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在手机那头安静了很长时间:“那你呢,你的金主要是变成丑八怪了,你和他滚床单会恶心吗?”他的语调低落,心灰意冷,“说不定我不出半年就过气了,粉丝就算愿意继续喜欢我支持我,公司不一定会念旧情,那时我可能没法当你的金主了。”
“这时候你说这个干吗?!”我有点气,“我就认准你这个金主了好吗?你得给我好好的,拿出干劲来,我的演艺生涯就靠你了!”
季诗突然笑起来:“你那边下雨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雨声有点大:“嗯。”
“真巧,吉隆坡也在下雨。”季诗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我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的。”还有什么坏事一股脑地来吧,哥能扛得住。
“坏消息是我刚刚做完小手术,缝合后的伤口特别狰狞。”季诗说。
“哦,”我心里一抖,逞强道,“不算什么,我们还有思密达国这道坚强的后盾呢。”
“好消息是,”季诗顿了一下,忽然“噗呲”笑出来,“伤口不在脸上,在后脑勺~~”
啊?我傻了:“那……你没破相?”
季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宝贝我逗你的嘛!看你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好开心,插`你~~噗~”
我特么想抽你好吗?!
“别生气了,”季诗说,“你一生气我就心烦,我一心烦就头大,我一头大伤口就会裂开,伤口一裂开里面血呀脑浆呀都会往外流,流我一脸大姨妈和豆腐脑……”
你脑子里光是鸡血和豆腐脑没有脑壳的吗?我简直无力吐槽他。
不过,气过以后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光,他没事就好,比什么都好。
我抬头望着大雨中的医院大楼,医院外的粉丝记者还三三两两不愿离去,没人知道我正和他们的大明星通着话,我听季诗在手机那边向我绘神绘色地描绘在吉隆坡的这几天,演唱会盛况空前,没机会去看人妖好遗憾,当然也包括这场事故……
连人妖在泰国这个常识我都没去纠正他,一想到他现在就在楼上某扇窗户后面,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雨跟我唠嗑,而我就站在他楼下,那个傻`逼却不知道,我就觉得哪怕他跟我说印度尼西亚的首都在孟买我都能原谅他。
其实我特别想BIU地一声出现在他面前,但是……还是算了吧,医院有粉丝还有记者,我去肯定会让逗比金主开心,但也很容易给他惹麻烦。
我订了第二天早上回国的机票,一个人在吉隆坡逛了一下午,买了一把伞,临到晚上才总算找到一家愿意收容我的小旅店,勉强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两袖清风地回国了。
坐在飞机上我才猛然想起,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啊!居然只买了一把伞,连照片都没照一张,匆忙得跟上了趟厕所似的,实在太不划算了!
算了吧,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新马泰,我现在就盼着季诗回国。对自己这次入厕一般的吉隆坡之行我既没声张也没偷偷炫耀,其实也没什么好炫耀的,我就是想跟人说都不知道该说点啥,我对吉隆坡压根没印象,眼睛一闭就只记得淋了我一身的雨。
我查看了LOTUS的官方微博,上面说LOTUS周五回国。
周五吗,我圈好这个日子,准备等季金主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其实我有季诗那间高级公寓的钥匙,只是从来没用过,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了。我打算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再光着身子往季诗的床上一躺,季诗那个线圈脑袋肯定最吃这一套。于是我提前准备好了两把玫瑰花,对的,是两把不是两束,计划给他呈现一个浪漫得叫他那二两脑仁也毕生难忘的场景。本来还想买点吃的,做个烛光晚餐什么的,但我估计我啥都做不出来,再说季诗回来第一个想吃的应该是我。
嗯,大概吧……
我戴着墨镜和口罩提着两大包东西走进季金主的专用电梯,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有人喊住我,心里如同踹着一只又鼓掌又跺脚的猫狼。
顺利抵达季诗的巢穴,我哼着歌儿开始布置卧室——用玫瑰花瓣摆一个“WELE BACK!I LOVE YOU”的字样。在厨房,光是扯花瓣都扯了有一个小时,提着花瓣上楼,刚摆了一个WELE我就发现预估有误,花瓣不够摆这么多字母,我就去掉了WELE BACK,只留下“I 爱心 U”,然后火速去卫生间洗完澡,吹干头发,中午吃的饺子,我又漱了三遍口,这下万事俱备只欠操了。我心说等我睡一觉起来,季诗和他的线圈应该就在眼前电闪雷鸣了。
我坐在床上解开浴衣的腰带,再看床脚那火红的玫瑰花瓣,这一幕简直糜烂又恶俗啊,但是品味庸俗的季金主一定很喜欢,我都能想象他一开门,站在门口蹲下来大笑,然后一边风情地脱衣服一边走过来,再然后饿猫狼一样地扑上来的样子了。我拽了只枕头在胸前抱着,以免我的胸肌承受不住这份甜蜜的重压。
就这样我恍恍惚惚红红火火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见了开门声,我心里的猫狼又开始打滚了,但我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劲,楼下的热闹劲不像回来了一个季诗,像回来了一个排的季诗。猫狼的破坏力虽然强大,但也不至于这么……灰飞烟灭吧?我起身贴在门上,听见楼下有人放了音乐,好些个声音嗷嗷狼叫着,像在开PARTY,然后“砰”地一声,像是有人开了香槟,大家喊着“庆祝花瓶完璧归赵”,最可耻的是季猫狼居然还跟着一起鼓掌,说“谢了兄弟们”,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他们是叫你“花瓶”啊,能把这也当恭维,你也是够蠢的了!不过LOTUS的其他人可能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这是恭维……
可是这下怎么办,我抓着头发不知如何是好,只希望他们的PARTY就在一楼开,千万不要像花果山的猴子一样上下乱窜。这么想着,我轻轻反锁了卧室门,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
他们好像在喝香槟,好像又开了电视,好像在看动物世界?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香槟喝够了,这群摇滚人稍微安静了一阵,我不得不把门推开一条缝,竖起耳朵去听,原来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不知道之前是怎么闹的,季诗脸上已经画得跟鬼画符似的了,眉毛被涂得像钟馗,鼻孔里塞着两大坨纸巾,嘴唇被涂得像香肠。他在认真打牌,认真的男人最帅,哪怕他皱着钟馗眉,咬着香肠嘴,在我眼里也美啊不对是帅得一塌糊涂。
我就这么百无聊赖地STK他们玩牌,季诗输了,被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有没有整过容。
好无聊,你们问点有杀伤力的啊。
“干!”季诗一甩扑克,“本大王天生丽质!你们眼红了这么多年次次都提这个有什么意思!我还不是天、生、丽、质!”
另四人七嘴八舌地说是是是大王你天生丽质!敬你的天生丽质!
太耻了,我靠回门后,都不愿看下去了。
第二回,季诗又输了,愤怒地一甩牌:“干!”
别骂脏话,我悄悄做口型。
“第二个问题,初恋在几岁?”
“八岁。”
队长李想把牌甩到季诗貌美如花的脸上:“你丫就没一句真话,上次你说的是十一岁!”
季诗任凭那几张牌从他的香肠嘴上落下:“初恋那么久的事我怎么可能记那么准?八岁和十一岁相差很远吗,两岁而已。”
另四人想了想大概是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就没追问了。我在门后翻了个白眼。数学不好吗?来组摇滚乐队吧!
下一回季诗又输了:“干干干!!”
“初吻在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季诗的眼神顿时变得阴森森的。
提问的阿岚恍然大悟:“不会吧,难道那次……是你的初吻?”阿岚摸着后脑勺,“哎呀不好意思,那是我第一次登台,太激动了,也没看清眼前是个啥,逮着就亲了!跟你天生丽质真的没关系!没想到那是你的初吻,谢谢你没有把我踹开!”说着感激地双手握住季诗的手。
季诗把手抽出来:“我当然把你踹开了。”
石头哥拍拍阿岚的肩膀:“你对我们踹你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阿岚惊异:“那到底是你们当中哪些人的初吻?!”
除了贝斯手塞林格,其余三人的手臂都高举了起来。
阿岚自惭形秽地低下头:“这个摇滚团……好纯情……”
我嫉恨阿岚,心说没错,就你这颗耗子屎,还我猫狼的初吻来!
季诗连输几回,我很期望他们问点别的,譬如二吻啥的,但这回季诗被问到第一次H,我感觉有点不好,还是不听了吧。
季诗选了大冒险,大家一致让他穿女装,没女装就让他学女人,学某女团跳舞。季诗爽快地答应了,蹦蹦跳跳了一阵最后把外套从肩膀火辣地一脱,大家看着他毫无看点的二头肌和胸肌,面无表情了一阵,才迟钝地鼓起掌来。
我以为他学女人我会有啥反应,但是除了头疼我身体没有一点反应,我摸了摸鼻子,没流鼻血,看了看裤裆,没有反应。这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季诗难得扳回一城,这次输的是贝斯手塞林格。
“我想想,”季诗问,“你以前包养的那个妹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早没联系了,包养嘛,不高兴大家就散伙咯。”
石头哥用娃娃音骂他:“拔吊无情!”
“不是我拔吊无情,当初说好是包养嘛,我帮她也不少了,走后门让她进了那个舞蹈大赛,又给她介绍舞蹈界的前辈认识,她当时和前经纪公司闹翻,要被追讨违约金,一百万还是多少来着,我也帮她付了,但她后来跟我谈真感情,要我对她负责,我就怕了,麻烦死了,就果断分了呗。”
“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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