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堪比黄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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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堪比黄花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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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干年后,在一次生日会上江馨喝醉了酒,抓着我的手说,那条流浪狗是她故意放的,而这些举动都是她精心策划的,目的在于帮助辛光俘虏到石婴的心。听着这“酒后吐真言”,我的心凉了一大截,我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江馨就在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出卖我们原本纯洁的友情。
  石婴和辛光走在一起后,她的确拥有了一些值得一辈子去回味的幸福,可他让她伤心的事情也多如牛毛。印象中他俩每次吵架、冷战,出来做和事佬的大多数都是江馨。记得有一次,我和石婴去“蜀*”找辛光,结果见到他正跟一个衣着三点式的辣妹热吻,最后江馨来当说客却是这样解释的:“男人嘛,有些应酬是少不了的,特别是像我表哥这样的身份,逢场作戏往往都是假的,只要他的心向着你、爱着你,即使他吻着的女孩不是你也无所谓!”
  听着这乱七八糟的强词夺理,我头一次觉得江馨好陌生,陌生得有些恐怖。之后石婴硬要跟辛光分手,可他死都不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和表示自己下不为例,他顶着腊月的风雨在她的楼下跪了几个钟头,最后她还是狠不下心来,接受了他的痛改前非,可以后的事实却证明了他所有的誓言都是兑现不了的。就这样,石婴跟辛光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几年下来有笑有泪,一直不曾消停过。
  石婴见我许久没有说话,用手拍了拍我的胸口,我“哦哦”地应着,她问我在发什么呆,我答非所问:“这事……馨不知道么?”
  “哼,她会不知道!”
  “怎么,这次馨没来当说客么?”
  “她敢!”石婴骤然吼了一句,立马爬了起来。我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仰脸望着她那双闪烁着几丝愤激的眼睛。她说:“这次她再敢跑来跟我胡编瞎扯,我……我跟她的友情就算断了!”
  一鸣惊人,我不得不坐起了身子,与她并靠在一起,这时我见到她眼里的愤怒逐渐被伤感取代,最后流露出久违的凄凉。于是我也感到自己的眼眶在发热,心揪得比任何时候都刺疼,我说:“婴子,你跟辛光到底怎么啦?”
  她缓缓侧过脸看着我,两片单薄的嘴唇在颤动,少刻,她猛地抱紧了我,喃喃地说着:“小昕,你千万别这样……我看着心疼,别这样,好么?”
  我知道石婴此刻已经看出了我不善掩饰的难过。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心细而善于察言观色的女孩,所以我的悲伤和痛苦都逃不过她无意的捕捉,可每每她一旦揣测出我的心思,她就会感同身受地疼惜我,恨不得将我正在遭受的痛苦统统往她身上挪。后来我从柳宗元的书中知道有一种动物叫作“蝜蝂”,在它所过之处能碰到的东西,它都会努力地往自个的身上揽,一直到它负载不起爬不动!所以从某层意义来说,我固执地认为石婴就是我的一只“蝜蝂”,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在乎我心底深处鲜为人知的“哀”。
  片刻,石婴松开了我,我情不自禁地轻呼她的名字,结果她快速地用食指贴紧我的嘴唇,说:“上个月的一个深夜,我下课回来,路上我见到了辛光跟一个女孩搂搂抱抱地走进宾馆去,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结果……结果他就动手甩了我两记耳光——”
  “辛光打你?”我仿佛晴天霹雳,凑近她,抚摩着她似有瘢痕的脸。
  “第二天江馨就跑来跟我说,现在辛光懊悔得差点自杀,叫我原谅他。看着做了多年姐妹的江馨,我好想哭,心里那种痛远远比辛光给我的巴掌还要刻骨铭心……”
  “婴子——”我紧紧地搂住坚强又脆弱的她,心如刀割。
  “小昕,你知道么,我舍不得辛光,可我更舍不得江馨啊!”说着,她一把推开了我,胡乱地抹着溢出眼眶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但现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们伤我太深了——”
  我声泪俱下:“婴子——”
  结果我看到石婴的眼泪破眶而出,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掉,于是我也哭得毫无顾忌。仔细想想,我们仨已经好久好久没在一起流泪了,那种淋漓尽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感觉在我们的身上越走越远,远得只留下干瘪瘪的怀念和满腔的伤感。我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号啕痛哭是小学升初中时,那年由于江馨成绩不好,结果,她考到第八中学去了,我和石婴还是在同一所中学同一个班级里,这也是我们仨头一次的“分离”,所以这多少让我们产生了近似惧怕的不习惯,尽管我们还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那种3个人一起骑单车上学、放学的日子将被剥夺了。当晚,江馨踩上单车,让我跟石婴挤坐在车后座上,然后我们鬼叫似的嚷着五音不全的歌曲,旁若无人地穿街走巷,最后,我们平躺在公园的草地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大家缄默不语。没多久,一颗流星飞速地划过夜空,眨眼间就销声匿迹了,这时石婴说了一句:“我们会不会也像这个流星一样冷不防地离开彼此?”结果,我忍不住哭了,紧接着石婴也哭了,于是江馨爬起来想劝慰我俩,没料到最后她也被我俩的眼泪感染了。就这样,我们仨心照不宣地哭成了一团……
  临睡前,石婴望着那张合照,颇感慨地说:“真想回到那个天真质朴的时代!那时,我们有着说不完的心事,没有任何的杂质、任何的猜忌,有的只是*裸的友情……”
  于是,我想起北岛的诗句:“挂在鹿角上的钟停了,生活是一次机会,仅仅一次,谁校对时间,谁就会突然老去。”
  我想我们仨的友谊也正在悄然地老去,我无法抓住它,只见到它落寞而憔悴的背影,那种锥心的痛能穿破每具灵魂!
  当晚,我和石婴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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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血浓于水的情(1)
接下来的几天,老娘带着我走亲窜戚,逢人便说我考上大学的事。在获得对方铺天盖地的吹捧以至满足老娘的虚荣心后,我忽然之间明白了仲永的悲哀,而生存在这个年代的我岂一个“伤”字了得!
  一天,经过江馨的妈妈多年惨淡经营的水果档口,我挣脱掉老娘箍紧我手腕的手,二话不说跑了进去,老娘忙着回去看店,也就没那份心思加以制止。江阿姨正忙着拾掇烂掉的苹果,听我喊了她一声,她猛地抬起头丢下手里的活,硬要给我洗一个我喜欢吃的鸭梨,我先是象征性地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难挡她的盛情。打我跟石婴到江馨家去,江阿姨都会拿最好吃最昂贵的水果给我俩吃,尤其是当她知道我爱吃鸭梨后,每次她总会特别用心地挑一个又大又多汁的给我,而她自己吃的却是已经烂掉了一半的水果,这多少使我有些愧疚和良心不安,对此我不止一次地跟石婴说今后如果我发了财,我一定要买一大箱一大箱鲜嫩的水果给江阿姨吃。这么多年来,我和石婴不知白蹭了江阿姨多少斤两水果,如果按老娘的话说我们这一代是穿着她裁做的衣服长大的,那么我俩就是吃着江阿姨的水果懂事的。
  看我大口大口地咬着鸭梨,江阿姨的脸上时不时荡起幸福的喜悦,仿佛我才是她的亲闺女,而我在她的面前吃东西总是这么肆无忌惮,以前石婴老是骂我在大人面前不能有这般粗鲁的吃相,可骂归骂,我依然我行我素,其实,我自己也清楚这是个大缺点,暗地里想痛改前非,可每次都没坚持下来,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也是一种习惯,一种完全被江阿姨宽容的习惯。
  “小昕,你什么时候去读大学?”江阿姨边递给我纸巾边问我。
  “一个多月后。”
  “我听阿馨说,你去读的那个城市十分繁华,我琢磨着那里的水果也一定很贵,所以阿姨打算到时给你打包一箱鸭梨去……”
  “阿姨——”
  她好似没听见我的叫喊,继续说着:“反正阿姨也没什么好相送的,就知道你爱吃这东西——到时我叫阿馨给你送去,行不?”
  “阿姨——”我哽咽地喊了一声,清晰地感到自己的眼里湿湿的。
  “瞧你这闺女……”
  叭叭……
  我和江阿姨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见到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停在档口边,少时车门开了,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就是史富裕的妈妈。史阿姨一下车就向我抛来了难得的笑容,让我多少有些惊诧,印象中她是一个近乎冷漠而让人敬而远之的贵妇,因为她的权利、财气和如日中天的后台,使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凌驾于人的态度。
  我胆战心惊地迎了上去,故作镇定地喊了一句:“阿姨好。”
  “小昕呀——”史阿姨甩掉一贯的威严,抓起我的双手,那个亲热劲仿佛在相认失散多年的爱女一般,说:“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儿啦,想死阿姨了,来来……咱们上车吧,跟阿姨吃饭去——”
  “阿姨——”我苍白地喊着,双腿却不由自主地被史阿姨拉着走,眼看就要走近车子了,心一横我嚷了一声,结果她愣住了,我说:“我不想去!”
  “怎么……怎么不想去呢,敢情你不想阿姨吗?”
  她这种卑躬屈膝的态度,我估计是头一次,没准这也是她呼风唤雨的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瑕疵。我想脱掉她的手,不料她却抓得更有力,于是我说:“阿姨,我……”

第三章:血浓于水的情(2)
这时,我瞟到从车里出来的史富裕,他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弥天大罪的模样。我最见不得他这熊样,忽地我也明白了史阿姨今天找我的目的,这是她和他惯用的伎俩:他请不动我时,她就会亲自出动。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以前我有好几次都拒绝不了她的“亲自出马”,再加上老娘的夹攻,我不得不委曲求全,为此我一直认为老娘不是跟我一伙的,而事实也证明了她跟史阿姨是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至少在人前人后她俩都愿意出双入对,但她俩却厌恶和江阿姨挨在一起,甚至连跟她说话都生怕被感染了病毒似的。有好几次我问老娘原因,她却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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