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刘福征叫:“堡主很……很可能参……参加了,但我不……不能乱说。”
“是谁使用百毒无常锥?”
“百毒无常锥?没……没听说过。”
“唔!看来你们所知有限,问不出什么头绪来。现在,把四海游龙董浩,风雷剑客朱永清那几个为首的人,躲在何处享福,告诉我,我放你们一马。另一件重要的事,是那位具有五鬼阴风绝学,姓上官的人是何来路,你们应该从实招来。”
“我……我招……”刘福声嘶力竭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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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门内的宾阳老店,住进不少侠义道的高手名宿,每天都有人赶到,三进院包下的所有上房,几乎在这几天客满。
这些人中,既没有四海游龙,也没有风雷剑客,也没有姓上官的人。
客院是冷剑景青云夫妇包下的,自从到达府城,夫妇俩一直住在这里不曾搬迁。
他们是侠义道英雄的拔尖人物,在官府不曾落案,所以不必藏头露尾。
比起另一位白道风云人物妙手空空柏大空,冷剑这几个人实在正大光明多多,宇内五大高手的第一高手,盛名绝非幸致的。
妙手空空行踪如谜,迄今为止,连冷剑也不知道这位江湖飘忽如神龙的柏大侠,到底在何处落脚,根本无法连络,有事商量也无处可寻。
二更初,宾阳老店外进仍在忙,晚落店的旅客陆续投宿,食厅的食客川流不息。
而三进院却显得清静,二十余位侠义道声誉甚隆的侠字号高手名宿,大多数已经在自己房中歇息了。
院厅灯光明亮,冷剑夫妇,夜游神陆光、紫霄散仙玄真、中州老槐庄庄主定一刀徐国良、游僧昙本、九宫山望云山庄庄主电剑严涛,皆在厅中品茗。
宇内五大高手全在座,加上排名武林十高手排名第七的电剑严涛,天下间胆敢前来讨野火的人,可能还没出生呢!
假使再加上客房中赶来助拳的二十余位高手名宿,实力之强大空前绝后,来了三两百高手袭击,绝对讨不了好,来得去不得。
外面的院子很大,设了石凳和一些盆栽,让旅客交际或散步歇凉。
这些高手名宿几乎已练至寒暑不侵境界,因此天气虽热,院子里也没有入歇凉,显得冷清空旷。
两盏长明廊灯光芒朦胧,不时有一两位店伙从走廊进出而已。
“景施主,咱们不能再等了。”排名宇内五大高手第三名的紫霄散仙老眉深锁,神情有点不安,“郝老魔不知躲在何处,他在暗中布置,套牢了咱们,咱们先机尽失。目下唯一可做的事,是赶快查出他的落脚处,主动找他了断,不然……后果堪虞。”
“问题是,咱们无法查出他的下落。”冷剑无可奈何地说:“连号称游神的陆兄也感束手,奈何?”
“可是,不能坐等呀!”
“柏老哥已经派人前来知会,这三五天之内,他一定可以查出郝老魔的隐身所在。柏老哥人缘特佳,朋友满天下,都是些老江湖,包括有黑道人士,消息比咱们灵通多多,所以除了等待之外,委实……”
“柏施主确是交游广阔,他的牛黄马宝也怪多的。”游僧摇头苦笑:“据贫僧所知,咱们具名所散的英雄柬,接到后赶来共襄盛举的朋友,倒有一半不与咱们照面,反而与柏施主搭上线隐藏起来,消息当然比咱们灵通多多。连一直与咱们同进退的万松堡主天地一笔,近来也经常独自出去找他。”
“还有,西极神熊的儿子葛天龙,也在柏老哥身边走动。”夜游神是相当冷静的人,这时也神色有点忧虑,“可知西极神熊也一定来了,只是不愿与咱们在一起同进退而已。总之,我不喜欢这种密云不雨,波诡云谲的局面?对咱们的威胁太大。”
“这也难怪,毕竟敢与天绝谷公然叫阵的人太少太少了。”冷剑不由失声长叹,“咱们是公然叫阵的人,而柏老哥不是,他仅在暗中与郝老魔为敌,成功固然好,失败也无损他的威望。咱们有一半的朋友投奔他,是可以谅解的。陆老哥,所获得的谣言消息,可信程度如何?”
“晁凌风被杀的事?”夜游神问。
“是呀!”
“恐怕是谣言。”
“何以见得?”
“侠义道子弟,不可能向他寻仇。至少咱们宾阳客栈内的人,就不曾知道丝毫风声,更没有人参与。而且,侠义道门人子弟,绝不会使用恶毒的暗器百毒无常锥,那是死去将近半甲子,不曾调教过门人的百毒天尊游方,独步武林的霸道绝伦暗器。三十年来,从没听说过有人使用这种歹毒绝伦的百毒无常锥。可知定是心怀叵测的人,在兴风作浪造谣生事,恐怕是郝老魔玩的把戏呢?”
“就让老魔搬弄鬼把戏好了,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以免自乱脚步,被老魔所乘。”老槐庄庄主定一刀沉静地说。
这位爷一直就是个沉着稳定的老江湖,所以绰号叫定一刀,在宇内五大高手中虽然排名第四,其实他的刀法并不比冷剑的剑术差多少。
厅外,突然传入一声呼哨。
众人一惊,不约而同站起。
是警哨所传的信号,有人闯入。
还来不及有所行动,厅门已进来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一个人被抛入,砰一声着地向里滚,传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滚至厅中心停住了。
“晁凌风!”冷剑与游僧几乎同声叫出。
显凌风脸色阴沉,缓步入厅。
厅门立即被赶来察看的人堵住了,其中有冷剑的爱女景春莺。
五六个人堵住厅门,晁凌风走不了啦!
夜游神急急抢出,扶起了被掷入的人。
“天罡庄的汤老哥!”夜游神惊叫:“汤老哥,你……你怎么了?你几时赶到的呢?”
天罡庄汤庄主头青脸肿,显然吃足了苦头,而且身柱穴僵硬,督脉被神奥的制脉手法制住了,腰脊发僵,当然失去活动能力。
“他比你们还要早到十日,不要说你们不知道。”晁凌风语气阴森无比,“他带了天罡庄七星,以及四名长随,前来给你们助拳对付天绝谷主。景青云,你却因为怀疑在下是天绝谷的人,暗中唆使他纠合了三十二个你们侠义道的高手名宿,在北校场向在下袭击。他已经招了供,在下相信你是个有胆量的人,你必须召集四海游龙风雷剑客那三十二个人,还我公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冷剑不胜惊讶。
“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晁凌风向天罡庄汤庄主一指,“我把人留给你问个明白,三天后午正,我在鹦鹉洲祢衡庙等你们了断。”
“铮”一声脆响,他丢下那把六寸长的百毒无常锥,灯光下,锥发出蓝灰色的反光。
“这个人,他必须站出来。”他继续说:“凡是使用毒物的人,难脱三江船行沉船毒杀五十一条人命的嫌疑,尤其这个人向我下毒手,灭口的意图明显。三十二个人的名单,在下已经列出一半,在下会逐一追查出来,躲不掉的,他们必须为他们所做的罪行负责。”
他转身向厅门走,厅门已经有十几个人迎门堵住了。
“闪开!”他沉喝,声如雷震。
景春莺驾独自举步跨入厅门,神色惊疑。
“晁爷,请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谈好不好?”景姑娘用恳求的口吻说:“家父不会怀疑你是天绝谷的人,我们曾经拜访过逍遥仙客……”
“一点也不好。”他断然拒绝,“经过多日来的处世经验,我发觉绝不可以和一群自以为了不起的人,面对面讲理,有理绝难讲清。游僧与天地一笔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不可理喻了,你们这许多武林了不起的拔尖人物在一起,我一张嘴说破了也没有人肯听的。你不打算让路吗?”
“晁爷……”
“闪开!”他一掌反拂而出。
景姑娘没料到他出手,毫无防备,发觉不对,已来不及闪避,双方面面相对,手一动便已及体。
“噗”一声响。掌背拂在姑娘的右肋下。
“哎呀!”姑娘惊叫,暴退出厅,背部撞在一位花甲老人身上,同时踉跄急退。
这一掌并不重,而是出乎意料之外,拂在前肋上,距右乳相差有限。姑娘们这地方是禁区,与其说是她吃惊,不如说是羞恼还来得恰当些。
晁凌风一怔,没想到姑娘不闪避不出手封架,一击便中,立即感到歉然。
他的举动,立即激怒了一位中年人,一声怒叱,迎面一拳排空直入,黑虎偷心势沉力猛,速度与劲道十分惊人,全力发拳锐不可当。
这些赶来助拳的人,全是武林的一等一高手,不然岂敢公然与天绝谷了断?
这位中年人的拳劲,远在三尺外便已及体,浑雄的内家拳劲力可推山,挨实了,很可能洞穿胸腹,至少也内腑崩裂死路一条。
身在重围,晁凌风的警觉心提升至极限,对突袭暗算严加提防,毫不迟疑立加反击。
练拳千招,不如一快,快主宰了一切。
他出手、进步、扭身、攻击,一气呵成,快逾电光石火。
带马归槽接招,进步扭身一掌相送。
中年人感到自己的撼山拳劲毫无着力处,想收招已力不心,—手腕被扣住,无可抗拒的浑雄劲道,借力顺势向前带引,身不由己向前冲,再被附在背肩的凶猛掌力推送,惊叫一声向堂下的人冲去。
一声沉喝,晁凌风同时双掌一分,向前夺路,掌力似浊浪排空,向门外的人击去。
有人发招硬接。也有人急急的闪避。
人群一分,晁凌风的身影像逸电流光,从惊散的人丛中穿越,纵入厅前的院子,脱出重围,挡在厅外的人一冲四散。
暗影中抢出三个人,拳掌三面齐攻。
一声长啸,他连拍七掌,掌劲及体如击败革。三个人被击倒了两个,另一个连退七八步,仍未能稳下马步,几乎摔倒。
“老弟留步……”抢出的冷剑急叫。
人影如虚似幻,一晃便登上瓦面,传出一声阴阴的冷笑,再一晃形影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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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凌风大闹宾阳客店的消息,像平地一声雷。
有些人怒不可遏,有些人大喝其采,有些人不予置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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