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维的心总算定了下来,看来小命保住了,说不准还能让这老头帮自己的忙,反正他看自己满顺眼的。
不过想着老王头的前面一些话许维又冒起火来,这老王头专干马后炮的事,你事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那么心甘情愿送上钥匙。先探探他的底吧,免得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没想到你老王头你这么厉害呀,扮猪象猪,扮狗象狗,连我这老江湖都给你蒙了过去。”
“你要是老江湖,那我是什么?老老江湖?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还没你呢。”
不就是老江湖嘛,有啥了不起的。想归想,许维还是出口问道,
“我说老王头,你那酒是怎么排出体外的?这倒是门功夫,不如就教我吧,日后喝起酒再也不怕了!”
老王头看了下许维,笑眯眯地说道,
“这门功夫你学不会的!你以为跟吃饭一样很容易吗?没个三十年的功底根本学不了。”
“不是吧。我看你这酒一倒口中就直接排出来了,满轻松的。别你想弊帚自珍!”许维颇为小心眼地揣度着老王头的心思。
老王头狠狠敲了记许维的脑勺,骂道,
“你个混小子,还真当自己是棵葱啊!
老子告诉你吧,这酒都被我运内力从指尖处的商阳穴直接排出体外这种功夫需要极深的内力。放眼当今武林,除了屈指可数的四五人之外,就再无人可作此事。”
“瞧你吹嘘的,好像这天下你是第一一般。”许维开玩笑地说。
“想当年。。。。。。哎,跟你提当年干啥!”老王头长叹了一句,神色暗淡了不少,多了几分落寞感。
“想当年???你老人家功夫既然这么厉害,怎么还藏在普府之中?不会是养伤吧?”
老王头本来浑浊的眼光一下又亮了起来,头点了点说道,
“我就欣赏你这小子的机灵劲。”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是不是呀?”许维拿话套老王头。老王头高深莫测地闭不作声。
“我看那刘备、关羽、张飞他们结义后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许维只好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你就给我直说你想怎么样吧,这么绕圈子我还真是有点不奈烦。再者说来,这刘、关、张三人可是义结金兰,我与你可没有什么义。”老王头笑着和蔼地看着许维。
“那我们现在就义结金兰好了,总之你看我那么顺眼,我就吃点小亏吧。”许维直觉告诉自己,这老王头非等闲之辈,如果与他搭上线,搞不好这偷画就能成功一大半。
“跟我义结金兰?”老王头一听就有点好笑,居然这毛头小伙想跟自己结拜!哈,哈哈,这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呀。想当年自己纵横四海之际,这小年轻还没生出来呢。不过谁叫自己看这小家伙顺眼,浑像自己那个已死去多年的儿子,真是缘分呀。没来由的又想起过世多年的那苦命孩子!
“好吧,跟你结拜就结拜,谁怕谁。”老王头这性子一起,也学着许维的口气说了一句,惹得许维直瞪眼,两人对望一眼后都哈哈大笑。
二人跪在地上,面朝天,神色庄严地同声念道,
“我许维,今日与。。。”还不晓得老王头的姓名,这怎么结拜?许维尴尬地问道,
“我说老王头,你姓王叫什么来着?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跟你结拜?”
“我姓桑不姓王。”老王头答了一句。
“没想到你这人也够狡猾的,连姓都给改了,不会你的仇家格外厉害吧?居然怕成这样子。”许维打趣道。
“我叫桑信。”
总算知道老王头的姓名了,这下可以正式结拜了,虽然少了蜡烛、祭品之类的东西,也无所谓了,只要有心在就行。
许维又重新念道,
“弟子许维,今日与桑信桑大哥。。。”不对不对,这桑信的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前几天谁刚跟自己提起过。
许维仔细回想了片刻,总算记起来了,这王聪儿曾跟自己介绍过,南明坤北桑信,少林寺的第一高手。
许维这下吃惊不小,人站立起来,手指着老王头,有点结巴地说道,
“莫非,莫非你就是那个,那个桑信?少林寺的桑信不成?”
桑信头点了点,带着点灰谐的笑意说道,
“怎么,你怕了不成?”
一听到别人说自己胆小,许维这火就窜了上来,用力拖住桑信,一同跪在地上,大声念道,
“黄天在上,弟子许维,今日与桑信桑大哥义结金兰,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背弃信义,定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见许维这么快就立誓,桑信不禁摇了摇头,有点无奈地说道,
“我这人就是被义兄弟给害惨了,本想从此不再结拜的,谁料得到到了这岁数,居然还会再拜一次。”
许维一听,难不成桑大哥吃过这义兄弟的亏?带着好奇的神情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到底把你给打伤的是谁?真是你结拜兄弟不成?”
“既然你要结拜,那就先结拜完再跟你说说这个故事好了。”
桑信比较凝重地跪了下来,念道,
“弟子桑信,今日与许维许小弟义结金兰,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背弃信义,定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说完誓词后,桑信一跃而起,整个身躯高大挺拔了许多,从他身上逐渐发出有别于老王头的气势来,那是种君临天下的味道,舍我其谁的气势。
“以前我也有过义兄弟,他与我相交甚好,情谊不逊刘、关、张。可谁料有那么一天,他在我饭内投毒,以致我功力大减,并昏睡了近三天。
如果只这么简单,我也会看在结拜的份上也就算了,可没曾想,当我醒来之时,发现他居然还拐跑我的爱妻兰宁儿。”
说到这,从桑信眼里射出足可融金销铁的熊熊烈火,那双拳被他捏得吱吱直响,只听他咬着牙又讲道,
“而就在这事发生的一天之后,南武林武当山的明坤那老匹夫又发来战书,约我在黄山之巅绝斗。我不得不起了疑心,义弟究竟与这明坤有否牵连?但我这人历来不认输的,焉能就此怕了他明坤?
结果我们三天之后在黄山之巅打了一战,虽然我被那明老牛鼻子打断四大经脉,可拼着老命,我也重创那明坤于我的六神大道功之下。他伤得比我重多了,可能一身的功夫被我废掉近六成。
大概是同病相怜吧,我与他的功夫都衰减得厉害,最后就握手言和了,打了一辈子的架的两个人,能以如此结局收场本也不错,哎,这世间真是无耻之徒多如毛呀。”
说到这,桑信的腰顿时佝偻下来,仿佛老了十余岁,囔囔说道,
“我那亲传弟子直意哲,他居然乘着我身受重伤之机,想杀我。不过老天毕竟有眼,我没那么容易死。拼着被他刺穿琵琶骨之机,逃之夭夭。
随着我的离去,我那好弟子便对外宣布我失踪。而那明坤道老匹夫的下场与我一样呀,似乎也受了暗算。这定是清廷在里面挑拨离间,想趁机插手江湖事务。”
桑信扬天长笑道,
“真是没想到呀,老天捉弄人,把我与明坤道老匹夫的下场设计成一个模样了,还亏我与他互斗了许多年。”
桑信又有点郁郁寡欢地说着,
“只可惜了我那独子,只十余岁,便被直意哲给推入井中活生生淹死。他要是还活着,就有你那般大了,那样貌与你也是如此相近。”望着许维的眼神充满了慈祥的父爱。
“归根结底,都是我那结拜兄弟给我惹下的祸端。要不是他在我饭内下毒,以致我的功力在一个月内锐减,我岂能被那明老贼打败?更不会遭那逆徒暗算!我定要杀了这忘恩负义的家伙。至于逆徒,也难逃天理惩罚。
天不从人愿啊!我昔日的创伤,影响了我功力的恢复,现在再怎么修炼,始终恢复不到顶峰时的状态,再加上逆徒直意哲的功力突飞猛进,有点难对付。我暗中去了他加入的安清帮两次,可惜两次均被直意哲,不对,现在应该叫邱法云云才对的人给打败了。只好通过关系,在这普府中隐姓埋名下来,以避开安清帮的追捕。”
许维总算明白了这里面的因果来缘,又说道,
“对了,你讲了半天还没说出你那义兄弟的名字。说不准日后我会替你报这大仇的。”
“就凭你?你一点功夫都不会,凭什么?”桑信有点不屑地说。
“不会武功并不代表办不了事,你就跟我说说那义弟的名字,我定会帮你报此仇的。”听到老桑的悲惨遭遇,许维也是替他直叫不平。
“好,我就信你一回。报仇的事,我可能自己这辈子无望了。那个奸人姓齐,叫齐末云。”
许维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赶紧叫停道,
“哇,这名字怎么又那么的熟悉?”一拍大腿,叫道,
“齐末云,不就是那白莲教的青阳使吗?”
“不错,他拜入了白莲教,现在可是威风之极。白莲教徒遍天下,已有东汉那五斗米教的规模了,想造反便造反了。”桑信冷笑着说道。
许维不在意,对桑信拍着胸脯保证道,
“桑大哥,你放心,我定会帮你报这大仇的,不就是一个叫齐末云,一个叫邱法云嘛。
对了,桑大哥,你是不是也能帮我做件事呀。”
“好小子,你还真一点都不吃亏,这么快便打起我的主意来了。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我要你腰间的钥匙。”许维指了指那串挂于桑信腰间的钥匙。
桑信爽朗一笑,说道,
“这钥匙有什么稀罕的,你要就给你。不过你没觉得有我与你同往,不会更方便吗?”
“这倒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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