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茫然的抬起脚。向台阶上跨去……可是。当这一步即将踩实的那一刻,一个惊雷猛烈的在她脑海内炸开!这个女孩猛地一惊!瞬间抽出手。倒退数步!
“梦姬,你……你这是怎么了?”雪音似乎也惊慌了,她急忙向宇文雨伸出手,想要拉她进来。
宇文雨再次向后一跃,避开雪音伸出的手。等到雪音走出原告席,第三次要来拉宇文雨之时,角儿猛然冲进两人之间!它低着头,那根黄金色的尖角死死指着雪音,喉中发出阵阵不满的嘶鸣!更可怕的是,那双原本如红宝石般灿烂的双瞳,此刻却如鲜血一般殷红!
“梦姬!你怎么了?你可是我的女儿啊!”
宇文雨没有理会雪音的呼唤,她摇着头……可尽管她摇着头,眼中的迷茫也丝毫没有褪去!她立刻冲到父亲身边,看着宇文松双手上的手铐,不敢相信的注视着……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吗?”
宇文松微微一笑,伸出手,就如往常一般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当然,我的小丫头。我永远都是你的爸爸。”
“那么……我是爸爸生的吗?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吗?”问到这个问题时,宇文雨的眼中闪出一丝光彩!但,即使再如何光彩,那也难掩她双眸中的那一抹担忧……
摸着女儿头发的手,刹那间停住了……宇文松的笑容,也在这同一刻凝固……
父亲,多么想告诉女儿,她就是他亲生的……
女儿,多么想父亲告诉自己。他们是一脉相承!
可父亲不能说……
女儿也听不到……
因为他们……
没有血的羁绊……
“对不起……丫头……”父亲地眼中带着愧疚与痛苦,原本抚摸女儿头发的手,也在一番犹豫之后,颤抖着缩了回来……
“我……我瞒了你十五年……对不起……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颤抖……除了颤抖,还是颤抖……她的手指在颤抖,嘴唇在颤抖,身体在颤抖!全身都被颤抖所笼罩!原本还是迷茫的双目刹那间被慌乱所占据!
十五年……十五年了。难道十五年来在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吗?爸爸不是我地爸爸……我的家也并不是我地家……以前那所有美好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不是真的?!
忽然。小雨双目一闭,向后昏倒!宇文松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法庭秩序,猛然从嫌疑人席窜出,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女儿!白莉莉也同时冲上,庆幸自己带来医药箱实在是明智!
此情此景,法庭上顿时乱作一团!那些法警刚要上前拉开宇文松。可还没等到他们的手触碰到这名嫌疑人的肩膀,一种如同噩梦般可怕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了他们全身!这种气息来自身前地这个男人!这个时候,众法警眼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头恐怖、凶暴!浑身上下都充满暴戾之气的魔兽!他们知道,或者说……他们都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个时候还上前去拉他的话,那后果……就只能是“噩梦”
……
身为小雨之母,见宇文雨昏倒,雪音也待上前查看。可当她目睹到宇文松抱着宇文雨大声呼叫。在旁的十几名法警全都退避三舍,一步都不敢前进之后,也吞了口唾沫,退到一旁。
白莉莉拿出医疗手电,翻开宇文雨的眼皮看了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她从医药箱中拿出一瓶粉末,打开后,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内悠扬散出。白莉莉捂着瓶子凑到小雨鼻前,不出一会儿,这差点让宇文松急的跳楼地女孩才悠悠醒转过来。
“丫头!太好了!爸爸还以为这次你真的要出什么事了呢!莉莉,小雨……小雨她……她没事吧?”
白莉莉又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丸药。让宇文雨服下后,她的表情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不过最好还是送医院检查一下。”
此时,王审判长也已从审判席上下来,一听白莉莉此言。立刻指挥一旁的法警:“快!去叫警车来!将这个小女孩第一时间送去医院!”
可是。宇文雨却缓缓摇了摇头……她幽幽的望着父亲那张欢喜的还带着泪地表情,转过头。对着另一旁的柳宁月,喃喃问了一句:“柳阿姨……这……这场诉讼……还会继续吗?”
柳宁月想了想,点点头。
宇文雨挣扎着从宇文松怀里起来,白莉莉连忙上前扶住。
“那么……我……我要看……我要看到最后!不然的话……我……我……”
说到这里,少女的声音哽咽了。矛盾的思绪仍旧占据着她的脑海,从眼内展现出的是一片迷茫。
身为医师的白莉莉虽然也知道小雨的情况并没有大碍,但撇开医生的身份不谈,她是多么希望小雨去医院看一次?保险,总比不保险来地好吧?可是,还不等她开口劝说,一旁地水灵却拦住了她,同时伸出手扶住宇文雨,默默不语的向法庭后排座椅走去……
宇文松地内心充满了痛苦……他是多么想继续抱着女儿啊!可是……那些拦在他面前的法警所组成的人墙,竟然硬生生将自己的愿望隔开,撕碎!
柳宁月轻抚宇文松的背脊,目光向另一边扫去。雪音越过旁听席,正扑向宇文雨所在的位置,却被水灵的保镖挡住。此刻,她正在哭。而一旁的旁听者则代替她向水灵的保镖们理论。另一边,宋飞言则是悠哉的坐在原告席上,喝着水,翘起二郎腿。那双白色皮鞋亮的几乎可以把他自己的脸也给照出……
“呵……”
柳宁月扶起神色巨变的宇文松,将他扶回嫌疑人席,淡淡的道:“阿松,你的状况很不稳定。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听着,就可以了。”
宇文松痛苦的神情没有分毫减轻,几乎一直望着女儿所在的方向,眼角含着泪。见此,柳宁月也不再多言,缓步走回被告席。她望着对面的宋飞言,一丝冷笑,不经意的爬上她的嘴角……
“看来,我的个性也被阿松影响了呢……竟然会想用比较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我不是阿松,他那套和平解决的方式我永远也学不会。宋飞言,你的那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的攻击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来吧,让我们真正开始吧。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这个前辈,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当一个冷血无情……只为了胜诉而诉讼的律师吧。”
柳宁月脸上的温暖已被冷藏,心中的温柔也在这一刹那间凝固!她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那寒冷的目光如同刀锋般割向宋飞言的大脑!冰……不,也许用冰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寒冷!只知道,那位被她紧盯着的宋飞言,他端着水杯的手悬在半空,仿佛冻僵一般!而水杯中的水……则发出了一些……细微的颤抖……
三百四十二
半小时后,法庭终于恢复宁静。宇文雨执意坐在水灵与白莉莉之间,对于雪音那让在场所有人闻之落泪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在她终于忍受不住而退回原告席后,这场诉讼,重新拉开剧幕。
“原告方,你也知道,本次诉讼是刑、民一体的。那么,你想先来刑事,还是先来民事?”柳宁月笑着……一种她已经有好几年时间没发出的笑容挂在她的嘴边。
宋飞言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压缩!一种似曾相识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住他全身!这种压迫感……他以前感受过!就是上一次,当自己在柳宁月面前败诉的时候,所体会的就是这种压迫感!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已经克服了这种压迫感了吗?而且,刚才的柳宁月身上,也没有这种压迫感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那……那就民事……”
“不行。”柳宁月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先刑后民,这是规矩。我看我们还是先搞清楚刑事部分吧。所以……”
一双眼睛,带着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进宋飞言的眼中!
“所以,与刑事无关的民事部分,请你不要拿出来炫了。不然,我只能视你为故意逃避敏感问题。”
说完,柳宁月留下那面依旧错愕的宋飞言,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朗声道:“拐卖妇女儿童罪。首要前提是必须以赢利为目地。我的当事人是不是拐卖暂且不管,能不能先请你出示能够证明当事人‘以赢利为目的’的证据呢?”
柳宁月话一说完,宋飞言随即一笑。原本还以为会出什么岔子呢,到头来还不是问自己要证据?哼,证据早就准备好了。不然怎么敢出来混?
“k……”
但谁料到,宋飞言才刚刚发出了“可”字的第一个音节,对面的柳宁月竟然再次发话?!而且。还是带着一种明显轻蔑的神采?
“宋律师,请你快点拿出来。别让我们等太久。”
“d……(‘当’字地第一个音节)”
“请你快一点。身为控诉方,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失礼吗?让全法庭的人全都等你一个?甚至让审判长也坐在那里等你慢吞吞地拿资料?”
宋飞言连续两次说话都被阻,气的那张小白脸都有些发紫!可是,俗话说有一就有二!第三次,还是不等他把话的第一个字完全念完,柳宁月就做出一个幡然醒悟的表情,惊讶道——
“啊!说到这里。还真是奇怪!像这种刑事证据,控诉方应该在开庭的第一时间拿出来的呀!可是,现在都快吃午饭了,原告方律师除了花大力气诉说自己的委托人很可怜之外,好像压根没有提到任何证据?这是怎么回事?应该第一时间拿出来地东西你却到现在还没拿出来?是不是……你手上的这份证据很有问题?”
既然你有证据,那就在你拿出证据之前,先毁灭你证据的可信性!即使只是一番言辞,搭配得好。也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对于这一招,宋飞言真的是没有想到。开庭呈证,这个道理他也懂。可当时那种状况,让他不自觉打起了先抢感情分的主意!没错,感情分是抢到了,可自己的这一疏忽却被柳宁月利用来攻击自己证据的可信性!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失策!
旁听席上众人地目光纷纷扫向宋飞言。除了那十几个小女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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