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婶在吃完之前回来,在村口就知道家里又住了一个人。回到家柳浣跟她说了一遍,王大婶有些担心,在镇上,听说了不少事,让她心惊胆战的,如今家里就有一个受伤的人,让她浑身颤抖。
察觉到她的异样,柳浣皱了皱眉,拉着他的手走开了些,问道“是不是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王大婶,思量了一会,才凑在柳浣耳边道“听说朝中不稳定,镇上招了不少壮丁,柳姑娘,你说会不会打仗啊,听老人说以前打仗就召集了很所壮丁,这些人都是有去无回的,我家那口子就在庄子里,要是被抓去了,我们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说着便哭了起来,避着柳浣用袖子抹眼泪。
柳浣愣了愣,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扶着王大婶的肩安慰道“没事,王大叔什么事都不会有。不是打仗,如今正是安居乐业的时候怎么会打仗。”王大婶疑惑的看着柳浣,见柳浣目光坚定,不知怎么的,心中的疑惑便消失了,继而破涕为笑。
就算不是打仗,朝中也发生了大事,目光落在房间的方位,柳浣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些事已经与她无关了。又何必徒增烦恼。
亲自端了粥推门而入,就对上武三思头来的目光,装作毫不在乎,自然的走了过去。武三思欲言又止,看着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住的芳华只是震惊,她在这里似乎过得很好,悠然自得,连眉目间淡淡的忧伤都被着淳朴的风气淡化,给人一种宁静。
离开后再次露面,让武三思变得小心翼翼,知道早上的话让她生气,心里有万千疑问却不敢问出口,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看着,嘴里的米粥似乎异常香甜,饭后照例一碗黑乎乎的药,从女娃口中武三思纠结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柳浣怎么会在这。想来也觉得可笑,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又知道什么,只是太过关心,便病急乱投医。
“你不用担心,在你的伤没好之前,王大婶不会赶你出去的。”收了碗,柳浣想了想站起来看着武三思说道,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要狠心,终究是做不到,这个男人搅乱了她的生活,同时也让她看清了一起,是怨是恨,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又怎么能怨怪他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浣,就算现在把我赶不出去我也不会在乎,只是,对你…”她不说还好,一说,柳浣刚刚说服的说辞全都烟消云散,气得大口大口的吸气,退后几步扶着窗户站着,目光狠狠的看着武三思。看见她痛苦的神情,翻身就要下床,却忘了身上的伤,刚落地就软瘫在地上,眉目紧蹙,脸色苍白,看着她这样,柳浣便气不起来,如此脆弱的人,还是那个清冷绝傲的武三思吗?那浸满痛苦与懊恼的神色,与初见时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眸子,简直是千差万别。武三思,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
“有些事,我不想再说。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提。”站了起来,上前扶着武三思让他起来,瘦弱的肩膀支撑着高大的身体,看着侧对着他的人,肌肤如雪,凝滑,因为用力,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额上渗着细密的汗水,小小的身子就像依附在他身上一样,透着蛊惑,让他动容,抬手想要抚摸上那让人迷醉的脸庞,却在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握拳拢在身后。看着她毫无芥蒂的照顾他,突然有种不想好起来的想法。昨晚,她一定在身边守了一夜吧!离开后看着泥地上留下的木桶的印记,让他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错觉,惊喜,感动,不敢置信,让他一整天睁着眼看着紧闭的门,听着唧唧的织布声。
第二天觉得中午的时候,柳浣带着做好的渔网,身后跟着三四个小萝卜头,小巧捧着木盆跟在身后,她们一行人引起了村里人的好奇,纷纷丢下手里的活计跟了出来想要看个究竟,看着身后长长的队伍,柳浣有些紧张,汗颜,若是一尾鱼兜捞不到,连只虾都没有,那么,她不是丢脸丢大发。想着暗暗抓紧竹竿,他是豁出去了,不捞到一尾鱼她誓不回家。
左捞捞,引起一众目光,闪亮,黯然,失望。右捞捞,惊起一片惊呼,失望,叹气。如此不知道捞了多少次,在感觉到手里竹竿的跳动时,柳浣惊叫起来,迅速收了手,捞起一看,一尾不知名的鱼在渔网里甩尾。众人惊呼,小巧激动得丢掉木盆扑来过来。身后的小萝卜头抱着柳浣的腿要看鱼。看热闹的人眼红,溪水里有鱼他们怎么忘了,今晚就做一个渔网,明天他们也要吃鱼。
尽管这样想,看着柳浣捞起一尾尾鱼,却是由衷的高兴,一边担心被她捞完了明天还有他们的吗?一边觉得柳浣就是他们的福星,不仅会看病,还会好多东西,现在还带着他们有肉吃。
傍晚的时候,柳浣在众人的羡慕下带着人回家,小巧捧着木盆看着盆里扑腾的鱼,洋洋得意,小脸红红的,竟有几分光彩,不似以往营养不良的小脸蜡黄。
王大婶看见柳浣在众人簇拥下回来,脸上洋溢着笑,再看看自家的女儿一个个的小脸,便知道事情成了,本来她还担心的。不过…王大婶看着水里扑腾着往外面甩水的鱼有些为难,她从没吃过鱼,更是不会做,这么好的东西被她糟蹋了可就心疼人了。想了想,还是找柳浣商量商量,这鱼,该怎么做?
柳浣也为难,以前因为有病,父母根本不让她砰那些东西,而在柳妈的照顾下他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这颗把她难住了,回头看了看探出脑袋眨着眼睛看着她们的人,柳浣叹了口气,比起王大婶,她至少知道鱼得味道。便撸起袖子开动起来,把肚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清洗一番,烧着的水也沸腾了,揭开锅盖把鱼一一放进去,然后再盖上,他们没有食用的油,调料除了盐再没其他,也难怪柳浣会如此,煎鱼也是要用油的,况且水煮鱼应该更鲜美,原汁原味的啊!水再次沸腾的时候便闻到一股鲜味,引得在场的人唾液分泌,咽了咽口水,眼睛盯着冒着热气的锅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就不翼而飞了,水滚了一会,柳浣才揭开盖子,看着煮的眼睛凸出,鲜味四溢的鱼,心下一喜,似乎很成功,而且没有腥味。
柳浣端着一个碗径直推开门,武三思看着她,见她嘴角含笑,知道她心情不错,自己也似乎心情很好。一个下午院子里都静静的,除了织布的声音,可他知道那不是柳浣。问他为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知道。
鼻间传来一股鲜味,武三思笑看着柳浣“今晚加菜吗?”听他这样一说,柳浣愣了一下,才笑着点点头,知道这两天他肯定也不好过,除了米粥就是米粥,连咸菜都没有。顿时觉得今晚的鱼就像人间美味。
“做了鱼,味道还不错,对你身体有好处。”边说边换下,嘴角还含着笑。
“是你抓的吗?”点点头,看着武三思,突然觉得有个人陪她说话也不错,想着这鱼顿时得意起来,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把发生在下午的是说了一遍,武三思静静的听着,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柔和得滴出水来,柳浣并未在意,只是笑着,像山花灿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又还是斜月帘栊 食物
如此过了几日,武三思身上的伤好了不少,至少他能够扶着床沿站起来走两步,粗布麻衣依然掩饰不住他的贵气,王大婶从看了他第一面之后便很少出入柳浣的房间,虽然现在可以改为武三思的房间,自从救回他,柳浣就睡在小巧她们的房间内,与王大婶的睡床以一个帘子隔开。那几日还好,只是现在王大叔回来,王大婶提着的心落了地,可又为另一件事犯难,王大叔回来自然是要跟王大婶一起睡的,可柳浣…王大婶的担心柳浣同样也在担心着,看见王大叔回来,自己抱着枕头在走廊下站了站,最后推门进去。
武三思正在换身上的药,身上只穿了裤子,裸露光洁的上身,胸口处黑色的毛发浓密的身长着,柳浣看着美男脱下衣服后野性的美,顿时脸红心跳,尽管这样,她似乎不知道害羞,视线未移开,眼睁睁的盯着胸毛,觉得好奇。
倒是武三思被她那眼神看得不好意思,拉过衣服裹在身上,脸上微红,他以为柳浣会尖叫,然后移开视线背转眼。可她没有,那专注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就像柳浣从未见过男子的胸毛一眼惊奇得想要多看几眼。
“看够了吗?还不出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柳浣才惊醒过来,看着裹着衣服的武三思,顿了顿,才察觉脸颊发烫,匆忙的扭头出门,随手还关上门,那一瞬间的惊慌看得武三思发笑,低低的笑出声。
为什么要听他的,今晚她就要露宿村口了。想了想,吸了一个气,像是做出重大牺牲一样,抱着枕头推开门。武三思刚脱下衣服听见开门声,大概是被柳浣刚才的举动惊慌了,手脚迅速的穿上衣服看着径直走进来的人,以及她手里的枕头“我这里不需要枕头!”武三思好言提醒,床就那么宽,一个枕头就已经够了,躺下一个人他还是觉得有些拥挤,不能怪他占地方,而是着用木板架起来的根本就不能叫床的休息的地方真的很窄。
“我知道!”因为这个根本就不是给你的是你自作多情了!打量了一方,最后在靠窗的地方寻了一个位置,放下枕头,撸起袖子走了出去。
武三思看着进进出出的柳浣,一会搬些石块进来,石块很少,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架了两个小石堆,尽管是秋天,她任然大汗淋漓,坐在一旁喘着气。武三思想要问她要做什么,看了看枕头,就看看准备用作床脚的石堆,闭口不言,最后索性躺在床上装睡,耳朵却支着,能够听见她的喘息声,以及低低的嘀咕“要是有折叠床也不会这么累了,存心当牛使。”对于柳浣的嘀咕,武三思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听着她忙碌的脚步声,想要帮忙却是无力可及,更不要说想着能够与她共处一室的高兴有真么会给自己添堵。
终于归于平静的时候,没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看,柳浣半躺在床上一个模糊的身影从麻帐透了过来,虽然看不真切,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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