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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三天以后再见。”便站起来准备走。
“哎,还有个事。”聂远龙叫住我,说道:“还有一个星期,咱们又要进新的货了,你朋友那边没问题吧?”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没问题。到时候你不用亲自去了,随便找个人和我一起去就行。就是简单的交易一下,用不着那么大的排场。”
聂远龙慢悠悠说道:“可以。”但看得出他挺开心。看这样子,就是废十个刘向荣,死十个李文超,也比不上他的生意重要,只要能赚钱其他什么都无所谓。≮更多好书请访问。。≯
我从聂远龙的教室出来,看着周围没人之后,嘴角上才浮出一丝笑容。这一次,张云飞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现在的张云飞,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三天以后,这只无形的手就可以将他置于死地。回到教室,我无所事事地看了会儿书,脑子里突然回想里祁大爷交代的事情,便收拾了书本去了教职工宿舍楼。来到三楼,先敲开袁晓依的门,不一会儿铁块也跟了过来。只要有人来找袁晓依,就休想能躲开铁块的注意。袁晓依问我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我说挺好的,正在慢慢恢复健康。铁块坐在地板上一声不吭,显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和袁晓依聊了会儿天,我便问铁块:“你认识一个叫做‘气死阎王爷’的老头吗?”
袁晓依一听这名字就笑出来:“咋还有人叫这个名啊?”
而本来表情呆滞的铁块却是眼睛一亮:“气死阎王爷?!他在哪?”一听这意思,果然是认识祁大爷的。我便告诉他,李文超有个姐姐,正好和祁大爷是对门。祁大爷看过李文超的伤口后,一眼就认出那是新香叶家的独门伤药。铁块搓着大手,憨憨地笑道:“那是当然,这伤药的配方就是他提供给我们的。”我一拍大腿说:“原来如此啊,这‘气死阎王爷’果然有两把刷子。他让你有空了去和他见个面,说是要和你好好叙叙旧。”铁块一听,当下就很高兴,立刻问了我地址,嘱咐我在这照顾下袁晓依,便像个孩子般开心的出了门。
很长时间没有和袁晓依独处过了,她摘下挂在墙上的吉他给我唱歌。没过一会儿,铁块却又回来了,说道:“不行啊,你说的那个地址,没有出租车肯去。”我哈哈笑道:“是哦,我也不知道他们发什么神经,传说那个筒子楼住的都是退隐江湖的江洋大盗和黑道巨擘。我可是见过那些人,除了祁大爷神秘一些,其他人都很普通嘛。”铁块问:“那怎么办?”我说:“等我给你叫个撤,也只有他敢去筒子楼了。”便给太阳山车神打了个电话,让司机大叔在职院门口等着。铁块上次和我一起送李文超去医院,坐过太阳山车神的出租车。
不料铁块还是担心找不对地方,硬是要拉着我也一起去。我若走了,便没人照顾袁晓依,于是铁块也要求她同去。袁晓依说不了,一会儿还有课要上。铁块也没强求,他知道职院没人敢动袁晓依。于是最终只有我们两人出了学校,做了太阳山车神的车前往城北老鸦坡。
第五百二十二章 憋坏了吧
路上,司机大叔说:“小兄弟,你这几天怎么老是往老鸦坡跑啊?跟你说了那地方危险,还是少去的为妙。”我哈哈笑道:“没事,我这人就爱探险。”心想是你们以讹传讹,老鸦坡筒子楼哪有那么恐怖。司机大叔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到了地方,我和铁块下了车。站在筒子楼前面,铁块望着这栋只有七层高的破旧老楼,竟然微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铁块大哥?”我有些奇怪。认识铁块这么久,还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这地方,杀气好重。”铁块轻轻摇了摇头,率先朝那楼迈了过去。
“扯淡,你是职业病犯了吧。”我嘿嘿笑了两声,便紧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楼里,一股阴寒扑面而来,这是老楼的正常现象,我也没当回事。上楼的时候,又碰见几个住户,因为和李文超来过两次,所以对这些人也算面熟,便跟着叫“大娘、大叔”之类的。铁块跟在我旁边一言不发,平时总是咧着嘴傻笑的他此刻的表情很严肃,严肃的像一块矗立了千年的岩石。而那些本该和蔼可亲的住户,此刻也有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铁块,感觉还有些提防戒备的意思。
“王浩,这是谁啊?”其中一个中年大叔问我。李文超和他们介绍过我,所以他们也知道我的名字。我立刻很有礼貌地说:“李叔,这是我一个朋友,是过来见祁大爷的。”李叔上下看了看铁块:“治病的?不像是有病啊。”我说:“不是治病的,他是祁大爷的老朋友,过来和祁大爷叙叙旧的。”李叔点点头:“是这样啊,那快上去吧。”我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邻里间相互打招呼,便带着铁块继续上楼。来到祁大爷门前,我敲了敲门,然后开始叫:“祁大爷,我带铁块来啦!”铁块站在旁边,搓着大手,一脸兴奋的神色。
过了好大一会儿,听见门里传来几声咳嗽,然后门才缓缓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铁块的语气里带着激动:“祁大爷!”祁大爷抬头看着铁块,笑呵呵道:“都长这么大啦,快进来快进来。”我和铁块一起进了屋,祁大爷张罗着给我们倒水。
铁块连忙说:“使不得,折我的寿!”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但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的谦恭。由此可以想像,这祁大爷果然来头很大啊,估计也曾有过呼风唤雨的辉煌曾经。
祁大爷笑呵呵说:“不妨事,不妨事。”仍是给我们倒上了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是咳嗽不已,还真是要气死阎王爷了。铁块打量着屋子,说道:“祁大爷,过的简朴。”祁大爷仍笑呵呵道:“简朴些好,坐下喝水吧。”铁块坐在板凳上,表情仍是恭恭敬敬的,像是个准备上课的小学生。祁大爷敲着桌子,随口问道:“叶雨山那老家伙怎么样了?”
铁块眼眶一红,说道:“叶老爷子,仙逝了。”
“啊?”祁大爷面色巨变:“什么时候的事?仇家追杀,还是病痛所致?”
“都不是。”铁块说:“是猝死的。前一天还好好的,高高兴兴的要为叶少筹办婚事,第二天就再也没醒过来,才是两个月以前的事。好在老爷子生前就提前立好遗嘱,叶家才没有因此大乱,现在都是叶小少爷在执掌一切事务。”
祁大爷半晌没有说话,一双手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更是留下两行浊泪。
“这个老东西啊……”祁大爷悲从中来,竟然大哭道:“真的死在我前面啦!没想到我一语成谶,一语成谶啊!叶雨山那个老东西,恐怕死以前还在恨着我吧?”
铁块也哭了:“祁大爷,没有的事。老爷子常常念叨着你,记挂着你的身体呐。要不是你突然失去踪迹,老爷子还想经常派我们这些小的来看望您呐。”
“都怪我,都怪我啊。”祁大爷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一头跪倒下来,所朝的方向正是新香市,哀嚎道:“叶雨山,你个老东西,怎么舍得比我先死,你还没赢过我的棋呐!”
铁块也大哭起来,跪倒在祁大爷的身边,哀嚎着说:“老爷子生前也常常念叨这个事,说想来北园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可新香那边事情太多,他始终都腾不开身来……”
这一老一少抱头痛哭,都在追忆着那个我从未谋面、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谋面的叶雨山。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多余,剩下的时间应该让他们好好叙叙旧吧。虽然我不知道,叶雨山和祁大爷究竟有过怎样的恩怨情仇,但那实在也不应该是我能听的事情。于是,我在这满家的悲怮哭声中,悄悄地退出门去。“吧嗒”一声,我把门关上,也把他们的哭声隔绝。
我呼了口气,敲了敲对面的门。过了半晌,李文超才龇牙咧嘴的给我开了门。
“浩哥!”也就那么一瞬间,李文超痛苦的表情转为惊喜:“你怎么来啦?”
美女姐姐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李文超一个人。他虽然四肢能动,但行动还是不便,所以半天才给我开了门。“怕你在家无聊,所以过来陪陪你。”我笑嘻嘻地说。
李文超把我请进去,我们坐在沙发上喝水、聊天、看电视。不过说实在的,和李文超还是没什么话说,他翻来覆去的总是离不开“打架”两个字。过了一会儿,李文超又问我前几天的事准备怎么处理,聂远龙和邱峰两边的态度分别是什么。我笑呵呵说:“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吧,其他其他不用过多操心了。”李文超沉默不语,果然也没有再问。
过了约莫两个小时,我们这边的门才被敲响。外面传来铁块的声音:“王浩,走了。”我跳过去开门,李文超也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开了门,铁块和祁大爷都站在门外,两人已经完全看不出悲伤的痕迹,看来已经将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李文超看见铁块,连忙说道:“铁块大哥,谢谢你那天的救命之恩!”铁块看了看他,淡淡道:“谢王浩吧。”李文超挠挠头,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那天晚上,祁大爷说过和铁块是老友,所以李文超也未觉得铁块出现在这里很奇怪。我和李文超、祁大爷分别告了别,便要和铁块一起离开。
临走前,铁块说道:“祁大爷,过段时间我走,麻烦你照顾王浩。”
祁大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老朽现在没什么能耐照顾人,他若是受了伤倒可以来找找我,其他事情就爱莫能助了。”铁块咧着嘴傻呵呵笑道:“够了。”
铁块对我热情,对李文超冷淡;祁大爷对李文超热情,对我冷淡。世事不就是如此。
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