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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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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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盖惊讶:诗人啊,革命诗人,同行!

  罐头他妈死得早,也是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撒手人寰的,他妈一死把罐头扔给了他爸和他哥。罐头从小就缺少女性的关怀,用瓶盖的说法:他是吃男人的“奶”长大的。板凳很好奇:男人怎么会有奶。瓶盖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板凳就跑来问我,我说:谁说的,真造孽。

  罐头认为不打仗参军纯粹是浪费生命浪费国家粮食,完全吃饱撑的,总之他就是不想到军队里去。不过如果按罐头的思想真能成立的话,他应该能很轻松地获得个节粮能手的称号。

  罐头没有老妈呵护,心里难免有些凄凉。他哥一再对他说不好好读书又没什么本事,还好吃懒做,到军队里好好磨练磨练。罐头他哥说话很冲,罐头心里很委屈。可他又没有办法,他对付不过他哥,而且他爸不支持他支持他哥,他心里恨,但不敢表示,因为他心里犯怵,担心他哥的铁拳。他只能在心里喊:不畏强权,反对霸权主义,革命到底!他的口号和顽强永远是无声的,唯一能发出的动静就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啼啼哭哭地拎着行李和新兵一块到部队里去报到。

  罐头一到部队就分配去开车,因为罐头有后台,领导对他特殊照顾。可罐头不知道,罐头什么都不想,他就琢磨什么时候能复员好回去找瓶盖玩。罐头在部队里开车运油,回来探亲告诉瓶盖军队里黑啊,瓶盖问怎么了,罐头就神神秘秘地说,他们半路就把油卖了,然后开荤。瓶盖不懂什么是开荤,罐头说你就别问了,总之这事别和别人说。瓶盖说,说了又怎么样。罐头说,那我哥非打死我。

  有次罐头运油回来,找连长报到,连长不在。运输队里有间小屋,是连长专门休息的地方,平时不让外人进,连长说他有洁癖,喜欢安静,不想让别人打搅。那天也邪了,罐头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兴冲冲闯进去,见床上有动静,不分青红皂白过去就把被子揭了。床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不用看他都认识是连长,另一个他没仔细瞧,但印象很深是个女的。罐头当时什么话都没说,定定地立在床边直勾勾看着他们俩,最后连长可能受不了了大吼一声:你给老子滚!

  罐头没再开车,他滚到炊事班里待着去了。

  罐头成了名人,罐头说他应该关禁闭,因为他把连长捉奸在床。罐头说连长那东西不咋样,和花生米差不多。罐头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不屑,引得听客常常哄堂大笑。这事后来传到他哥那里,他哥让他把嘴闭上,起初他不服,他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他哥也没再多说话,直接过去把他狠狠地捶了一顿,立刻罐头就把嘴封住了,谁再撩他问连长的事,他都装聋卖傻好象根本就没那种事。

  当然,连长被部队开回家了。连长一走,领导找罐头通知他回运输队,罐头死活不同意,他和领导要求留在炊事班,领导以为他故意的思想有情绪,对领导的安排有意见,于是就给他小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做工作,让他放下包袱,不要耿耿于怀。但罐头铁了心,他说他对领导没意见,他就想在炊事班待着,还向领导做了保证,决不反悔。领导根本不明白罐头的心思,他才不关心连长的屁事,他想得是从此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无忧无虑地在炊事班里尽情地混吃混喝直到他复员。

吴小娟
吴小娟这人挺没劲。我和她本来不认识,这辈子也不打算认识。她既不是我邻居,也不是我同学、校友、同事……,一句话什么都不是,完全的陌生人,好象一座城市里她住东城我住西城,或者她住西城我住东城,总之,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八杆子打不着一撇。可偏偏撞着鬼,被她缠上了。

  那天也是邪门,我去办事情,她和我坐同一辆公交车。后来她说我和她同乘一辆车,意思无非是我无理取闹主动招惹了她,天地良心,我这辈子宁愿真撞见鬼也不想遇见她。俗话说的好,你以为你是谁啊。吴小娟把主语和宾语对调,就是想表明她是被动我是主动,她这人就是这么无聊。

  也是那天公交车上人多,也不知哪个王八蛋碰了她,她不找别人偏偏盯上我,硬说我骚扰她,骂我耍流氓。我当时就火了,凭什么说我耍流氓,头发长就是流氓,歌唱家刘欢的头发比我的头发长多了,要那么说他还是大流氓哪。真正的流氓都是那些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所谓谦谦君子。绝对是刚才站她身后穿西装那小子,油头粉面,一根胡子不长,头发梳得流光水滑没准袜子上有八十个大洞,别跟我嬉皮笑脸说什么筒袜,有男的穿筒袜的吗,变态。对,没错,那小子绝对变态。他摸你屁股那怪谁,谁让你长屁股,再说我又没让你屁股长那样,哪样?你自己想去。

  吴小娟赖上我算我倒霉。要论无理取闹她才是,可她不承认,非死缠着我不放,楞说我色迷迷的,早就存心不良。什么道理?!凭什么诽谤我,我简直肺都要气炸了。特别是车上那么多人,她蛮不讲理,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和泼妇似的吵吵闹闹,直接弄得我无地自容,没法下台。最后没辙,我只好拿出男人广阔的胸怀,向她道歉,承认错误。

  你说我倒不倒霉,无缘无故碰上这么个扫把星,还替某些王八蛋背黑锅,本来就冤,就这儿她还不放过我,非让我拿出身份证、工作证,并扬言要到我单位找我领导好好谈谈,我当时那个气就甭说了。爱谁是谁,反正我没工作单位,所以也满不在乎。

  吴小娟绝对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她还真找到我原来单位去了,她怎样找到的我不知道,她就有这神通。她去我原来单位打听知道我早不干了可能觉得不解气竟然转弯抹角找到我家,那天我在胡同口和一群半大小孩儿玩足球,她来了,下身套一件发白的牛仔裤,上身就不好说了,反正能把凸起来的衬托得都凸起来了,就她那样想让别人不骚扰她都不行。

  她东张西望正找地方哪,恰巧有一小孩把足球踢到她脚底下,就这样她发见了我,我和她都略微怔了一下,然后我拔腿就跑。当时我为什么跑,事后回忆起来我都没弄明白,心里怎么就那么发虚,好象活见了鬼一样。吴小娟见我跑才好象反应过来,随口喊了一嗓子:抓贼啊!便在后面开始一路狂追。

  我那时跑得比火箭还快,可吴小娟比火箭还火箭,如果说我是国产的那她就是进口原装的。我倒不是不爱国,就是平时因为太爱国了,所以光喊口号了。

  吴小娟前生可能是日本人,典型的无赖加无耻,死追我不放。另外,就算我地形熟可也架不住有起哄架秧子的,平时都挺哥们意气,可一见有热闹什么都不顾了,惟恐天下不乱,特别一些好事的,一个劲给吴小娟指点迷津,扯着脖子喊:他往哪儿跑了他往哪儿跑了!

  可能刚才和那班小孩玩得太久太用劲,我跑了一阵感觉太疲惫,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没办法,吴小娟的耐力太强了,就算我是李向阳,哥们这会儿平原游击队的队长也不想当了。我一手扶着墙,象狗一样咻咻喘气,快把舌头吐出来了,那一刻我想我快死了,气快没了,如果我窒息而亡,杀人犯就是吴小娟。

  我摆手示意,意思,吴小娟你别追了,哥们认栽。吴小娟在我旁边弯着身用手支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揶揄:跑啊,继续跑,我当年可是拿过长跑冠军的。丫,怎么不早说,我这不是和体育运动员较劲儿吗。

  那天我是被逼着把吴小娟带回家的。走在路上好象犯人被她押解着,一路上那帮闲人不断插科打诨:三儿,又干坏事啦,这回怎么让阿姨逮住了。我羞愧难当,吴小娟倒挺得意,就差和这帮叛徒拱手抱拳,我恨不得立即找棵外脖树上吊勒死,要不是祖国还未统一,社会主义事业还未完成,还需要我们这样的新青年努力奋斗,我会当机立断先把吴小娟解决了再考虑以后我怎么办。

  我是用理智挽救了我自己,使我能为了祖国的未来苟延残喘;但我挽救不了吴小娟,她已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老侃
第一次邂逅老侃是在我的小饭馆。那时老侃刚到这座城市不久,正在讨生计,每天忙忙碌碌。那天大概走累了,在我的小饭馆里歇脚,恰好那时人不多,就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后来就聊到艺术聊到油画,我那时不知道老侃画油画,其实我对油画也知之甚少,不过了解一些,完全是个人爱好,闲来的消遣。

  可能是聊的投机,也是在兴头上,我就有点自鸣得意,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开始卖弄,就谈到印象派,谈到塞尚,谈到高更,谈到凡高。谈到凡高我的话就有些跑调,半事实半杜撰地说,凡高其实特羡慕高更,因为高更喜欢逛妓院,高更在妓院里和中国宋朝词人柳永和明朝画家唐寅一样,如鱼得水,特受妓女青睐。可凡高不行,凡高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其实凡高也想逛妓院,可能比高更更强烈,所以,他见不得高更的得意劲,忍无可忍为了妓女把自己一只耳朵割下来了。

  我这样讲不过是我一时高兴过过嘴瘾,未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侃的精神头儿一下被调动起来,竟比我还狂妄,扬言所有的画家其实都是意淫者,画画就是他妈的自慰。这么一说完老侃就按捺不住亢奋地直在我的饭馆里转磨,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连连惊呼:发现,重大发现,哥们,你人才啊,我怎么没早遇到你,你这一讲,真是醍醐灌顶,开了我的窍了。我这就回去写篇论文,专门论述绘画和性的关系,你等着,哥们一定给你弄出个动静出来。

  老侃大概神经出了问题,如果他没问题就是我有问题,本来吃饱撑的闲侃,他还真当回事儿了。老侃别说回去煞费苦心,搅尽脑汁还真弄出篇论文,也不知哪个更神经的杂志社还把他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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