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狐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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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狐说鬼-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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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吃痛,低低呻吟一声,有些哀怨的瞥他一眼,崔谨下意识的松了手,只见他再度低下头去,极认真的开始吞吐吮吸,仿佛面对的是世间极致美味。崔谨闭上眼,胸膛急速起伏,只觉身下那物被一个不可思议的湿暖紧窒的地方包裹着,反复刺激,撩拨的他快要发疯。
  妖精!爆发的那一刻,他有些恍惚的想。
  眼前的少年美的简直带着邪气,双眼汪水,口唇嫣红,唇角挂下一线白浊液体。只见他对上他的眼,嫣然一笑,红色小舌灵巧的一舔一收——崔谨脑中霎时轰的一声,彻底放弃抵抗。
  “公子也不等等小七……”美人似嗔似怨的瞥他一眼,咬了咬下唇,颇有些委屈的表情。崔谨不做声,只一边喘息平复,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他接下来的动作。只见他略犹豫一下,含羞带怯的挑开衣襟,抚上了自己的胸。
  他的身体极其美丽,像是整块羊脂玉雕成一般,一番撩拨之下皮肤微微泛出粉色,简直满室生春。崔谨看着那一双素手缓缓游移,时而揉捏掐弄着胸前一对粉色茱萸,直至嫣红肿胀,变成两颗挺立的珊瑚珠子。口中则漏出细细呻吟,绵绵入耳,逼人癫狂。
  渐渐的,那双手开始往下游移,握住下方秀气的玉管一样的物件,缓缓捋动……过了一会儿,美人呼吸开始急促,口中呻吟渐起,双腿间春光无限,连那粉色的秘穴都开始抑制不住的微微翕张起来。
  崔谨咽了一口水,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对方伸出手指,探入下方,略一用力,没入半个指节。
  美人睁开朦朦胧胧的媚眼,有些哀怨的瞥他一眼,然后艰难的一手维持着捋动的姿势,另一只手开始在自己身下进出……
  崔谨发觉,自己之前已经发泄过的欲望,竟又开始悄悄抬头。他看着面前淫靡绮丽的景致,呼吸再度粗重起来。
  美人自己玩弄了一会儿,忽而呻吟一声,软倒他膝上,仰起头,软弱无力的望向他,似泣似嗔的哀求道:“崔郎,小七没力气了……”
  崔谨低吼一声,猛的拉过他,重重压了下去。
  一夕成欢,食髓知味。从此,崔谨崔慎之真正成了洗砚斋主人的入幕之宾。
  接触越深,胡七带给他的惊喜越多。这样年轻的少年,见闻居然如此广博,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金石古玩,样样都能拈起来些。“不过略接触些皮毛,唬人的。”美人笑嘻嘻依偎在他怀里,柔若无骨。
  但美人最妙的,还是床笫之间,那种不可言说的风情,媚态天成,妖娆蚀骨。
  崔谨问自己,胡七看上他什么了?自初见便殷勤相待,轻轻巧巧的便投怀送抱、扫榻相迎。
  别扯那些什么一见钟情倾心相随,那是酸文人们意淫出来自慰的玩意。
  崔谨人如其名,是个审慎的人。
  他思忖着,自己出身不错,学问过得去,银钱上头也宽裕,但这些似乎都不是重点。胡七年纪轻轻便经营着这样一家随便拎起来都是精品的洗砚斋,背景十分神秘,明显也不缺钱财。自己曾陆续送过他一些明珠美玉、字画卷轴一类,他虽然欢喜,但看得出来并未太当回事。
  那么,难道是看上自己这个人?思及此,崔谨摇着头失笑。他清楚自己,勉强或许可被称一句世家公子、其人如玉,但胡七这样的才貌,要找个比自己出挑的,简直易如反掌。远的不说,麓山书院中,小九卿家的公子便不止一位。
  到底,他图自己什么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隐忧,崔谨小心维持着与美人的关系,却终究抵不住渐渐沦陷,如胶似漆。
  光阴似箭,眨眼就是两月,崔谨游学的日程,结束在即。
  胡七神色大变,捉住他衣袖,紧张道:“崔郎……待如何安置小七?”
  崔谨自己也很为难。他喜爱这少年,珍而重之,绝不愿拿露水姻缘缘尽则散的态度来欺辱他。可是,阿七若是个姑娘,还能想法安排入府收了房——不,侧室小星的,还是太委屈了。可自己这样的家世门第,婚姻之事,多为政治联姻,完全不由自己做主……更何况阿七这样子美貌出众身世成谜的少年,怎么都找不到妥当理由……他越想越多,心越往下沉。生平头一次,暗恨起自己的无能来,若是能早些出仕,成为官身,好歹一些事情能自己做主,至少,有发话决策的权利。
  胡七看着他面色变幻,却一言不发,心中凉了半截,眼中慢慢涌起泪水,哽咽道:“小七知道让公子为难了,可小七……真心舍不得崔郎……”
  崔谨心中如被剜了一刀,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得放柔了声音安慰他:“阿七莫急,又不是明日便走了,总能想出办法来。”
  胡七垂下头,似下了决心,仰头看住他,轻声道:“小七将此间的店铺关了,情愿追随公子,好不好?公子回金陵,小七便在金陵落脚开店。公子去京城,洗砚斋便开到京城去,好不好?”
  崔谨浑身一震,凝视着面前天人一般的面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阿七,你到底是谁?”
  美人长叹一声,掩饰似的侧身把玩起一把沉香扇骨,半晌,淡淡自嘲道:“小七……不过是个聪明面孔笨肚肠的傻子,公子最清楚了,不是么?”
  看着他这副样子,崔谨只觉心口那柄刀仿佛被人握住手柄,来回旋拧,将心脏搅的支离破碎,痛不可当。他下意识的将他揽入怀中,低头在额上落下一个亲吻,喃喃道:“好,咱们绝不分开。”
  半月后,崔谨离开麓山书院,赴京城国子监求学。
  胡七说到做到,竟真的毫不顾惜的收了洗砚斋,悄无声息就失了踪迹。崔谨临行前再来时,只见到绿树成荫下紧闭的大门,上头挂着一把厚实铜锁。
  他立在门前发了一会呆,神情有些黯然,却也没说什么。倒是陪同前来的同窗,同情的叹了口气。
  待崔谨再次见到胡七的时候,已是他入国子监三月之后。
  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悄然开出了一间精致的门面,叫做洗砚斋,专卖各种精巧贵重的文房四宝、美器雅玩,虽售价不菲,却因物件实在精细少见,因此不久便在京城的上层文人圈子里流传开来。
  崔谨听说得“洗砚斋”三个字的时候,文采风流的解元公,竟双手微微颤抖,泼了小半盏茶。
  国子监一下学,几乎一刻都不能忍耐的,他跨上马直奔朱雀大街,后头小厮差点没赶上,追的魂飞魄散。
  大跨步冲进店堂,只见一个熟悉的青碧色纤细身影,周旋在三五买家之间,面上挂着清浅的笑容,整个人仿佛散发着珠光,惹得看货的客人心猿意马,频频将视线转至他身上。
  崔谨忽然定下心来,静静立在一旁,拈起一个甜白瓷素纹笔洗,若无其事看了起来。店内小仆模样的人上来殷勤询问需求,被他微笑着三言两语打发了。
  终于,胡七从人堆里无意间一回头,立刻愣了一下,一挑眉,嘴角慢慢勾起弧度,蔓延至眼角眉梢,整个人忽然仿佛被点亮了,明媚的……好似这初秋艳阳。
  只见他抛下众人,一步一步上前来,抬头看向他,用目光细细摩挲着他的脸,嫣然一笑:“一别数月,公子……安好?”
  颠鸾倒凤,抵死缠绵。
  这一晚,崔谨没有回府。
  京城里行事,总是要比山野中谨慎些,两人从此心照不宣的开始了地下情缘。至于面儿上,则只道崔大学士府上的侄少爷、金陵解元崔谨,与极风雅的洗砚斋主人十分交好,甚至国子监的同窗们到洗砚斋报上崔慎之的名号便能折扣一二。
  如此你侬我侬,又是月余。
  崔谨心细,不知何时起,渐觉心上人面上笑容日减,背着人时,眉宇间常有几分焦虑。他忍不住,小心的询问:“阿七有什么为难事,说出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分忧呢?”
  胡七犹豫了一下,勉强笑笑:“无事,公子多虑了。”
  崔谨并不相信,但阿七不肯说,他也就体贴的不追问了。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胡七心事愈重,人也憔悴了三分。他终于按耐不住,板起脸,追问原因:“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七手中握着一盏湘妃竹巧雕的四君子杯,杯中茶水已经凉的彻底,他却恍若未觉,失魂落魄的抿了一口,抬头望向他,目光中有胆怯有期冀,声音也有些颤抖:“公子……心中如何看待小七?”
  崔谨怔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崔谨钟情阿七,愿付余生。”
  胡七一愣,慢慢的笑了,眼中却落下泪来:“若是……”后面的话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崔谨目不转瞬的盯着他的表情,半晌,忽然笑了:“阿七若是江洋大盗,说不得,也只好抛下一切,随你流落草莽去了。”
  美人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深呼吸,放下茶杯,思量纠结半天,终于轻声道:“小七眼下有一难,过不去的话,便是性命之忧。公子……本是连中三元极尊贵的命格,阿七欲求公子荫蔽,可是……怕会损了禄命,甚至……伤些寿数。”
  崔谨面色不动分毫,只是深深看着他,许久,忽然笑了:“实不相瞒,我心中一直埋有疑惑,阿七这般慧诘婉媚,本就不似凡间生灵……”
  胡七猛地一震,有些狼狈有些惧怕的望着他,面色一下子惨白。
  崔谨叹口气,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在背心安抚的拍了拍:“傻孩子,该怎样,就去做吧,不用顾忌什么。”
  怀中人揪住他衣襟,眼泪簌簌而下,哽咽着张了张口,却终于没有多说什么。
  月余后的一个雨夜,京城罕见的雷电交加,狂野恣肆,直如席卷天地之势。有积古的老人,看着这番架势,心有余悸念叨两句:怕是天雷要收妖祟呐……
  洗砚斋后宅里,崔谨面色凝重端坐堂中,怀中抱着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胡七。
  惊雷闪电一个接一个的在身旁三尺之地落下,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愤怒,仿佛恨不得将堂中人连皮带骨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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