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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的“北京梦”(3)
因此我也深深理解,许多旅居海外的华人为什么回到家乡会扯开腮帮子吃家乡味,因为乡愁里,食物绝对是深入骨髓的记忆,是终其一生无法抹灭与改变的!
当然啦,我的北京标志不只在饮食上,我的口音更是明显的北京招牌。我的姥姥至今九十多岁,在台湾生活已几十年,却仍然是一口纯正京片子,但不是那种带有许多儿化音的胡同话。
有了姥姥这个“私人教师”,因此我的国语水平比同龄人要高出一大截,所以我从小学就经常参加演讲、朗诵比赛,也常得奖。由于当时两岸的交流较少,我的国语就成为非常明显的特长,直到琼瑶拍了《婉君表妹》,戏里头的小金铭让京片子风靡一时,我才知道原来大陆的小孩都是这么说话。不过这种口音后来也为我带来不少困扰,例如,我的台语就怎么也说不好,有股外省腔,比马英九说得还糟,无意之间带的儿化音更会被人消遣。
此外,姥姥跟母亲脱口而出的北京歇后语,更让我刚到北京时着实神气了一把,有许多甚至连北京人自己都没听过。例如,天桥上耍把式——光说不练,这句大家都很熟悉了;再比如,面锅里煮皮球——说你混蛋你还一肚子气,这句话我就从没听其他人讲起过。
谈完了北京就得说说父亲的故乡─安徽。
对于安徽,就得先说一个小故事。在我的身份证上,我的籍贯是安徽省芜湖市。但原本登记的是芜湖县,小学时填数据,我很在意芜湖到底是个市还是个县,我总觉得芜湖市比较神气,在这件事上,我甚至还特别跑去户政事务所申请了更正,因为我爸说,芜湖是个米“市”,所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芜湖必须是个“市”。
此外,我从父亲那里得知的就是对大陆的整体概念了。例如,当先施百货在台北开张时,我爸就带着我们全家去光顾,他说,在上海最新潮的就是先施百货了。另外,小时候有一次脚趾甲长进了肉里,脚肿得无法走路,换作是在其他的台湾家庭,都会被送去医院做一个小手术,开刀缝线,剪去多余的趾甲,前前后后要折腾几个月。爸爸却找到了一家上海澡堂,带我去那里处理了脚趾甲,里面有一个老修脚师傅,轻轻松松十多分钟完事。澡堂是只有男人才能进的,我大概是唯一一个进去过的小女孩。
至今我仍然保留对那个老师傅的印象,他头发花白,戴着老花眼镜,手里经常提着一个照明灯。他一手拿着锉刀,要对我施行修剪,我很害怕,老先生看出了我的恐惧,一边安慰我,一边果断地进行治疗。三下五去二的功夫,嵌在肉里的一大片趾甲就被取了出来。
爸爸当年的战友也都是外省人,来自各地,讲起话来南腔北调,使我也能够听懂一些地方的方言。拿起电话,听到里面的乡音,就能够很快判断出是哪位叔叔哪位伯伯。当然,后来到了大陆才发现,自己对方言的了解实际上还不到冰山一角。
由于生在一个外省人的家庭,又有着姥姥这样的老北京,身边所接触到的人也都是外省人,大家的语言、大家的思维方式都有着外省人的鲜明特征。因此,我从小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台湾小孩。姥姥口中的北京城,那抬起头来就可以看到皇帝紫禁城的地方有机会是一定要去见识的。
这个愿望终于在2004年的初夏实现了。
终于踏上“寻梦之旅”
2004年6月17日,作为台湾一家电视台驻北京的记者,我第一次踏上了北京的土地。国航的班机从香港中转,到达首都机场已是傍晚七点多。当飞机的鼻轮刚刚触地的那一刻,整个机舱按照惯例震动了一下,但我心底的震动远远超过现实,我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到首都机场大楼上悬挂着书法体的红色“北京”二字,不知为什么,当时鼻子很酸,默默地流下两行清泪。
不过,等到实际生活的展开,我才发现北京跟我想象中还是大不相同!
到机场接我的是电视台雇用的采访车以及司机李师傅,听到他的口音,那叫一个亲切。我好奇地东张西望,还立刻打电话给一个已经在北京生活一年多的高中同学,想要来个异乡重逢,但结果是令我意外的。
电话通了,他的口气听来也十分高兴。
我问他:见个面吧!
他说:好呀,你住哪?
我回头问师傅,喔,原来是大山子。
他听完口气有点为难地说:好远哪,今晚恐怕没法见面了。
说真的,当时真得很不高兴,想着,我大老远地跑来,再远能有多远哪,懒就说一声,干吗推托?这朋友可真不够义气。
只好问:真有那么远喔,你住哪?
他:我住中关村海淀这里。
村?这朋友混得很差呀,住在村里,可能真的很远,郊区吧,只好无奈地挂了电话。
直到将近一个月之后,我才知道,中关村不是一个村,虽然不在郊区,但距离大山子是真的真的很远。如同大家所知,台湾很小,台北市更小,在台北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我想至多四十分钟吧,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北京原来这么大,更无法想象中关村到大山子可能需要一个多小时。
接着,就是一路上的东张西望,这一望也望出了许多疑惑。到处映入眼帘的是当时在北京卖得很热门的“水煮鱼”。
水煮鱼?真奇怪,这水煮的鱼有什么好吃,干吗每家餐馆都卖,还当作招牌菜挂在门口,水煮的鱼也能当宝似的!我很庆幸当时没开口询问,直到一周以后我自己吃了所谓的水煮鱼,我才发现,很多事情原来真的不能望文生义。水煮鱼那个味道可真棒,让我有段时间疯狂迷恋。
在这为期一个月的驻点期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让我这个自诩为北京人的台湾女子着实长了一回见识。
首先我真的见识了北京的大。到了北京的第一个白天,因为没有什么事,我就自己打车出去闲逛,走到大街上心想去哪里呢?想到我弟很多年前陪着我妈回北京探亲,回来总说王府井,就叫了车,说去王府井,一上车便被师傅身边的铁板给吸引住了!
我问:师傅,为什么要装铁板把自己包住呀?
师傅懒洋洋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怕抢钱!
在往后一个月的时光里,这个曾令我好奇的铁板勾破了我无数双丝袜,而这铁板更挡住了空调吹出的冷风,让我受尽折磨。
接着就是前往王府井的路上。在这里我还是要啰嗦地强调一句,我是住在大山子,而我不知道王府井到底在哪里,至于会有多长车程对当时的我而言,那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而且别忘了,我是从很小的台北刚到很大很大的北京。
刚开始,我好奇地东张西望,接着,困了,睡着了!
忽然醒来,看看窗外,啊,还没到喔!不过看到了台湾人都知道的秀水,又是一阵好奇,然后又睡了。不知睡了多久,又起来,还没到???这师傅是绕路了吧?心中如此困惑,但又不敢说,只好问:师傅,王府井有这么远吗?
师傅大概听出了我这话的意思,就很不客气地说:您刚才是从东四环外上的车,王府井那可是在市中心呢!
好吧,四环听起来的确有点远,就当你没绕路吧,我心中这么想着。
终于到了这王府井,说真的,我没想到这里真的有井,更没想到原来这里不是什么景点,而是一个可逛街、购物,还有着东方新天地商店街的现代化建筑的地方。我随着许多观光客到那井边照了个像,还到了东华门夜市看到烤蝎子、蚕蛹还有海星,很恐怖,一样没吃!
话说有天晚上,因为想家睡不着,百无聊赖中起身打开电视,看到一部年代久远的黑白战争电视剧。剧里面塑造得最坏的一个人是一名国民党员,他在村子里奸淫虏掠,丧尽天良,还勾结日本人欺压村民,活生生一个十恶不赦的形象。
看到这里,我哈哈大笑,因为在我小时候看过的战争电视剧里面,村子里最坏的都是共产党员,衣服扣子永远扣不好,帽子斜歪着,上面肯定有颗红星,永远都是猥琐的样子,眼睛色眯眯,还肯定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奸诈样。到这里全反过来啦,对我而言,这真是一个好有意思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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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平安大街(1)
当然,来到北京,必不可少的肯定是寻找那个姥姥口中深具北京色彩的胡同。
我姓宫,加上我对北京的深刻依恋,再配合每个女生都有过的公主梦,我始终觉得,自己上辈子是一个不知道住在哪个胡同大户里的格格。否则姥姥口中的景象,为什么在我眼前是看得到的,一定是因为我上辈子见过!
怀抱着这个不知真假的梦,我首先找到了什刹海,那一幢一幢的老宅子,老大爷老大妈优闲地散着步,身后总是有一只小狗摇摇晃晃地跟着,还可以看到有人在大树下吊嗓子,原本只在姥姥口中能听到的口音,在此连个小孩都能脱口而出,这是一种如梦似幻的真实感!
不过,我还是不觉得这样就是北京,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到了平安大街!
这里有电车,有着我认定属于北京元素的大大小小各种胡同,还有段琪瑞时期的政府建筑、皇城根遗址、各种北京小吃,还有许多许多的人力三轮车。这才是北京应有的样子,我心中不止一遍地告诉自己,而此后我对平安大街的情感是很独特的,有一阵子上班时我甚至天天打车特意经过这里,就是为了去想象我是个格格,重游旧地,我深爱着这条街。
自从2004年来到北京,我就非常喜欢平安大街。包括位于大街上的后海,包括周边的东四北大街。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虽然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