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放下细君,一把提起剑,冲着翁归靡的肩头就刺了下去。
翁归靡没有躲开,他的肩胛骨一痛,剑已经进入半寸有余,可是他仍然跪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说:“她从来只属于你。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有做!”
军须靡的手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翁归靡:“你还敢骗本王?”可是手却开始发抖起来。
翁归靡痛苦的说:“你给她喝下的,是不是堕胎药?是不是?”
碧珠哭着道:“公主好不容易才怀孕,大王——大王却非要逼公主堕胎,现在公主昏迷不醒,她身子一向都很弱,这回可如何是好?”
翁归靡的眼中翻腾着泪水,他指着自己的心口道:“军须靡,拔出你的剑,从这里刺下去!”
军须靡的心也随之一痛,看着翁归靡肩胛上的血开始顺着衣服慢慢的往下淌,他轻颤的说:“你以为现在这样说,本王就会相信你吗?太晚了,就算你说谎,也保不住那个孽种了!”
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不敢笃定起来,甚至不敢看细君的脸。
翁归靡的泪倏地落下,他垂下悔恨的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害了她的孩子,我为什么当时不解释清楚!军须靡——我好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都是我的一时私心,想要让你就此把她让给我。谁想到,我还是回来晚了……”
军须靡猛地抽出剑,一道鲜血飞溅出来,他摇头道:“你在骗人!你这个骗子!”
说完对着翁归靡的胸口直直的刺了下去!
剑已经刺破了外衣,可是军须靡的手已经停在了空中。
这时呼莫大声喊道:“大王,云大夫已经请到!”
军须靡猛地撇下剑,直蹿起来,就看见门开了,一个身姿潇洒,面色俊雅的男子缓缓而来。
看见军须靡的第一句话是:“你把药给她喂下去了?”
军须靡脸色一暗,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她为何昏迷过去,不是说只是堕胎的药,怎么她会吐血!”
云逸寒淡淡的看了一眼军须靡:“她有了别人的骨肉,你还留她做什么?所以我特别加了一点东西,省却你的麻烦。”
裁幻总总团总;。军须靡和翁归靡脸色都变了,大声吼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云逸寒面色如常的说:“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堕胎药了。难道大王不是这么交代的吗?那还是我亲手配制的呢!”
翁归靡上前一把将军须靡扑倒:“你竟然这么对她!我宁可今天死,也要还她的清白!你怎么能那么愚蠢,相信我会对王嫂做出那种事来?”
军须靡不提防,已经闪了一跤,他怒火直蹿起来,猛地打了翁归靡一拳,翁归靡撞在柱子上:“你自己说,她中的媚毒到底是怎么解开的?你怎么解释!”
翁归靡的胸口受了一拳,一阵胸闷,他冷声道:“你——你——,紫苏忙了一夜,给她解掉了药力,不信你去问她!”
军须靡冷哼一声:“你让我去问一个死人?还是紫苏的死根本就是你做的手脚!你想死无对证是不是?男子汉敢作敢当,你看看你的窝囊样!”说完又扑了上去。
翁归靡苦苦一笑:“紫苏死了?军须靡,你就这么想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好,都是真的,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都承认,这回你可以把她让给我了吧?我要为我的女人和孩子报仇!”
说完和军须靡扭打在一起,军须靡的眼中已经变成血红色:“果然是你!你这个禽兽!”
云逸寒无视两人的存在,而是坐在了床边,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慢慢的握住了细君的脉搏,凝神的了半晌,淡淡的说了一句——
第四十九章 生死攸关(2)
云逸寒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再吵,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什么?军须靡和翁归靡同时停下了手,全都扑到床边,看着细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前的一口血迹如此的鲜明,他们两个的手居然全都开始颤抖,军须靡不敢置信的望着云逸寒:“你到底在药里加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庸医!”
云逸寒扫了军须靡一眼:“我只是加了一点点止痛的,不过是她身子太弱,扛不住那个堕胎药,你看看这个脉搏,越来越弱,不出五个时辰,她就再也不会醒来。不信你可以随意找任何一个医生来看看,我的医术从来没有遭到过质疑。”
军须靡愕然的坐在床边,抓着细君的手,她的手似乎都开始越来越凉,他的心也变得无比恐慌:“不!呼莫,快去传所有的大夫!快!”
呼莫已经跑了出去。
而翁归靡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床边:“不!这不可能!你们联手害死了王嫂!还有我!”
他的眼中无限的悲痛,肩头上的血虽然不再涌出,却是触目惊心的一片,可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意:“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此刻他再也不想辩解,也不想去争斗,当时那个树下弹琵琶的女子,还在记忆中鲜活着,那浅浅的微笑,都成为最美的绝代风华!
可是——这难道都成为过去了吗?
她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翁归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世界在他面前已经一片黑暗。
军须靡将细君紧紧的抱在怀里,甚至还帮她盖上被子,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冷,那种发自内心骨子里的冷:“救救她!我没想到伤害她!云大夫,倘若她死了,本王会让所有的人陪葬!”
依然那么狂傲,却已经如同战败的老虎,全身散发着浓厚的悲伤。
这时一组太医已经来到殿外,呼莫来不及通报,将他们纷纷带入内殿,众人看到眼前的架势,吓得全数跪倒。
云逸寒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漠的笑。
“快——全都给本王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太医颤抖的推举了一个上前,那个之前诊断细君有孕的大夫摸过细君的脉后,脸色大变,马上退了下去。
“说——!”军须靡看着他居然不敢开口,心中的忐忑已经无以复加。
“回——回——回大王,夫人她——她心脉寸断,恐怕要准备后事了!”大夫说完这句话后,心口猛地被踹了一脚。
“滚!你这个庸医!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军须靡怒吼道。
“住手,你这个暴君!”云逸寒突然开口了,“你就算杀了在场所有的大夫,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军须靡怒目直刺向云逸寒:“本王最该杀的就是你!”
云逸寒一挑眉道:“杀我?堕胎药是你自己要的,至于里面的止疼粉,可以让她减轻多少痛苦,难道你希望她因疼痛而死?她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强烈的药效,你何不杀了你自己?因为这全是由你造成的!”
“你好大的胆子!”军须靡捏紧了双拳,可是还是紧紧抱着细君:“君儿——君儿——”
他的眼中闪过无比的痛苦,抚摸着她的发丝:“本王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拥有你,会从此将你宠上天,哪怕你永远没有子嗣,为什么要这样——”
全场的人都被军须靡这陡然的告白震住了,翁归靡更是垂下了眼睛,他幽幽的说:“军须靡,她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军须靡已经无暇去听他的话,他转向云逸寒:“你医术最高,你快救活她!”
云逸寒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军须靡和翁归靡的表现,淡淡的摇了摇头。
军须靡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能还是不肯?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救活她?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
云逸寒淡淡一笑:“我死了,她必死无疑。”
翁归靡腾地站起来,抓住云逸寒的肩膀:“那就是你一定有办法救活她对不对?”
云逸寒扫了一下细君的脸:“她的脉搏现在已经十分微弱了,呼吸也越来越浅,身子也越来越冷,是不是?”
军须靡惊恐的发现,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他厉声道:“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逸寒微微一笑:“让我带走她!”
“什么?”
和化花花面花荷。云逸寒看着军须靡,点了点头:“对,你没听错,你想要一个活着的刘细君,就让我带走她。”
“不可能!”军须靡抱紧了细君,可是他的手却在发颤,“你到底是谁?”
云逸寒潇洒的站在那里,身上居然也发出无比的冷煞之气:“军须靡,你别无选择,你多耽误一分钟,她就越难救治。还是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去?救生不救死!”
军须靡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云逸寒道:“你只能赌一次!除非你希望她死。”
翁归靡厉声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狠毒吗?难道你犯的错还不够多吗?她已经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肯放手吗?”
他该放手吗?
军须靡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小脸,那双眼睛虽然已经闭上,可是卷翘的睫毛,投下的暗影,似乎也遮不住她的神采,只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生命的流失,她的呼吸的确越来越浅,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一想到生死相隔,他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是万能的造物主,他可以决定死,却无法决定生——
为什么这一刻,他才发觉只是清晨的一个睡颜,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都那么可贵?
“你要带她去哪里?”军须靡不知不觉已经松了口。
“这个你无需多问。”云逸寒道。
军须靡和云逸寒对峙着,房间里的空气已经无比的紧张。
房间里一片寂静,突然外面一个侍卫奔跑进来:“大王,属下有要事相禀!”
“说——”在这个关头,军须靡已经无法再冷静。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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