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学校破例放假推迟补课的假期,被闷热和枯燥定论下基调,时常言不由衷地碎碎念窝在一大堆同学里的充实,但如若真把自己代入进去,就会立刻变作一副温室花草的嘴脸,开始埋怨起上学的艰辛。
几乎习惯了不吃早饭而在前一晚临睡前进补大量的杂食来代替,却没有任何长胖的迹象。看着电视里那些女生被男友拉着在睡前吃冰激凌,总会一例的报以“哎呀你去死!”,其后是拿起就地取材的物品朝一脸坏笑的罪魁祸首身上招呼。反之极其郁闷地欣赏起自己被朋友取笑为“细竹竿”、“纸片人”的身材,就有种想吃激素与猪比壮的冲动。
在某个高温的午后,突如其来的停电彻底打乱了我生活的阵脚,疯癫了般趴到稍微凉快些的地板上,嘴里格外暧昧地自说自话“啊,雪地里真是好冷啊~”。为了加快心理作用的速度,不顾廉耻地把“好冷啊”用饱受风雪折磨的颤音抖了出来。
意淫期间,一个朋友call我说等下一起去学校交择科的申请,我当时陷得太深未能自拔,恍惚间翻了下白眼说那好,你先等我找下羽绒服。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接着以高分贝劈头盖脸地咆哮出“你小子还没睡醒吧!”。
从阴气还算重的楼道冲出去后,焦头烂额地将手搭成凉棚,眯起眼看泛滥着光潮的盛夏。
怀着随时可能暴毙的危险跑到离家两千米的站台,换乘了两辆车后抵达学校。茂盛的汗水衍生出釉质般覆满全身的油腻,每个毛孔都挺拔出肥硕的枝叶,相互叠加着,令人喘不过气来。
学校唯一的亮点就是入门后便可瞧见一湾不大的金鱼池。水色终年浑浊,毫无品位可言的假山分割开光线,囤积在它四周的枯枝败叶无人问津。
顶着巨大的太阳浴霸路过那里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将手伸进口袋。摸遍了所有后才发现没有带钱出来。
上学时和Hemi很谈得来。她不是个喜欢故作姿态的女生,对人十分真诚,并且有些轻微的孩子气。按照惯例每天下午第一节下课后都会有比较长的课间时间,走神地做完眼保健操后,我就和她一起去那个逼仄的池塘边喂鱼。她笑着告诉我她从小就很喜欢鱼,但是家里人不允许她养,她却很叛逆地一个人偷偷买来喜欢的鱼养在自己房间的床下面,结果第二天就被外婆的猫给弄死了。
然后Hemi一边小心地将饼干掰碎一边看着逐渐聚拢的花花绿绿的鱼群,自嘲似地说起“那只猫其实是被爸爸放在自己房间里”的真相,理由是他们不希望自己玩物丧志。
这也算啊?我皱起眉头。
哦,那么你呢,你有喜欢的动物吗?她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凝视我。
动物啊?人应该也是的吧。我想着,侧开脸去,望向鱼池上方的高台。
你突然从我视线以外侵略进来,身边跟着一位微笑的男生。
他牵着你的手,低下头,朝这里看。
有啊,我也喜欢鱼。这么说着,我向Hemi伸出手去。
只是假装很亲密的样子。抽出一块饼干。
我来帮你喂它们吧。 。。
宫之泽:非主流(2)
PS:那些被你流泪撕碎的信。
【求】
标题:要记得坚强。JPG
背景音乐:《我们的爱》
描述:两双色彩繁复的情侣球鞋,被放在一个交叉路口。一双朝左。一双朝右。
说不出为什么,自己喜欢在深夜里,关掉房间所有的灯,躺在床上,回忆以往的事情。
别人说,当一个人喜欢提及过去时,他就已经老了。
而我现在却似在倚老卖老。
记不清是2003年还是2004年画的漫画无意中被中央美院的某杂志刊载了两期,编辑还在边角栏里称之为“英雄出少年”。自己得到样刊后完全是一种“我被雷到了”的惊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受到这般溢美。重点是后来他们寄来一册漫画教科书,里面印象深刻有一位编绘者名叫“自由鸟”,以至于现在翻看起《光月道》时总会带着被汗水浸泡的心情,认为被鬼附身的是作者本人才对。
黑暗似乎有着无穷尽的力量,它将光年压缩成触手可及的纹路。我们从中拉出那个遥远的自己,睡到身边彼此耳语。
前年冬季的时候,挑了格外晴朗的一天,和你到江边,不抱任何目的地走。冰凉的水沫被过往轮船揉上沙滩,漫过鹅卵石的脚踝。
你随便抽一张。不用给我看的。
你坐在堤坝上,我站在你的面前,之间的台阶上平放着一叠泛光的扑克牌。
当初在班级里跟周围几个同学表演魔术时,他们大多都是“看你出丑”的表情,故意不按照我的要求自行摆弄起给他们的道具,然后无比奸诈地从中抽出一张后将剩下的牌交给我,意味深长地说,你猜啊?
其后当我正确地说出至少被五只手叠加起来盖住的牌,女生们通通惊讶地瞪大眼睛,扯着我的衣服,不厌其烦地向我讨教刚才是怎么办到的。
“你教教我嘛,以后我好拿去骗那些小男生啊!”她们说。
总是在微笑后一切又重归于黑暗,略微失落地眯起眼看天花板。窗外的虫鸣像是恋人的心脏,闷热而焦躁。
记忆将带不走的往事,植入彗星的尾巴。
一瞬之间的光华。温暖或美好,足以将黑夜感化。
“你教教我嘛,以后我好拿去骗那些小男生啊!”
我想,那么我给你表演魔术也算欺骗你吧?
这是你离开的原因吗?
PS:那些被你默然烧毁的信。
【解】
标题:请走开。JPG
背景音乐:《The Night》
描述:黑色的底版。烟熏妆的女生蹲在墙角,怀抱一只双眼流血的猫。触目惊心的鲜红。
刺眼的白光挤进狭窄的眼缝,喧嚣出湮没睡意的湖潮。我从梦里苏醒。
落地窗帘将楼外逐渐浓郁的黎明肢解,于屋内苛责开一小片暗泽。光与影划分界限。
许多天没事找事的日子,把我打磨成了混沌的状态。突然迫切想要给你打个电话,却拨成了朋友的号码。电话刚一通他就说我正打游戏呢,老宫(……)你不知道高考考完那天,《XX世界》全服爆满,登了两个钟头好不容易进去了,没走几步就被挤掉线,本来都跟公会的人说好了去卡拉赞的。
我应景似的“嗯”了几句,然后放下电话一脸晦气地去卫生间洗心革面。
将思绪纠回正轨,也拨通了你对我而言久违的号码。
喂,是我。啊……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你?嗯……可以。你昨天有没有去车站或是等人啊?哦,没有,就是和朋友去打了一个下午的篮球。
我还未出口的“是这样啊”突然间被你“我马上要去游泳,有空再聊”作为结束语将电话挂断。接踵而至的忙音像是旁人无奈的叹息。
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我问的那些古怪且唐突的问题缘起昨夜的一个梦境。
我逆着人潮跋涉至拥挤的露天站台,四周的事物都淡去面目,飞速地在我身边流动,拉出一道道长而错乱的影像。
在无比急躁的等车期间,突然发现你在我的旁边。我不知该怎么开口,只能故作轻松着问你是否在等人。
你没有回答我,面无表情的。天空中架起一道灰暗。
电车在情感的跳转间驶入站台,我看了看你,挥手说那我走了。
你未言语,却在我径自上车坐定后向身后的某人微笑。
世界好像凭空缺失了极小的一块。
不得不。析出泪水。去弥补。
地心引力作用。落到地上。流逝起一缕爱惘若尘埃。
如同痛苦的挥别和默然的挽留。
我转过头。不忍再看你。
电车轻微晃动着,咣当当奏响出发的片尾曲。
谁人将背影,化作最后伤痛的风景。
友情客串。却如此令人。刻骨铭心。
PS: 那些被你微笑扔掉的信。
【答】
标题:重新。JPG
背景音乐:《Lydia》
描述:Pop海报。SD娃娃。维尼熊抱枕。琳琅的大头贴。揉成一团的纸。枯死的盆栽。一整个无人的凌乱房间。
回忆若可佐酒,往事便是一场宿醉。然而醒来后,势必会在余倦中遭遇新的邂逅。
就如同落落说的那样:过去是无意义和冲动,疲倦与枯燥,受过伤,一次两次。还有愚蠢的,自以为是的伤感。而旅程是,在沿途中,逐站逐站与它们告别。
所谓回忆,就是那些注定不能再次拥有和经历的事情。
而所谓的忘记,也就是那些不忍再次触碰的回忆。
却正是这些被渴望原谅着的须臾的碎片,才拼贴成被广为传诵的不朽。
山泊和英台。宅男和腐女。
所有未到和已至的漫长呼吸。
它们。将下一秒。镌刻下永恒与崭新。
PS:我都忘记了它们所有的内容。
——望一切安好。
——亲爱的你们。
——以及那些渗透青春的非主流。那些爱了又散的曾经。
(完)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塔司埃:梦想的偏颇之说
我们班的英语老师L走上讲台举起考纲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根据考纲要求,你们的高考词汇要达到八级的水平”,语毕台下一片哗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教室里传播开。L推推眼镜,在空中摊平手示意安静,然后作安抚状地说:“你们这个八级当然比不上大学考的那个八级,没什么好‘哎呦喂’的。”语毕台下众人手抚胸口,劫后余生般彼此报以慰藉的眼神,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幸好幸好”。
同一堂课的第二次满座愕然发生在L朗读《高考作文要点解析》时说到“词汇数少于五十或者多于两百都要在已得分的基础上再扣两分”,得到的回应是“多写也扣分?太没天理了吧!”,义愤填膺的潜台词是“万一我思如泉涌,洋洋洒洒就拉下两千词的架势,被倒扣两分岂非太亏?”。
自补课以来,早七点至晚六点的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