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狮子的咆哮,但那双黑眸却只是瞧着谷雨。
乌洛见刘彻的样子变得有些狰狞,心下更是暗爽,把玩着瓶子的手忽而一松,瓶子应声而落。碎成几片,两只绿油油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鲜艳虫子爬了出来。
那虫子飞快地向刘彻爬去,几乎是一瞬间的时候,谷雨反应过来,把头顶上的那一株植物抛向了刘彻。她从来不曾想自己会有反应这么快地时候,在0。1s的间隔,脑袋变得清澈透亮,恍然明白她头顶上插着的植物想必就是避开这两只虫子用的。
果然。当那一株草落在刘彻脚前地时候。本来已经到达刘彻脚底地两只虫子。忽然之间像是找不到方向了。茫然地在原地绕起圈圈来。
谷雨心有余悸。幸亏自想到谷雨会舍身救刘彻。心中有气。闷哼了一声。拔起靴子中地匕首。就朝刘彻冲了过去。
刘彻提剑格挡。果然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拿着剑地手都是软绵绵地。
只是乌洛这一走。顿时把站在里头地谷雨给完全暴露出来。那两只绿油油地虫子像是一下子又捕捉到了什么气息。飞快地调转头就冲着谷雨去了。
谷雨刚才就一直盯着那两只东西。眼见得虫子简直比闪电还快地朝自己冲来。她也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啊”。就觉得自己地左腿与右腿分别被什么扎了一下。心里一凉。只怕是中招了。
乌洛和刘彻听到谷雨喊出那一声。也同时明白过来。乌洛暗叫一声“糟糕”。回头却见谷雨直愣愣地站在那。他抢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就要去撩起她地裙摆。还没来得及撩开。就只见两只红色晶莹地虫子圆滚滚地掉了出来。似乎还在满足地喘息着。
乌洛正怔怔地出神,刘彻趁其不备,一把将谷雨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即便没有什么力气,也要把谷雨紧紧地搂住,好像丢失已久的珍贵之物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再不能让她离开自己,一会儿也不行。
历史好像再度重演,此情此景让在场三人都觉得似曾相识。被刘彻搂住地谷雨忽而紧,上一次她飞身去替刘彻挡箭,这一次又为刘彻被两只小虫子咬了两口,她下意识的不假思索地拼命相护,毫无疑问给刘彻和自己的关系又加深了一层,可这一层想必又该给历史带来了更大地困扰。
然而她还没有想明白个中关窍,整个人就已经彻底地倒向了刘彻的怀里,两条腿变得麻痹,根本就不能动弹,刘彻恍然明白谷雨身上发生了什么,双目炯炯地看着乌洛,沉声道:“把解药拿出来!”
乌洛有些懊恼地看着谷雨,最后说出口地却是,“没……没有解药……”
“什么?”谷雨这次都有些沉不住气地看着乌洛,她刚才虽然没想到自己会成了刘彻的替罪羔羊,不过放毒虫的始作俑者在这里,指望他给自己解药还是比给刘彻解药更靠谱一些吧?
虽然说她刚才是不假思索地就只想着救刘彻,可一直以来,她都有种置身事外,随时可以超脱的优越感,因为她有急救圈在手,因为她来自未来,这里的一切就如同是一个逼真的游戏,所以就算是赴死就义也总比别人要慷慨许多。
可是现在她的急救圈不见了,给她急救圈的公孙敖只怕也已经回了现代,或许他那还有多余的装备,但她如何寻得到?
谷雨到此时方才有些焦这是……什么毒?”
乌洛道:“这是狼居胥山最毒的一种蛊,天生就是吸人血的蛊虫,只要有人在三丈内出现,它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附身于人身上,把自己体内的毒汁灌入人体内,再将人体的血吸饱了,借此来生新蛊……只不过,蛊毒是没有解药的……”
“好厉害的蛊啊!”谷雨赞叹了一声,“那中了这个毒会怎样?”,
第二十七章 你又回来了
乌洛看了谷雨一眼,捏了捏拳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面部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痛不欲生”。
乌洛牙痒痒地看着刘彻,“你喜欢谁不好,要去救这个猪狗不如的混账!刘彻,她们都是你害的!”他又重新看向谷雨,“莺莺,跟我走,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会想办法?也就是说没办法?谷雨有些欲哭无泪,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乌洛,“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一个银手镯?如果有看到,能不能还给我?”
乌洛莫名其妙地看着谷雨,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这时候还惦记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什么……镯子?”
谷雨一颗心沉入谷底,却感觉到刘彻搂着自己的手一缩进,不禁扭转头看着他,这么长时间,他一直一声不吭,没有发表任何的评论,但整张脸却没有一点血色,只是静静地看着谷雨,“你……你……”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看到刘彻欲言又止的样子,谷雨的心居然出离的平静下来,她知道刘彻想跟自己说什么,知道他在害怕着什么。也就那一下子,她忽然间觉得浑身轻松,急救圈不见了,她走不成了。除了留在这里等待,她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她苦笑着说:“这次我不走
有句话说得好,既然什么受吧!既然急救圈找不到了,那就心安理得地陪在刘彻的身边吧。
得到谷雨斩钉截铁的回答,刘彻喉头一哽,神情变得有些黯然,眉头深锁,忽而动了动。手中的长剑出其不意地朝乌洛挥去。
乌洛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有些奇怪又有些熟悉的谷雨。想着谷雨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话,以及在刘彻进来前地急言,只觉得脑子昏沉沉地,冷不防却见一道寒光朝自己逼来,登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闪。刘彻的剑终究是力道与敏捷都不够,乌洛身子一侧,那一剑失了准心,离心脏偏了三公分,没入了肋下。
谷雨没想到刘彻搂着自己还不忘杀乌洛。脸一白,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握刘彻的剑,急道:“别杀乌洛!我求你!”
她这一声央求,把乌洛和刘彻都给怔住了,尤其是乌洛,手里头的匕首刚刚握紧,听到她的央求,手头一松,好像心头被人剜掉了一块。
他做梦也没想到谷雨会替他求情。尽管——他并不需要。她那一声乌洛。像是一把钥匙。将他尘封往事地那扇门彻底地打开。
谷雨地手心涌出一片殷红。顺着那柄寒光凛凛地宝剑就流向剑端地乌洛。刘彻不得不松开自己地手。他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并不如往常那般你能不能为你自己考虑一下?旁人地性命都比你重要?你就这样不在乎自己?”
谷雨这才觉得自己地手心火辣辣地痛。像她这么怕痛地人却得一再接受物理伤害。她咬着唇。“不是不在乎。只是你们都不能有事。刘彻。别杀子夫姐姐。别杀卫青。别杀乌洛……”她真想罗列出一串名字。他地杀意因她而起。可她现在却只能用央求来中止他地杀戮。
刘彻被谷雨罗列出来地一连串名字弄得面色灰沉。忍不住冷冷道:“你还是要来要求我?逼我?和十四年前一样?谷雨。这次别妄想我会答应你。”
虽然嘴上没松口。但看到谷雨红艳艳地手掌。终究没有忤逆她。没有再对乌洛补上一剑。
谷雨瞧他说得轻描淡写。嘴角浮出一丝苦笑。她能不要求他么?能不逼他妥协么?上一次是假死来逼迫他。这次只怕要真地因公殉职了。
“十四年……”旁边掩住伤口的乌洛像是忽然间被人敲醒了,整个人好似全身通了电流,谷雨方才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似一道雷电,每一下都不偏不倚地劈在了他地心上,心脏差点就再不跳动了,“谷……谷雨,什么谷雨?”
他的脸白得可怕,一双深深凹陷下去地眼睛显得更加深这么多年,他都因为谷雨而生出那么多的怨恨,那些怨念已经把他本性给吞噬了。
谷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努力想挤出一丝甜美的微笑,“乌洛,是我,我回来了。我一直想跟你说一句,我没有骗你,我没死。”
她那一句故作轻松的“我没有骗你”却让乌洛再也站不稳,手里头地匕首再也拿不住,咣当一声跌在地上,整个人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隔了几米远,退无可退,他才能够正视着眼前这个女子。
他的手颤抖地指着谷雨,整个身子开始抽筋和扭曲,“你……你……你真地是她?!”
对于他来说,十四年前那一幕,好像昨日才发生似的。眼前赫然浮现她留给他地最后一丝记忆,她的身体渐渐地在自己地怀里凉去,她让他把那颗琥珀含到口里,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会死”,这样的记忆,好像已经长在了他的血脉,刻在了他的骨头上。每一次回想都痛彻心扉,因为她终究还是死了,她终究还是骗了他。
“你……你真的是谷雨?!你没死?不,你……你又活了?这……这怎么可能?”乌洛通红的眼睛直直地向外凸出,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的脸此时却好像又有了一丝活力,“那……那个琥珀真的……真的有用?你……你真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肋下插着长剑的血口子更加向外渗出血来。,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二十八章 几个十四年
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肋下插着长剑的血口子更加向外渗出血来。
十四年来,他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她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最后见她的那一面是他最不敢回首的,还有什么比一个热乎乎的人儿在你的怀里逐渐变冰凉更让你刻骨铭心?你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在一点点的下降,你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凝固僵硬,不论你做什么都不能够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她死了,死得很彻底。
对于谷雨的死,乌洛心存愧疚,根本不敢正视。要不是刘彻把谷雨的尸身从他手里头抢走,他也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愧疚转化为深深的仇恨。于是这么些年,他心里头都只有着仇恨的目标,他将自己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