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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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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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我错了!

  我怪你骂我是不对的——你不骂我骂谁呢?你骂谁谁会不玩命地抽你呢?你的樱桃小嘴时常病变发痒,你骂我,不过是选择磨擦系数较大的词汇——如笨蛋、傻瓜、蠢才等磨嘴止痒罢了,省了我们家多少的医药费?!还有,你一向高标准严要求地栽培我,按照你的标准,笨蛋、傻瓜、蠢才等均属于表扬我的词汇,我应该因你的“骂”而自豪、而骄傲才对,怎么好怪你呢?真是不识抬举的狗东西!

  亲爱的,我错了!

  我不该办不成你交办的事情。那天,你*上起了芝麻大的疖子,也不知哪个生小孩子没*的东西胡扯淡,说是用蚂蚁尿作药引子可以治好,你听风就是雨,当即给我下了限期寻尿的死命令。可怜我到野外餐风饮露数日,刨回四万多只蚂蚁,放盆里当老太爷养活,整天默念“蚁爷尿尿蚁爷尿尿”,三天四夜过去了,盆里并没有出现一星半点的液体。眼看期限已到,我急中生智,把自己的东西装了一瓶想蒙混过关,没想到我刚把瓶子捧到一丈远的地方,你的火眼金睛便发现了诡计,于是暴跳如雷,差一点赐我自饮一杯。

  亲爱的,我错了!

  你用你两个月工资买了一支口红,我不该皱眉。说实话,你已经够客气的了:你没有加上我的两个月工资买另一支口红,没有加上我的三个月工资买一瓶香水,没有加上我的六个月工资买一件内衣,已经十二分地节俭了,我扑通一声跪下来,连磕一万个响头都来不及哩!亲爱的,你没有躺下来叫我独自养活,已经把我天大的面子了!至于我的皱眉,那纯属习惯性流产。我已经决定自学整容,用菜刀削额拉皮,确保即使倾家荡产,即使把我也抵进商店,都皱不起眉头。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小眼聚光 小眼贼亮
也许是上辈子没睡够吧,我的眼总是一条缝的样子,睁不开,睁不大;醒的时候象睡,睡的时候象醒。 

  上学时,师长们多半是教授级催眠大师,他们聚精会神,无不以高度负责的教条和出色的枯燥为职业愿景。这种时候我总是忍不住要磕睡,但又怕老师朝小屁股“临门一脚”,怎么办?想起眼睛睁合难分的这一伟大特点,把两只胳膊在课桌上支成正三角状,下巴颏朝三角尖上一顿。讲台上的师长看我的头脸及两条眼缝均一动不动,很容易一厢情愿地以为我入迷他的高论而“专心听讲”,打死也想不到我实际在“专心做梦”。 

  不少人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不太习惯不太舒服,但符合生物学、灾害学原理:一只眼睁着看,一只眼闭着备用,当睁着的那只因冷枪暗箭,因飞沙走石,因枝戳跌磕,因染病害毒,一句话,因各种不容谢绝的原因而彻底黑屏,备用的那只便可同时睁开,实现无缝切换。当然,这并不是睁一休一的根本目的,他或她,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主要还是想正负抵消(至少是心理上的),在观看的假象下实现零观看,说白了,就是在清醒中糊涂,这在很多时候是非常必要的。由于眼睛长条直缝,看起来似睡非睡,我想,如果我需要这种假寐状态,完全不用麻烦眼睛睁来闭去地做独眼龙啊,就这么平平常常地眯着,一切便似是而非了。 

  最近,小眼男人似乎吃香起来,大家说小眼亲切和善,说小眼也迷人,说小眼男人因眼珠子转速高,而更善于察言观色,更善于体贴入微,更善于讨人开心,最终抱得美人归。看到那么多的男明星都以小眼成批电人,甚至建议大眼男人去施行缩小术以跟进时尚。我磕头礼拜巴不得这是真的,但实际上呢,贼眉鼠眼仍然不是褒义词,我没听到谁用贼眉鼠眼赞美英雄,或者赞美其他任何一个好人。小眼不被看好,原因在哪里?是功用上的原因吗?眼是观看的工具,可我多次体检,视力均,而别的人,眼睛有大如牛的,视力也顶多是这个水平,可见眼的大小与视力强弱并不成正比。那么,眼的大小,与视野有没有关系呢?在直觉上,眼大似乎应该看的宽看的远,但实际情况是这样吗?我作了如下试验:在阳台上立定,用小眼正常看远方,看到的范围是:上至云朵,左到发射塔,右临大烟囱,下达阳台栏杆;再用姆指和食指把眼睛撑大,看到的范围一般无二:上至云朵,左到发射塔,右临大烟囱,下达阳台栏杆。眼睛撑大后,视野没有扩大;不仅没有扩大,反而有重影和变形,于是,我得出科学结论:眼小,世界不会小;眼大,世界不会大! 

  我,一个小眼男人,我看错路了吗?我认错人了吗?我近视远视斜视色盲了吗?我瞄准放枪了,可很少跑靶,更没有误打了目标以外的心脏。我经常走夜路,虽然看不见鬼,也很少被坎坷绊倒,或掉进陷井一命乌呼啊。我眼小,但是聚光,贼亮贼亮,看得清花红柳绿、昼白夜黑、蛛丝马迹,这就是我为什么被人怒斥“你眼睁那么大干嘛”的原因吗?!实际上,我倒是希望我的眼能发扬革命传统,保持细小本色,有时甚至希望它不如昏暗或者干脆瞎掉算了。然而,鄙人之小目有条件反射之怪癖,见到女人鲜美之大腿或光亮之*之类便瞳孔放大,且放出耀眼的火花,且不可抗拒。再说了,如果反过来想,自己一辈子贼眉鼠眼,在脸上长期拖我形象的后腿,偶尔怒视怒视,有一些发扬光大的瞬间也未偿不是幸事,于是坦然。 

  眼小,好象历来是形式丑的代名词,这不难理解:如果脸是一幅画,其线条和色块之间是存在空间和比例关系的,细眉大眼似乎更顺眼,更和谐,而大眼睛更可以接纳更多的风沙,从而早一天迷塞。曾经想过用物理的方法把眼睛变大,就是请整容的小刀手把我的眼皮割除一些,但怕。怕眼皮切割了之后捉襟见肘关不了门,眼从此睁着或半睁着。每天二十四小时不能睁眼可怕,每天二十四小时不能闭眼同样可怕。当睁则睁,当闭则闭,这是眼不能违背的自然法则,违背了定然受到惩罚。还有,上帝会不会找我算帐?我从来不如人造美女那么英勇,敢于拿自己的脸、自己的身子大开其刀,极尽糟蹋之能事。人的骨肉模样受之父母,总归是上帝的意思上帝的作品。我不相信自己比上帝更聪明,润色修改他的作品、在他老人家面前耍大刀,我这两条小腿严重发软。所以,我还是拿定主意,老老实实做我的小眼男人了,坚决不给整容的小刀手违反天意、施展刀法提供机会。

童年记趣
一、勿下水

  天热了,想起家乡的河塘。冬天自不必说,可以在上滑冰:先用脚在边上试,看能不能吃得住人,再试探着往中间走几步,确无问题了,才一只脚踩块冰,另一只脚在后蹬,轻快

  快地滑向河塘的中间。大家一边滑,一边张着嘴,随时准备大笑,因为随时有人滑倒,失控的身体横阵着滑行或旋转着滑行,又把另一些躲闪不及的人撞得人仰马翻。 

  夏天的河塘更是孩子们的乐园。三伏天,烈日当空,路上晒得冒烟,孩子们一放学,便直奔河塘而去,短裤一脱,河塘便噗嗵噗嗵下起了饺子。接着,狗刨,吃猛子,踩水,水上飘,各显其能,不亦乐乎起来。 

  有几点常规比赛项目:一是摸砖头。将一块砖头朝河中一仍,大家潜水去摸,摸到者立马钻出水面,一手抹脸上的水,一手举着那砖头,比举着三好学生的奖状还要自豪。二是比水下憋气。喊过“一、二、三”之后,大家一起下潜,谁最后钻出水面谁的功夫深。为了争取这一点可怜的虚荣,经常有人憋得小脸发紫,小眼发直,出水迟而呛了水的更不在少数。我常想,为什么乡下长大的孩子多有毅力,怕是与这河塘中的运动史不无关系吧? 

  还有一个项目说起来有点*:一溜排站在岸上,双手捧着那物朝河中撒尿,看谁尿得高尿得远。突然有大人来了,一边骂一边追过来要打:“小B养的,我叫你们皮!”选手们便掐了尿头,“呵”地一声跳进水中。 

  那时,我还不会水,只好站在边上的浅水区,拿眼眼欣赏河水中的戏闹。也练几下狗刨,但刨不了两下身体就真往水底下钻,象有水鬼拽似的,于是呛了两口水,鼻子酸酸地赶紧站定。也吃猛子,但要捏着鼻子,再将身体沉到水底。与其他“寻边员”相互泼水,也是很开心的事情。对泼中,双方如临泼水节,都快活无比,都睁不开眼睛。终于有一方招架不住而抱起头脸,占着上风的那位便越发起劲,以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乘胜追击,只到落水狗不仅抱着头脸而且求饶,或向着河岸落荒逃去。 

  会水前,祖父一直不让我下水。对于水,我想到的是快乐,祖父想到的是死亡。祖父无意于阻止我的快乐,而是为了避免他的不幸:那时,他刚有我一个大孙子,我是他家的香火,他不能允许那河水把我淹灭。我却管不了那么多,对于他不准下河的警告,一直当耳旁风。 

  祖父就到河边去逮。河边有几撮芦苇,祖父躲到最密的那撮后面,眼睛透过缝隙,在一河面没毛的小鸭子中搜寻。祖父哪里知道,我的眼睛并不老花,在他蹑手蹑脚走进芦苇的时候已经被我反侦察了。我虽然不听他的,但还是怕他,他的巴掌曾与我的屁股那么响亮地交流,我不能不重视这个问题。于是紧急下潜,顶多把头发梢露出水面。实在撑不住了,头慢慢伸出来,一看,老头还在,赶紧把头再埋入水中。就这样,一会伸伸头看看,一会伸伸头看看,也不知在水中憋了半长时间,就在我即将憋成水鬼的时候,谢天谢地,芦苇后的人影终于消失。 

  祖父逮不住我,就想起别的法子。那天上学前,叫我把腿伸给他。他一手握我的腿,一手握毛笔,以其深厚的悬腕功力,在我的小腿肚上写下三个大字:“勿下水”。祖父交待:每天放学后让他看腿上的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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