之余觉得这个魏曦果然不值得交往,便通知连重雪,让她向北辽王请求赐婚。
连重雪来见北辽王的时候北辽王正在看着一本书,这书就是骆谨行让香徕抄写的那本《农桑辑要》。
连重雪进来时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道:“王上,臣妾院中的那架葡萄熟了,臣妾特地送过来让王上尝尝,这可是臣妾亲手栽的呢。”
连重雪打小就是四体不勤,院中那葡萄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在花匠栽的时候她扬了把土,便说成是她栽的了。
北辽王对葡萄兴趣不大,听她说淡淡“哦”了一声,伸手去摘了一颗放进嘴里。
连重雪道:“王上在看什么书呢,这么聚精会神。”
北辽王道:“轩儿送来本书,是关于农耕的。”
连重雪一听就没了兴趣,道:“农耕的书有什么好看的,王上,我们还是说说骞儿的事吧。”
北辽王放下书道:“骞儿不是好好的么,又有什么事?”
连重雪道:“是好事,成婚的事。”
北辽王奇怪道:“不是已经按你的意思让他娶了你的侄女么,又有什么婚事?”
连重雪道:“他是娶了臣妾的侄女,可是臣妾想让他再娶一个我的侄女,所以又请王上赐婚来了。”
北辽王道:“你是想让他把你大哥家的那个庶出丫头也娶了?那丫头当个庶妃都不够格,想娶抬进府去就是了,还要赐什么婚。”
连重雪道:“王上说的应该是香媛吧,可是臣妾想让骞儿娶的不是她,而是前不久王上御准脱离连家的连香徕。”
她此言一出,北辽王眼睛瞬间瞪圆,道:“你不是不喜欢连香徕么,怎么会让骞儿娶她?”
连重雪道:“不喜欢不喜欢只是从前,现在又喜欢了,觉得那孩子的倔强劲有点像我当年。”
北辽王点头道:“嗯,她是有那么一点像你。”
连重雪道:“所以臣妾就想把她弄到身边来,每天看着她,就像臣妾又年轻了十几二十岁一样。”
北辽王坐在那里看着她,道:“好虽好,可是你应该知道,轩儿已经求了我好久要娶她做正妃,你现在又让骞儿娶她,岂不是要闹得他们兄弟不和?”
连重雪故作惊讶道:“怎么这事还没过去么?王上不是说不准的么。”
北辽王道:“我准不准是一回事,他喜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把他喜欢的女子嫁给他的弟弟,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连重雪叹着气坐到北辽王身旁,道:“唉,其实我这也是在为王上分忧,你想轩儿喜欢的女子除了骞儿谁还敢娶,那女子总不出嫁的话轩儿就会一直惦记着,若是王上把香徕赐婚给骞儿,那轩儿也没办法了,年轻人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好,等过一阵子忘了,也就不觉得怎么了,到时候自然会顺着王爷的意思再娶一个合适的妃子。”
北辽王犹豫起来,低头往案上的书上看了看,道:“可是这样的女子,嫁给骞儿做侧妃实在委屈了。”
连重雪道:“这有什么委屈的,那可是我的侄女,我能让她如何委屈?何况骞儿的正妃又是她的亲妹妹,便当她这个做姐姐的让着妹妹好了。”
北辽王想了想,道:“也罢,那便依你,我明日便下旨。”
连重雪道:“还明日作什么,立刻吧,反正王上现在也闲着。”
北辽王在她的催促之下提起笔来便写了一道御旨,连重雪乐呵呵拿着出去找人传旨去了。
北辽王一个人坐在御案后头,低眼看到香徕写的那本书,不知怎么有点不敢往字上瞧,抬手把那书卷扣了过去才舒服,伸手又拿过连重雪送的葡萄坐在那里闷闷地吃着,可是却觉得越吃越酸。
御旨到的时候香徕正在听徐澈禀报骆谨行和郁子曦传来的消息,听得入神之时却听院中有人尖声尖气地叫她的名字,还说什么让她接旨。
香徕好生奇怪,带着慧玲和徐澈来到院中,却见果然有几个太监进到徕重居里面。
王宫中的太监们也知道香徕不是连家人,到府宣旨竟然也是走的她的小门,没从连家的府门来。
香徕不知道北辽王莫名其妙给自己下什么旨,只能带着众人跪地接旨。
听那太监一字一句刻板地读完,香徕气得脸色煞白,许久都没说出话来,甚至连那太监叫了几遍“接旨”也没听见。
徐澈怕她当场抗旨惹出祸来,上前去替她把御旨接了。
太监走后还是慧玲去扶香徕才站起来。
起来后香徕气不过,抓过徐澈手里的御旨便撕,边撕边怒道:“狗屁的北辽王,狗屁的圣旨,不过也长了两只眼睛一张嘴,随便冒出句话来就想让我嫁给谁,凭什么,你说让我嫁我就会嫁么……”
无论是她的举动还是她说的话都把徐澈和慧玲吓坏了,好在那御旨很结实,香徕咬牙切齿也没撕破,被徐澈一把抢了出来,慧玲也搂着香徕一个劲捂她的嘴,道:“我的小姐,你可别说了,你不要命我们还要,你怎么敢骂王上啊!”
院里内个丫鬟也吓到不行,一窜蜂地跑去关院门,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
香徕发泄够了才停手,犹自气得胸膛起伏,停了一会便气呼呼出府,让徐澈通知骆谨行出来见面。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骆谨行根本没想到,听香徕说完他也呆愣了好半天,许久之后才怔怔道:“难不成父王把旨意上的名字给写错了,把骆轩两字给写成了骆骞?!”
香徕道:“别傻了,那旨意明明说是让我嫁给三王子骆骞做侧妃,骆轩和骆骞能写错,三王子和世子也能写错么!”
骆谨行恼恨地抚额,道:“一定又是连重雪搞的鬼,只是父王怎么就受她摆布呢!”
香徕道:“你父王若是不受她摆布你也不会活得这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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