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歌舞轮番上过,军须靡的脸却依然阴晴不定。
那个女人还没有来!她果然胆子好大,就连银戈都老老实实的坐在下首,她的座位竟然一直空着。
他提笔写了几个字,叫来呼莫嘱咐了两句,呼莫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就一直若有若无的向门外望去。果然,过了一会儿,碧珠扶着细君从门外冉冉进来。
和化花花面花荷。还是一身白衣,眉目如画,几乎没有一丝装饰,只有耳边的两粒碧玉耳坠陪着头上的一只翠玉步摇,就已经风情万种,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冲她望去。
军须靡一摆手,歌舞悄然退下,军须靡指着自己的座位,淡淡的说:“坐过来。”
细君淡淡的扫了一眼,偏偏没有听话,反而转向了下首的那个位子,翩然坐下。
军须靡的脸拉得老长,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细君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怒目而视,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对着下面的乐师道:“奏乐。”
“放开我!”细君用极低的声音道。
“你希望我像刚才写的那样做?”军须靡冷声道,已经坐在了主座上,将细君搂放在大腿上,威胁道。
细君脸色微微发白,他竟然威胁她,如果不出现,就扒光她的衣服把她绑来。
“你——无耻!”细君闭上眼睛,不想去理会他。
“是你自己不想做夫人,那本王就让你做宠妾,别再扭了,否则——”军须靡的唇突然在细君耳边轻吹了口气:“你猜猜看。”
细君不再动,尽管隔着厚厚的衣裙,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还有那勃发的欲望。心底闪过一丝悲哀,他总是有办法制服她!还未等多想,乐师已经开始演奏,琵琶声响起,她的耳朵传来熟悉的曲子,不禁忘记了挣扎——
这首《菁菁者莪》的曲子,她记得她没有弹过,这里怎么会有人弹奏?
感觉到细君的异样,军须靡端起了一碗酒,一口饮尽,将细君放在身旁,一手拿起几案上的琵琶,拨动着琴弦,而翁归靡也抱起了一个琵琶,两个人弹的竟然如此和谐,而且对视之间,竟然都有同样的隐伤,乐师识趣的悄然退下,整个宴会上就听见他们两个高超绝妙的演奏,一时连细君也惊住了——
军须靡低声念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翁归靡随之和着:“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仿佛是演练了多少遍一般——
第二章 归去?情生(2)
下面的将士也随之唱了起来:“泛泛杨舟,载浮载沉。既见君子,我心则休……”一时间整个宴会歌声一片,而舞者也回答继续挥动了舞袖,看似极为热闹,而细君的心却为之一颤,记忆纷至沓来——
她清晰的记得,那年的一个雨天,她撑着伞走到后花园,还未看清楚凉亭上两个对酒而酌的人影,就听见这首曲子,她第一次见到还有这么稀奇的乐器,也第一次看到霍峻带着朋友回来,隔着细雨,看不清人影,她就站在月牙门外,静静的听着,他们对弹琵琶,吟哦着:“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那个男子如今想来,和翁归靡还有几分相像,浓眉重目,笑起来无比的爽朗,他弹起这个曲子的时候,唇角带着微微的笑。
那是他的知音吗?她也想做霍峻的知音,于是开始央着霍峻教她弹琵琶,第一首曲子就是这首《菁菁者莪》,那时,他教她如何抱着琵琶,如何轻拢慢捻抹复挑,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有时会不经意的碰到她的衣袖,会为她弹奏的好,而轻轻鼓掌,微笑的看着她,后来他越来越少指点,而是会站在花墙那边,被她的琵琶声吸引过来,久久的凝望,在曲终之后,才会悄然现身,送来新的曲谱,那些日子是多么美好……
不能再去回想,她的心早已经不起任何的波澜起伏,可是似乎这里所有的人都对这只曲子,比她还熟。她不解,这到底是为什么,霍峻从来没有来过乌孙,难道是——
她的内心隐隐有一丝疑惑,难道霍峻的朋友,会是阳孙?
军须靡和翁归靡都开始闷声喝酒,仿佛整个宴会的热闹,都与他们无关。两个兄弟的沉默之中,有着共同的悲伤,军须靡捏着酒杯,又想到当初阳孙被抬回府邸时的气若游丝,因为发烧不退的样子。他原本最重英雄之气,谁料竟然遭到这样折辱的刑罚!
怒火炽然,当他转向细君的时候,闪过复杂的辉光。他要如何对待她?看着她拿杯都拿不稳的样子,军须靡大踏步站了起来,向细君走去。
正在沉思中细君,突然感觉自己的腰已悬空,再度被军须靡抱起,他的脸上已经有了酒后的红晕,眼神却丝毫不见浑浊,就这样抱着她径直出了宴会大厅。
“放开我!”细君低低的抗议着,她的长发飘然而落,丝丝落落漾出黑色的柔情,可是她不能挣扎,那些人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
转眼间就已经来到了他后殿的床榻之上,罗幕轻垂,烛火遥遥,几个侍女正在往炉中添些柴火,看见军须靡进来,都纷纷跪倒:“见过大王——”
“都下去!”军须靡淡淡的说道,然后小心的放下细君,解下了红色的幔帐,透着隐隐的烛光,她的面容如桃花一般娇艳。
“舌头还疼吗??”听出细君的声音依旧不甚清脆,军须靡问了一句,却慢慢的伏下身来,轻轻吻在她的唇角上,酒香微熏,醉意初染,轻轻解开她的衣服,看到上面的伤痕,他的心头一暗。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自己,他怎么会气得一怒之下将她打入死牢?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她,甚至内心深处,都没有过更多的念头。他的女人,只能由他来惩罚,别人,谁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褪下了自己的衣服,帐子遮住了斗室空间的所有春色——
………………………………………………雨归来………………………………………………
细君无力推开,无力拒绝,她恨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自甘堕落?怎么还会一次次的承欢在他的身下。可是他刚刚的柔情,却完全陌生,她该怎么办?
微醺的酒意在封闭的空间蔓延开,她的身子很烫,浑身无力。可是偏偏她在这个时候推开了他,小心的和他保持了距离。
一把将她揽在手臂中,不许他们之间有丝毫的缝隙,霸道的看着怀中试图挣扎的女人,军须靡冷冷的说:“你还要怎样?”
“你呢?你还要怎样?我不再是你的夫人,也不再能传宗接代,甚至无所欲求,军须靡,你不能放了我吗?”细君慢慢的说出口,她甚至越来越害怕和他相处,怕什么,她竟然不想去追究。
军须靡的眼睛闪过一丝掠夺,他清楚的记得军医们说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本王?难道本王为你宣布退兵,都换不来你的回报吗?”
细君的心一震,经由他口中说出这个事实,她的心有一处突然打开了一个缺口,酸痛随之而来,他真的肯为她退兵,这是为什么?
她不敢问,害怕听到另一个结果。她怎么可能奢望他是因为她才做的这个决定!只要他不讨厌她,已经是她意外的收获,只要他能不再伤害她,她就已经满足。难道她会相信,他是因为爱上了她才如此?
不!细君,你不要太天真!你难道忘了那个无辜的胎儿吗?你忘掉了他对碧珠所作下的一切吗?
她的沉默,似乎是默认了她的无动于衷,军须靡一把扣紧她的肩头,唇吻再次疯狂的印下,只是这次他不再心存怜惜,他要让她给出回应,绝不是一副空谷幽兰的模样,仿佛丝毫不可捉摸。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让军须靡十分恼火,他为什么总是对这个女人束手无策?
夜正长,炉火哔哔啵啵的燃烧,一室如春。可是似乎有什么开始发生了改变,悄然的荡漾开去,两个高傲的人,都在深夜中慢慢的平稳了呼吸,直到天明,他的手却依然小心的搂着她的腰肢,避开她的伤口。
有人说,越是高傲的人,越是无法放下自尊,就像是两个刺猬,互相试探,不肯展露自己柔软的内心,非要伤到体无完肤的时候,才能看清楚到底爱与不爱——
雨归来:二更完毕。
第三章 归去?情生(3)
越发猛烈的掠夺,让那原本稚嫩的花朵如同遭受了暴风骤雨的侵袭。
“不要——不要这样——”那么难堪的姿势,小腹传来的重击,让她无法再冷静自持。
“不要?”军须靡猛地抽了出来,看#已屏蔽#他终究还是没忍下心,再次一个挺身:“你该知道,是哪一个男人才能带给你这种欢愉!”
再次被充满,细君的身子一颤,她的泪轻轻坠下,这一刻她知道,#已屏蔽#
直到身上的男人低哼一声,再次将滚烫的种子洒下,用被子裹紧她的身子,彼此的气息交融,淫靡的气息迟迟不散。
听到他沉睡的声音,她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赤裸的偎在他的怀中,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可以让她那么安心。她逃不掉了,这个男人,已经注定了主宰她的下半生。只是,她好怕,仿佛被蛇咬了以后,害怕每一条井绳。
要离的话还在她的耳边,他没有碰别的女人,他对自己是特殊的吗?为什么她感到的,永远是伤害?正如#已屏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闭上了眼睛,一滴冰冷的泪水,滑过耳畔,落在军须靡的胸前。
…………………………雨归来…………………………
当她第二天醒来,居然已经在颠簸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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