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走光了,叶飞扬的心里才生出后怕来,是他一心想让祈树快点儿好起来,以至于都疏忽了,这里是军营,处处都是高手,而不是他那农家小院儿!刚刚如果晚出来哪怕一分钟,那就彻底完蛋了!
下意识抱紧怀里的祈树,叶飞扬喃喃道:“祁大哥,求求你,快点儿醒来吧!”
经过这一事,虎崽们也没了睡意,盘踞在床前,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叶飞扬的手。叶飞扬抱着祈树念叨了一会儿,察觉到他身上又开始出汗了,立刻拿了帕子继续擦洗。这么一折腾完,天都快亮了,不过叶飞扬却发现,祈树的肤色渐渐接近正常肤色了,体内的毒素怕是排的差不多了!瞧着祈树肩膀上的泥巴又干了,叶飞扬立刻揭开了看,伤口上乌黑的痕迹已经很淡了,再铺上一回泥,估计就能开始上药了。
弄好这些,叶飞扬顾不得疲惫,又去兑了些盐糖水,一口一口的喂着祈树,喂了大半碗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的祈树突然动了动舌头,叶飞扬心里一颤,唇贴着祈树的,一动也不敢动,就怕是自己的错觉,这般过了一会儿,那虚弱的动静又来了,湿滑的舌轻轻扫过他的舌尖,叶飞扬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儿也被扫过了一般,巨大的欣喜狂风暴雨般骤然袭来,把他整个人都打蒙了。
许久之后他才想起来,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半天才颤巍巍地轻喊:“祁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看时间不早了,先更上来,有点点少,明天会多更些····O(∩_∩)O
126 补昨天的
祈树的眼珠动了动,半晌后,艰难地掀开眼皮,目光浑浊呆滞。叶飞扬一眨不眨
地盯着他,半天没敢吭声,眼巴巴地看着祈树又重新闭上了眼,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猛地开口:“祁大哥!”
原本快要再度陷入昏睡的祈树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被叶飞扬握在手里的手指也隐隐动弹起来,叶飞扬见状,连忙继续低声喊着:“祁大哥,是我,飞扬,我来了!”
祈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吃力地侧了侧头,目光定在叶飞扬的脸上,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干涩:“飞…扬…”
眼泪不经意间滚了下来,叶飞扬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是我,是我,祁大哥,你终于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短短六个字,祈树却断断续续说了好一会儿,叶飞扬也没有打断他,听他说完,这才絮絮叨叨把这几天的事给说了:“吉祥我已经托给萧三和皇上他们照顾了,等我们回京就去接他回来,祁大哥,你要快点儿好起来!老大夫这会儿正在路上,等过两天就能到了,你先忍着。”
祈树看着叶飞扬,没想到一觉醒来,思念许久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哪怕全身疼的不能自抑,他也甘之如饴:“我没事,别哭。”
叶飞扬抹掉眼泪,恨恨道:“这还叫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你明明答应过我和吉祥要好好回去的!”
祈树咧了咧嘴角,似乎想要笑,可是却做不出这样的动作,只慢吞吞道:“吉祥多高了?”
明知道祈树这是在转移话题,叶飞扬却还是乖乖答了,比划了一下吉祥的身高体型:“吉祥长高了不少,差不多这么大,会走路了,说话也更顺溜了,一张小嘴甜的,天天把人哄得团团转,就连老大夫都被他哄住了。”
祈树眼底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叶飞扬比划,那小家伙一看就是鬼精鬼精的,会这样不稀奇。
两人说话间,两只虎崽子也凑过来,拿大尾巴在祈树身上扫了扫,祈树慢慢转过头,看着立在床前的那两只虎崽,一段日子没见,愈发地健壮了。
叶飞扬说到后来,不由想念起吉祥来,之前因为担心祈树,如今冷不丁祈树行了,他才终于有心思去想远方的吉祥,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吃饭能吃多少,晚上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小家伙被他宠坏了,也不知道萧三和皇帝有没有那个耐性,万一吉祥把他们闹烦了,直接丢到一边,或是随便找了个下人带走,那可怎么得了!
看着叶飞扬原本就透着苍白虚弱的脸皱成一团,祈树很是心疼:“有刘大人在,吉祥不会受委屈的。”
都到了这种地步,除了自我安慰还能怎么办呢?要放在现代,还能打个电话去问问,可这里是古代,什么都没有,只能硬生生地挨着,等回京见了吉祥才知道。
叶飞扬瞧见祈树额头似乎又渗出汗来,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起身去打了盆清水过来给祈树擦拭。
这几天虽然依然在昏迷中,但是祈树还是有一些感觉的,知道有人在日夜替他擦洗身子,却没想居然是叶飞扬,这会儿看着他认真地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柔软,面前这个温润的人,居然为了他不顾危险跑到这军营中来,自己中的毒自己清楚,本以为会就这么死去,竟然再次被他救了回来,千言万语梗在心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叶飞扬哪里知道祈树的纠结,仔细给他擦了遍全身的黑黄汗水,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脸上似有些欣慰:“祁大哥,你体内的毒好像排得差不多了,皮肤只是有些泛红,等老大夫来了,你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嗯。”
忙活完,叶飞扬又去兑了些盐糖水,混着刚才没喝完的,打算一起给祈树喂了,祈树如今体质虚弱,盐分和葡萄糖都是身体急缺的,本想扶着祈树让他自己喝,可是祈树却说动弹不了,那言外之意是让叶飞扬继续喂着他。
之前祈树是在昏迷中,如今人都醒了,还那样喂着,着实有些难为情,更何况这里是军营,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给人看到可真不好!不过,纵然心里各种小人儿在说话,叶飞扬还是慢吞吞地喝了口盐糖水,俯□去。
唇间相碰的瞬间,祈树就已经张开了嘴,目光沉沉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叶飞扬,看得他脸颊一阵发烧,匆匆喂完这一口便退了回去,祈树咽下盐糖水,舌尖舔了舔干燥发裂的唇瓣,叶飞扬压下心头荡开的涟漪,喝了口盐糖水开始喂第二口,祈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许是病久了,人还很迟钝,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喂下去,直到最后一口的时候,在叶飞扬即将要退开的时候,祈树的舌尖伸了进来。
理智瞬间崩散,长久的思念和担忧在这一刹那涌上心间,这个吻并不激情,舌尖只是轻轻地挨在一起,没有太多的动作,却让两个人怦然心动。虎崽们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两个人,尾巴一甩一甩,四周弥漫着一股子温柔的气息。
直到叶飞扬猛地想起祈树还有伤在身,这才结束了这个不算吻的吻,叶飞扬红着脸,抬手就拍飞了两只虎崽的脑袋:“看什么看,一边儿去!”
虎崽们嗷呜两声,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祈树勾起嘴角,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祈树醒了,这件事叶飞扬并没有想过要通知任何人,跟祈树比起来,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他坐在祈树身旁,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轻声问:“疼的厉害吗?”
“还好。”祈树这样回答的。
叶飞扬却知道祈树的隐忍,还好的意思必然是疼的厉害的,心里泛起细细的疼痛。
祈树见状,又道:“这两天好很多了。”
叶飞扬点点头:“等这块泥干了,我给你上些药。”
“好。天还没亮,你也来躺会儿。”
叶飞扬看了看天色,确实还是灰蒙蒙的,当下爬到祈树身旁躺了下来,侧着身子看着祈树的侧脸,打算再跟祈树说会儿话的,谁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祈树醒了,他一直提着的心就这么放下来了,竟然没趟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祈树吃力地转过头,看着身旁熟睡的人,他知道叶飞扬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之前他虽在昏迷中,可是并非全无知觉,间或也能听到身旁人说的话,知道叶飞扬一路赶到边疆,几个日夜不眠不休,来了之后也只休息了短短两个时辰,之后就一直在照顾他,依他的身体是吃不消的,所以他才急切地想要醒来,想要让他放心,不要这么辛苦。
他匆忙接管军队,有些隐藏的危机并没有及时发现,这次被内奸陷害差点儿死了也是他自己疏忽了,原本他不急,可如今既然叶飞扬来了,他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叶飞扬一星半点!
在清晨的霞光透过帐篷的时候,祈树已经有了决策,他又看了会儿叶飞扬,开始试着运气,体内原本滞留不前的气息有一丝的松动,只是稍一运气,体内的淤毒就开始闹腾,一股子腥甜涌上喉头,祈树用力咽了回去,不能惊醒叶飞扬。
……
宫里,皇帝正在御书房跟大臣们商议事情,太监总管正在御书房外候着,虽有些百无聊赖,可终归不敢有半点懈怠,刚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就瞧见不远处一个嫩黄色的小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太监总管心里一动,连忙快步走过去,仔细地牵住了这位金贵的小主子。
虽然不知道这位小主子是什么来历,可是从皇上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位小主子可是金贵着呢!听说这位小主子本是被三王爷带回府里去养的,却不料一不留神被三王爷后院儿里那些个女人给弄了个大包在头上,这一下,三王爷大怒不说,连皇帝也雷霆震怒,将那一干女人全部处置了不说,还坚持把小主子给带进了宫里,放在身边,甚至连睡觉都是亲自带着的,为了怕他闷着,还特意命方家的小儿子方正杰来宫里陪着他,三王爷更是每天的进宫,就连工部的刘尚书也时常带了小玩意儿来探望,这份殊荣可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按理说御书房是不准人随便进的,可是这位小主子不是随便人,皇帝早就吩咐过了,只要是这位小主子高兴,任何时候都不许拦着!太监总管当下弯着腰,恭恭敬敬地把小主子给送进了御书房里。
“叔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