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便下去了。”她们就等着她消失在眼前,若是被武三思看见,哪还会看她们。
见大夫人同意,柳浣便带着芜菁芜华从侧门出去,一路上避着大路。
柳浣不知道的事,她离开后,其他的人也被大夫人支开了,虽然心里不悦,却还是不敢明里得罪大夫人,其余的侍妾们故意走大路,就怕碰不见武三思。
回到浣居的时候就看见外院的丫环守在院门前,一看到柳浣匆忙的迎了上来福了福身道“夫人,大人过来了,问夫人去哪了?”
“知道了,退下吧!”他不是应该在大夫人那边,怎么过来了,这样说来,那边不是要失望了。
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榻上看着门口的武三思,看见柳浣进来招了招手让她过去。柳浣发现,武三思做这个手势的时候就像在招呼小狗,那神态,笑得她有点发冷。
“听说太平公主来过了。”柳浣点点头,被武三思圈在怀里“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公主让我过几天去公主府参加秋宴,所以过来了一趟,并没有为难。”想着那神态,知道他们应该过得很好,下意识的覆在肚子上,没触摸到衣料倒是触摸到一个温热的手背,正要缩回手,却被抓住覆在腹部。哪个被送往村里的孩子,现在也不知道如何,自从有了孩子,柳浣算是真正体会到袁氏的心情,为了孩子,哪怕命也可以不要。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吧!血溶于水的相连,如何能够割舍。
上官婉儿的痛,她的痛,都无法逃避。只是个人命运不同而已!
第一百三十章 庭轩寂寞近清明 不见
柳浣与大夫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武三思骑马走在前面,一上马车看见已经坐着的大夫人柳浣便安静了,马车很大,大夫人身边带了两位贴身丫环。柳浣本来只想带芜菁的,最后武三思把芜华也叫上了,既然是他的意思,大夫人也不好责怪柳浣,本来作为侍妾的柳浣能够带一个丫环已经是最大的门面了,现在却带了两个,与她的礼数相等,就算有怨气,她也不敢现在撒出来。
那天,武三思听说柳浣会浣居以后什么话都未说就离开。大夫人忍不住出声留了一声,说柳浣几十侍妾就应该遵守府里的规矩,她是正夫人,理应劝阻大人多去其他的夫人房内走动。武三思只是哼了一声,冷冷的看过来就不敢多嘴,大夫人也知道自己没用,可武三思的脾气她嫁给他快十年,自然了解一些。冷声冷气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以前就是一个不懂眼色的侍妾站着他的宠爱不懂得收敛,最后还不会被关了起来,直到现在还关在后院里。后院…大夫人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些激动,抬眼看了看柳浣,见她低着头微微一笑。
公主府很是气派,她们下了车就看见武三思与太平公主说着什么。太平公主应着看了看这边,察觉到她的目光,大夫人福了福身,柳浣也跟着福了福身。
柳浣出门之前武三思特地让人送了大衣过来临近冬天,天气冷了下来。柳浣手脚容易着凉,晚上睡在自己的被子很晚才暖起来,现在武三思喜欢抱着她睡,有时感觉他灼热的体温柳浣就吓得不敢动,若是没睡着也装作睡着,就怕他扑上来,幸而他有时只是吻着她,手在她身上乱摸一通之后也不敢吵醒她,他没睡着,柳浣也不敢入睡,每次都是听见他匀称的呼吸才松了口气。绷紧的弦也松弛下来,随后便迷迷糊糊入睡。如此下来,她能够心宽体胖起来也是不容易的。
尽管这样,柳浣越来越害怕夜幕来临,已经知晓人事的她再也不是那个懵懂不知的柳浣。况且他们还是夫妻关系,若是武三思硬来,她也没办法,只是心里排斥着他的靠近。
说了一会,武三思朝她们走了过来,交代了大夫人几句说是宴会散了的时候会有人来接她们。最后看了看柳浣,见她大衣没系好,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亲自走了过来帮柳浣系好才离开。柳浣被他的举动弄得一阵尴尬,红着脸低下头偷偷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武三思轻笑了一下才松开手,抬头时已经换上一副冰冷的神色,朝太平公主点点头翻身上马离开。
大夫人咬唇看着离去的身影又看看柳浣,气得脸都绿了。
柳浣假装没看见,移开视线就看见太平公主眼里的复杂神色,怔了一下,福了福身“奴婢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
“臣妾参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听见柳浣的声音反应过来的大夫人连忙朝走近的太平公主退了两步才行礼道。
“都起来吧!今日本宫举办秋宴,来了不少人,希望你们玩得开心点。”说着便招了一个丫环,柳浣一看,尽是锦儿“锦儿,带武夫人去花厅与其他的夫人们热闹热闹。”对于这样的吩咐锦儿并不意外,福了福身便站在武夫人身后。公主都这样吩咐,武夫人纵是不愿也不敢不去,福了福身抬头看了一眼柳浣才离开,柳浣朝她福了福身。
“公主有什么要对奴婢说吗?”见太平公主支开身边的人拉着她走到一处阁楼前,不由好奇的问道。
“浣儿,我也是受人之托。他要见你!”柳浣抖了一下,下意识甩开太平公主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太平公主气得跺脚,正要追上来就看见站在原地的柳浣,顺着她的视线便看见一身奴仆打扮的李哲。
看清来人是李哲,柳浣连忙低下头侧开身子背对着他。她答应过武则天,绝不见李哲。可现在,他就在面前,而且她已经看见了。在太平公主说受人之托时她就猜到是谁,不是他,还有谁能请得动太平公主帮忙。她早已经该想到为什么太平公主一定要她参加,她在回信了说得那么清楚。最后太平公主一来武府,她就失了理智。
太平公主见他们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若不是李哲再三请求,她也不会答应帮他这一次。叹了口气,朝李哲福了福便离开阁楼,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况且事先有安排,这边的人都被她叫去花厅那边帮忙,根本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看着太平公主离开,柳浣心惊,想要跟着离开,踟蹰着,等她恍惚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而李哲就站在出口处,要想过去,不看他很难。
李哲看着日思夜想的女子,突然说不出话来,心里既喜悦又酸涩,喜悦的是真实的看见了她。酸涩的是一猜到是他便毫不犹豫的要离开,从她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看着,自然不会错过那没有停顿的动作。
当初她不告而别让他心乱如麻,当下就要去找她,可是上官婉儿带来的圣旨捆住了他的双腿,经过再三思量,最后独自回到长安,而派出去的人却没有一点消息,他日日夜夜的担心,梦里全是她的哭喊声。
等他得知她也回到长安时,她已经住进武三思的府邸,那晚,他去看她,看着他的睡颜,耳边是下人报上来的消息,她有了孩子,有了武三思的孩子,他们住在一处小山村里同床共枕,他被气坏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又被欺骗了。恨不得摇醒她问个清楚,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就离开。
现在想想,他就后悔,那晚她应该叫醒她,然后质问她,而不是像他一样什么都不说便离开。
“浣儿…”看着那熟悉得让人痛楚的身影,李哲缓缓走近。随着他的走近,柳浣便往前走,手覆在肚子上,如惊弓之鸟,耳边是他独有的呼唤低喃。浣儿,浣儿,浣儿…一声声,似带着催泪弹,让她想要哭泣。
如此几步,李哲跑了过来,柳浣跑开,手臂被抓住,柳浣惊了一下,闭眼蹲在地上一手被抓住,一手环抱着双腿“走开,走开,我不要看见你。”
李哲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起那天在梨园里扑倒明潇潇的上官婉儿,那神态…被烫了一下的松开手,李哲惊愕的看着双手抱腿蹲在地上头埋在膝上的人,他是被吓坏了,才会产生幻觉。对上官婉儿愧疚的同时也怨恨着,以前因为愧疚而迁就着,自从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在装疯卖傻博得同情,李哲彻底的怨恨她。若不是她趁他醉酒人事不醒之时,出现在他面前,还不拒绝他,在他一声一声叫着浣儿的时候,她还是没拒绝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他也不会把最后一丝理智也丢掉,一响贪欢之后,他用多少痛苦去换取。最后,使得柳浣不辞而别,他们已经是夫妻,他们拜过天地的。
可现在,他依然是太子,她却成了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冠上另一个男人的姓氏。她美好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毫无瓜葛。
“浣儿,你看看我,我是少卿,是你的少卿。”柳浣摇头不听,趁李哲弯腰之时,一把把他推开,起的太急,眼前一黑,摇晃着就要颠倒,一双手接住她,背抵在一个宽阔偶的胸膛上,腰上环着一双手,柳浣还晕乎乎中,李哲把人打横抱着,看着脸色苍白的人连忙踢开阁楼把人放在椅子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颤抖着唇吻着她的眉心低唤“浣儿,浣儿,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快醒醒。”
眉心的温软,脸上拍着刺痛让所有的感官都清醒过来,柳浣这开眼就看见一脸着急担忧的李哲,怔了怔,手覆上他的脸颊,泪水无声流下,还没意识到什么,李哲捉住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吻了吻,气息不稳道“浣儿,你吓坏我了。你…”
脑海里飘过一张脸,柳浣从方才的迷情中清醒过来,缩回手偏开脸闭眼冷冷道“我说过不再见你,你走吧!”
“浣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若是这样,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要杀要剐,只要你高兴,我随你处置。浣儿,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伤心。”扳着柳浣的肩,痛苦的看着闭眼的人,顿时觉得锥心疼痛。
“太子殿下,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若是没事,奴婢不宜久留,还请太子殿下松手。”柳浣闭眼不看李哲,语气不咸不淡。
“不要这样对我,浣儿,有什么误会我们都说开了。我与上官婉儿确有其事,可我,可我那晚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你了。”
“听你的意思还是我的错了。李哲,不要用你的错误来责怪别人。”柳浣回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