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看电视,体育台重播了1994年和1998年的足球世界杯的两场足球赛,都是荷兰对巴西,荷兰队两战皆败。虽然事隔多年,看起这种比赛仍极紧张,我先是手心出汗,看到射点球,胃疼起来。
看完比赛后,缓了半天才缓过来,足球真是不能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并且,在电视里看,比看现场要紧张多了,虽然是一个人在那里瞎紧张——比赛这东西里有一种原始的激情,如果专注地看,会叫人有一种你死我活的战争感。
以前,过节都是与朋友在一起,大家挤在一个酒吧里,或是在酒吧当中穿梭;这几年,朋友们结婚的结婚,要不就是有了一个固定女友,于是,聚会围绕着家庭进行——这是必然的,只是有时想想觉得有点伤感。
以前我是那么喜欢热闹,只要与很多人在一起,心里踏实,就高兴。记得四五年前,在圣诞聚会,十几个红男绿女嘴里说着下流胡话,喝得东倒西歪,醉得不成样子,但一个个都特兴奋,喝晕的人就躺倒在边儿上的椅子上呼呼大睡,那气氛真是豪放而疯狂,人人都在喊着要打圣诞炮,至于跟谁,就是老定不下来。喝晕的人已经看不到他的伴侣幽怨的目光了,但没晕的人却都还有希望。一句酒后之言就能促成一段儿风流韵事,第二天一醒谣言就顺着电话传过来,穿上衣服再次跑到酒吧聚会,人人都笑嘻嘻的——
唉,没有嚣张的风流韵事,聚会就热闹不起来,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我是为那些消逝的风流韵事而伤感,最少那时我觉得有事可做:鼓励失败者,讽刺打击成功者,劝坏人变好,劝好人变坏,忙得很!有时候看着表面上不可能的一对果真混到一起,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像是参与一桩小奇迹。现在没有奇迹了,每个人都是那么体面,连二十岁的小孩都挺体面的,人人买自己的单,而在以前,我们更愿意把刚挣到的钱挥霍一空,图一时痛快,事后再向朋友悄悄抱怨……不说那些云散风流的过去了。
今天下午我要去厦大网球场看袁敏打球,晚上和小混混去中山路逛逛街,这里一点也不热闹,好在北京更无聊,对我来讲,这真是一种小安慰,让我走在夜晚厦门的街上一点失落感也没有。
最后,希望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圣诞夜过得比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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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与热情
昨夜胃疼,到天亮时才睡下。
26日,下午醒来,仍是去打网球,有风,天上有一层云,太阳在云的另一边,这一边的空气仍是湿湿的,非常适合运动。
网球已能对打30下,与老林,他50来岁,是看网球场的人,耐心教很多人打球,遇到初学者,还陪打。
这是一个对网球有热情的人。
有一天,听到他津津有味地对我讲,“打球一定要有一副好球拍,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它。”
类似的话还对我说过很多:
“网球可以打到七十岁。”
“我认识一位老先生,打了五十年网球,连感冒都没得过。”
总之,就是在替网球说好话,在我坐在场上喝水时,他给我讲解网球规则,别人打出的每一个正确的球,他都叫好。
初听他的话觉得很平凡,甚至叫我觉得好笑,忽然想到他一定对那么多人都说过相同的话,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禁引起了我的敬意,因为他对网球有着一种热情。
想起1993年,我遇到唐大年,他当时也是刚毕业于电影学院,逢人张口闭口谈电影,积极地陪着朋友们把看过的电影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想,正是因为他对电影的热情,使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喜爱上了电影,并且成了与电影电视剧有关的人,而他,则是成为大家在这方面的启蒙老师。
小时候我常听说一句泛泛的话,“要热爱生活”,但是,我们是多么缺乏那些真正热爱生活每一件具体事物的人啊。记得我只在上高中时才遇到第一位老师,对他讲授的知识有热情,那就是我的代数老师,他甚至在课后组织了一个提高班,为我们讲一些世界难题的解法,正是由于他热情,才把他对数学的爱传给了我们。然而,其他老师呢?他们对他们要教授的东西那么淡漠,怎可让学生去喜欢呢?
在生活中,那些对于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喜爱,都付出时间与精力的人是多么少啊!没有热情,一个人怎么可能擅长一件事呢?如果人们对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擅长,那么,我们的生活该是多么丰富,而我们的能力可以提高得多么快啊!
然而,在我遇到的人中,真正可做到对一样东西有热情的人都很少(在富人中,经常对消费都缺乏热情),更不用提几样东西了。人们以一种近乎一般的态度对待一切,似乎生活不过如此,什么都是那么回事儿,反正到头来是一死,所有努力不过是镜花水月,好吧,让他们去搞平安是福,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在云淡风轻中瞎混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并且,看起来似乎更加自然。在很多人眼中,热爱生活不过是一种幻想与幼稚罢了。
真正的热情不仅是一种教与学的热情,而是竞争的热情,交流的热情。就连网球都是一样,如果只是胡乱学学,热情是不可能出现的,非得要经过持续而长期的训练,耐心地纠错,终于,有一天,两个人走上赛场,按照规则打起来,那专注的热情才会出现——我还是快点努力,争取尽早地参加比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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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和《阿巴拉岛》
27日,上场,与袁敏对打,我独自练了一个星期的效果在袁敏那里没怎么反映出来,反倒是练习中的毛病暴露出来了:手腕太松,压拍不够,以致袁敏打过来的平击球的速度一快,就只好把球高高挑起。
袁敏仍坚持他的主张,要求我每一拍都加力,这其实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因为跑位不准,加力时多半姿势会变形,回球质量很低,并且,时常出现拉拍不够的情况,令我自己很恼火,想摔拍子。
晚上回来再次看着教学盘练习挥拍,希望把动作做得好一点——对了,还发现一点,打网球时要十分专注,注意力要始终集中在球上,直到击中球才能转向对手,不然,就很可能会打不中“甜点”,球的方向与高度便无法控制;而跑位时,更要注意对方的手势来判断球的落点。我以前总是等到球飞过网后才移动,对于快速球,完全是个呆头鹅。
以前总听那些练静功的人说静功难练,什么通筋脉调心性……其实是什么都难练,叫他们试试打网球,估计跟我一样傻眼。今天拎着球拍走到厦大网球场敲墙,没打两下,忽然下雨了,地上很快积了一小层水,坐到车里抽一支烟,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给袁敏发了一个短信息,叫他不要来了,雨大到没法打球了,并且,看不出有停下的意思来。
去菜市场想买点菜,到了才发现没带钱包,又回去取钱包。买了菜回家,煮了一杯热水,坐到阳台上看《阿巴拉岛》,这本书已快看完了,作者为美国的克里夫·巴克,内容是写一个叫凯迪的美国小女孩的历险记。阿巴拉岛共有二十五座岛屿,分别代表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最后一座岛屿代表时间之外的时间,书内尽是些童话、魔幻小说中出现的人物与景物,这本书不是奔着血腥暴力去的,写得很感人,主人公就是一般的小女孩,但性格坚强勇敢,不仅乐于助人,还不畏强暴,有意思的是,书中配了很多有趣的插图,看起来一点不累……
我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紧贴着栏杆,往楼下看看,感觉自己就像坐在悬崖边。雨还在下,雨丝在眼前飞舞,抬头看看天上的云,只见那些云被风吹得不断移动变形,有如墨汁在水中扩散,很是好看。记得小时候很爱看云,觉得云在天上飞动十分奇妙,云的形状也时常引起我的小幻想,就更不用提更漂亮的朝霞与晚霞了,而在北京,对于天空,已十几年没有留意,这一次在厦门,被我坐在阳台上看了个够。
就在阳台上待了两个小时,一点也不冷,海潮声在耳边轻响,天光暗淡下来,泊在海中的船点起了灯,没有看到海鸟,海滩上也没有人,我转回室内,有点依依不舍。在这里,每次从室外回到室内都有这种感觉,很好的空气,很好的温度,还有摄氏十七度的雨,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冬雨,很像是一场北京深秋的长长的雨,天暗到几乎无法分清树叶的绿色。我打开灯,坐到电脑边上网,把这一切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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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梦
29日醒来,记起昨夜梦见好多正在写的小说场景,可惜醒来只模模糊糊记得几个场景,记在这里。
一个空中城堡,里面住着七个宇宙自由战士,他们的原则是,可以去帮助他们愿意帮助的人,但那人必须要打败他们,他们才出手(这是一个悖论,因为如果可以打败他们,便用不着请他们帮助了)。小说的主人公之一在危难中向他们求援,并愿意遵守他们的原则,这时追赶他的敌人到了,自由武士为了帮助他,先击退了敌人,然后让主人公战胜他们,如果战不胜,就不许走,一直到战胜为止。主人公打不过他们,于是被软禁起来,只有击败武士,才能从这里出去。
一个宇宙中的极乐地,叫做卡巴多,那是一个由圣人的愿力形成的,主人公之一被坏人追杀来到此地,却不准进入,因为圣人的愿力只准那些希望成为圣人的人进入,条件是,此人生前一心修行,并且遵守圣人的戒律,也就是说,卡巴多里全是圣人,却无法去救一个落难的好人。这位主人公认为卡巴多的圣人固执而狭隘,因他们只帮助那些与他们意愿相一致的人,而不是所有人,于是圣人们亲眼目睹了这位主公人被抓走,并当着圣人们的面被折磨,圣人只是为他难过,但并不后悔没有救他,因为他招惹坏人,是自作自受。这使主人公对圣人们完全地失望了,认为圣人的目标只是一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