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
宝玉看后,皱眉心中暗道:好生奇怪!倒好象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李小万见有戏,喜不自禁,道:“怎么样?还请指教……”
宝玉点头,“恩,不错,有大师的风范。”
李小万受宠若惊,慌道:“公子抬爱!公子谬赞!晚生心惊肉跳!”
“不就夸你两句嘛!至于那样儿吗还心惊肉跳!”宝玉好笑。
李小万激动不已,又拿出一篇来递给他,“贾公子再看看这篇,雅正,雅正……”
宝玉接过,一看题目:《大扫除记》,看下文,曰:
朔风怒吼,冰雪严寒,天地间一片灰暗。沙尘纷飞中,一名勇将,持扫帚杀将过来,身后一群男女,也是虎互生威,英姿飒爽!
为首那名勇将,便是本书院卫生部部长甄大勇,此生身先士卒,持扫帚大战垃纸屑,好个英勇!身后一名骁将,也是面露肃色,脚尖着地,身子已是跃出数丈——好轻功!众人再看时,地上的垃圾早已不见!此时,邻班班长忽然冲来,阴沉脸色道:“甄兄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为何让你的人把垃圾都扫到我们班来?”
甄大勇凝色,良久道:“这位兄台可是在和我说话?”
班长冷笑,道:“这里还有其他姓甄的吗?”
甄大勇眯起眼睛道:“看来兄台是有备而来……但不知你另备了一样东西没有。”
“什么东西?”
甄大勇冷冷说出两个字:棺材。话音还未传到班长耳朵里,甄大勇早已腾空而起,一掌重重劈下来——班长侧身躲过,一拳早已击过去,不料那甄大勇身硬如铁,只硌得他手疼。甄大勇似有速战速决的意思,这次直攻班长要害,班长正自哈手,躲闪未及,早吃了甄大勇一掌。瘫在地上,捂住胸口,忽然脸都变了色,口吐鲜血,看着甄大勇呢喃:你……你……你把校徽还我……
甄大勇冷笑:“你一个区区班长竟敢和我堂堂部长过不去!反了你!校徽我没见,谁拿你找谁要去啊!你说我拿了有什么证据啊?哼哼,看来兄台又要破费了,只是书院的规定,嘿嘿……”
“还我……还我……”班长在生与死中挣扎,徘徊,呐喊,彷徨……
“想要?行啊!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我再揍你一拳!”
班长握紧拳头,昂头,横眉,咬紧牙关,恨道:来吧!
甄大勇面露凶光,一股精道的内力暗暗凝于掌间,忽然一拳抡过去——却只见一只手掌蕴藏着真气和正气挡在部长面前——一看,原来是我。甄大勇颇还有些愤然:哼!还着了救兵么?还找了救兵么!
宝玉看至此处,心中暗道:“好生奇怪!又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继而想:恩?为什么要说“又”呢?
李小万见又有戏,惊喜若狂,语无伦次:“怎么样……怎么样……还哈还请你指教……你指教……”
宝玉慧眼,沉沉道:“还是武侠版……见义勇为倒是不错……真人真事还是可取的……”
李小万不止心惊肉跳,而且热泪盈眶了:“确是事实!真有此人真有此事!第二篇那砧大勇是他爹!不是不是——第一篇那个男人就是砧大勇他爹!他亲爹!真是他爹……”
宝玉笑道:我又不是做亲子鉴定来了!我管谁是爹呢!——你太激动了,兄弟振作啊……我困了,睡会儿……说罢趴在桌子上。
李小万点头哈腰,恨不得轻拍宝玉给他唱摇篮曲。
春天没有春天的样子,那还不如没有春天的好。宝玉在草地上散步,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处极幽静的地方,抬头见一座牌楼,上书“太虚幻境”四个黑体大字。不由好奇,于是进去。
步行不到百米,但见一片开阔:好美的一座大花园!处处姹紫嫣红,草长莺飞,蝶飞燕舞!宝玉不由陶醉其中,好久没有如此放松了,刚要坐,忽见张小泱在花丛中时隐时现,还冲自己摇手。宝玉想,靠!多大了还玩捉迷藏呢!正要过去,却不见了张小泱,暗笑,想,我在这等你,看你不出来!想罢,又见黛玉探春携手过来,宝玉大喜:“二位妹妹往哪里去?”
黛玉笑:你往哪里去,我们就往哪里去。
宝玉自是大喜,连声说好。然后说,走!我们去找张泱!说罢,拉着两人微就向花丛中走去。
香气扑鼻而来。宝玉厌恶道:“这香味怎么这么难闻!”黛玉探春也道:“这味道里有股怨气!”三人便觉这香气中有怪异,于是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不由大惊!——花丛中尽是森然的白骨!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宝玉抓住二人撒丫子就跑,脚下的花立时动起来!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幸而涉入不深,很快就逃了出来。瘫在地上,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片刻宝玉忽然大叫:张小泱呢!张小泱还在里面呢!
又见宝钗、惜春、迎春飘然而至,满眼含泪,似有难言之隐,不顾宝玉等三人的呼喊,大踏步跌入花丛!之后便是湘云李小万和一大群陌生的面孔,竟然喜笑颜开,追赶着一群蝴蝶奔入花丛!花丛大动,那场面极像《魔戒…王者归来》中半兽人冲进法贡森林被大树们剿灭的情形。宝玉悲恸至极,几乎是腾空而起,跃入花丛。那花丛刹时化作一个黑洞,宝玉掉下去,又惊又怕,大叫——睁开眼时,却是南柯一梦。不由松气。
身旁站一人,一惊,看时,却是林妹妹,于是笑道:“妹妹怎么……”
“放学啦!睡了一下午吧你?咿咿呀呀嘟嘟囔囔个不停,做什么梦了?”黛玉笑道。
“要说这梦真真的奇怪!”宝玉一提及此梦,兴头大起,要讲一番,但见黛玉大有懒怠之意,便问:“教室里怎么没人了?”林妹妹点他额头,说:“你以为班里人都是神仙啊!人是铁饭是钢,都吃饭去了。”
宝玉笑道:“妹妹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你想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我们去——”
黛玉听了,拉下脸来,嗔道:“什么‘麦当劳’‘肯德基’!吃那东西干什么!中国的东西你还吃不够吗!况且这些东西含有大量有害物质,据说还是致癌的!又没有营养,卡路里多的可怕……”
宝玉听罢笑道:“妹妹说的极是,怪道这两天脸上老有痘儿痘儿,想是原因就在这儿了。”说着拉林妹妹就走,不防她将手一甩:干什么呢你!没眼力劲儿!没见那么多学生嘛……宝玉大受冷落,忿忿道:这算什么呢!书院当真是抹煞人性的地方!
黛玉自顾向外走,宝玉紧随其后,问林妹妹想吃什么,待遇漫不经心道,喝米线吧,云南过桥米线,好喝,还不贵。
宝玉道:那不是有很多辣子和鸡油吗?
“注意保养啊!你看我天天喝米线我就不长痘儿。”黛玉淡然道。宝玉不再说话,兄妹俩去喝米线。
每一个梦,都会给宝玉留下极深刻的印象,尽管“深刻”的期限非常短暂——如果非得加个期限,那么是一天。他和林妹妹喝那滑不溜秋烫不拉鸡的米线时,就一直在想那个梦。黛玉知他平时动不动就像木鸡似的愣神儿,也不作理会。可有这么一位爷坐着,再好的味道也吃不出来,不免恼怒。两个人各怀心事,一顿饭吃得寡然无味。
两个人从饭馆出来,恰逢贾雨村骑车迎面而来,二人惊慌不已,但未及打招呼,雨村早已急驰而去,潇洒飘逸。黛玉忽然想起刚才他没戴厚厚的酒瓶底,想是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雨村的近视等于无视,真难为他怎么敢骑车出来,还“急驰”。但没被抓住终究是好事。躲过一劫。
二人在书院门口分手,黛玉说宿舍还晾着衣服,等着收。宝玉目送她回去,心中却还是想着那个梦,直到面前出现一肥硕虎女,怒道:看什么看!他才慌忙回神转身,大踏步走开。
花丛里月季正开得旺,一丛拥着一簇,一簇又挤着一团,热烈而艳丽,*又轻浮,他想到东府得尤三姐。继而又回到那个梦中,苦思不解。忽然有人拍自己肩膀,惊,莫不是刚才那肥硕美女寻仇来了?!看时,却是张小泱,但见他一脸疲惫,忙问:怎么你这副样子?难道又是我们荣府的人告你状了?
张小泱冷笑,“还说我呢!我看兄弟你面色凝重,映堂发黑,头顶一团乌气,是不祥之兆啊!”
宝玉大惊,忙道:你怎么知道?那那那怎么解?
张小泱淡淡一笑,高深莫测,摸着自己那并不存在的美髯道:天机不可泄露!——但咱俩是哥们儿,我就冒这个险!折他十年阳寿!——言下之意是“折他”而非“折我”。
宝玉洗耳恭听,张小泱拉他至僻静处,悄声说:“这很简单,你把你心里的事情告诉我,我看看其中利害,再想法子救你。”
宝玉心切,急急将那个梦讲一遍,但张小泱一直处于懵懂状态,疑疑惑惑,“啊,啊,完啦?没听懂,什么意思啊……
宝玉大跌眼镜,但又少不得将那梦又讲一遍。但故事完毕,见张小泱一脸茫然,以为他又没听懂呢,刚要骂他笨,忽听他凝重道:或是谶语也未可知啊!
“什么意思?”宝玉大惑,且急。
张小泱郑重坐下,慢慢道:“人的大脑是和奇怪的,潜意识的东西总在睡梦中出现,而潜意识中的东西是一个人最想表达的也是最准确的,就像时下风靡的塔罗牌。原理都一样……而对于谶语,我向来是很相信的。刚来书院时,我认识了一朋友,整天拿一副塔罗牌说是在养牌,一天我对她说你别老养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她说溜溜就溜溜……溜完她说,总有一天你要自杀的。我听了仰天大笑出门去,什么啊!我这乐天派会自杀?开玩笑!——可是现在发现,我错了……”
宝玉惊退数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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