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彦闻听后一拍桌案道:“他们竟然还有方法联络,可恨!”
说着朝报信军兵道:“去把吕少将军给我请来,我有事要问他。”
那军兵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把吕甫生请了过来。
吕甫生还在为父亲被捉而恼火,可是却不敢在施彦面前表露出来,大步进到帐中,抱拳道:“不知大将军召末将前来有何吩咐?”
施彦道:“那个徐麟给城中发信号了,他现在的位在北方,我想问问你,北辽北方是否有可以调动的军马?”
吕甫生皱眉琢磨了一下,道:“北方?他不应该去北方,北方驻守的军队虽然不少,可是比较分散,调集起来太过吃力,倒是东西两面边界各有五万人,近年没有战事,紧急之下调回很可能。”
施彦道:“真是狡猾,他在北方出现,弄得我们想去追捕都不知道该往哪边。”
吕甫生道:“是啊,果然麻烦,现在大将军手下只有这十万人,连后续的援军都没有,若他真的调集来人马,再加上城中这两万,里应外合之下,很可能会打破我们的包围圈。”
施彦道:“是啊,看来我们只能硬攻了,不能真的拖到他们的人马回来!”
吕甫生闻言急道:“可是我父亲还在城中,他们没向我们宣告被亲被杀,就是如大将军所言一样留做人质,难道大将军真打算逼他们杀了我父亲吗?!”
施彦闻言沉吟起来,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太轻易放徐澈离开。
想了想说道:“是啊,再怎么吕老将军的性命不能不顾,嗯……我再想想吧,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吕将军也回去琢磨一下,若有好的计策来告诉我。”
虽然他这样说,吕甫生仍旧有些担心,可却却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满心惴惴地离开。
一连三天,施彦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吕宏的性命他不不能不顾,不只因为吕家父子向南辽献降功劳巨大,而且自己身后的北辽南疆的十万军万还在人家的节制当中,更何况现在自己人马的粮食都人家在供给,若真是不顾吕宏的生死把那十万人马惹火了,自己这十万人马深陷北辽腹地,相信能活着离开的寥寥无几!
可是若不进攻的话,这样生生围困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那边的徐麟带着大军回来,自己还是左右为难!
正在他发愁的时候,贴身军校进来禀报,道:“禀大将军,吕将军妻妹来见,说要为将军献策!”
“呃?”
施彦好生奇怪,他知道吕甫生这位妻妹的真实身价是北辽从前的三王子妃,吕甫生这次叛反就是得到她的授意,知道在北辽呆不下去才投的南辽,可是不过一个女人家,又能向自己献什么策?
想归想,他还是说道:“去请她进来。”
军校连忙出到外面把连香锦请了进来。
连香锦当日和姐姐一起逃亡,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躲开追捕的官兵,一路逃到南疆。
她也是直到骆骞决定毒死北辽王前一天才知道,原来姐夫吕甫生竟然在边界上为骆骞养了私兵。
她从小生就一身娇气,与骆骞受了那许多苦之后已经再顾不了骆骞的死活,听了骆骞的计划后虽然有几分不舍,可却还是决定独自逃走,待到南疆见了吕甫生,便把对骆骞的愧疚转变成对骆谨行和香徕的恨意,全力鼓动吕家父子造反。
吕家父子没有后援,知道若自得造反不可能成功,便又去联络施彦,带着南辽的兵马攻打王都。
而连香音、连香锦这两个女眷无处可去,便也跟在军中。
刚刚投敌之时,为了博取施彦的信任,吕家父子曾经让连香锦见过施彦,毕竟她有北辽的三王子妃的身份,说服力会更强一些。
此时再见到施彦连香锦并不觉得陌生,上前施礼道:“大将军,小女子冒昧前来,还望大将军不要见怪。”
施彦道:“哪里,三王妃言重了,听闻三王妃有对敌之策,还请三王妃讲来。”
连香锦道:“正是,小女子这计策简便易行,且不用强行攻城,只是要看大将军肯不肯做了。”
施彦奇怪道:“什么是肯不肯做?难不成这计策还有什么特异之处?”
连香锦道:“此计稍稍显狠辣,但效果一定好。”
施彦微微皱眉,道:“还请三王妃直言相告。”
连香锦脸上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慢慢把她的计策说出。
她说完之后施彦目瞪口呆了许久方才由衷地吐出一句话:“是够狠辣啊!”
连香锦笑得更加清冷,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将军毕竟是来侵略北辽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不到北辽的民心,倒不如下些狠手,只要把这片土地收了,大将军便是不世之功,南辽的史册上只会记载大将军的功绩,恨大将军的不过是一小部分人而已。”
施彦想了想,道:“三王妃说得有理,来人,送三王妃回去好生休息,本将军要再考虑一下。”
连香锦朝他淡淡地点了个头,然后随着送她的军校出帐离去。
施彦看着她的背影感慨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王都城中,骆谨行已经派人在全城各处通知,让全城百姓节省粮食,尽量拖到援军到来。
百姓们听说有人出城去搬救兵,惊恐了几天的心绪终于安定一些。
这几日骆谨行和香徕也是每天上城察看,看敌军那里有什么动静。
他们原以为施彦会大举攻城,可是城外却一片安静。
这天早上他和香徕早早便来到城上,却见城下的南辽士兵正一队队地离开营地向四周散去。
他奇怪地问徐澈道:“徐将军,施彦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徐澈也正闹不明白,道:“我也不知道,今日天刚亮他们就开始向外分兵了,似乎都是向附近的村镇去的。”
骆谨行道:“难不成是军粮不够,出去打秋风了?”
徐澈道:“不太像,打秋风不用去这么多人。”
两人正说着,香徕指着远处,道:“你们快看!”
骆谨行和徐澈抬头看去,却见远处有一队南辽兵回来,中间似乎押着很多北辽百姓。
徐澈狐疑道:“他们竟然抓壮丁!”
骆谨行道:“难道他们是要用这些普通百姓业攻城?!”
徐澈道:“有这个可能。”
三人在这里眺望着,过了阵子那队人马走进军营,香徕手搭在眼前道:“那里怎么还有衣着艳丽之人,似乎是女子,还有一些个子不高,好像是孩子啊,这些人能攻城么?”
骆谨行也极力向那处望,道:“果然,看来他们不是要用面姓攻城。”
说话间有其他城让的军士过来禀报,道:“禀王上、王妃,徐将军,南辽兵在名处抓捕百姓,不知道要做什么。”
骆谨行闻言与香徕和徐走向其他城门,走到下一个城门,见这里被抓来的百姓更多了,而且远处的南辽军还在不断抓捕之中。
骆谨行道:“他们如此大肆抓捕百姓究竟是要做什么!”
徐澈道:“是啊,这不是在平地交锋,可以用百姓做肉盾,这样抓来除去白白杀死之外什么用也没什么用……”
他说到这里,香徕的脑中忽然恍过一个念头。
香徕上惊恐地瞪大,道:“难道、难道他们是想用百姓的性命……逼我们开城!”
以徐澈说完那句话后骆谨行也想到这一点,可是他下意识地否定这个念头,却没想到正在极力劝服自己的时候香徕也说出这样的话,他当时便呆在那里,怔愕地驱逐着这样惊悚的念头,实在尖希望这是真的,如果那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他在这里呆愣着,徐澈狠狠一拳砸在墙上,火冒三丈道:“一定是这样!施彦这个小人!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
他们正在这里慷慨之时,有兵士匆匆跑过来,道:“王上、王妃、徐将军,施彦在南城叫阵,让王上亲自去见他!”
骆谨行僵硬的身体微微动作,转眼先向城外看去,见下面原南辽兵正把抓来的百姓往城南押。
他重重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迈开大步决然地向城南走去。
香徕看出他的神情不对,连忙快步在身后跟随,徐澈也急急地跟上。
来到南城这时,城下南辽的军营中已经聚集了数千百姓,这些人或被绳索连成队绑着,或被军兵分隔开看押着,面姓人数虽多,可是军兵却更多,如同大队的狼群围住无力反抗的羔着羊一般。
骆谨行站在城墙垛口向下望着,他还是头一次以君王的身份面对如此多的百姓,可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
见他出现在城头上,施彦从军队中策马出来,叫道:“骆轩,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今日便是你献城之时!”
骆谨行双目中射出愤怒的火焰,一字一字道:“我若是不献呢!”
施彦朗声道:“那将会出现一个你我都不想发生的后果!”
骆谨行道:“什么后果?”
施彦向身后一指,道:“你看到了吗,我军中的这些面姓,这都是你北辽的子民,是你江山的基石,若你不降,我就一批一批地杀,杀完这些再去抓,直杀到你降为止!”
骆谨行咬牙道:“施彦!枉你为一代名将,竟然如此惨无人道,这就是你取胜的手段吗?!”
施彦道:“没办法,这也是你逼的,若是痛快献降,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反正若你不降的话北辽的百姓也只是你北辽的,留下也是与我面辽为敌,倒不如多杀一些,削你北辽的实力,自然就不怕你们再威胁南辽!”
百姓们这前不知道押他们来做什么,还抱着一线生机,现在听到施彦的话都吓得魂不附体,在南辽军中向骆谨行跪倒,哀呼道:“王上救命!王上救命啊……”
一时间南城之下一片哀号声,如同陷入幽冥地府。
骆谨行站在垛口前,双手用力抓着坚硬的城砖,沉声吩咐徐澈道:“去把吕宏以及宫家人统统押来!”
徐澈早有此意,连忙跑下城去亲自押人。
没多久吕宏及从前吕府亲眷全部被押到城上,一个个排在垛口边。
骆谨行道:“施彦,你可以不顾我百辽百姓的死活,可是吕宏的性命你却不能不管,你若杀我百姓,我必将吕宏千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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