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5月肥和传教会上海吴淞路同上东宝传教会上海汤恩路1925年小沙度传教会上海小沙度路1934年华德传教会上海北四川路1934年东上海传教会上海海宁路97号1936年黄浦江传教会北四川路1937年12月大冢传道所上海汤恩路7弄1939年矢野传道所上海海宁路1939年尔玉传教所上海历门定安路1939年□山传道所上海南市林荫路1939年越乃国传道班上海昆明路1939年福建教会福州南台1920年汉口教会汉###通路1927年厦门教会厦门仁安巷明治三十五年香港教会香港皇后大街1931年5月上香教会香港湾子利东街1934年11月(注:《日本在支文化事业》一书系蜡版刻印,模糊不清的字在上表中以“□”代之)
上述这些神道教教会组织共有六十多个,遍布南北各地,可见神道教在中国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这些传教机构有的也建立了神社,如今多化为历史沉渣,已不可考。日本学者辻子美先生在《侵略神社》一书中,一针见血地把日本神道教在中国、朝鲜及南洋地区的这些神社称为“侵略神社”,十分准确地点出了神道教及其神社在日本侵略战争中的作用及功能。
日本对华宗教文化侵略(3)
而在日本国内,神道教及神社自然也成为煽动战争、鼓吹协力战争的最集中的场所。日本全面侵华后,许多神社都举行了各种活动,为侵略战争火上加油。如,1942年,橿原神宫外苑曾举行所谓“枪后(即后方——引者注)奉公大会”,全国有三十六个团体的两千五百名代表来此参加大会,在发“愿”之后,又宣“誓”,即在神前将自己的“枪后奉公”的誓愿表达出来。接着,也是在这个地方,日本全国三百二十万“誓防团”的代表一百六十人,对着神社举行了“誓访宣誓式”。这些都表明,神道教作为“国家神道”,已经成为日本国家战争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
二、佛教成为鼓吹杀人的宗教
神道教成为侵略的宗教,日本的其他宗教何尝没有成为侵略的宗教!
佛教经由中国传到日本后,形成多种宗派,可以称为“日本佛教”。日本佛教的最大特点之一,是它与日本固有的神道教的结合;与神道的结合,也就意味着认同天皇制国家的观念。这一点在所谓“王政复古”的明治维新后,变得更为明显。例如,日本著名的佛教宗派日莲宗僧人田中智学早在1914年就提出了“王佛冥合”的思想,即主张将日本的王道与佛教统一起来,以此来“统一宇内”。一些佛教势力与明治维新后天皇制帝国主义的结合,使得日本佛教逐渐背离了佛教本有的教义,并在日本侵略亚洲及中国的战争中扮演了特殊的角色。
中国人谁都知道,无论在印度还是在中国,佛教根本上就是一种和平的宗教,“不杀生”是佛教的基本戒律和特征之一。它怜悯众生,大慈大悲,主张众生平等,不仅反对任何战争和杀人,而且连动物都不能杀。然而就是这样一种和平的慈悲的宗教,却也在战争狂热下的日本成了军部推行战争和杀人的重要工具之一。从日俄战争起,日本佛教的主流势力便自觉地服从日本对外侵略扩张的国策,与军国政府沆瀣一气。1931年日本侵占满洲、特别是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以后,日本佛教从整体上被纳入军国主义思想体制中。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一些佛教人士出于对佛法的虔诚信仰而进行了抵制,如1931年约有三十人组成的“新兴佛教青年同盟”及其主要组织者尾妹义郎(1889~1961)就公开发表宣言,拒绝服从军部政府的侵略政策及依附这一政策的佛教既成势力,该同盟自然遭到了军部和警察的弹压,其机关刊物《新兴佛教》屡屡被查禁,尾妹一郎也被逮捕。总体上说,佛教的抵抗势力十分微弱,既成佛教势力在“佛法”与日本的“王法”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王法”。特别是在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一些著名的僧侣和尚、佛教学者公开发表声明,宣布支持并参与对华战争。如1937年7月12日,七七事变爆发几天之后,日本佛教教团组织以“国体明和会”的名义发表了“声明文”,全文(译文)如下:
奉戴保全东洋之皇谟,肩负着有色民族十亿人人道命运的皇国日本的国民同胞,现在断然面对除恶平暴的北支事变的勃发,基于帝国政府对世界发表的有关声明之原则,佛教各宗派行动起来,联合成立国体明和会,面对日益迫近的国难而一致努力打开局面,进而走上战争第一线,慰问皇军及保护居留者,更为国民的国民精神总动员不惜身家性命,一心奉公。在此特表明日本佛教徒应有之觉悟如上。
图38日本和尚在进行军事训练这份声明,无异于宣布日本佛教界对中国宣战。当时中国佛教界看到声明后深感震惊,并发表了抗议书。日本佛教界的许多领导人物、著名僧侣,都纷纷通过各种方式,表示协力侵华战争。七七事变后,日本全国各地的佛教寺院陆续举行了名为“战胜祈愿祭”的祈祷日本军队“战胜”的祈祷活动,佛教和尚们和信徒们纷纷对着神佛,宣读自己的祈愿书。而日本佛教许多宗派的高僧也不断发表支持侵华战争的讲话。如曹洞宗永平寺的“贯首”(最高僧职)秦慧照在永平寺的机关杂志《伞松》中,说我们僧侣连一粒米、一张纸也不能生产,但愿能为“国民精神总动员”做贡献,为此而不惜“粉身碎骨”。著名佛教学者榑林皓堂(1893~1988)在七七事变后不久写的一篇题为《事变和佛教》一文中,表示“此次的北支事变是一场正义的战争”,称日本在中国的军事行动是“慈悲之行”。现日本京都花园大学的前身临济学院的学僧日种让山(1873~1984)在七七事变后写的一篇文章中称,日本的行动是“牺牲自己,把###从赤化和经济的奴隶化中拯救出来,使他们作为东洋人而生存的一场义战、即道义战争”。著名禅宗学者铃木大拙在侵华期间发表的题为《战争论》的文章中,也明确支持侵略战争。他写道:“养兵练武,非为侵略他国、剥夺其权力和自由,但对那些妨碍本国存在的邪魔外道又当别论;造巨舰铸大炮,非为扩张私利破坏他人福祉,但对那些扰乱本国历史进程的不义无道者又当别论;殖产兴业,非为积聚物质财力压服他国,但假如有人妨害我商业、蹂躏我权力,简直就是阻碍人类全体的进步,从我国宗教的角度上说,绝不能听之任之,为此不得已而动干戈,非为杀人,非为略地,非为劫财,而只是为着正义,来惩罚代表着非正义的国民。”铃木大拙的此种腔调,与日本政府军部可谓同气相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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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华宗教文化侵略(4)
还有一些僧侣、学者继续著书立说,系统地为佛教参与侵华战争辩护,为“皇道佛教”制造理论根据。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论点都集中在《佛教与战争》、《日本的跃进与新大乘佛教》、《护国佛教》等书中。
《佛教与战争》出版于1937年日本全面发动侵华战争后不久。作者是林屋次友郎和岛影盟,两人都是属于曹洞宗的佛教学者。上引“国体明和会”的声明就收录在该书中。在该书的序文中,作者写道:“近来,关于战争的议论在各方面都很流行,但在佛教方面几乎还没有人涉及这个话题。”“而佛教经典中关于佛教与战争也没有说明”,所以两名作者要在佛教史上破天荒第一次触及原本属于“风马牛”的“佛教与战争”的问题。他们认为,日本的佛教和中国的佛教很不一样,“大体上说,###的佛教徒认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绝对应该回避战争才是佛教之道;而日本佛教则认为,出师有名的战争才符合佛教的大慈大悲”;“佛教并不预先规定战争的善与恶,它不把形而上的战争作为问题。以善为目的的战争就是善的,以恶为目的的战争就是恶的。在积极行动的时候,佛教自身甚至就是战争主义者。”又说:“佛教的战争就是作为手段的战争,目的是救济众生,正确引导众生。”而更重要的,佛教之所以支持战争,就是为了“振兴国家”,“最重要的是要使国家明朗坚实地得以存续”,当战争对于振兴国家不可缺少时,“不用说这种战争就是至善的战争”,虽然在战争中会夺取许多单个的生命,但战争对于单个人并非没有好处,但佛教所支持的战争,不仅是为了达到国家的目的,也是为了达到个人的目的,因为事实上,“倘若单个的人的目的都达到,也就不会发生战争”……《佛教与战争》就是这样振振有词地从根本上颠覆了佛教的教义,实际上也就是将“日本佛教”与“侵略战争”画上了等号。
也是在1937年七七事变后,还有一个名叫古川碓悟的人写了一本《日本的跃进与新大乘佛教》的书,提出了和《佛教与战争》一书基本相似的看法。据该书序文的自我介绍,古川碓悟是当时日本宗教教育方面有影响的学者,还常在广播中发表有关佛教的评论。“我国思想界的最大指导者佛教,一改印度佛教的消极的态度,同时要成为世界上的转轮圣王王国,还需要依靠实力救济者‘道之国日本’的推动。”他认为,经“日本之道”将佛教改造过的日本“是现在世界上惟一的佛教国”。那么,“日本之道”如何将佛教改造过呢?按古川的意思,日本的佛教承认杀生的可能性,承认行使武力的必要性。他认为,日本的佛教属于大乘佛教,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不同,就是为了护法而容忍杀戮——
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死板地遵守不杀生这一戒律,是绝对不可能的,同样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否定杀人的举动也是不合常识的,假如一味固执于不杀生,那人类社会就一天也不能维持。(《日本的跃进与新大乘佛教》第108页)
“日本的佛教”就是这样,堂而皇之、振振有词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