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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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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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羊叹了口气:“我已经老了,老得几乎连自己贵姓大名都忘了,镇上的年轻人很多,年轻的女孩子也很多。无论你想打听什么消息,都应该问他们去。”

他闭上眼睛,又喝了口酒,就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好像已下定决心,绝不再多看陆小凤一眼,绝不再跟陆小凤多说—句话。

陆小凤又笑了:“你知道我不是贾乐山,知道我认得你’

老大的女儿,所以我提起她名字时,你一点也不意外,你甚

中还知道李霞并没有走,可是你却口口声声的说你什么都不知:“

他摇着头,又笑:“看来辛老二倒没有说错,你的确不该叫老山羊的,你实在是条老狐狸。”

老山羊也笑了,忽然向他挤了挤眼睛:“你遇上我这条老狐狸倒不要紧,我只希望莫要再遇上狐狸精。

唐可卿开的那家酒铺,就叫做“不醉无归小酒家”。

天虽然已黑了很久,夜却还不太深,陆小凤回去的时候,街道上还是灯火辉煌,这不醉无归小酒家也还没有打烊。

这酒铺看来并不差,老板娘长得很不错,但却也不知为了什么,里面冷冷清清的,看不见—个客人。

所以陆小凤第一眼看见的,还是这长得并不太美,笑得却很迷人的大姑娘,她还是站在那块“太白遗风”的木牌招牌下,笑眯眯的看着陆小凤,就好像存心在这里等着他一样。

她的笑不但是种诱惑,也像是种邀请。

陆小凤从来也不会拒绝这种邀请的,何况他一向认为去笑的女孩子,也一定比较会说话,会说话的女孩子,就一定比较容易泄露别人的秘密。

于是他也露出微笑,慢慢的走过去,正不知应该怎么样开口搭汕,唐可卿反而先开口了:“听说你已经把天长酒楼买了下来。”

陆小凤真的笑了:“这地方消息传得好快!”

唐可卿:“这是个小地方,像你这佯的大人物并不常见”

她笑得实在太甜,实在很像是个狐狸精。

陆小凤轻轻咳嗽了两声:“不醉无归,到这里喝酒的,难道都非醉不可?”

唐可卿嫣然:“对,到这里来喝酒的,不醉的都是乌龟。”

陆小凤:“若是醉了呢?”

唐可卿:“醉了就是王八。”

陆小凤大笑:“所以到这里来喝酒的,不做乌龟,就得是王八,这就难免没有人敢上你的门了。”

唐可卿:“你明明已买下家酒楼,却还要到这里来喝酒,你既不怕做乌龟,也不怕做王八,你这是为的什么?…

她笑得更甜,更像是个狐狸精。

陆小凤忽然发现自己心又动了,忍不住去拉她的手,:“你猜我为的是什么?”

唐可卿眼波流动:“难道你为的是我?”

“陆小凤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他已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她的手美丽而柔软,但却是冰冷的。

陆小凤:“只要你肯陪我喝酒,你要我醉也好,要我不醉也好,都由得你。”

唐可卿媚笑:“所以我要你做乌龟也好,做王八也好,你都答应。”

陆小凤的眼睛也眯了起来,道:‘‘那只看你答不答应?”

唐可卿红着脸:“你总得先放开我的手,让我去拿酒给你。”

陆小凤的心已经开始在跳。

他是个很健康的男人,最近他已憋了很久,这次又有个很好的理由原谅自己我并不是真的这么好色,只不过为了要打听消息,就不能不姑且用一次“美男计”了。

他放下她的手时,心里已开始在幻想,夜深人静,两个人都已有了酒意时的光景。

谁知道就在这时,唐可卿忽然扬起手,一个耳光往他脸上掴了过来。

这一耳光当然并没掴上,陆小凤还是吃了一惊。

“你这是干什么?”

“我这是干什么?”唐可卿铁青着脸,冷笑:“我正想问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你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欺负女人?告诉你,我这里只卖酒,不买别的。”

她越说越气,到后来居然跳脚大骂:“滚,你给我滚出去,下趟若是再敢上我的门,看我一棍子打断你两条狗腿。”

陆小凤被骂得怔伎。心里却已明白,这地方为什么连鬼都不上门了。

原来这女人看来虽是个蜜糖,其实却是根辣椒,而且还有种奇怪的毛病,一种专门喜欢虐待男人的毛病,一定要看着男人受罪,她才高兴。

所以她总是站在门口,勾引过路的男人,等到男人上了她的钩时,她就可以把这男人放在手心里像蚊子一样捏得半死。

这地方受过她的折磨,挨过她揍的男人,想必已不少,陆小凤总算还比较幸运,总算还能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幸好外面没什么人,在这种滴水成冰的地方,谁也不会到街上来闲逛的。

陆小凤走进去的时候,活脱脱是位好色的大亨,走出去的时候,却像是个呆子。

“女人……”他在心里叹着气呻吟:“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要命的女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世界上若是没有女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时,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惨叫声是从对面的草药店里传出的,是男人的声音。

陆小凤赶过去时,那瘦瘦小小,冷冷淡淡的冷红儿,正把一个大男人按在椅子上,一只手捏着他的肩上大筋,一只手拧转他的臂,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地方扭了筋?什么地方错了骨,你说!”

这男人狱着牙,刚着嘴:“我……我没有。”

冷红儿:“那么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来捏捏我的筋,松松我的骨?”

这男人只是点头,既不能否认,也不敢承认。

冷红儿冷笑一声,忽然一抬手,这个大男人就像是个小皮球一样被摔出了门外:“叭达”一声,跌在又冷又硬又滑的冰地上。

这次他真的被跌得钮了筋,错了骨,却只能回家去找老婆出气了。

陆小凤心里在苦笑,这次他实在分不清究竟是这个男人有毛病?还是这个女人有毛病?

冷红儿就站在对面,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也有病想来找我治治?”

陆小凤勉强笑了笑,回头就走。

“二十六计,走为上计”,他忽然发现这地方的女人都惹不得。

谁知道他不惹别人时,别人反而要来惹他。

冷红儿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为什么不说话?”

陆小凤苦笑:“我为什么要说话?”

冷红儿哎着嘴唇,盯着他:“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认为我是个又冷又凶,又有毛病的女人。”

陆小凤:“我没有这么想。”

这次他是在说谎,他心里的确是在这么样想的。

冷红儿还在咬着嘴唇,盯着他,一双冷冷冰冰的眼睛里,忽然有两滴眼泪珍珠般滚了出来。

她这样的女人居然也会哭?陆小凤又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冷红儿垂下头,流着泪:“也没有什么,我……我只不过觉得难受。

陆小凤:“难受?”

一你把别人揍得满地乱爬?你还难受?挨揍的人怎么办?

冷红儿当然听不见他心里想的话,又:“你是从外地来的,你不知道这里的男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看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总是想尽了办法,要来欺负我,侮辱我。”

她流泪的时候,看来就仿佛变得更娇小,更软弱,那种凶狠冷淡的样子,连一点都没有了,的确就像是个受尽了委曲的小女孩。

她接着又:“我若被他们欺负了一次,以后就永远没法子做人了,因为别人非但不会怪他们,反而说我招蜂引蝶,所以我只有作出那种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又……又……”

她没有说下去,也不必说下去。

夜深入静时,独守空房里,那种凄凄凉凉,孤孤单单的寂寞滋昧,她不说陆小凤也明白。

他忽然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娇小柔弱的女孩子,非但不可怕,而且很可怜。

冷红儿悄悄的拭着泪,仿佛想勉强作出笑脸:“其实我们以前并没有见过面,我本不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这种话的。”

陆小凤立刻:“没关系,我也有很多心事,有时候我也想找个陌生人说给他听听。”

冷红儿抬起头,仰视着他,嘎儒着问:“你能不能说给我听?”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站在他面前,她显得更妖小柔弱。

陆小凤就算还想走,也走不成了。

一流着泪的邀请,岂非总是比带着笑的邀请更令人难以拒绝?

热气腾腾的酸菜白肉皿肠火锅,温得恰到好处的竹叶目,

“这酒还是我以前从外地带来的,我一直舍不得喝。”

冷红儿脸上的泪已干,正在摆桌子,布酒菜,看来就像是只忙碌的小麻雀。

“每天晚上,我都要一个人喝一点酒,我的酒量并不好,可是我喝醉了才能睡得着。”

然后她又向陆小凤坦白承认:“有时候就算喝醉了也一样睡不着,那种时候我就会跑出去,坐在冰河上,等着天亮,有一次我甚至看见一头熊,至少我以为它是一头熊,身上长满了又粗又硬的黑毛。”

她的酒量确实不好,两杯酒喝下去,脸上就泛起了红霞。

陆小凤看着她、心里在叹息,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居然会一个人坐在冰河上看黑熊,这实在是件很凄惨的事。

恰巧就在他心里开始为她难受的时候,她的手恰巧正摆在他面前。

于是他就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娇小柔弱,而且是火烫的。

屋子里温暖如春,桌上的瓶子里还插着几枝腊梅,寒风在窗外呼啸,窗子紧紧关着。

她的心在跳,跳得很快。

陆小凤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已倒在他怀里,娇小柔弱的身子,就像是一团火,嘴唇却是冰凉的,又凉,又香,又软。

直到很久以后,陆小凤还是弄不清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有人问他。

“严格说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陆小凤又不能不承认:那倒也不是因为我很君子,而是因为……”因为就在事情快要发生的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了一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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