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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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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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霜忽然:“我的家就住在永乐巷,靠左边第一栋屋子”

陆小凤:“永乐巷在哪里?”

冷若霜道:“刚才我们已经走过了!”

陆小凤道:“可是你……”

冷若霜:“我没有叫车子停下来,因为我今天晚上不想回家去!”

陆小凤忽然发觉自己的心在跳,跳得比平常快了两三倍。

若有个像她这么样的女孩子,依假在你身旁,告诉你今夜她不想回家去,我可以保证你的心一定跳得比陆小凤更厉

冷若霜道:“今天晚上我一直都在输,我想换个地方,换换手气。”

陆小凤的心又冷了,很久以前他就警告过自己,千万莫要自我陶醉,可是这毛病老是改不过来。

男人们又有几个能改掉这自我陶醉的毛病?

冷若霜:“你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个金钩赌坊?”

陆小凤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冷若霜:“你是从外地来的,当然不会知道!”

陆小凤道:“那地方很秘密?”

冷若霜眼波流动,瞟了他一眼,忽又问:“今天晚上你有没有别的事?”

回答当然是:“没有”

冷若霜:“你想不想我带你到那里去看看?”

陆小凤:“想!”

冷若霜道:“可是我答应过那里的主人,绝不带陌生人去,你若真的想去,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J”

陆小凤:“你说。”

冷若霜:“让我把你的眼睛蒙起来,并且答就在我绝不偷看冲

陆小凤本来就想去的,现在更想去了。

他本就是个很好奇的,喜欢的就是这种神秘的冒险的刺激。

所以他想也没有想,立刻就说:“答应!”

他盯着她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轻罗衫,微笑着又:“你最好用厚一点的布来蒙我眼睛,有时候我的眼睛会透视。”

黑暗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日日夜夜,年年月月,都得无穷无尽的留在黑暗里,心里是什么滋昧?

陆小凤忽然想到了花满楼,他觉得花满楼的人,上天虽然给了他如此般残酷的折磨,他非但毫无怨尤,对人世间万事万物,还是充满了仁慈的同情和博爱。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陆小凤叹了口气,他眼睛被蒙上还不过片刻‘就已觉得无法忍耐。

车马仿佛经过了一个夜市,然后又经过了一道流水,他听见人声如流水声。

现在车已停下,冷若霜拉佐他的手,(奇qIsuu。cOm書)柔声:“你慢慢的走,跟着我,我保证这地方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的手又细又滑又软。

现在他们好像是在往下走,风中有虫语蝉鸣,附近显然是个旷野。

然后陆小凤就听见了敲门声,开门声。

走进了门仿佛是条甬道,甬道并不太长,走到尽头处,就可以隐约听见呼卢喝雄声,骰子落碗声,银钱敲击声,男人和女人的笑声。

冷若霜:“到了!”

陆小凤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前面又响起敲门声,开门声,门开了后,里面各式各样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

冷若霜拉着他走进去,轻轻:“你光在这里站着,我去找这里的主人来。”

她松开厂他的手,醉人的香气立刻离他远去,忽然间,“砰”的一响,有人用力关上了门,屋子里的人声,笑声,锻子声,竟忽然也跟着奇迹般消失厂。

天地间忽然变得死一般静寂。

陆小凤就像是忽然从红尘中一下子跌进了坟墓里。

这是怎么回事?

“冷姑娘,冷若霜!”

他忍不住呼唤,却没有回应,屋子里那么多人,难道也全都被缝起了嘴。

陆小凤终于拉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布。然后就觉得全身上下都已冰冷僵硬。

屋于里根本没有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若说他们在这一瞬间就已走得干干净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种绝不可能的事,是怎么会发生的?

屋于并不大,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还摆着酒菜,酒菜却原封末动。

陆小凤又不禁打了个寒酸,他忽然发现这屋子里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么多人。

事实上,无论谁都看得出,这屋子里刚才根本就没有人,连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陆小凤刚才却明明听见了很多人的声音。

他若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的耳朵一向很灵,一向没有毛病。

这又是怎么回事?

若说‘个没有人的屋子里,会凭空有各式各样的声音,那更足绝不可能的事。

这种绝中可能的事,却又偏偏发生了,而且偏偏让陆小风遇见。

难道这是个鬼屋?

难道老天还觉得他遇见的怪事不够多,还要叫他真的遇见’次鬼。

陆小凤忽然笑了。

他决定绝不再想这些想不通的事,先想法子出去再说。

他出不去。

这屋子里根本没有窗户,四面的墙壁和门,竟赫然全都是好几寸厚的铁板。

陆小凤又笑了。

遇见无可奈何的事,他总是会笑。

他自己总是觉得这是他有限的几样好习惯其中之一。

笑不仅可以使别人愉快,也可以使自己轻松。

可是现在他怎么能轻松得起来?

桌上的四样下酒菜,一碟是松子鸡米,一碟是酱爆青蟹,‘碟是凉拌鹅掌,‘碟是干蒸火方,不但做得精致,而且那是陆小凤平时爱吃的。

布下这陷断的人,对陆小凤平日的生活习惯,好像全都知道得很清楚。

酒是陈年的江南女儿红,泥封犹在,酒坛下还压着张纸条子:

“劝君且饮一杯酒,此处留君是故人。”

故人的意思就是朋友,也只有老朋友,才会这么了解他。

但陆小凤却想不起自己的老朋友中,有谁要这么样修理他。

纸条子旁边,还有两行很秀气的宇:

“留君三日,且作小休,

三日之后,妄当再来。”

下面虽没有署名,却显见是那冰山般的冷若霜留下的。

她好像已算准了陆小凤一定会上当。

他们算得这么精,设下这圈套,为的只不过是要将陆小风留在这里伎三天?

陆小凤不信,却又猜不出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所以他就坐下,拿起筷子,先挑了块有肥有瘦的干蒸水方,送进自己的嘴。

筷子是银的,菜里没有毒,他们当然也知道,要毒死陆小风并不容易。

于是陆小凤又捧过那坛酒,一掌拍开了泥封,突听“波”的一响,一股轻烟从封泥中喷了出来,又是“砰”的一响,酒坛子跌在地上,摔的粉碎。

陆小凤看着流在地上的酒,想笑,却已笑不出。

然后他就晕了过去。

雾已散,繁星满天,风中不时传来蝉鸣虫语,泥土已被露水打湿。

陆小凤的衣裳也已湿透。

他醒来时,恰巧看见东方黑暗的弯苍,转变成一种充满了希望的鱼肚白色。

他醒来时,大地也正在苏醒。

等他站起来时,灰暗的远山已现出碧绿,风中也充满了从远山带来的木时清香。

山助间炊烟四起,近处都看不见农舍人家。假如这里就是他昨夜停车下来的地方,那座用铁板搭的屋子呢?

假如这里不是他昨夜去的地方,他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那些辛辛苦苦,布下个圈套,让他上了当,为的就是要把他送到荒郊野外来睡一夜?

陆小凤更不信,却还是想不出他们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所以他就脱下了身上的湿衣裳,搭在肩上,开始大步走回去。

他就伎在城里的五福客栈里,现在他只想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的吃一顿,睡一觉,再来想这些想不通的问题。

五福客栈的肉包子很不错,鸡汤面也很好,床上的被单,好像还是昨天才换的。

远远看见五福客栈的金字招牌,他就已将所有不愉快的事全都忘了,因为所有愉快的事,都已在那里等着他。

谁知在那里等着他的,竟是两柄剑,四把刀,七杆红缨抢,和一条链子。

他刚走进门,就听见一声暴喝,十三个人已将他团团围大江

接着,又是“哗啦啦”一声响,一条铁链子往他脖子上直套了下来。

好粗好重的一条铁链子,套人脖子的手法也很有技巧,很熟练。

陆小凤却只伸出两根手指来一夹,一条铁链子立刻被夹成了两条,被夹断的半截“叮”的落在地上。

拿着另外半条铁链子的人跟跪倒退几步,脸色已吓得发青,伸出一只不停发抖的手,指着陆小凤:“你……你敢拒捕?”

“拒捕?”

陆小凤看了看这人头上的红缨帽,皱眉:“你是从衙门里来的?”

这人点点头,旁边已有人在吨喝:“这位就是府衙里的杨捕头,你敢拒捕,就是叛逆冲

陆小凤:“你们是来拿我的?我犯了什么罪?”

杨捕头冷笑:“光棍眼里不揉沙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人证物证惧在,你还装的什么蒜?”

陆小凤:“人证在哪里?物证在哪里?☆’

柜台后面坐着七八个人,穿着虽然都很华丽,脸色却都很难看,—个个指着陆小凤,纷纷呼喝:“就是他。”

“昨天晚上,就是这个脸上长着四条眉毛的恶贼,强Jian了我老婆』

陆小凤怔佐。

杨捕头厉声:“你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做了八件大案』这就是人证。”

另一个戴着红缨帽的差官,指着堆在柜台后面地上的包袱、:“这都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这就是物证。”

陆小凤笑了:“我若真的偷了人家东西,难道会就这么样光明正大的摆在屋子里?难道我看来真的这么笨?”

杨捕头冷笑:“听你的口气,难道还有人冒险去抢厂这么多东西来送给你?难道你是他亲老子中

陆小凤又说不出话厂。

突听一个人冷冷:“杀人越货,强Jian民妇,全都不要紧,只要我们不管这件事,还是一样可以追遥法外。

远处角落里摆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壶菜,一壶酒,三个穿着墨绿绣花长袍,头戴白玉黄金高冠的老人,阴森森的坐在那里,两个人在喝茶,一个人在喝酒。

说话的人,正是这个喝酒的人喝酒的人是不是总比较多话?

陆小凤又笑了:“‘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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