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宇文松一惊,急忙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实际上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才多少咬合力?那些才刚刚冒出点头来的小乳牙怎么可能伤的了他那只皮粗骨硬的手指?但是这一咬完全出乎宇文松的意外,也难怪他会好像触电一般抽回手指。
可是,他的这一个动作却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小女孩原本躺着的位置,那条小胳膊也在宇文松放松之后开始摇晃。而这一摇晃却实实在在的导致了一个可能让这个小家伙完全没有料到的问题……
那位护士的脸刷的一下拉了下来,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手上的针头扎是扎进了小女孩的手臂,但离那块涂过酒精的地方不知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可是小女孩可不管这些,她一感到臂上疼痛,立刻用她那绝对可以让在场所有人为之落泪的“悲伤”哭声放声高歌!而在门外的那些人看起来,这就好像是由于宇文松刚才的那一抽手,而故意让这一针打偏的一样。
护士摇了摇头,拿起旁边的酒精棉花垫住针头,把针管拔了出来。随后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道:“我说你啊,能不能好好的按着你的女儿?她这样乱动我针头可扎不准呐。”
宇文松也没理会,他把刚才才被这个丫头咬过的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果然完全没事。可当他看到从那只小胳膊中渗出的血丝,好像一滴滴的红宝石般渗进棉花球的时候,内心似乎感到有些后悔。他隐隐觉得,自己想要报复这个小丫头的想法是不是太过份了些?但是再一想到自己的所有财产,包括每个月工资几乎都挥霍在这个丫头的身上之时,那丝“残忍”的笑意再次挂在了他的嘴边。
“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按住她的。你就放心的打吧!”
宇文松把手伸向小女孩,再次轻轻的按住了她。而小女孩在刚刚被扎了一针之后也只是突然间大哭了一声,也许她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不会再挨针扎了吧?所以以为宇文松向她伸出手是想要抱自己离开这里,反而很高兴的伸出手臂。
四十六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边上的护士竟然突然间一手抓住了她的小胳膊!随后,那只恐怖的大针管再次向自己的小臂扎来!!!她哪料得到自己挨了一针不算,现在竟然还要挨第二针?在针管刚刚接触到她的皮肤之时,从臂上传来的疼痛再次打开了她那仿佛永远也不会觉得累的喉咙!
被这么一“吼”,宇文松再次开始有些慌神。就算他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自己,但还是以为是由于双手掐的太过用力,而弄疼了小女孩,不知觉手上的力气松了些。也正是由于他这么一松,小女孩急切的一个翻身,让那位护士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
这次虽然扎进了肌肉,但是没有扎进血管,药水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注射进去。好嘛,没办法。免疫针不能不打,那既然一次两次没成功,当然就必须来第三次!那位护士一脸阴沉的拔出针管,拿棉花贴在小女孩的臂上,再次盯着宇文松。
而那位口硬心软的“父亲”呢?他现在感觉很舒畅吗?会有“复仇”之后的快感吗?不,完全没有。他的脸比那位护士阴的还要厉害,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别人欠了他许多钱而没有还呢!他轻轻的按住那两朵棉花,满脸都是心疼的神色。可是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还在为自己到底该坚持“报复主义路线”呢,还是“心疼主义路线”而烦恼。
“你这个父亲,我在这里告诉你,请你把你女儿抱在怀里,然后用双手束缚住她的身体,不要让她移动。我站着给她注射,总行了吧。”
宇文松一声不吭的把小女孩抱起。刚刚被扎了两针的她立刻在宇文松怀里找到了一些被保护的感觉,再次伸出小手掌抓住他的纽扣,死都不放手。这让宇文松实在是感到非常的矛盾。一方面他又想让这小丫头尝点苦头,另一方面又对这样一个把自己当成最后避风港的小家伙遭这样的罪感到歉意。如果不是在心底深处知道给她打针完全是为了她好的话,估计自己立刻就要抱着她走出这家医院了呢!
在护士的两声咳嗽中,宇文松才从自己那矛盾的思想中回过神来。他抱起小女孩转了个身,让她的身子全贴在自己的胸口,再把那件过大的衣服拉开,露出那条胳膊再挟制住,静静的等着那一针的到来。
护士见宇文松已经做好准备,立刻拿起那只闪烁着铮铮“邪恶”亮光的针管走来。
见到那只针管再次想自己靠近,最害怕的当然还是小女孩了!她再次大哭大闹,小小的身子在宇文松怀里不断的挣扎。那条小手臂也是毫不安份的想要抽回来。见到小女孩这样的抗拒,宇文松再次感到一阵肉痛。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自己要被扎一样。
面对越来越近的针管,小女孩的哭声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连隔壁室的医生护士都被这阵哭声惊动,赶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悲惨之事”。但是这些哭声完全难不倒早已见怪不怪的护士,她气定神闲的抓住那只胳膊,把针筒贴在她那身娇嫩的皮肤上,眼看就要直接进入目标了!
那位护士是见怪不怪,可是宇文松呢?他是不是也保持的相当冷静?答案当然是——不。而且和冷静相反,他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快疯了!一见那根冰冷的针管贴在小女孩的肌肤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一根大上数倍的针管贴在自己的背脊上!而就在锐利的针头就要扎进去的时候,他却在下意识中做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
抱着小女孩的双臂,忽然移开了?!
给病人打针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针筒扎不进去,而扎不进去就势必要多费一番功夫,这样对于病人和护士都是一种额外的负担。
那位护士显然没料到宇文松竟然会做出这么一个动作,手上的针管毫无预警的就错开了目标,再次落空!宇文松看到这一幕,口中默默的舒了口气。可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完全舒完,故意妨碍他人工作的报应立刻就来了……
由于力道没有掌控住,那位护士的手在脱离目标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扎进了宇文松的胸口……
“哇!啊!呜呀!哇!啊啊啊!!!”
从胸口莫名其妙传来的疼痛让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宇文松爆出杀猪般的惨叫!他捂着胸口跳开几步,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小女孩也没料到宇文松哪会突然间发出这种“可怕”的声音?于是也奇怪的看着他,口中的哭叫不期然的止住了。
显然,三次没有把针打上已经足够让那位护士火冒三丈,她没好气的把针筒往桌上一搁,就要开始发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比自己还火?!抢先一步咆哮起来:“你到底会不会打针?!连续打了三次都没把这针打完,你是故意想欺负我的丫头吗?!”
这家伙,此刻的表情就好像那位护士和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两只眼睛都冒着火,双手牢牢的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生怕她再受伤害。但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就在五分钟以前,自己还面带冷笑的把小女孩送到注射台上,还说出“请你打针的时候最好打的痛一点”这种话呢。
那位护士真的是满脸的冤枉,她刚想说两句,可宇文松的声音再次杀到!
“够了!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打个针都要扎三次?而且连我都会被扎到?!把钱退给我,我换家医院总行了吧!!!”说完,宇文松就抓起摆在桌上还未拆封的其他几支药剂,头也不回的向注射室门口走去。
这时,那位护士一脸无奈的望向大门外一个头有点秃的医生,近乎恳求的说:“陈院长,我……”
那位陈院长点了点头,又想笑又不敢笑的说了两句“我知道,我知道”,随后,微笑着带领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医生堵在了宇文松的面前……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从宇文松的观点来说,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简直就是强盗!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医生分工默契的把自己压制住,随后毫不留情的把小女孩从自己的怀里夺去,压在注射台上,而那些针管就像飞一般的扎进小女孩的胳膊。在小女孩近乎绝望的痛哭声中,五六只疫苗就好像流水一般的注射进她体内。整个过程干净而又俐落,让在旁心疼不已的宇文松猜想这个医院里的医生绝对都是冷血无情的强盗!
注射完后的小女孩由那位陈院长亲自用衣服包好,递回宇文松手里。他一点也不理会宇文松近乎怨毒和愤怒的目光,笑着说:“年轻人,我知道你心疼自己的孩子。但是别太过溺爱,否则孩子会吃大亏的哟……”
宇文松瞪了他一眼,接过小女孩头也不回的冲出医院。暗暗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家医院看病!而他怀里的那个一切事情起源的小丫头,则是一脸委屈的蜷缩在他怀里,流着的眼泪还没擦干,就已经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四十七
在某些时候,时间这种东西过得飞快。这种时候一般是指享乐以及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时候。但是对于自己的钱包总是像一元钱硬币那样干瘪的宇文松来说,除了发薪日以外的任何一秒钟都是相当的难熬吧。
圣诞节的日子对于宇文松来说显得很陌生,尽管店里布置的非常华丽,但这对于他都完全没有丝毫的吸引力。因为中国政府并不在圣诞节放假,所以这天上班也并不意味着可以多拿几倍的工资。与之相比,他反而到很期待过完圣诞之后的元旦!因为那就意味着可以那天有三倍的工资拿,而且还是在当天就结算!这对于宇文松来说是绝对的有诱惑力的。
又是一年的第一天,宇文松的狗窝面对冰冷的寒风就像是一座枯草棚般毫无阻滞力。尽管他已经拿出所有的被子盖在小女孩和自己的身上,但还是觉得无法抗衡这股寒意。
到了清晨,今年的第一场雪如约而至,就像天气预报般准的让人乍舌!宇文松不仅要怀疑起来,是不是到了新年那些天气预报员都有了超能力?平时十算九不准的天气预报偏偏准的那么厉害!
可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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