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
心中有什么已经融化了。流川牵起一个淡淡的笑容,旋即又浑然忘我的沉入了篮球的世界。
“那是……狐狸!!”远远望着小球场的樱木呆住了。
除了流川让人为之目眩的球技,让樱木惊叹:狐狸好强!用这样瘦弱的身体竟然可以做出如此高难的动作,他到底是在用什么打球啊!那一刻,红发天才突然有了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但更让樱木震撼的是流川散发的气势。第一次,看到这么生机勃勃的狐狸,那种忘我的投入背后不再是绝望的疯狂,而是热烈的挚诚。现在的狐狸,是真心的在享受篮球呢。
流川的热情感染了樱木,快步跑向篮球场,大叫着:“狐狸,我要和你一对一!”
抱着球的流川转过身来,看着眼前一脸挑畔意味的红发少年,破天荒的展颜一笑:“那么,来吧白痴!”
樱木真的是天才也说不定。40分钟的激烈对抗让流川气喘不止。樱木进步速度惊人,再加上自己先前练习时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流川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以二球的优势获胜。
“这只狐狸可是个死不服输的个性呢。”虽然输了球非常不爽,樱木还是心疼的搂住站都站不稳的狐狸,连拖带抱的把他弄进了房。
两人休息了一阵,樱木的肚子便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咕……”
“早饭呢,狐狸?”赛球前的幻想又尽数回笼,樱木几乎又要巴巴的做起白日梦来。
“你去买。”
“凭什么我去?!我到你家来做客耶!!”幻灭的樱木立刻发作起来。
“白痴!”谁让你把我搞得怎么筋疲力尽的,你不去谁去?
“搞什么嘛……去就去。”因为,樱木终于发现那只狐狸大概都走不动了吧。没有本天才,他果然是不行的,哼!
目送着樱木出门,流川陷入沉默。昨晚自己到底哭了多久?不记得了。只知道樱木一直抱着他,一直吻着他,一直无言的安慰着他。不再害怕了,因为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可怕事就这么突兀的发生了,极度的惊惧却找不到发泄对象,樱木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当流川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樱木吻着的时候,只感到神形俱震,尖锐的喜悦感穿透了他层层包裹的心,带来的是让自己目眩神迷的潮水一般的幸福感觉,提醒他,自己正在被关爱着,正在被呵护着。那一刻,流川清楚的听到壳碎裂的声音,心也随之陷落了。终日被逼迫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多年压抑的泪腺在樱木温柔的攻势下全面失守。不想再装了,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的脆弱早已无处遁形。
“妈妈,我终于找到了吗?那个可以让我幸福的人。”内心激荡的流川并没有忘记山代的威胁,没有忘记母亲的险境,只是他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自己刚刚到手的幸福,都不可以放弃自己爱着的篮球,都不可以离开那个人身边。自己,是有权利幸福的啊!那个家不再是一生的恶梦,因为有人把自己摇醒了。
这一次,就算牺牲再大,也决不会放手了!
第八章
樱木一个切入到篮下,抬手就想来个“庶民上篮”,哪知左有赤木,右有三井,两人底严密盯防让樱木无计可施。惺惺的收回球,眼角一扫,随即面对三井举球欲跳,三井哪能眼睁睁看着樱木嚣张,自然是随即坐着向上运动。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樱木双臂猛然右下摆,瞬时球已到右边线处无人防守的流川手中。三井由于刚刚的起跳无法干扰流川,就见一道漂亮的弧线滑过。
“啪”球应声入网。三分。
“哇~~”
“流川枫,我爱你,流川枫,我爱你~~”
高分贝的女生尖叫声不绝于耳。晴子在双眼变成心的同时不忘热泪盈眶:“樱木君和流川君终于和好了呀。”
至于洋平,高宫等四人,早已因为惊讶过度而见怪不怪了。打从下课赶到球馆看球时起,洋平就发觉不对劲了。樱木看流川的眼神既陌生又似曾相识。
就在洋平苦思到底在哪见过的时候,旁边的大楠开口了:“不会把,樱木怎么再用看晴子的眼光看流川啊?!!”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洋平觉得外星人是不是要来侵占地球了,否则,该如何解释樱木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接下来的事就不提了,居然对流川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又主动传球给流川。他真的怀疑昨天撞到头的是流川还是樱木。
“嘿,洋平,你说是不是流川昨天给樱木下了咒?我觉得樱木的魂都到流川那去了!”
“行了,别瞎扯了,看球!”只是,莫名奇妙的,洋平有了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更衣室。
“狐狸,昨天去你家的那个男的是谁?”
“不关你事。”
“臭狐狸,快告诉我那个人是什么人,我代你去教训他!”
“白痴,你别去惹事!”
樱木又气又急,好不容易,自己鼓足劲开口问到正事,居然碰了个大钉子。流川根本不回答,还一副要你多管闲事的冷样子。
“你这个死狐狸,你到底说不说!就知道哭!!”
怒目圆睁的樱木现在已经是一副你要是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的凶狠模样。可是流川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毫不示弱的回瞪着樱木。
“我说过了,不关你事。”
“你!”抬手就要揍人,可拳到流川面前不知怎么就硬生生顿住了,再然后,樱木的手抚上了流川的脸。
“狐狸,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心好气又好痛。这只倔脾气的狐狸难道想永远一个人承受所有吗?!
但流川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波光潋滟,象是要诉说着什么……
樱木很努力的读着流川的眸子,那里是这样傲然的,坚定的,歉疚的,还有……深情的……
好想吻他!!
就在樱木准备付诸行动的时候,流川已经悄然转身走向了更衣室的门。
被他打败了!巨大的失望和无奈把樱木的心浇的透湿。
“狐狸!”意外虚弱的声音。快到门口的身影顿住了。
“我喜欢你。”
!!!樱木在明明白白的示爱!!意识到这点的流川猛然回头,迎接他的是樱木炙热的双唇和如铁的双臂。有些粗鲁的把流川禁锢在自己与门中间,樱木拼命的吻着他。
真的好恨,为什么要拒绝自己的心意?!难道本天才还比不上笨狐狸吗?
流川毫不反抗的任樱木予取予求,不一会就被吻的浑身发软。在心里默默呼唤着樱木的名字。这个温暖的胸膛如此容易让人迷醉,让流川终于忍无可忍的推开了他。不行,这样下去自己会坚持不住的!
“狐狸?!”
“樱木,对不起。”
流川逃也似的离开了篮球馆。
“白痴,我也喜欢你!所以,我决不可以让东帮伤害到你!”
第九章
“加藤先生。”
“哦,是流川啊,”一身蓝色工装的中年男子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前两天到那里去了?被记了缺勤哟。”
“家里有点事。”
“这样?有事的话以后要记得先请假,我好找代工。”略微责备的看了一眼流川,“好了,去干活吧。”
“……”流川站着没动。
“怎么还不走?嗯,有什么事吗?”这小子今天有点奇怪,家里的事很严重吗?
“能吧您的微型录音机借给我吗?”直截了当。
“咦?”加藤很惊讶,“怎么好好的想到借这个,也想学我恶作剧吗?!”
话虽如此,可加藤知道流川决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这个沉默的男孩从来工地的第一天起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玩笑话。流川身体不算厚实,可做起工来认真又买力,是加藤喜欢的类型,因此加藤一直对流川非常和气。真的蛮意外这个小男孩和年龄不符的严肃,不过,加藤自己可不是个刻板的人。
特别是那次工地会餐,作为负责人的加藤很想搞点新鲜花样。于是,他把微型收音机安在桌底。吃饭时,利用职位之便极尽劝酒之能事,加之工人们也都兴致高昂,这么觥斛交错一阵之,个个都七混八素的了。得逞的加藤立时开始把话题往敏感处引。所谓酒后吐真言,于是那些个能说的,不能说的,象话的,不象话的,统统给记录在案。第二天,加藤重召部下,回放录音,看那些工人悔断肠子的尴尬样,加藤就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想爆笑。好在这些话也不外乎一些鸡毛蒜皮的家庭隐私和黄腔笑话,大家笑一阵,骂一阵,难堪一阵也就过去了。但是加藤注意到流川喝得不少却一直没醉,话也不说一句,就那么一直怔怔的发呆。这孩子,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否则,这么个清秀人儿,正该是被父母,女孩子宠着,爱着的时候,怎么会到工地上来打什么工啊!加藤不明白,却也不多问。这世上,谁没有自己的秘密?流川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有故事的人,而自己,大概没几个人可以透过这张世故的笑脸看到那段刻骨的心酸吧……
“可以借给我吗?”并没有回答加藤的问题,流川只是继续恳求。
“告诉我你要用它来干嘛,这个,可不便宜哟!”
“我很需要!”流川抬头定定的直视加藤的眼。
“好吧,下了工到我这来拿。”对于流川那双清澈的动人的眸子,加藤的免疫力显然不够,况且,这可是流川第一次求他呢,埃……
“谢谢。”
嗯,知道道谢,还蛮乖,加藤再次微笑。
樱木觉得自己就要抓狂了,那只狐狸居然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跑了。那自己那句“我喜欢你”算什么?昨天晚上的一切又算什么?他知不知道自己很担心他!很怕他出事!!樱木跑到流川家,却发现流川根本没回来。郁闷之下的他,干脆跑去了洋平打工的酒吧。
“嘿,花道!你怎么来了?”兼职服务生的洋平热情的招呼着自己的好友。今天樱木怎么有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