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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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线-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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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要记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是你的长辈,很亲的长辈。”中将走近身来,摸着我的头说。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您和我父亲和亲生父亲是战友罗。”

  “不错,嵋娃子是很聪明的哟。”

  原来,我猜想地没错,他是父亲和亲生父亲的战友,所谓伯父,是看在和父亲结义的名义上。关于父亲和亲生父亲结义的事情,父亲在我入狱后都告诉过我,但好象没提到过还有这么一位比他们更位高权重的伯父啊。

  接下来,中将询问了我有关工作上的事情。说实话,后勤机关干事不是忙死就是闲死,就看各个部门科室的人员情况了。我呢还算好,我们政治部笔杆子是不少的,不需要我一力承担,否则也不会照顾我到这种地方。所以,中将问起,我说一切都好,做不出什么突出成绩,但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中将倒也没在意这些,偶尔就一些工作细节询问一下我的看法,场面似乎就是一个简单的领导下基层调研的活动。

  最后,谈到我的婚事了、谈到了菱。

  “你爱这姑娘吗?”

  “爱。”

  “爱到什么程度?”

  “爱到死也不顾。”

  “你以前这样爱过别人吗?”

  中将的问题又让我顿了顿,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回答:“有过。”

  “那么那个姑娘呢?”

  “得病去世了。”

  “哦。”(中将说这话时的目光有了些变化,但我没能及时看出来)

  “结婚以后跟我去北京治疗吧,你的病情新国已经告诉我了。”

  “好,我也不想那么早就死。”。

  “伯父我不喜欢听到这个字眼,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晚上,你就不用来作陪了,早点睡,明天一早用我的车去接新娘子。”中将转身打开宿舍门,抛给了我这么一句话,但关门的时候有些怅然,我重新打开门,望着他下楼的背影,想跟出去送一程,但又迈不开步,只能嘴上叫一声“是”,然后很尴尬地喊“我一定听您的早点睡,慢走伯父”。

  到了晚上,依旧是“堂兄”和我睡一起,看起来他白天精力充沛,但熬夜不行,没跟我聊几句话就睡着了。我也很想睡,但实在睡不着,一者是熬夜写稿子写惯了,很少能在半夜12点前沾床,二者是还有很多事情都是未知数,心里沉甸甸的,所以,起身走到窗前想透透气。推开窗的时候,一轮明月清辉洒下,照得我更无睡意。

  轻踏步、缓披衣,我下了楼,来到营区一处小花园里,而手中则多了一把长剑。捏个剑诀,我舞开了手中的剑,时而滚翻防守,时而跃起出击,脚步踉跄间剑光森森萦绕周身。

  需要说明的是,我并非从小习武,但却是经常以此强身健体,尤其是到了机关以后。我形成这个习惯,源于自己还记得自己是从小兵爬上来的干部,说啥都自觉比那些闯过高考千军万马上来的干部有差距,如果说脑力、知识系统上的差距无法急切里平起平坐,那么在体魄和耐力上一定要保持有优势。而这粗浅武艺都是一个师傅教的——差一点成为我妻子、我心里永远装着的她。在新生军训时的那个中秋晚会上,她的一趟醉八仙剑法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后来她倾囊相授,加之我悟性不错,总算有点形神兼备的样子。    

  舞着舞着我不由感从心生、吟出一不搭调的诗来:浮生梦起渺如云,壮心弹剑憾未平。自古萧萧易水上,多少浩歌伴月明!

  这时,耳尖的我听见花园草丛那边有簌簌声响,凭借经验判断那不是一般风吹草动,应该是个人躲在那里、现在想离开。

  “是谁?出来!”

  “呵呵,邱干事好剑法、好雅兴!”一个人影从半人高的黄杨树丛里长身而起,光听声音和看个头我就知道是谁了,是他,刘海波。

  “刘大医生,你怎么回在这里?深更半夜来我们分部宿舍区有什么事吗?”

  “喏,还不是为你的事而来的。”他指了指自己腋下夹抱的一大堆资料。

  “为我的事?”

  “是啊,你马上要转院治疗,而我明天要到外地开个会,这样我必须赶在今天把有关你的临床检验报告都整理了一下送过来,还有,以前我遇到的那个病例,虽然资料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了,但我曾经自己笔录过一些、还曾经做过一些可能性的研究,所以,一并拿过来了,希望这些对北京专家们对你的诊断及治疗能有帮助。”

  “谢谢你,刘医生。”我接过沉甸甸的一摞资料,心里挺感动的,一直以为像他这样有学识、有能力的技术军官是瞧不上我的,更何况还有竞争菱夫君这一层微妙关系。

  “别客气,在我眼里,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对你的健康负责。”

  “刘医生,明天你要去外地开会,这么说,我和菱结婚,你不能来了?”

  “是啊……这样也好,省得我伤心。”

  “刘医生,其实……其实你和菱更般配。”

  “邱干事,你不能再这样说。是,我以前是觉得我比你更适合菱,至少我们的肩膀比一比,我更相信我有力量保护她,但是,她毕竟选择了你,我已经无话可说,而且刚才看了你一路醉八仙剑法,身手不错,属于深藏不露,令我刮目相看,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刘医生也识剑法?”我倒是很意外他能脱口说出剑法名称。

  “当然!”他突然伸手在我腕上一点,乘我手腕一麻,夺过剑去舞开了,使的竟也是醉八仙剑法!

  “刘医生,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在剑光中我突然发现有一招很眼熟,没错,记得当年她教我的时候特别提到,原招数需要在假作跌倒后将脚上的鞋子飞出干扰敌视线,为后手杀招作掩护,但现代人不可能随便脱鞋作战,因此她把此招改为倒地后突然一个后鞭腿扫敌下盘。

  “哦,这说来就让人唏嘘啊,就是那个和你有类似情况的病例,一个很坚强的女同志。”

  “她叫什么名字?”一听说是女的,我更觉得似乎是她,如果是另外一个人,都会这剑法、都改了这招,没那么巧!

  “我记得的,她叫管晶芝。”

  “啊!”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呼吸刹那间停止了,喉咙被人卡住了似的出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

  结婚前夜亢奋不已,内心之澎湃尽付诸剑尖,孰料更有意外发生,我苦苦寻觅的人终于到现在有了点线索!不,我要搞清楚她究竟是生是死才能与菱结婚,否则我心里永远原谅不了自己!

(31)
(31)

  “邱干事,你怎么了?”刘海波看到我的样子有些诧异,收剑问道。

  “你说她后来失踪了,是怎么回事情?”我恢复过心神,一把抓着他的手追问。

  “哦,当时也是我跟着导师到外地开个会,回来她就不见了,说是转院去了301,但是导师去问301,他们又说她再次转院到了别的地方,具体去了哪里不清楚了,就这样断了消息。我还觉得挺纳闷的,毕竟那是导师带着我接诊的第一个病人。”

  “她当时病情如何?严重吗?”

  “不太好判断,和你目前的情况相似,从指标数据看起来很可怕了,但是整个健康状况却良好,甚至还有精力教我剑法。”刘海波说,他的导师从事这方面病理研究数十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病例,本来是准备在治疗过程中着重研究的,但后来病人要求转院,无奈只得中断研究。

  “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时候来治疗的吗?我说的是整个过程,从进你们医院到最后离开,越详细越好。”

  “好。”刘海波尽管是个临床医生,但是应该讲过不少课,有着很强的演说欲,这时他踱开步慢慢地讲了起来,“虽然隔了好多年了,但是我对这个病例印象依然是很清晰的……”

  根据刘海波的回忆,她应该是1998年7月中旬来到医院就诊,初步诊断为再生障碍性血液问题,也就是白血病,随后医院建议马上住院,这和她当时打电话给我,要求结婚的时间段吻合。此时,也正是我军校毕业一年,当上了排长,而她本科毕业、刚分配去自己的单位不久。

  刘海波说,起先医院并没有安排他和导师负责她的治疗,是后来进一步检测发现她的病情奇怪,才使得专门研究血液问题的导师带着他开始边治疗边做临床研究。

  “这个病人很奇怪,不仅仅因为她的病情。她起先表现得对治疗十分积极,甚至可以用镇定自若来表述,但有一天我们在给她做全面身体检查时,发现她已经怀有身孕,她的精神状态就发生了很大波动。”刘海波强调说,“如果我们不是军医,对于这样的情况不用太大惊小怪,社会上年纪轻轻的女性未婚先孕的多的是,但是她是个军人,组织上没有批准结婚时就有身孕,毕竟有点出格。刚开始,我们以为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怕单位领导那边不好交待才显得情绪不好,后来才知道她是因为未婚夫答应她赶来和她结婚,结果却让她白等一场而感到无比失望。唉,她一再要求我们不要把她的情况全部告诉单位,更不能问孩子‘父亲’究竟是哪里的、又是什么人,当时很多女医生都劝她把孩子打掉,可她就是不干,直到转院的时候她都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真是犟得可以。”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忍不住用双手遮住了脸面,咬着嘴唇憋住了不哭。

  “发现她有了孩子后不到10天,她就要求转院,我们本想通知她单位领导,谁知转院的通知居然是301医院直接下的,我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如果没有猜错,她家里背景也应该很深。至于转院时和转院后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导师曾经去北京开会时特意问到这个病例,但未有下文。”刘海波并没有马上注意到我的失态,继续陈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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