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武的山贼见众人笑话,腾起了怒火,一把抓了朱永宁的头发,反手便摔了一巴掌。
朱永宁无法避让,乱发下眸光已是一冷,隐隐藏了杀意。
小武将朱永宁仰面推倒到地上,便压了上去,“臭小子,你方才若肯听话,我便让你舒服些,这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便当众教训教训你,说不定你这贱货,就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
说着,小武眼中放出凶狠的光芒,他一把扯下朱永宁的腰带,手已抓住了他的裤子。
朱永宁握紧了手,眸中转过慌乱之色,“你要在这里?”
山贼大哥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赞道:“小武做得不错。”
小武听了大哥夸奖,眼中更是冒出兴奋的光芒,一双潮热的手在朱永宁身上急切地摸了几下,唰地一声已经扯下一大块布料来。
山贼们见这小王爷裤子被扯破了一大块,发出淫靡的笑声。有人在起着哄,“小武温柔点,你吃肉,哥哥们还等着喝汤呢。”
朱永宁牙关咬住了口中所藏的药丸,他听小阮的主意服下了抑制内力的药,装作伤重不敌,却将解药藏在口中。
这是苦肉计,小王爷可没打算真个肉身布施,便宜了这些山贼。
若言临素再不出手,他便拼着事败,也要先杀了这个什么小武。
“各位好闲情,可惜未免也太过了一些,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什么人?”大当家抬头看去,一道人影如轻烟一般出现在演武堂中。
言临素手中提了剑,指了指朱永宁,一笑道:“在下言临素,这个人我要了。”
言临素在火上烤着一只鸡,那只鸡侥幸死于素影剑下,如今又为素影剑刺了个对穿。
他听见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不必回头便知道朱永宁走到了他身边。
小王爷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布袍,遮住了破了的裤子。
其实言临素有建议将山贼就是那个小武的裤子脱下来,给朱永宁换上,朱永宁如何肯和山贼穿一条裤子,那是万万不能。
言临素无奈,只得顺手剥了件山贼的灰袍下来。
朱永宁脸上没什么好颜色,他脸上的血痕和泥痕已经拭去,发胡乱挽着,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他脸上还有些微肿,言临素记得清楚那是为山贼一掌打的。
言临素笑着将鸡肉递了一块过去,“小王爷可是在生我的气。”
朱永宁也委实饿了,不客气地接过吃,并不答话,脸上的神情是我很不高兴。
“可是因为我没有杀了那个山贼?”
朱永宁冷哼一声道:“日后我自会杀他,又何必你来杀?”
“那小王爷可是在气我没有及时出手?”言临素顿了顿道,不忘补刀一句,“害你差点为人所辱?”
朱永宁专心对付着那块鸡肉,言临素的厨艺实在乏善可陈,他啃了片刻,怒道:“言临素,你这鸡肉都没熟。”
言临素将手一摊笑道:“方才我听说小王爷身价三千两,言某救你一命,不知该得多少两银子。这鸡肉我便当是个添头,不向你收钱就是。小王爷若不满意,尽管自己动手,这满山的飞禽走兽,只要小王爷做出来,我都是敢吃的。哦,差点忘了,小王爷受了伤,中了毒,此刻并无内力在身,这山鸡野兔总也不会自己跳到火堆里来,小王爷若不吃这个,便只能饿着了。”
二人此刻身处聚贤寨后山的一处天然石洞中,此刻风雨已起,言临素自山贼手中救了朱永宁,且战且走退至此处。
朱永宁心道,小阮的主意果然还是靠谱,言临素与他说的话都比往常多了许多。
言临素脸上突然笑容一敛,他收起火上的素影剑,以脚将燃着的薪柴踢灭。
朱永宁见他如此,道:“有人来?”
“听足音,来的人有一十八名,其中一位武功略高,另外一十六人步伐颇为整齐……”言临素皱了皱眉头,“这一十六人似平日里就曾合练过同一套武功或阵法。”
朱永宁眉头微锁,殷扬座下有护卫二十四人,以二十四节气为名,平日常跟在身边的刚好一十六名。
“小王爷,请出来吧。我一向怜香惜玉,不会伤你性命。”
朱永宁听果然是殷扬的声音,言临素看了他道:“这些人小王爷可是认识?”
朱永宁苦笑道:“我只盼不认识,可惜这些人都是我的老相好,若遇上了只怕恨不得剥我的皮。”
言临素笑道:“王爷果然不负风流之名,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便在此处,会慢慢搜过来的。你我便在此等他们过来,希望到时小王爷还能跑得赢他们的马。”
朱永宁舌尖抵了口中的药丸已经吞下,他试着催动真气,骇然发现丹田依然空空荡荡。
小阮,那个人竟然是小阮?
这药是小阮给他的,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行踪。
朱永宁想起这女子与他相处的种种,那床笫之间害羞的容颜,在他身下颤抖的身躯,每每为他出了主意时发亮的眼眸。
天底下的男人都喜欢女子的小聪慧,特别是当这聪慧的女子是在为你而动心,而欢乐。
朱永宁闭了闭眼,从心中抹去这样的一双眼睛。
言临素见这小王爷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不同与往日的风流潇洒,此刻在微暗的洞穴中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凄惶。
这个人在伤心?
这游戏风尘的小王爷竟然也有心可伤?
“怎么了?”
朱永宁脸上那抹凄惶的笑容很快掩去,快得言临素几乎要怀疑方才是他看错。
朱永宁目光在言临素下身转了转,在将这人看得发毛前,终于含笑道:“言兄我们来打个商量,能否借条裤子穿穿,本王实在不想光着屁股,为人满山遍野地追啊。”
洞外殷扬的笑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见剑拔出剑鞘的声音,风雨声也掩盖不去。
朱永宁结束停当,脸上露了笑容,他抬了腿往外走去。
言临素一把拉了他,“你打算就这么出去送死?”
朱永宁眉微挑,“言兄剑法虽然高明,但奈何我此刻内力全无,你若带了我,只怕出不了二十四节气的天数阵。何况,落在殷扬手中我未必会死。”
言临素看着这小王爷脸上轻慢的笑容,他与此人相识以来,受这人多方捉弄,见多了他风流多情的笑。只有这一刻,这人脸上的笑容似乎不再作伪,是在轻笑着,却有几分狂态。
言临素眸光隐隐一动,“不会死,会如何?”
朱永宁朗笑道:“我与言兄说过,本王长得风流倜傥,招人惦记。”
洞外大雨滂沱,这青年披着衣,就走了出去。
雨水冲刷山壁,十余人手持长剑,明亮的剑光在风雨之中亮得刺眼,已结了个阵。
殷扬负手站在山石上,雨水之下他的眼眸发亮,几分傲然睥睨之势。“小王爷,你可是要认输了?”
朱永宁笑呵呵地道:“不错,本王想得通透,殷兄也算人中龙凤,本王就认了也不亏。”
殷扬也笑了,“小王爷果然是聪明人,能忍得,你如此听话,我甚是欢喜。”
朱永宁向着他走去,殷扬见他脚步虚浮,显然身无内力,笑得更加得意,“小王爷竟然也有翻在一个女人手里的时候。”
“小阮,”朱永宁声音有几分苦涩,“为何是她?”
殷扬笑道:“她本就是我捡来的孤儿,养在醉枕乾坤,小王爷你也算够小心了,可惜我从未动过她这枚棋子。甚至你一开始接近她时,她还并不情愿。”
朱永宁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近前,十六柄长剑拦起剑网挡住了他的去路,他道:“不错,我怀疑过小媚,却没怀疑她。”
剑网森冷,朱永宁微微一笑,他傲然道:“殷兄怎么到如今还怕我?就你这胆量,就算本王捆了双手让你上,你敢么?”
殷扬为他轻慢的笑容所激怒,使出轻功纵身掠过,抓了他的肩膀,将朱永宁拉至身前。他手劲甚大,肩头的疼痛让朱永宁眉头微锁,殷扬将他痛楚的神情收入眼中,笑道:“很快小王爷便知道我有没这个胆量了。”
他抬手封了朱永宁的睡穴,丢与身侧一位长相憨厚的男子,道:“小满你带他回去,记着不要和他说话。”?
那男子点了点头,将朱永宁背于背上。
木桶中热气缭绕,男子沉默不语地拿水瓢舀了热水往朱永宁身上泼。
朱永宁睡穴已经解了,却仍被禁制了穴道,行动不能。
许是殷扬想让他尝到这屈辱的滋味吧,让他清醒地承受这般折磨。他靠在桶沿,透过雾气去看小满,“怎么,你是哑巴么?”
小满用力拿了刷子为他刷着背,并不答话。
朱永宁背上为殷扬灌注内力按过的地方已转了青紫,此刻为小满带动伤处,低咒了一声变态。?
“小满倒是好名字,四月中,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小满已经为他刷好了背,瞪着朱永宁隐在水下的身体,目光中有几分犹豫。
朱永宁低笑一声,“小满是方才成熟之意,喂,小子,你碰过男人的这里没有。你家主人要用的便是这里,你可要好好洗干净了。”
小满的手滑入水中,带着剑茧的手犹疑地握住朱永宁那处。
朱永宁口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对,便是如此。”
小满手一颤,忙松了开来,脸色已经悄然红了。
朱永宁大笑,“你若不愿,便解了我的穴道让我自己来如何?”
小满犹豫地看着他,似在考虑着。“你不跑?”
朱永宁笑得有几分温柔道:“原来你是会说话的,我全无内力,你又担心什么?”
小满并了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将水瓢递与他道:“我便在外面,你别想跑。”
朱永宁哈哈一笑,“我要跑得了才行。”
小满转身出了门,却只是半掩了门,朱永宁微微一笑,他手上用来护身的箭筒已经为小满收了走,他将手探入发中,扯下数根乌黑的发丝,那几根发丝与寻常的看上去并无差异。他将那些发丝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了吞了下去。
片刻,小满又进来,再次点了他的穴道,拿过一袭宽大的白袍,将他裹起,草草系了带子,便将他背于背上走出门去,朱永宁见他背着自己走入了一个铺着厚重地毯的房间。
那房间中点了一盏宫灯,案上放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宫灯之下已经坐了一位清丽的女子。
小满将朱永宁放在椅上靠坐着,解了他手上的穴位,退了出去。
朱永宁拿了桌上的酒杯,笑道:“小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