芏礁趌号谕示又进一步明确台湾的教育方针是“训育皇民”,振作“国民精神”,强化教育政策。中等教育是“训练中坚有为的皇民”;大学与专科教育“训练皇国有用的人才”,并规定中等以上学校实行“日台共学制”,即台湾人和日本人的子弟可以在同一所小学、中学、大学与专科学校学习,但必须按照日本国的规定进行教育。
“日台共学制”的确立,是日本在台湾实行民族同化教育政策的进一步深化和发展。它是日本把台湾教育纳入日本教育制度的一个重要步骤,也是向“皇民化”教育政策的迈进。其主要表现是:以输入日本“皇权文化”为纲,以培养忠良的日本国民为目的;在教育制度上,基本上照搬日本国内的教育制度,只不过适当缩短了年限,突出职业教育和专业教育,着重培养中下级人才,以便缩短教育成本,尽快满足殖民统治者经济掠夺的需要。
“日台共学制”打着“日台共学”、“内台一如”、“一视同仁”的旗号,试图欺骗台湾民众,消弭台湾人民的不满和反抗。实际上,日本殖民统治者在台湾的教育并不是一视同仁的,而是民族差别教育和民族歧视政策。
1在小学教育方面,台湾人进公学校,日本人进小学校。同样是接受小学教育,年限却不同,公学校6年;而小学校是8年,而且是免费的义务教育。教学内容也不同,公学校增加日本历史及手工实业等科目,改汉语为随意科,加强简易职业教育,课本由总督府编辑;而小学校使用的课本来自日本本土,程度较高。在师资、设备上小学校远胜于公学校。小学校升学率比公学校高得多。实际上,台湾人的公学校降低程度,最后完全变成简易职业教育,与高一级学校缺乏联系,限制了台湾人升入高一级学校的可能,从起点上控制了大多数台湾人受教育的机会。进小学校是日本儿童的特权,台湾儿童能入小学校者只是极少数的政府官吏和“国语家庭”的子弟。据1940年统计,全岛的小学校中,日本儿童44210人,台湾儿童只有3763人。1941年,《台湾教育令》重新修正,把小学校、公学校一律改为国民学校,但实际教学却实行第一、第二、第三号课程表:实行第一号课表的学校,侧重实业,大多是日本人;第二号课表的学校偏重日语,为一般台湾人;第三号课表的学校,日语、实业并重,以偏僻山区儿童为主。尽管名目翻新,但日台之间的差别教育和歧视教育始终未变。
2在中等教育方面,台湾人学校与日本人学校有着明显的差别。在入学考试、录取名额、修业年限等方面对台湾学生进行歧视和限制。入学考试中,日语口试成绩占相当的比重,主持录取的是日本人。在招生中规定:日本人进的中学,台湾学生不得超过20%,而台湾人进的中学,日本人不受任何限制。台湾人中学修业年限4年,较日本人中学年限短一年。总之,台籍学生进中学的机会极为有限。
台北第二师范旧址3在师范教育和高等教育方面,台湾人受到更为严格的控制和排斥。台湾师范教育始终被日本人独占,台湾人接受师范教育者只有极少数,而台湾人能接受本科高等教育者更是寥若晨星,只是作为点缀而已。据统计,光复前十年内,台湾师范学校毕业生人数4729人,其中的台湾人只有925人;进入高等学校的台籍学生每年不超过15%。
可见,日本在台湾实行的“日台共学制”,共学是假,对台湾人实行教育歧视和愚弄是真。
东亚教育大会
推行“皇民化”措施
教育侵略日本对华教育侵略(5)
日本帝国主义在1931年武装侵占中国东北之后,特别是1937年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之后,日本殖民者就撕破一切伪装,在台湾实行了赤裸裸的“皇民化”教育。
其主要内容是:严厉禁止台湾人民的言论、出版、###、结社自由;提倡检举“国民”中所谓“抗日思想犯”;打着所谓“一视同仁”的招牌,在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等各领域强化“日本化”、“皇民化”教育,强迫台湾人民做日本侵略战争的工具和炮灰。
其具体措施是:1明令禁止使用台湾本地语言和汉语,停止出版发行中文刊物;2强行拆毁台湾传统的寺庙和各家各户设置的祖先神主牌位,强迫一律信奉日本的“天照大神”;3禁止称“台湾人”,一律改称“皇民”;4禁演台湾传统戏剧、音乐,强迫演出为日本侵华战争歌功颂德的“忠勇美谈”、“日华事变美谈”等所谓“青年剧”、“皇民剧”,强迫唱日本军歌、日本歌谣和所谓新台湾音乐,以“大和魂”来麻醉台湾人民。为了推行“皇民化”运动,台湾总督府还制定一系列的配套优惠政策,如规定:对建立日语家庭、穿日本和服、按日本风俗习惯生活者,予以奖励。凡废掉中国姓名改为日本姓名者,可享有下列特权:提高政治地位;在社会上享受优待;子女可进入日本人中学读书;增加米、面、糖、布、烟、木炭等日用品的配给量。
1940年9月,日、德、意三国缔结法西斯同盟。为建立所谓“日、满、华”“大东亚共荣圈”,日本把台湾视为“皇国南方锁钥”,南进的基地,提出“内台人一体”,“台湾一家”,成立南进入才养成所;在学校教育上注重热带医学、商业、农业研究,以及对华南、南洋一带资源与语言的调查,以便配合日本南进的军事政策,为侵略东南亚做准备。
1941年4月18日,日本在台湾成立“皇民奉公会”,由第18任台湾总督长谷川清任总裁。他们在所谓“临时体制”、“热心奉公”、“为圣战而劳动”的幌子下,普遍开展“皇民奉公运动”。按行政区划在各地设立“皇民奉公”分会、区会和“奉公”班;按职业、年龄、性别分别成立产业“奉公”会、“奉公”壮丁团、“大日本帝国妇女会台湾分会”等等组织,把每家每户都强制纳入其组织之中,强迫为“圣战”服劳役、购战时公债。其宗旨是:“全岛一致,保持臣民遵守伦理道德,确立国防体制,建立东亚新秩序,以期彻底显示国体和皇民精神。”《日本统治下的台湾初等教育研究》,台湾瑞和堂1981年出版。“奉公会”的章程和行动纲领明确提出:“汉族性要蜕变为日本民族性”,“台湾外地性转化为内地性”,“本岛人要转为内地人”。章程的主要精神是:“基于战时国体,贯彻皇国精神,在职奉公,全岛一致,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该章程行动纲领还提出:“实现惟神之道、八纮一宇精神,推进非常时期的经济建设,实现东亚新秩序。”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本由于兵源枯竭,于1942年、1943年公布陆、海军特别志愿兵制,征召台湾人去华南和南洋一带作战。为配合征兵需要,日本在台湾设立许多机构,强迫青年入学接受“皇民化”训练。训练机构包括:青年学校544所,学生108300人;特设青年训练所602所,学生5366人;青年特别练成所27所,每期学生13200人;“皇民”练成所3731所,学生179734人。训练的重点是:1实施国民精神训练,使人人都能“皇民化”;2实施军训和军事体育训练,使人人皆能“战斗化”;3传授农业技术,使人人皆能“生产化”。汪知亭《台湾教育史料新编》,台湾商务印书馆1978年。
对租借地大连地区的教育侵略
1905年9月,日俄战争后,沙俄将旅大租借地转让给日本,日本开始了对大连地区长达40年之久的殖民统治。旅大地区被沙俄命名为“关东州”,日本统治时期沿用这一名称。《中俄租地续约》规定所辖区域为:自辽东半岛西岸的普兰店湾的北缘起,至东岸貔子窝北缘止划一线,其南水陆各地。日本侵占后又有所扩展,把复州的凤鸣岛、西中岛、交流岛、平岛、骆驼岛全部纳入,辖区包括现在大连市的中山、西岗、沙河口、甘井子、旅顺口、金州六区和新金县、长海县、瓦房店市的一部分。日本占领后,组建殖民地教育管理机构,大力发展殖民教育,把旅大地区作为侵略东北乃至全中国的据点和基地。但是,在建立伪满洲国之前,日本还不敢像对台湾和朝鲜那样,进行赤裸裸的殖民统治,而是比较小心地进行统治并且为了统治全东北进行着试验。这就决定了在“关东州”的殖民教育不能够毫无顾忌地进行强制性的同化教育政策,而是渐进式的。直到日本侵占整个东北之后,一方面把“关东州”教育纳入伪满洲国的管理体系,同时又使它比伪满的其他地区先走一步,在此地的同化教育得到强化。
建立殖民教育机构和体系
日本占领旅大后,就开始组建殖民教育统治机构。这正如1941年3月“关东州”厅内务部学务科编印的《关东州的教育》中所说:“自日俄战争后,(旅大)归日本统治以来,作为政治工作的第一步棋,首先全力以赴地致力于教育机构的设置。”日本在旅大的行政机关经历了关东总督府(1905~1906年)、关东都督府(1906~1919年)、关东厅(1919~1934年)、关东局(1934~1945年)几个时期。与此相关,日本在旅大的教育行政机构设置经历了如下沿革:1905年6月23日,设置“关东州”民政署,其下设旅顺、青泥洼、金州分署,开始掌管教育事宜;1906年8月1日,建立关东都督府,下设民政部与陆军部,民政部设庶务课学务系,管理教育行政事宜,改大连、旅顺、金州为民政署,增设貔子窝、普兰店两民政支署,隶属于民政部。1918年5月,撤消都督府,设关东厅,原陆军部改为关东军司令部,直属日本天皇。从此实行军政分治,民政部地方课设学务官和视学,第二年,设置学务课并增加视学编制,陆续在厅内和旅顺、大连、金州、普兰店、貔子窝民政署或支署配备了专职视学。1934年12月,于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