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直队拉歌员可能是没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结果嗓子都拉哑了,最后只看到他的手在惯性地挥,就是不见他声音,唉!“塌台了”,惨了,回去他们的领导肯定得K他们一顿。
电视台和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都被这拉歌的异常火爆场面吸引住了,他们看得眼都呆了,直咽口水。台下的官兵们拉歌可是越拉越勇。来看节目的师首长,也看激动了,跟着唱了起来,幸好电视台的领导提醒,师政委才站到舞台前挥了挥胳膊,演出开始,才算结束了这场拉歌赛。
晚上的节目果然很精彩,大都是省里有名气的青年演员来慰问演出的,有唱歌的,有说相声的,有小品,有京剧。舞台前各种颜色的灯光来回闪烁,烟雾、五彩水泡在舞台上交互变幻,高潮是部队官兵上台同演员一起对唱歌,晚会最后在一首《军地和老百姓》拉下了帷幕。
看完节目回来,王少天刚想洗漱,连值日便喊,“王班长,有人找。”他把洗漱盆放回床下,刚要出门。
“少天!”一个声音响在王少天眼前。少天抬起头看到是李丹浩吃了一惊,“丹浩,你怎么回来了?”
“农场解散了,我当然得回来。”
王少天看到李丹浩肩上的红牌,“你,你啥时候回来了?”王少天吃惊了。“走,咱们出去谈。”
“行!”俩人来到阅兵台前。
“这事啊,说来话长……”
“我到真想听听!”王少天说。
“那我就把这几年的经历简要地讲给你听吧。”李丹浩说。
我荣立了二等功后,又从猪场搬到了大棚,负责大棚工作,不久基地又将我送到总后的一个基地去学习。
我打着背包拿着基地给我的地址,独自坐着火车报到去。在火车站我刚要买票时,一个盲女拿着两张100元大钞说要找当兵的叔叔帮她买车票,我立即说,“我就是当兵的。”那盲女说她不相信,我便把帽子拿下来让她摸帽徽,她才相信了,我帮她买完票,她一个劲地点着头喊着谢谢。我把自己的票买完后,打算先上市里转一转,买一些吃的东西。
来到一个繁华的街道,我正要进一个超市,突然被人拉了一下,转过头我看到一个满头大汗的老大娘正用焦虑而又充满着希望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大娘有事吗?”
老大娘递给我一张纸条说,“能不能帮我找到这个地址。”我拿起地址一看才知自己也不知这个地址在什么位置,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我本想告诉大娘我也不知道地址的位置,但是当我看到繁华的街道前拥挤的人群,我突然感动了,老大娘,她可是穿过拥挤的人群找一个当兵的问路的呀!我决定帮老大娘找那个地址,我接过老大娘背着的那个包袱,牵着老大娘的手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老大娘所要找的人,当她和她的儿孙们高兴地团聚在一起时,我心里涌过一阵感动时也突然感到一阵愉悦,我做了一件令人特别高兴的事。
我看看表,糟了,马上就要到点,来不及接受他们的感谢我打着车直奔火车站,赶到火车时,刚上火车,火车便启动了。我擦了擦汗暗叫,好险。
但在火车上我经历了一次令我非常难忘的事,这是开往首都的一趟特快列车,车上的乘务员都挺勤快也挺有礼貌,每隔两三分钟便有人来打扫卫生,一个女乘务员扫地扫到我脚下时,我只觉得自己穿的这身军装特别显眼,坐在座位上浑身发燥。
我站了起来说,“来,我帮你打扫。”先前那个女乘务员只是说谢谢并没有把扫帚给我,但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把扫帚给了我。我接着她打扫的地方扫下去,人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低头扫地的我,有几个中年妇女竟然这样说,”当兵的,你一个月拿多少钱你不知道啊!”还有几个男的说,”当兵的挺能学雷锋吗?来,给我擦擦皮鞋,我给你一元钱买糖吃。”坐在他旁边的几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前面一撮头发染成红色的地方青年说,“当兵的挺能发贱啊!”扫到他们脚下时他们故意把垃圾扔到最里面。我勾不着便说:“请把你的脚抬起来。”他们非但不抬反而说,“勾不着跪在地上扫不就勾着了吗?”当时我真恨不得狠狠地给他们这些人几个耳光。
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怒火,那个女乘务员在后面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地说:“这位解放军同志,真是谢谢你,还是让我来吧。”挺生气的我没有把扫帚还给她而是固执地扫完了所有的车厢。当我从最后一个车厢往回扫第二遍时,不知怎的再也没有人说那些闲话了,他们自觉地抬起脚或是配合我把里面的垃圾扫了出来,我终于用我自己的实际行动征服所有的人。就在扫完回到车厢座位时,车厢里的广播传来了女播音员的声音:“今天我们列车所有的乘务员要为我们新时期最可爱的人点一首歌,就是这名解放军战士让我们看到军人的良好精神风貌和道德情操,让我们看到了雷锋的身影。接着他们放了一首《当兵的人》,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全车厢掌声如潮,我站了起来对着他们敬了个礼。这时列车长、还有乘务员们拿着鲜花走来送到我面前,列车长让我说几句话,面对他们,我眼睛潮湿了,我用哽咽的声音说:“谢谢你们,我想告诉人们,雷锋,他也是名军人。 ”
来到基地,这里的大棚建设比师农场的要先进得多,盖大棚的棉皮也是用卷帘机卷上去的,不用人工站到上面去拉。这里的蔬菜品种也齐全,有许多种子是拿到太空上试验过的,在这里进行培育试验,如果效果好再推广。
我们大棚队队的队长叫郑玉东,教员是一个四级士官叫史立新,他们问我是学种子培育还是学无土栽培?我说那个更好?他们说都好,那我说还是从基础的开始学吧,就这样我先开始学种子培育。
为了学好这门技术,我跟着史立新整天整天地泡在大棚里,大棚里温度高不说空气还很闷,使人的胸都透不过气来,白天我就熟悉种子培育的全部过程,晚上观察温度计和加夜班学习书本知识,不懂的地方就去问史立新,就这样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经过将近半年的时间,我掌握了这门技术。
过中秋节时,史立新的家属来队,从家属口中我又知道了史立新的许多事,她家属很通情达理说到史立新时总是很赞赏他,有时又很恨他,说这个老史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脾气一样那般固执,为了部队的工作连小孩都没要,这次来,他家属主要是想要个小孩。
这一次他家属来,我们基地主任徐云飞大校很重视亲自给史立新做了思想工作,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史立新曾二次荣立过二等功,三次荣立过三等功,他服役满十二年后本来可以转业回家,但部队请他留下来,他二话没说继续留了下来为部队作奉献,主任总算把史立新的工作做通了,并给史立新特批了三个月的长假回家去了。
史立新回家后,种子栽培的活就落在我身上,我没有偷懒也没有发牢骚,这可能是从张国庆那里学来的吧,我知道发牢骚没有用,同时我还发现如果你把干工作当作干事业来干,那么你的工作和生活都会很有乐趣。我不但把种子栽培的技术学好了,我还偷学着无土栽培技术,负责无土栽培技术的熊鹏先前不肯教我,在我的再三讨教下才算教了我。
由于我的刻苦钻研,我负责管辖的大棚成了基地的标杆大棚,总后的首长来基地参观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过元旦时,基地为此还特意放了二天假。
放假时熊鹏带我上市里逛街去,结果在街上我们看到了一件令我们特别难忘的事。
在一个繁华的街道,我看到了人群集中在街中央,我向旁边的一个店铺打听一下,听说是一些人正要搬走立在市中心的雷锋塑像,市民们都反对,不让他们搬,熊鹏说要去看看去,我说部队不允许咱们参与这样的事,熊鹏说没事去看看吧;我拗不过他终于去看了。
原来是一个建筑公司要拆除位于繁华地带的雷锋塑像,开发这块寸土寸金的地盘,他们一大早便开凿起来,人们闻声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阻止,开始只有十几人,到后来不足半小时就聚集了上百人,人群越聚越多,然后聚到了上千人,我看到情绪激动的人们在吼着:雷锋的像,岂能拆除?不能总想着赚钱,也该给英雄留点位置吧……在上面施工的人再也干不下去了,他们看着脚下数百双愤怒的眼睛,再也凿不下去了。
看到他们停止了凿,熊鹏拉着我走了。
在路上我说,”现在人为了赚钱也不能这样整啊?”
熊鹏望了望身后说,”现在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金钱都快要统治人的思想了,咱们当兵的一个月才拿多少钱,等我回家了我也得多挣点钱。”
我不悦地说,”在部队不是挺好的吗?”
熊鹏说,”好啥好呀,只够温饱吧。”
我没理他,只顾走,他看着生气的我追了上来说,”走吧,到中午了先解决温饱问题吧。”
我抬头看了看太阳说:”就近找一个便宜一点的。”
找到一个不起眼的饭馆,门面虽然不行,但走进里面,却发现里面装修得不错,生意也很好。一张桌子上铺着带着蓝色方格的油花布,四张折叠的椅子南北对面摆着。找了个地方坐下,见一个服务员拿着一张菜单扔到了桌面上,我看到她的动作,心里挺来气,对着她翻了一眼,那服务员也不理睬我们。
我将菜单递给了熊鹏,熊鹏看了看皱起了眉头,他又递给了我,”还是你来点吧,丹浩。”
“我无所谓,你先来熊班长。”
“你先看看菜单。”我拿起菜单一瞧,”乖乖,这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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