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无声地给了我莫大的无解与悲愤。世界从此就不断地断裂,不断地产生罅隙和裂缝。
留下我一个人还在那里迟迟的等待,我等待着,看着无数幻冰国度里的花飘落下来,看着无数的这样的雪花无始无终地飘飞,看着寒风就这样无声地灌进了我白色风袍。
可是,我等的他还是没有出现,还是没有再出来。
我就这样慢慢变得憔悴而无力,终于又等了一个月,终于我的眼泪也几近干涸,终于我的坚持不得不散架,我的等待不得不是莫大的失望。
那一个月初始,我冷冷地对这个世界说,就让我开始一个冷漠的生活吧,然后再……
就这样,我只身来到了我们约定的海角天涯——幻冰世界的最边缘——冰岛。
海角天涯——幻冰世界的最边缘——冰岛。
我看着灰白相混的天幕,看着那些天水相连相衬的天地,看着淡蓝与黑色渐次走远漂痕。看着大片大片的冰块浮浮沉沉,一如爱的颠沛流离。
从此我就这样孤单的坐落在这片孤岛上,弹着玄冰琴,看着四面盲远的海水,看着不知名的鸟儿渐次从天幕上划过,看着看着,心里的痛疼就开始翻涌。
就这样荒诞的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冰晶>;
当我下意识,知道我忘了带乐琴送我的冰晶石时,我就感觉好像很是对不起乐琴,对诺言的兑现没有负到责任。我怕她对我信守的怀疑,于是,我就急匆匆地跑回去拿,走时,我就只说了一句:等我,我一会就来。可能是因为太过性急,所以说了一句简单而纯粹,却难以理解的话。
可是,不知道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现实的惨淡。我没有找到冰晶石,刚要走时,我父王就走在了我的面前,他冷漠的看着我,“是找这个吗?”
我头也没抬,轻声地说了句:“是。”
“你是要走吗?是想永远地离开这个属于你的家园吗?你就这样抛弃所有关心你的人吗?你就这样忍心丢下我和你母后吗?”
“可是,假如我不能够和乐琴在一起,我会感觉比活着还要难受。父王,你就成全我们吧。”
“可是……我同意有用吗?现在连国王都知道了……”
我没等父王把话说完,我就准备走。
可是,刚走到玄冰门时,我便看到了幻冰国里灵力最强的国王。瞬间我便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然后我就晕倒在冰地上,在那一刹那的时间里,我看到了父王无奈而心酸的神情,蓝色的瞳孔里滚动着泪水。
而我自己也吐着白色血液,我的白色长发盖满了我的脸……
我被国王派人送进了冰晶狱中。幻冰国中拥有最坚固冰晶石铸成的王狱。
从此我就与世界擦肩而过。
世界变成了四角的天空。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一切都变得暗淡。
我就这样难以与你对话,是否你一直都在误解,是否你一直都在难过。
是不是这个国度里最美丽的花,现在都在不断地凋落,一片一片的打落在她的身上;是不是现在寒风变得更加的萧杀,早已灌满了她的白色风袍;是不是漫天的雪花唯独落在她身上的最孤单。
可能我再也不能与你相遇,正如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就这样一过便是三十年。
三十年没有你的日子,我看到那种不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我,我看到了父王母后来看我摇着头难过的泪流满面的情形,看到了国王用冰剑刺穿我肋骨时我依然大笑时的表情。可能我真的已经变得麻木,变得无动于衷。
终于有一天,我整整一百三十岁的那天。一个白色的精灵飘进关我的王狱里。她一张洁净而忧郁的脸,她说,她能够帮我出去。
我问她:你为什么要救我。她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我。
我凭借我的经验知道,如果凭借一个精灵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救我脱逃,她也不可能进入王狱。可是她为什么能够进入这里呢?为什么还敢说就我出去呢?她会不会有什么另外的意图呢?可是,为了能够出去,为了能够见到乐琴,我还是把这些毫不顾忌的抛开了。
等到我们出去时,我通过点滴的观察才发现她的灵力好强,可能比我都要强一点。因为我看到有几个其它精灵和巫师就那样轻易的死在了她面前。
到了城外,我问她:“你为什么有那么强的灵力?为什么要救我?”
她还是一副忧郁的表情。因为你是冰晶,所以值得我救。至于我的其它事情,我想你也没有必要知道。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知道你现在急于去找乐琴,你不想早一点见到她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
“快走啊!快走……”
“白衣乐族的那个乐琴在海角天涯——幻冰世界的最边缘—冰岛。”
可是,我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一句谢谢都忘了说就走了,只留下她最后说的话还在耳边飘荡,留下她还是一脸忧郁的表情。我不知道她的一切,她也没有告诉我。可是她还是救了我,没有理由,无需报酬。可能这些就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的那点希望吧。
世界开始有了一点希望。
我开始有了一点微笑。
你应该也少了一点失望吧。
我开始不断想象,与她的再次重逢,不断地想象她那久违的笑容,不断的想她是不是孤单的像是偶尔划过天幕的飞鸟……
我终于来到冰岛了。
看着灰白相混的天幕,看着那些天水相连相衬的天地,看着淡蓝与黑色渐次走远的漂痕。看着大片大片的冰块浮浮沉沉,一如爱的颠簸起伏。
第一眼看到她,只看到她孤单的背影,手边弹着一首又一首的伤情的旋律。我猜想着她水蓝色的瞳孔是否泛着呆滞的光芒。看得、听得、想得我似乎停止了呼吸。
我叫:“乐琴,你还好吗?”声音清淡而温柔。
我听着琴音戛然而止,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很好,可是我好得太过失望,甚至是绝望。
“你知道这些年我时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等你一个月的时间里,寒风、雪花、甚至是那些最美丽的花朵,瞬间变得怎样的萧杀吗?你知道我在这里望着漫天的漫天的空洞,是怎样的绝望吗?你知道我每次弹出的琴音只有绝望吗?你知道……”
我看着她流着眼泪,说话的声音顿时哽噎住了。我走过去想去扶她,可是,她用灵力合聚成几把冰剑,用灵力指引着冰剑的走向,然后那些冰剑便向我杀过来。我用灵力把这些一一化解。然后我说:“你真的想杀我吗?是真的吗?”
她沉默中。
“也许我真的该杀吧。可是你就不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吗?”
“哈……”诡异的笑。“给你机会——”
听到她的笑,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一切都已经过去。所以我终于如她的愿,把身体中的血液凝聚成冰剑,然后就听到骨肉断裂的声音。剑锋突兀的挤出胸口,白色血液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我看着她惊愕的表情。说道:“乐琴,现在你能听我说一句话了吧。”我缓慢的从身上拿出那块冰晶石:“看,还知道这个冰晶石吗?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再回王城的,才没有兑现你我之间的承诺的。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
“乐琴,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拿那个你送给我作为彼此的信物冰晶石吗?因为我想让你更加感觉到你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可是,那时,我们的事情被国王知道了。你知道的,他是幻冰国里灵力最强的人。所以,我就那样无力的被他送进了冰晶狱——王狱里。那时,我父王母后都为我难过的一塌糊涂。在王狱里,我看到那种不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我,我看到了父王母后来看我摇着头难过的泪流满面的情形,看到了国王用冰剑刺穿我肋骨时我依然大笑的表情。可能那时的我真的已经变得麻木,变得无动于衷。”
“还有,你知道吗?我是被一个精灵救出并告诉我你的去向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想着你以致我连最起码的谢谢都忘了说吗?你知道我是怎样迫切的想要找到你,然后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吗? ”
“你知道我自来的路上是怎样的不断地憧憬和想象你的吗,我想象与你再次重逢你的样子,不断地想象你那久违的笑容,不断的想你是不是孤单的像是偶尔划过天幕的飞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走过来抱着我,一如很多她难过时一样的抱着我,那一刻,我笑了。
可是我开始变得无力了。
可是这一切都已过去了。
希望你还能继续活着,只是你不要再孤单。
“我不怪你,我只是需要你的理解。”
“你原谅我吗?”
“当然了,你别说话了好吗?你不会死的。你说过的,我们要在这里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你别安慰我了,你也别难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我看着自己胸前触目惊心的剑锋说。
<;乐琴>;
他就那样像他小时候一样躺在我的怀里,一切都在他的印象中安然平息。
他叫我活着,可是我们都说过了,没有彼此的生活都是黑暗而空洞的,我们都是无法生存在没有彼此的世界里的。
于是,我拿起一把冰剑,插入自己的心脏。然后我就抱着冰晶并拔出冰剑,随即白色血液也浸染开来……我看着这个世界慢慢地变得暗淡。在那个最后与这个世界招手告别时,我看到了我们依然在一起,站在最高的冰峰上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再下去。
即使世界一直冷漠,
可人情始终会有温暖。
即使最后的结局惨淡,
可爱情还是圣洁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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