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该如此——
那一刻,我想到了她告诉我的话:她说她梦见自己在深海中,望着茫茫幽深的黑色,孤独。她说那时她都想不起自己的脸——
——引题
Chapters1
天黑了……
有人的心又开始痛了……
你听见寂寞在唱歌/轻轻地/狠狠地……
你听见寂寞在唱歌/温柔地/疯狂地……
悲伤越来越深刻……
歌声是那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
阿桑的《寂寞在唱歌》一遍又一遍的在漫长黑夜里吟唱。CD机上的闪光灯不断地闪烁出灿红的光芒……
我是瑶琴。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望着黑夜中漫漫黑色,看不出有什么光芒,头发蓬乱盖满了脸,手里的烟头上发出微弱的光,就像将死之人只能够看到的微弱光明一样,微弱到足以让人窒息。
我想好了要睡,也不断的对自己说,该睡了,你真的该睡了。可是,我是真的无法入睡了,我是真的无力于睡觉了。我看着这个渺茫而空洞的黑夜,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然后就不断地叹气,可是,喷出的气体都被黑夜所吞没,连一点氤氲都无法看到。
CD机的闪光灯不断地闪动,却暗淡的让人看不到希望,能看到的只有生命空白的空荡。基于此的然后是绝望。
是不是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简单:
从时光的这头到时光的那头。
起点是从哭开始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哭,是没心没肺的哭,干净而纯真的哭。
然后就有心有肺的高兴,一样的干净而纯真。
可是,越长大就越发现,现实里的笑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假。开始学着用让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笑来掩饰自己的难过。
最后留下的就是彻彻底底的难过与悲愤。
你……为什么?????????????????????????????????没有理由的离开了我。
我拿出最近两天里买了的安眠药,走到窗户边,看着苍老天幕下的大片大片的黑色以及这个城市永远都会盛开的希望——暗淡的灯光。
我吃下,然后来到沙发旁,坐定,躺下。
第二天,起床,感觉苍白的光芒刺痛着眼睛发疼。我要去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来挽回那份丢失了的工作,更重要的是通过混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他是走了,可是我还是要生活。
我不能因为他就败给了生活。
我走上拥挤的公车,看着一个个冷漠的人,看着在这个城市里不断忙碌着的人群,看着不断在身旁不断飞逝的大片大片的香樟树,然后便消失在了不断被遗弃的后头。一如那些被抛在了后头的青春。
单车上的少年。
香樟树下的故事。
一个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一张张清亮而美丽的脸庞。
——难过吗,你?
——它们走了。
我突然发现,车上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是我还是忘了该去哪里,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了。
下了车,走在一条条熟悉却近乎陌生的街道上。来到商业大厦,拿出那份招聘报,再次看了看。然后就把那份报纸放进了手提包里,走进了大厦。
那是一家电子企业。
我是学电子商务的,所以看到有关于和我专业相符的工作,就赶来了应聘。因为需要生存,所以必须工作。
我男友也已经离开,一切也只有靠自己。可是刚毕业的我,太多太多的事情都不太了解。加上很多的经验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缺乏亲身的经历。以致现在的我面临着头疼的无力和盲从。
走进大厦。面试。
可是面试没有通过,我只得悻悻地走出大厦。
我顶着烈日来到一棵香樟树下,坐在一个石凳上。目光望着远处,寻求着某种惨淡的希望。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希望,眼前只不过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它们在我的视线里不断地缩短,后又无限的拉长。从一个看不见的极点到达另一个看不见的终点。却看到它们最终的结果是:何去何从。
失落的我,已经把生活看得很淡。可是我要生存,我还想活着,我不想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轻易被淹没了。
我站起身,继续穿梭在这个繁忙的城市里,继续为生活奋斗。至少对于我来说生活还不是那种彻彻底底的失望,我想过,很多时候,我们的生命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了一些人,一些生命中重要的人,虽然那些也并不是最重要的人,可是也足够让自己看得比生命还要珍贵。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看到一潭死寂的死水。那潭死水漂浮着油腻的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华丽的光芒。可是,油腻下的决绝失望却早已发出了腐臭的气息。在我看来,过去闻一多写过的那潭死水都没有现在这个城市里的那么酸涩和绝望。
我回去,回那个我男友帮我付了一个月房租的屋子。我想过,等我有了工作,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害过我的地方,彻底的离开,永远的离开。
可这个社会太过现实了,我没能那么快就找到工作。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第一件事就是打开CD机,听着一首又一首伤情的歌曲。然后就转头走进浴室。洗澡。
梳洗完毕之后,就坐在沙发上。拿出一包烟。红色的。点燃。抽烟。一边抽烟,一边听着CD里歌手伤情的乐音。其中有一首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是我最喜欢的。因为我喜欢那个歌手的声音,那种有点伤情,有点幽怨的乐音。在我看来,那个歌手就是跟我一样的人,至少来说是差不多的人。所以喜欢。是。的却。是真的喜欢。
最后,我慵懒的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劳累的原因,太过劳累,也太过伤心。大脑也很快僵持下来,一切也就顺应的安定了下来。
原本我是一个容易失眠的女人,现在我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我可以没心没肺的睡一次了……
第二天,我又开始找工作。我还是像这个城市里的一个漂泊者,我终于也认识到了我所知道的现实的残酷,可是,眼前的一切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那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可是,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我只有顺从命运,顺应这个社会刻下的命轮。
那天,我开始了我第一天的工作。那也是我生命中的第二次工作生涯。因为我在校期间我就做过一些事情,一些兼职类的工作。并且我做事表现的蛮突出,所以得到了一家公司的签证。这次能够招聘成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一点。
事实上,现在的我也并非是一个工作非常认真的人。我已经变得有点慵懒,有点无力。
在这件事上,又让我想起了我的男友。
当年的岁月还留有的痕迹,还是会又在生命的某一刻再次重现。
也许,命运的定格并不是完全被定格,那只不过是一段时间里的回味和感知。
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帮助经理做一些文件之类的事情。
我曾经想过,像我这样一个独生女,并且又是父母离异下的一个孤儿。我为父母的事情愤慨过,难过过,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怎么会说变就变呢?我无法承受,所以当我跟妈妈生活在一起时,我就变得很独立,性格上变得突兀。我开始不再相信会有美满的爱情,开始想不会有美满的家庭。可是,当我遇到他时,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还是相信了他。
可能像我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某个人在我失意的时候,突然给予我很多的温暖。我会爱上他,并且相信他。我会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盏明灯。可是一旦这盏明灯熄灭了。我就会变得疯狂,变得冷漠。
我虽然是一个有点慵懒,可我也是一个有点经济头脑的人,在这一点上我都会不自觉得的引以为自豪。所以面对顾客,我都能随机应变,可以随时变换表情。可是每当一回去,我又会难过,还是像往常一样,听着一张CD,抽着烟,目光冷漠、呆滞。
早上,我把凌乱的头发打扮好出门上班。
明媚灿烂的阳光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尘埃。似乎很多的人事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我看到一处停了许多警车,走上前去。看到了一幕让她足以恶心几个星期的画面。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年轻平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我看见了她手边的一个包,掉出一张CD,跟我经常放的那张CD一模一样。于是,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跟我差不多的人。
我照常上班,我开始拼命的工作。在我看来,除了工作可以用来麻木和困顿自己,已经别无其他。即使一切都还在正常的运转。可是,我的生命已经空白到只有工作了。我和同事之间没有多少话语,偶尔也只是应对的笑笑。可能是因为身边的人最能看到一个人心里的阴霾。所以在同事的眼中我是一个有点可怕的动物。
回到家,那个夜晚。我又开始失眠,我总是想起今天所看到的那一幕。我呕吐,我从来没有那样恶心过任何的事,任何的人。可是今天所见到的那一幕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恶心,那是一种像是胃液倒出嘴里的苦涩,那种难以言喻的难受。我总是想到那一幕,血肉模糊的脸。
我吃了一些安眠药,然后睡下。一个夜晚就在我无意识中过去,还是那样匆忙的过去。
早晨,阳光还是那样径直的射进房间里。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刷牙,洗脸,然后上班。我总是那样不屑的看着这个城市里昼夜交替的轮转。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城市最终带给我的会是什么,我不想这一切。因为我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对这个偌大的城市失去了信心,已经对着城市抱有太少的希望。我只想就这样漫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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