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一静静的站在那,对纳兰百般嫉妒。
接下来,就该是云桑那群糊涂的诸王如何做到她余后的要求了。迫段衍生下山,逼纳兰长公主归国,她要的,就是拆散二人!段裳不散,她永远没有机会让纳兰红裳看到她的好。她如此,为的也是自己的情。
司徒越走后,诸王顿时有些愁云惨淡。要说起来,段裳二人那就是世上最硬的石头,敲都敲不开,还要留意着一不小心砸到自己。
在这样的时局下,诸王沉默,明王笑呵呵的就站了起来。“听闻北离长公主是绝色无双,世间难求的佳人,就让本王会一会这般的绝色。”
诺王眉头轻皱,但也无从拒绝。最好是能让段衍生主动离开纳兰红裳,这样,对谁都是好事一桩,对家对国,两人迟早要成为对立,即使段衍生不做隐世城主,不做惊世公子,日后两人,同样都是逐鹿里的敌人。难相容,怎相爱?
段衍生偏偏要打破这定律!越凉醇偏偏要横插一杠!
绝顶山上,二人还不知越凉醇定下的要求,更不知诸王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来拆散二人。相成眷侣,段衍生此时不会下山,纳兰红裳此时也不会归国,两人,情意绵绵,就是使出的招式也带了连绵之意。
不得不说,段阿生的红颜白发没有白费,她损耗修为欲争天命,为纳兰争出了一个更好的习武体质。如今的纳兰,一招一式隐有高手风范,是真正的高手。而非,在山下,井底之蛙,不知天空之辽阔。
段阿生怎么看怎么满意,她的裳儿,真是个可人儿。由此,师傅曾嘱咐的话也冒出了脑海。
“樊山功法,最厉害的便是双修功。你二人若能情意入骨,习这心法便是事半功倍。不过,此法应承天命,不得擅扰,修行需甚。”
她寻思着,裳儿的功力也该到了双修的门槛。若她以内力导之,助她修为突破瓶颈,双修之日,指日可待!
她这样想着,面上一片轻松。最好的,便是她的裳儿无敌于天下,这样,她便能少几分担忧,一年前纳兰受伤,至今都是段阿生的噩梦。那样的事情,她容不得再次出现。
纳兰红裳见她出神,戏谑心起,一掌横扫漫天飞雪,段阿生抬眼去看,纷乱晶莹,尽是迷茫之色。
纳兰姑娘爱极了她此刻的纯真,像是从雪里飞出的冰人,无上巅峰,坐地成仙。生怕她哪日归去,纳兰姑娘急得踏了寻香步,如火的衣袖轻缠着拢上段阿生的细腰,某人片刻怔忡,片刻后,桃花飞扬,情意满怀。微妙的距离,温暖的躯体,青丝缭乱,呼吸可闻。
高寒绝顶山,雪里红衣,慢慢的覆上锦缎黑袍,天地间,色彩清晰,心跳也清晰。这是一个缠绵的吻,纳兰心底反复的出现一个声音。
阿生。她的神,她的爱人。
☆、第86章 凤凰林情爱双修
第八十六章:凤凰林情爱双修
“阿生……”纳兰呓语。
段阿生含着笑意;温柔满目。她的女子;在梦里,唤的;是她的名字。“我的裳儿。”她这样说。
段阿生掌心温暖覆上纳兰的背;这女子,只有在她怀里;她才安生。
纳兰再次唤了一句阿生,段阿生神情专注,望着她的眉目。此刻的纳兰,半睡半醒,睡衣朦胧。青丝倦缱;柔情满溢。
薄衫挂在身上;香肩半露;隐约景致撩拨人心。段阿生止不住轻咽,呼吸有片刻的急促。她的裳儿,便是这样,让她移不开眼。
这一年里,习惯了执手相拥而眠。昨夜一度春风,纳兰睡得有些昏沉。陷在段阿生温暖柔软的怀抱,手里是她安放的掌心,这般依赖,是专属于段阿生的。此时的纳兰,眉眼如画,眷恋情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带着清晨的露水。
段阿生一时看的痴了,脱口而出,“裳儿?”
纳兰睡梦里翻了身子,这一动,春光满园,唇畔泄出半点低吟。玲珑体态,馨香萦绕。
段阿生突然想起那一夜的落红,看着眼前的女子,一颗女儿心化成了一湾春水。徐徐流淌,绕过一座叫做纳兰的小桥,舍不得离开,只愿倾了所有。
唇角泛出一抹坏笑,指尖微凉,划过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段阿生的唇吻上她的眸,亲吻浅浅,爱意绵绵。
这亲吻一瞬让纳兰惊觉,但感受到身旁俱是熟悉温暖的气息,她想着醒来,但眼前人已然动情。她在心底无奈的笑了笑,她的阿生,几时变得这般孩子心性,像偷腥的小猫,偏偏,在情爱里,自尊心甚强。恐怕,自己醒来,这人便又是面上和缓,心下纠结。
纳兰索性闭上眼眸,不知是自己绝艳的睡颜勾引了某人。段阿生伏在纳兰柔软的身子上,触手温香,眼底,是渐生渐起的情潮。这把火,就是这样,在无意里烧了起来。
不过,纳兰在心底暗想,这心性虽是有些孩子气,但这手法呀,诚然是熟练到了极致。纳兰的身子,段阿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于是,本是清醒了的纳兰,又怎么招架的住炽热的爱?
薄薄的小衣脱落,段阿生单指抬起了纳兰白皙柔嫩的下颌,温柔里带着一丝情急,吻上了纳兰饱满柔软的唇,忘情的亲吻,流连忘返。
纳兰忍不住低吟,被抬起的下颌以及渐渐升温的身子,有意无意的恭迎,段阿生舌尖轻扫,纳兰一霎战栗。暖玉温香,段阿生就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女子的善意。
她们的相处,有时两个人就是一个人,因为熟悉,因为了解,这些,皆源自爱。
“裳儿?”段阿生静静念道。
纳兰缓缓的睁开双眸,依稀可见眸里的动情。她的瞳孔里,此刻倒映着她的阿生。原来,她早已醒觉。为了某人装睡,又为了某人动情。
“这一世多么珍贵,让段阿生遇见纳兰。”
白发女子用心的亲吻,这亲吻,几近温暖了她一世的凄凉苦楚。缠绵交错,纳兰是段阿生的妻,段阿生亦是纳兰的人。
风凉洞,温暖如春。洞里洞外,一方暖情,一方冰冷。
她二人,上得山来,抛却俗务,略过了世人的冷眼,体味了情爱的真挚,是再也不肯分离。可偏偏,越凉醇说,“她二人若在一起,我一世都不能安宁。就是死,仍会想念自己的求而不得,梦里繁花。”
黄小一站在她的身旁,听她静静的说完这句话,“凉醇,你因何执着纳兰呢?”
越凉醇一身凄凄,青衣萧索。“为何,偏不能是我的暖心人呢?”她说这句话时,是悲戚,也是不愤的。她尚未懂得爱,便一心执着成了痴,黄小一看着她,心里复杂,却不知该如何说。
追其缘由,实是越凉醇身世太苦。自幼背负血仇,而后亲手杀了养育自己长大的师傅。她冷情,却渴望着一个暖心人的出现。黄小一心想,人人都爱纳兰,先有段衍生为她重新做人,后有纳兰承君为她保驾护航,如今,就是凉醇也要为她痴迷。她不禁想问那人一句,纳兰红裳有什么好,值得这么多人惦记?
越凉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喜欢一个人,哪里是因为她的好,她是她,她能出现,就已经是恩赐。”黄小一蓦然抬头,越凉醇虽痴,但丝毫不傻。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她甘愿。
从拼着重伤手刃影煞楼主,再到稳住孤落大局与云桑联盟,越凉醇心里图谋的,不是山河,也实非名利,她图的是一个人,是一份暖心的情。她一时想不明白,越凉醇错在哪里,但看着她就像是看着蚕茧。作茧自缚,肆无忌惮。便是越凉醇。
这或许,便是太妃明知她身份,明知她意图,却一心重用,甚至不惜得罪朝中重臣。她要的,便是越凉醇权势遮天,然后,才能将她看的更紧。
越凉醇一身青衣,清俊消瘦,开口便是转移了话题。“太妃那里如何说?”
黄小一一怔,拉回思绪,“太妃传来口谕,于大计无碍,可便宜行事。若有差池,司徒谢罪。”
越凉醇极为轻松的笑了一笑,“你看,太妃娘娘都不担心,小一何必愁眉?”
黄小一苦笑,却也是展了眉目,舒了颜。
“我倒想知道,那群王爷会给我一个怎样的交待。三个要求,缺一不可,即使违逆了太妃,做不到,云桑也便没有了可结盟的必要!”她话音突然冷了下来。
逼段衍生下山,迫纳兰归国。她想的,便是如何拆散二人。
黄小一无奈,“你这样又何苦?”
越凉醇眸眼有些凄凉,“如你所说,若不拆散,你说,红裳会看到我吗?”
我只想让她看到我,哪怕出于恨,我也想试一试,让她爱上我。
不知是哪一日,江湖传出一个消息,这消息一出来,便足够人震惊。浣花侣江湖再现,收了明王一对承情剑,始从雕花山走下来。
若说这浣花侣,师传徒,徒传眷侣,男女双修,以互补精气为要。世代守在雕花山,一半入世,一半出世。若然有足够的看的上的酬劳,浣花侣也不介意出山行事。此次明王亲请,说起来也是花了大把的心思。
有人言,明王请浣花侣下山是为了对付绝顶山上的段裳二人。
雕花山,绝顶山,都是隐士静修的圣地。雕花派与樊山派,说起来也有一番渊源。雕花山有一个严格的禁令,遇绝顶山樊山门人,避!
这样的禁令,说不准是有多少年了,一代一代传下来,也不知当初的师祖与那绝顶山樊山派有何纠葛。不过,这样的一道禁令下来,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雕花山怕了绝顶山。由此,世代的雕花山门人对绝顶山多少存了些敌意。
这一代的浣花侣能够下山,除了那对承情剑,暗地里,或许还掺杂了私怨。
当日机关门围攻,云偿为护段衍生,将绝顶山一丈老人搬了出来,后来,沉湘湖那前辈又问起段衍生与一丈老人的关系,由此,世人才知,段衍生乃一丈暮年收的小徒。
浣花侣向来神秘,不为外人知,此次明王请了这二人来对付段裳,实在是用心不纯,居心不良。江湖一时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