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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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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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真没想看老侃的画展,可板凳、瓶盖想去,他们是闲着没事想去凑热闹,还告诉罐头也去,说画展之后有自助餐随便吃,罐头一听急了,非磨我一定带上他,我被他磨得没辙,只好同意。

  别说,老侃的画展挺热闹,三教九流汇聚一堂,估计能被他弄来的基本上都被划了过来了。不论什么名家不名家,年轻的还是年老的,不管懂不懂画,明不明白艺术,反正只要人多,不求人精,最主要能把画展搞得闹闹哄哄就行,哪怕象菜市场都无所谓,要得就是人满为患的效果。

  人实在太多,老侃招待客人忙不过来。看他满场飞,也没空招呼我们,我和瓶盖三个傻冒闲着没事先欣赏他的画。老侃的画应该说画得真不赖,红红绿绿五颜六色象抹水泥似的厚厚的在画布上涂了一层,色彩极其浓烈,颜料厚重奔放,用笔大胆豪爽,一片恣肆汪洋,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一幅也看不懂。

  瓶盖自作聪明解释,凡是越是看不懂的或者越是看的不顺眼的都是杰作,看不明白那是水平不够。罐头不服,揶揄;你看懂了。瓶盖不屑:这叫后现代主义。罐头茫然:什么叫后现代主义?板凳接过话:就是现代主义的后面,和后妈差不多。瓶盖乜斜眼睛看着板凳,点点头:悟性很好,和我在一起别的没进步,就是长知识。

  老侃小心翼翼地陪着一帮老家伙欣赏他的画,一群电视新闻媒体记者象苍蝇一样紧紧跟着他们,摄影拍照。罐头嘟囔:那丫今儿可真风光了,那群老头都是干吗的,他好象挺怕他们。瓶盖说:那都是腕儿,这画展看的不是画,全看他们的表情了,你没看记者都围他们转呢嘛。

  下午罐头有些吃不住了,一个劲嘟囔:什么时候开饭啊,不是有自助餐吗。老侃终于抽出空跑来见我,看我旁边立着三个傻冒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今儿来的那几个老家伙都是美术界艺术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大学教授就是学者,美术出版社编辑,基本都是大师级。老侃一副自命不凡自鸣得意的样儿,俨然他已经把那帮老头忽悠得找不到北了。老侃说,搞好了,从此以后他就是著名画家,艺术家,也是名人了啦。

  这年月不在你画得怎么样,全在你说得怎么样。《皇帝的新装》看过吧,道理一个样儿,谁说看不懂你的画你就说只有白痴看不懂,你放心,只要你这么一说,一准儿他就说你画得好,笔法精妙,意境深邃,具有画家独特的思想内涵和视角。老侃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罐头看他老黏糊我,很不高兴,过来端直问:你那自助餐什么时候开始啊?

  罐头突然横插过来,冷不丁放出一句,问的又那么直白,老侃没料到,怔了一下,脸上一片灰白,心里就涌起很多不痛快,把白眼球使劲翻出来狠狠瞪着罐头。这当儿,瓶盖油头滑脑的过来打圆场,先不切实际地把老侃的画展美美地赞美了一番,接着不分东南西北和老侃穷聊起来。大谈当今美术现状,画坛趣闻,好象他很懂似的,然后就开始胡扯美术艺术和诗歌的关系。我没想到瓶盖还有这学问,板凳悄悄告诉我来之前,瓶盖一直在恶补,我这才恍然,为什么他刚才显得那么不俗。真是现学现卖,没想到瓶盖也这么虚伪。

  老侃经不住瓶盖的轰炸,心里那快阵地彻底失守。他开始对瓶盖另眼相看觉得瓶盖真是人才。难得滚滚红尘,高山流水遇知音。老侃顿生相见恨晚之意,同时心里涌起后生可畏之念。于是提议和瓶盖合作,来个强强连手,搞个诗配画的集子。老侃构想,这书一出版准火,到时候畅销热卖,一版再版再版,剩下就只是名利双收了。

  老侃想得热烈,瓶盖却转头对我说这傻冒脑子绝对不正常,有病。瓶盖心术不正,拿老侃当玩笑耍,可老侃还没憬悟,依然沉溺在想入非非中,竟和我说,瓶盖没去画画真遗憾,否则一定比他强,瓶盖有内涵,文化修养基础好,肚子里有货。老侃和我推心置腹,我发觉老侃其实挺可怜。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胡搅蛮缠
吴小娟说遇到我是她一生最倒霉最不幸的事,她的生活应该一片光明前景无限美好,为什么我偏要闯入她的生活,好端端的,本来,就因为我,全乱了。吴小娟这种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的说法,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绝对饶不了她。

  我知道和她吵没用,但我可以揭发检举她,通过揭露她的所作所为让大家都清楚地看到她的卑劣行径,同时通过我的叙述证明她的心灵有多么黑暗和龌龊。

  她黏糊我是有野心,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吴小娟说我的阴暗就是不能正视自己,不能真诚地把心扉敞开,我的态度完全可以用二流子形容,一点儿都不端正。我问吴小娟你到底想怎么样,她说她一定要把我改造好,我说我已经被你改造好了,你可以走了,再见。吴小娟说:你看,这就是你一贯的态度,很不认真,总是敷衍了事。不行,我就不信,治不好你。

  我说:吴小娟你病了,你去看病吧。她说,最近是有点晕晕乎乎,注意力老是不集中。我说:你看,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一个人自己有病看不见却总想给别人看病,能看好嘛;与其这么费尽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不如多用点心关心关心自己。吴小娟挺激动,立即蹬鼻子上脸: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我说:谁是你朋友啊!我当时急了,话有点在嘴里结巴,差点把舌头咬掉。吴小娟说:有话好好说,你急什么。舌头没咬到吧,疼不疼。我说用不着你管!她说:佛说谁入地狱不如我入地狱,牺牲我一个……。我说:牺牲你一个,世界就安宁,劳累,问一下,你啥时候牺牲啊。吴小娟眼一瞪:你啥意思,想咒我死是吧。我没吭声,心想:你赶紧死吧,我也好安静一会儿。

  吴小娟旧事重提,想说明当时我们俩认识,错误完全在我。自己做了错事还不承认。

  吴小娟你没完了是吧,我发现你这人特没劲,我不是已经承认错了吗。我有些按捺不住。

  你那是叫承认错误吗,你纯粹是应付。

  好,吴小娟,我知道你其实就是想激我发怒,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我现在心平气和,我不发怒。你不是想和我掰扯嘛,行,我还不怕和你磨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告诉你吴小娟,我完全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落入你的海魔爪的,和你认识才是我人生的最大不幸。现在回忆起来,没准就是个阴谋,你和那个真正的流氓其实是一伙的,合伙算计我!我愈说愈激动,愈说愈委屈,愈委屈愈愤怒,怒不可遏。

  吴小娟抿着嘴偷着笑。

  看她那死皮赖脸的样儿,我突然反应过来,坏了,上当了,我刚才还说不生气哪。

  吴小娟!我大喝一声。

  吴小娟哧溜一下跑出门,比兔子还快。我明儿还来!——,她跑出门还没忘扔给我一句窝心的话。

  我气急败坏,追出去,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着门,跳脚喊:明儿我就搬家!!!——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吴小娟很有可能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派到大陆来得,目的就是在中国开展间谍活动。为了掩护身份,她在茫茫人海中搜索到我,利用我的天真和我在政治上的幼稚,拉我下水,和她一块进行反党反社会反人民的活动。

  可显然她找错人了,我完全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不过,也许正是我的轻如鸿毛更能掩护我,也掩护她,所以,她才不顾一切,对我这个小人物形象置若罔闻,置之不理,一意孤行,定要拉拢我腐蚀我,不论我怎么怒不可遏,苦不堪言,郁闷无奈,她都无所谓。想想,如果她不是特务,她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甚至我是死还是活对她都无关紧要,假如我真的死了,她不过再去发展一个和我一样的傻冒罢了。

  问题是,面对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亡命徒,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对付她么?

  我根本用不着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只要一看到她的脸,无论什么情报,只要她问,我全招,包括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比如,王阿姨家小宝昨儿晚上又尿炕了,邻院儿老张头和老李头下象棋又吵架了,小胖墩又被老师剋了,刘大妈买的股票又跌了,还有伊拉克打仗和巴西没关系,台湾想加入联合国纯属扯淡,中国足球那水平一多半都是球迷惯出来的;要是有钱没地方花早说给我啊,我正愁没钱哪。至于中南海里的事儿抱歉我可就不知道了,昨儿他们也没通知我去开会啊。

  吴小娟的耐心就像他跑步一样有耐力,不过,有一点挺让人费解。一般有点儿姿色的尤其长成像她那样的,心思都该用到臭美上了。学习按理应该一塌糊涂,跑步更是应该蜗牛喘气,稍快稍长,壳儿都得累飞了。如此分析,吴小娟还是人么?

  所以,我再次和吴小娟进行了一次宾主友好的会谈,会谈的气氛是和谐友善的,我们本着会不侵犯的原则,进行了长达一下午的推心置腹的交流。

  我问吴小娟,满大街那么多男人,你不找别人,非纠缠我干嘛。吴小娟说,就是因为满大街的男人有的是,她一个没看上,就瞧准我了。我说,好好好,吴小娟,你现在终于不打自招了,你已经承认了,是你先主动的。吴小娟说,是你耍流氓所以我才和你讨公道的。我说:什么?!你还有公道。好好好,吴小娟,我们不说这个,今天我和你和和气气地说,——你饶了我吧!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虽然我不能为祖国人民做出什么杰出的贡献,但要我背判人民背叛祖国,打死我,我也不会从的。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汉奸,我是断然不会当特务的。吴小娟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儿和哪儿啊,看电影看多了吧。我说,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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