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没有想到吗?”
皇平阳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算起来,在这平阳郡中也住了快有十天了,整日在城楼中,沐华庭也有些闲的无聊,也曾试过逃离,却无奈中发现,皇平阳一直有派人跟踪自己。
“还不到时候。”他并不回答,咳嗽的频率有些高了起来。
“我让梵慕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他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抗拒。
“你们的军医是怎么也比不上梵慕的,他不会生你气的。”沐华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皇平阳看着她,“你以为我是怕他生气吗?”
“不然?”
他不再说话,眼神又有些清幽的看向了前方。
“华庭。”只是他不去找梵慕,梵慕却主动提着药箱过来了,一大早的,梵慕却精神很好,温柔的笑意始终追随着沐华庭。
提着药箱放在桌上,他的神色有些不耐。
“手。”
的确是对着皇平阳说的,倒让沐华庭感叹这梵慕的大度,皇平阳却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着凉而已,用不上你。”
“师父擅长制毒,他所做制出来的毒轻则让人瘫痪,重则死亡,而以往他所做的不同于毒药的药,都必然有副作用,一个擅长制毒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会有什么副作用,想必侯爷不用我提醒,若是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我就告退了。”
“慢着!”皇平阳的眼神动了动,看梵慕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之后,有些不情愿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梵慕白皙的手指在给皇平阳搭脉以后,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又带着几分窘迫似乎不好开口。
“怎么了?”忍不住问了出声,皇平阳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他回头看了看这旁边的许多人,皇平阳有些紧张,一挥手,那些人便全部下去了。
“直说便是,本侯会有什么问题!”语气有些张狂,皇平阳的面上虽是平淡,但那双隐约颤动的双眸,似乎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紧张。
“侯爷,今后怕是,难行男女之事了。”声音有些顿,梵慕白皙的脸上满是为难,却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沐华庭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平阳的整张脸都冷了下去,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难看至极。
“你胡说什么?”
“侯爷!那鸳鸯丹师父加入的药性十分猛烈,侯爷当时未解毒,还泡在冷水中一夜。”梵慕脸色有些难看,皇平阳则是整张脸都冷了下去。
“你没事吧?”拉了拉一旁面无表情的皇平阳,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紧张,“侯爷。”
皇平阳突然站起,一甩袖袍扭身就走,“给我把易何找来!”
“是。”
本来以为没人的四周,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暗卫,两人一左一右的朝着后面易何的房间走去了。
“你是骗他还是说真的?”
梵慕皎洁一笑,却并不说其他,沐华庭瞬间明白,原来这小子也有腹黑的时候。
“只怕你师父要惨了。”
“无妨,师父造的孽,本就该他自己收拾。”
神仙般的脸上说出这样的话,虽有些极其不符合他的形象,沐华庭却还是有些担忧,“他若发现你是骗他的怎么办?”
“他发现不了。”梵慕又笑了,却并不说原委,问不出来,沐华庭也懒得再问。
——
“侯爷,营中所有的军妓都在这里了。”李将军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跟随侯爷多年,他还从未坚固侯爷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军妓的大屋中,一排排姿色各异的女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那里,低着头等着面前男人的审阅。
这些个军妓,大都是在与敌军作战的时候抢来的,或是俘虏的敌国的女人,也有一些是出生青楼,自愿来到这里的。
姿色有好有差,平日里将士们有空,就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带走,当然那些好看一些的都是留给军营里身份高的人享用的,一般士兵只能找那种长相较为对不起观众的了。
指了两个姿色较美貌的女人,皇平阳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带她们过来。”
皇平阳的房内,幔帐落下,窗户紧闭,点燃的几根烛火和香料带着几分情欲的味道,他敞着胸膛坐在床边,两个女人都已经脱了衣服,曼妙的身材在他的面前尽情舞动,另一个抚摸着他那健壮的胸口,一直在他的身上蹭着,皇平阳的脸色有些冷,明明是让人喷鼻血的场景,可为什么他一点反映也没有。
脑海中闪过上次看到沐华庭洗澡的样子,鼻间窜过一股热流,伸手一摸,他居然又流鼻血了。
旁边的女人有些手忙脚乱的帮他清理着,面前的军妓却更加卖力的扭动自己的身躯,以为侯爷喜欢自己,那勾引的步伐也越来越近。
有些狂躁的推开面前的两个女人,一声巨大的滚从皇平阳的房中传来,两个女人吓得连衣服都没穿,拿起外袍一披就跑出去了。
长发凌乱的搭散在身侧,淡紫色的外袍松垮的套在肩上,敞开的衣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十分诱人,只是这身体的主人脸色却十分难看。
“侯爷,易何来了。”
“让他进来。”
易何被两个人押着,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的事情让他来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停的咒骂着梵慕与那个死女人,不是说没告诉侯爷吗?
皇平阳的脸色冷的至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易何吓得脚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侯,侯爷。”
“那颗丹药是你制的?”
易何害怕的要死,却还是点了点头,“但不是我放的啊侯爷!”
“你想撮合你徒弟跟大公子本侯能够理解,但如今那颗药被本侯吃了,而且本侯因你那颗药的副作用。”剩下的话皇平阳没有说出来,“总之,你会不会制解药?”
“什么解药?”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皇平阳,易何的眼中满是疑惑。
“你还要装是吗?”
“侯爷,我真不知啊!”
“那就去问你的徒弟!”有些狂躁的摆了摆手,皇平阳的目光吓人,“把他拖下去每天杖责二十!等你想到什么解药再来找我!”
“侯爷,侯爷扰民啊!”易何的惨叫淹没在了旁边两个暗卫的脚步声里,皇平阳脸色吓人,手上一用力,那精致的茶杯便啪的一声碎在了他的面前。
——
晨曦挥洒的平阳郡内街道中,皇平阳一身云色长袍独自走在街道当中,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无一不对自己侧目,面露痴迷,只是人群中却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一声“侯爷不举!”
……;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那些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便一个个的转成了嫌弃,刚想解释,就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哄笑,大白菜叶子,臭鸡蛋一个个的朝自己脸上砸来,伴随着那几声充满笑意的话。
“侯爷不举!”
噩梦中惊醒,皇平阳出了一声的冷汗,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场景,还好不是真的。
脸色阴霾的走出了房间,想在走廊上透透气,就看到刚刚与梵慕亲密告别的沐华庭正要回房间,看到皇平阳一脸冷汗的走出来,沐华庭笑了笑,刚想走过去,却被皇平阳给拦住。
“陪我走走。”
没了他往日的招牌笑容,倒真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皇平阳一头的冷汗,只穿着一件外套,套着一件披风,头发不束不扎的搭散在身侧,月色下倒显得十分宁静。
“你没事吧?”白天一天不见皇平阳,如今见他又这么虚弱,沐华庭倒真觉得梵慕的玩笑开的有些过分了。
皇平阳摇摇头,走在平底上的脚却突然不稳的要向后倒去,沐华庭忙上前扶住了他,他回头看着沐华庭,那双往日里十分皎洁的眼神也少了十分灵气。
搀着他的手臂,沐华庭有些无奈,虽然不是男人不明白这件事对男人有多重要,但他的样子,也实在太吓人了吧。
“你身体不好就别出来走动了。”
“又不是快死了。”他的声音很虚弱,低低的脸色难看。
“你也知道不是快死了,那何必这么在意呢。”沐华庭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无奈,“也许,那是有药可医的呢,可能只是你找的人不对。”
沐华庭是听说了今天皇平阳招军妓而后又将人赶走的事的,看着皇平阳那纠结着眉头的脸,有些便扭的移开了脑袋,她怎么觉得皇平阳的目光像是在看猎物呢。
“也可能吧。”低迷的眼中恢复了几分生气,握住沐华庭搀扶着自己的手,他扭头看着沐华庭的脸有些认真,有些不自在的后退,退着退着就退到了走廊的围栏,皇平阳站在自己面前,夜风吹起他的发丝和披风,英俊的脸就那么笑着看着自己。
承认是有一瞬间的动心,但想起梵慕,沐华庭还是推开了他。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皇平阳没有拦她,只是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离开的身影。
“华庭!”
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就被小声的推开,易何背着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有些无奈,易何偷溜进门后迅速反锁了沐华庭的房门。
“我白天观察过了,西域国的兵马就在我们的三里之外扎营,晚上许多兵卫都在下面巡逻,但大部分的都在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防守,我们这个时候逃走,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他背着包袱站在沐华庭的面前,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
“你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从这过去,就可以跟梵慕一起离开了。”声音压得很低,走廊上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军队巡逻的声音。
沐华庭皱了皱眉,“不会被发现吗?”
“我已经探好路了,你放心吧。”状似认真的保证,他缩在门边还在看着外面的动静,“你快点收拾东西吧,尽量捡值钱的带,我下午已经去郡里叫了马车,就在城楼外面等我们!”
沐华庭有些犹豫,开始进来的时候她的确每时每刻都想离开,但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解皇平阳的过去,了解他的为人之后,她忽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