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站在原地,柳浣有些手足无措这段日子他也不是没想过今后的打算,她是武三思的女人,伺候他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只是,目光看着渐渐笼罩下来的黑色,不知何时,房内已经点着烛光,一跳一跳,就像那颗急速加快的心,无法平静,如此沉默,更加让她害怕。脸一阵红一阵白。
看着愣在原地的人,武三思皱了皱眉,看着她变了变脸色,顿时明白了什么,这些日子,因为她孩子孩子,他一直抱着她睡,不敢越雷池一步。坐月子的时候也是睡在书房,就怕身上有了寒意传给她,知道生产后的一个月要格外小心,他也想起在洪州的那段日子,她躺在简陋的房子里,面色蜡黄,憔悴枯败。
如今,她就在自己面前,尽管还带着不安,还带着惧意,可这一关总要越过,她是他的女人,他希望他们有自己的孩子,蔓蔓可爱,可他私心的想要一个是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想着,看着柳浣的目光不由热烈炙热起来。
柳浣看了一眼武三思,目光灼灼让她烫了一下,下意识后退,武三思皱了皱眉,看着柳浣走了过来。柳浣知道他要做什么,那变得深幽的目光并不陌生,曾经,也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温柔对待。
武三思一步步走近,柳浣的心一点一点提起,然后落下,浑身僵硬的看着走近的人,耳边变得极为安静,让她能够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看着武三思伸过来的手,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松开之时闭上双眼,没有预期的拥抱,只听见一声惊呼,柳浣睁开眼,看着穿透身体过去留下眼前一片空白的房间,像是被施了魔咒,看着前方,心,坠入冰窖。泪落了一地。
“武三思,我…”
“浣儿…”看着空空的怀抱,武三思回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柳浣,一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竟然能够从她我身上穿过就像见了传闻中的鬼怪。
惊愣过来之后,武三思不顾一切的上前抱着僵砸原地的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柳浣,你说?”
“我不知道到。武三思,我怕,我是不是要死了。”这种飘离远去的真实感,不是幻觉,不是做梦。她的身上真的发生了诡异的现象,而且越加频繁的出现。
怀中得到充盈,武三思才惊醒过来,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他也在害怕着,那种惊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吻落在她的眉心,脸上,嘴角,亲昵而不舍“浣儿,我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
“我不清楚,我不知道。”柳浣摇头,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无三字张嘴吻了滚下来的泪水,咸咸的,不是梦“武三思,我是不是得了怪病,是不是?”
“浣儿,别怕,有我在身边,明天,不,我现在就让人去请高僧过来,不要害怕,有我在身边,不会有事。”把人抱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的。武三思出门之前招来绿茵芜华陪在身边,让她们寸步不离的的看着,还把已经睡熟的蔓蔓抱了过来,房内点着通明的烛火。脸上的担忧掩饰不住,看着柳浣,眼里一片惊痛却还要安慰的对她笑笑,让她不要多想。
柳浣不知道昨晚如何睡着,早上的时候是被蔓蔓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给吵醒的,尽管奶妈与绿茵在激励哄着,柳浣还是被吵醒了,醒来时发现屋子变了大样,撩开帷幔,绿茵听见动静看了一眼蔓蔓,走了过来“夫人,大人他…”说着看了看窗户,房门上被封得死死的,甚至还贴上黄色的符咒条语。真当她是妖魔鬼神了吗?柳浣不禁苦笑。
“不用担心,他自有他的意思。”尽管这样安慰绿意,可渐渐的,听见外面诵经的声音,柳浣渐渐烦躁起来,一个人在房间内来回晃悠,孩子因为有人陪着玩,丝毫感觉不到周围的压抑,咯咯的笑着,晃着小手要去抢东西,小嘴一努一努的,玩得不亦乐乎。
想要找些事打发时间,外面喃喃自语的声音吵得不得安宁,她觉得有必要跟武三思商量一下,起身走到门边开门,拉了几遍,门从外面被锁着,锁的死死的。柳浣顿时怒了,冷声道“开门。”听见声音,绿茵把蔓蔓交给奶妈,跟了过来。
“夫人,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吩咐,夫人不能出门一步。”门外武虎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气得柳浣直跺脚,抿唇盯着门似乎能够看见外面的人一眼样。
“我要见武三思。”
“大人正在宫中,夫人若有吩咐,可以吩咐小的。”还是那不咸不淡的声音,气得柳浣只抓狂,狠狠的踢了几脚,门被摇晃得不像样,脚也有些疼,绿茵连忙拉住就要撒泼的柳浣,这么些年过来,柳浣的脾气还是没怎么变,一着急就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自己不好受也不让别人好受。
柳浣被关在浣居,吃食一样都未怠慢,只是除了出门,还有门外环环绕绕的诵经声,她不知道武三思一夜之间找了多少僧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方法,大概是真的把她当成妖魔鬼怪了。若不是清楚自己是是实实在在的,如假包换的人,柳浣也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妖魔鬼怪,摸着真实温热的手,柳浣不禁苦笑。是人,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发生那么诡异的事。
并不是幻觉。柳浣看着自己,镜中的女子,笑得有些凄凉,若是突然消失不见…心被刺了一下,抚上脸颊,泪水湿了眼眶,一颗一颗低下。蓦然起身,一把抢过奶妈怀里睡得香甜的蔓蔓,紧紧的抱在怀里,脸贴在小小的,暖暖的脸上,闻着她身上的一股奶香味,顿时觉得心安。
她不能消失,她还有孩子。搭在心脏的手能够清楚到底感觉到心跳声。一下一下,那么有力。这一切她希望只是一个噩梦,醒来,才发现,真的只是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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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酒筵歌席莫辞频 诡异
柳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抹泪,绿茵也跟着抹泪,芜华端着食物进来,眼眶红红的。经过这么一天,大概武府的人都发现浣居出了事,整个浣居都传来诵经的声音。过不了几天,大概整个长安城都会知道。
心里装着事,柳浣根本吃不下,让芜华把食物都撤了下去,她现在在等着武三思,门口一有动静就会抬头,却只是忙进忙出的芜华,绿茵一直陪在她身边,沉默不语,眉目间却积满愁绪。看见柳浣,勉强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大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浣傻傻的看着夜幕降临,房内的蜡烛被点亮。蓦然听见武虎的声音,柳浣激动的站起来,站起的瞬间,怀里一空,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从身上穿过,瞳孔张大,惊呼就在嘴边。
“蔓蔓…”柳浣呆愣当场,幸而一双手捞起掉落的孩子,蔓蔓因为受了惊吓,撇了撇嘴,眼睛还未张开就哭了起来。绿意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的看着全身发抖的柳浣,幸好她接住了。惊魂未定的柳浣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扑上去就要查看,手一触摸孩子,像是被烫了一下收回来。目光惊痛。
听见动静,武三思推门进来,就看见蹲在地上抱头哭泣的柳浣,看了看绿茵,见她抱着孩子低头哭泣,难道,心不由漏了一拍,上前抱着蹲在地上的人,低声安慰“浣儿,不会有事,我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武三思,我是不是得了怪病,你去找大夫,我生病了对吗?”否则,不会这样,惊惶失措得让她以为就要死去,她不怕死,只是舍不得孩子,她还那么小,她还不会叫娘。
第三天的时候,长安城不少人知道武府除了大事,武三思派人明里暗里找了不少方士,大夫,一个一个的请进门,最后却是被抬着丢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别人想要不知道都不难。一时众说纷纷,猜测满天,说是那位九个月出身的小姐怕是不吉利,很少有九月生的孩子存活下来。
有的说是哪位离奇而又悲惨的女人,听说是那位上官二小姐,对她,百姓们并不陌生,想到她就想到如今呆在天后身边如日中天的上官婉儿,都说这双姐妹貌美如花,绝色倾城,真正看见的人并不多。其中一位因为得罪了天后被指给武三思作为侍妾,那么高贵的女子,只能是侍妾,任谁都觉得可惜。听说有败妇德,不然也不会还未进门半年,孩子都生出来。
柳浣呆在浣居自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些谣言把她传的有多么伤人。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绿茵怀里的蔓蔓,泪水就没断过。这几日,浣居被笼罩在一片从未有过的压抑之下,愁云满天。门外依然是朗朗诵经声,依然是敲着木鱼,依然是隔着帷幔,一个一个大夫进来把脉。看得太多,柳浣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他们进来给了希望,走的时候却带着失望,波动的心被一次一次打碎,
打开一道暗门,指尖颤抖的看着缓缓露出的容颜,眉宇间温润之色舒展,眼里带着眷恋,指尖落在眉目间抚摸,眼里是满满的情意,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脑海里里是她的一颦一笑,走到这一步,有太多的无奈和不舍,当初…
心一阵揪疼,当初,李哲笑了起来,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当初了,闭眼,掩盖眼中的惊痛,转身走了出去,关门之时,身子蓦然僵住,扶在门廊上的手抖了抖,下一刻已经扑至画前,画中,仰躺在青山绿水,瀑布倾泻而下的石板上的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片瀑布,那片绿茵笼罩,空白的一处轮廓清晰,告诉他,这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
呼吸顿时一窒,急促焦慌的身影消失在房内。
便看见站在面前的身影,怔了好一会,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目光灼灼凝望着自己的人,心,涌起复杂的情绪,泪如雨下,望着李哲,嘴唇动了动。身体一紧,便被李哲抱了一个满怀。她不去想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不去想,此刻那复杂的心。
脸上一片冰凉,意识开始回笼,睁开眼,看着满脸复杂的武三思,正用着帛巾擦拭脸上的泪痕,目光在周围扫了一遍,才惊觉,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连忙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武三思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武三思并未质问,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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