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军须靡用手描绘着她的下颌,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说什么?细君的心没来由一虚,怎么办?她想起那个作战图,他该不会真的按照那个作战图行军吧?恐怕霍峻他们早有防备,可是,她如果说了,汉军岂不会大败?
抬头心虚的瞄了一眼军须靡,他似乎毫无表情。
“早点回来。”说完这一句,细君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两国交战,她的心却早已打成一团,一方面是霍峻,一方面是他!可是他怎么能和霍峻相比?
在她最苦难的时候,是霍峻救了她,给了她温暖,是他对她不离不弃,直到现在——
看着细君似乎再无话可说,军须靡浓眉下闪过一丝失望,抱着细君上了床,和衣而卧的两个人,似乎都有话想对对方说,可是最终谁也没有说出口。
这一夜,似乎格外的不平静,窗外的风声一阵紧过一阵,细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梦里,军须靡带着兵马直杀向雁门,霍峻的人马从山上直冲下来,厮杀、混乱、呼喊,血肉横飞,乌孙的军队,几乎要砍杀殆尽,剩下满身是血的军须靡,突然霍峻举起了刀,猛地朝军须靡的胸口刺去!
“霍峻——不要——”
细君猛地呼喊出声,吓得浑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一片黑暗之中,她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看清楚眼前的床帐,她猛地捂住心口,原来是梦!幸好是梦!
转头看向身旁的军须靡,赫然发现,他的双眸居然黝黑的望着她,危险的气息无声的流溢在整个床帐之间。
她喊了什么?
他听到了?
几乎是被当场抓住一样,细君把眸子转向别处,准备重新躺下,谁料军须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身压在她身上,冷眸如刀一般,凌迟着她的脸:“在我身边,想着别的男人?”
裁幻总总团总;。细君吓得脸色苍白,他的身子好重!压得她快喘不上来气了!
“我——”她还没等说出口,军须靡的大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衣服,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左乳:“你的心,真的装着别的男人!”
细君被他突然的粗暴弄疼了,她试图拉开他的手,却发现那只会让他抓得更紧:“你放开,好疼——”
“疼?”军须靡的眼眸闪过一丝痛苦,“你的心有我的心疼吗?”
当她一次次背叛他,不但勾结大禄,勾引翁归靡,偷吃避孕迷药,私传丝带给那个男人,甚至还想刺杀他,那一桩,都足够她死上千遍!
现在,他唯一赌的就是明天!
如果明天过后,让他发现,她真的是想全力置他于死地,那么——
细君感觉到那大手似乎要捏碎自己的柔软一般,痛苦的挣扎着,却无力摆脱,只好用腿试图踢开他,谁料这一踢,让军须靡更加恼火,从愤怒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他不再犹豫,用力一扯,撕开了她所有的衣服,怒火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充分发泄的地方——
几乎是刻意的折磨,让她再度陷入极致的痛苦之中,而这残虐背后,似乎更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隐痛,心都在慢慢的碎裂——
清晨,阳光刺眼,躺在床上的细君,睁开双眸,身边已经没了军须靡的人影,他上战场了!
他会回来吗?
如果他不能回来怎么办?
细君费力的穿上衣服,步履蹒跚的走出门外,门外安静的很,似乎整个府上的人,全都不见了。
他真的出征了,连同翁归靡和大禄,糟了,如果他们真的中了圈套,恐怕今天不会回来了!
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走到大门口,侍卫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夫人,请止步!”
细君冷声道:“快让开,我有要事禀告大王。”
侍卫恭敬的答道:“回夫人,大王已于一个时辰前率兵出发了,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还请夫人回吧。”
立在那里的细君,突然浑身感觉到无限的凉意,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美得不像真人。
雨归来:太累了,上午一更。
第一百零八章 血战归来?极痛(1)
有些事,做的瞬间百般犹豫,就说明自己已经在犯错。
选择“否”或许会得到救赎,选择“是”或许会永堕地狱,只是谁能告诉我,是与否的区别?
整整一天,没有战前的消息。
细君忐忑的坐在房中,等候着消息传来,天已经黑下来,早有派出支援人马前去接应。
房间内的炉火依旧在亮,仿佛军须靡还坐在那张凳子上,凝眸望着炉火,可是再一眨眼,凳子空空如也。
几乎再也无法安坐,细君起身,走出了庭院,她转身去了自己房间,碧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呆呆的望着床帐。
“碧珠,你怎么样了?”细君小心的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
“公主——”碧珠的泪慢慢淌下来,“为什么它这么固执?为什么要让我留下这个污点的证据?”
细君温柔的抚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碧珠,别哭了,人的命或许早已注定,谁能做主呢?孩子是上天赐给你的,它将全心全意的依赖你,信任你,温暖你,想想看,那么娇小的婴儿,怎么忍心亲手扼杀掉呢?我知道,换做是我,恐怕也会像你一样,可是——我不能再生育了,才知道孩子有多么重要,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从此老去,埋在荒草里,再也无人记起……”
碧珠听到细君呜咽的声音,心中更加过意不去,她勉强坐起身,愧疚的说:“对不起公主,我——我不会那样想了,我会把它生下来——”
细君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心中的酸涩无以复加,却依旧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碧珠,感觉好些了吗?”
这是门外青书求见。
“进来吧!”细君看着青书,他的手里捧着一大包药材,恭敬的跪倒:“夫人,小的给碧珠姑娘熬保胎药。”
细君点了点头,看着青书利落的在炉火前支起小药锅,将药材和水倒入其中,慢慢的水温加热,已经可以嗅到隐隐的药香。
“青书,你已经转告霍将军了吗?”细君低声道。
青书跪倒在地,低声道:“小的第一时间将情报送出,想必霍将军早有堤防,现在乌孙和匈奴军队仍未归来,恐怕已经陷入包围,全军覆没了!”
细君的脸变得惨白:“全军覆没?”
青书点点头道:“此战一定能为将军赢得一个大大的战功,瓦解匈奴和乌孙联盟,夫人功不可没!”
细君咀嚼着“功不可没”,脸上的苍白未褪,他此刻未归,难道已经战死沙场?以他们一万五千兵马,对抗汉军四万兵马,当然凶多吉少!更为糟糕的是,是她泄密了作战图——
颓然的坐在床边,细君想起昨晚军须靡的话:“明天我去上战场,你怕吗?”
她怕吗?
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药煎好了,碧珠姑娘,这碗保胎药,请无论如何也要喝下去!”青书小心的端着那碗浓浓的药汁,眼底闪现一丝寒意。
细君接过药碗,递送到碧珠唇边,碧珠自己接了过来:“公主,我自己喝——”
眼看着碧珠已经将碗送到唇边,青书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可是突然她一个干呕,那浓烈的药味实在让她无法忍受,药碗微微一颤,溢出了少许,青书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药碗扶好,细君的身上已经撒了少许,碧珠脸色苍白的拿起手帕给她擦污渍。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突然门被一脚踢开了——
众人向外望去,一个身上满是鲜血的男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黑压压的好些个人。
细君腾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一脸血污、浑身狼藉的男人,几乎不做他想的冲了上去:“王,你回来了——”
军须靡冷眼望着眼前的女人,如果不是他早有防备,叫翁归靡另带五千兵马前来支援,将最危险的中间峡谷指给于单,恐怕今天回来的就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魂!
于单全军覆没,生死未卜,这就将是他的下场!
二话不说,一把捏住细君的脖子,一个大大的耳光猛地煽在她的脸上。
“啊——”细君几乎不提防的一下子撞在屏风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翁归靡一个不忍,刚要上前去拉细君,却被军须靡一把拦住:“翁归靡,住手!知道泄露军情的人是谁吗?就是你口口声声要庇护的这个贱人!”
他大步将细君从地上抓起来,压抑着怒火,盯着她已经红肿了一般的脸,还有那盈着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是不是你,泄露了作战图?说——”
细君的泪慢慢流下来,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下连翁归靡都瞪大了眼睛,倒退了好几步!
冲进来的银戈,不顾自己的大腹便便,上前就是狠命的一脚:“真是你这个贱人,现在我哥哥生死未卜,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大王,我要杀了她!”说完,银戈已经从旁边侍卫那里抽出一把刀,向细君砍去!
“不——”翁归靡一把隔开那把刀,刀哐啷啷的掉落在地上,银戈气得上前扯着细君就是一顿狂踢。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能让她有任何感触,可是军须靡冷冷的眸光,却让她的心,顿时碎了。她活该!他能回来就好,否则,她一定会后悔的!
军须靡看着已经被踢得无法起身的细君,厉声道:“够了!”
银戈怒火直喷向军须靡:“难道大王现在还要包庇这个贱人吗?因为她,我匈奴损失了六千多精兵!让她死上一万次也不够!”
军须靡一把扯起细君,看着她凌乱的头发,狼狈不堪的神情,还有那已经被弄伤的脸,眼底闪过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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