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宿醉未醒,再上有点著凉产生了幻觉。昨天晚上睡了一觉,酒彻底醒了就没事了。凌总的人情我会找别机会来报答。”
“哦。酒醒了就好。”
嘴上虽然这样说,男人顿了顿,突然没头没脑地补充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晚上会做春梦。”
无缘无故戳中心思,陶如旧大吃了一惊,脸“刷”得涨红,同时又讶异对方为何突然这样说。不过凌厉所指的“春梦”显然和陶如旧的梦境没有任何关系。
“昨晚你昏迷的时候,有段时间一直念著花开,花开的,那声音真是肉麻得可以了。”
男人的语气颇为不悦。
“你究竟看见了什麽,需要你如此急切地叫著花开的名字?”
被迫回忆起昨夜的经历,青年的脸又变成苍白。他吱吱唔唔地想要回答,过了一会儿突然抱住了脑袋,整个人蜷著蹲了下来。
“怎麽了?不是说酒醒了麽?”
男人立刻站起来走到他身旁。
“不知道……”陶如旧的声音变得非常虚弱,“昨天晚上的事,只要一想起来,脑袋就疼。”
“那就算了。”
看见陶如旧的痛苦,凌厉突然变得温柔。
“不要让我觉得又在欺负你。”
他扶陶如旧坐下。
“说起来,我也不应该带你走地上那条路。这样吧,在你离开海岭城之前,我会找时间让你专访。或者你有其他的想法,我也尽量满足。”
陶如旧意外那一场惊吓竟然能为自己创造出如此的机会。这时候前来观光的人逐渐多了,凌厉也起身离开。
看著男人远去的背影,青年收起伪装出来的痛苦。他不是有心让别人担忧,而是面对著凌厉,他愈来愈感到无心做对。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有哪个精力,与一个几乎天天都会见面的人针锋相对,无休止地对峙下去呢?
其实,在凌厉的心中也有同样的感觉。
是这样的,两天前,我在家做萝卜排骨汤的时候,把左手食指给切了好大一个口子,当时血就染红了水池,事後止血就花了差不多五分锺。上了药之後看,伤口差不多两厘米,平平地削起来一块肉,好痛,接著第二天伤口有点发炎,虽然已经提早吃了头孢,但是还是有些发热,打字的速度严重影响了……在这里向大家道歉,jj现在是可以上没有问题了。我会尽快更新的,
秦华开直到午时才出现在众人面前,陶如旧心中虽然还是有些後怕,但因为之前蕲猫仙保证过白天的花开绝对正常,他便也只有大著胆子与之接近。事实证明花开依旧是从前那个腼腆而温和的少年,惟有陶如旧几次留心,在他敞开的领口中看见了几朵暗红色的斑痕。
昨天的事;并不是幻觉。
这天晚上吃了晚饭,蕲猫仙果然如约带著八卦回来,外面还用黄色布袋套住。
“这不是景区的道观里卖的旅游纪念品麽?”陶如旧指著袋子问。
“然也,不过道观其实在建造影城之前便已存在,只不过在原有基础上翻修而已。”蕲猫仙将东西丢给青年,“吾已经将一部分灵力贯入,汝不要再拿给别人去碰。”
陶如旧点头谢了,将黄布袋依旧挂回到脖子上。“这样就好了麽?”他还想再问些什麽,可是蕲猫仙却再没有理他。事实上,自从他戴回护身符之後,蕲猫仙就又变回了一只普通的大白猫。而恐怖的状况也再没有在陶如旧的周围出现过。
四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陶如旧差不多将撞鬼的事忘记干净前,又一桩稀奇紧张的事发生了。
是台风。
夕尧地处南部沿海,本来就是台风频繁的地区。今年已经算是迟到了一些,命名为敖广的强台风在南太平洋上生成,据称极有可能会在未来的一周之内在F省登陆。防台抗台工作虽然是由孙振道总负责,但既然凌厉也在海岭,那麽不把他也牵扯进去显然也说不过去。
“凌总在这里还有一个绰号。”小李偷偷地对陶如旧咬耳朵,“就是龙王。因为每年夏天他来度假的时候,台风也会跟著来,今年已经算是迟的了。”
面对这台风的警报,凌厉依旧是一派悠闲,显然是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气象中心预报说台风可能在明日午夜前登陆,虽然距离夕尧还有一段路程,但海岭城依旧需要做好防范。今天一大早,员工们就开始加固行道树木与房屋。
树木架起支撑、瓦片屋顶都加铺了特制的纤维覆盖物,在古战场区有一面是人工海滩,上面几间长屋更是直接用木板将门窗钉死。大风来临前的海洋一片平静,而海岭城的员工们也如这平静的海面一样,依旧有条不紊地运作著。
翠浓楼今日也比以往更繁忙一些,台风推来不少雨云,低低地压在天上,不少本地游客趁著凉爽到城里旅游,所以戏班子的演出并没有因为台风将至而停顿。後院子里乒乒乓乓地加固,前院照旧咿咿呀呀地开唱。人手不够就连陶如旧也拿著工具上了屋顶。但是所谓的“心到手艺不到”,没过多久又被“请”回了地面上。
而凌厉不知什麽时候从後门头走了进来,嘴角依旧擒著一抹不知深意的笑。
“有没有兴趣晚上和我一起去巡城,今天和明天。这应该是不错的素材吧?”
那天撞鬼之後,凌厉几乎每天都会到翠莺阁来坐上一会儿,其间,他与陶如旧的关系也逐渐地发生了变化,至少男人现在提出这样的邀请,不会再被陶如旧视为是单纯的挑衅。
“你晚上要巡城?”陶如旧显然是有兴趣的,“主要巡视些什麽?”
凌厉回答:“其实也只是台风季节专门的形式。主要的工作只是查看夜晚是否有闲杂人员在外停留,或者有没有什麽特殊的状况。真正的台风登陆时他们是绝对不会放我出来的。”
“听你这麽说,或许我应该去看看。”陶如旧点头。
“不过你真的可以在晚上出来麽?”说到那天夜里的事件,除了些许的疑惑,凌厉心中更多的还是对於陶如旧的不理解,“该不会又要我把你送回去吧?”
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黄色锦囊,青年笑著摇了摇头。
这天晚上,两人约好了在烟雨江南的正门见面。吃了晚饭,陶如旧一个朝那边踱去,天边依旧有漂亮的夕阳,风不大。
凌厉竟然自己开了一辆观光车过来,陶如旧愣了愣,不过想到既然能开汽车,这普通的电瓶车男人自然也是不在话下,只是他的身份,亲自开起观光车来,实在有一种别样的古怪。
陶如旧这样想著,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将笑意写在了脸上。
“笑够了没有,够了就上车。小心我开到地宫里去。”
凌厉催促。
晚上的巡视,的确如凌厉原先所言的那样,只是例行公事的查看而已,真正负责安全工作的是轮流职守在海岭城中的保全人员。他们四人一组开著旅游车,经过海岭城景区的每一个重要地点,并且在那里的记录仪上刷入到达的时间等数据。
“他们上半夜下半夜分为两班,等到上半夜的休息之後,你可以去采访他们一下,我保证我们知道的鬼故事比戏班子更多。”凌厉这样说。
“可我不是要编写鬼故事大全。”陶如旧抢白了他一句。
夜晚的海岭城是安静的,特别是在台风将要到来之前。远处的大海尽头,隐隐透出些微的蓝光。凌厉说那就是台风的影子。
。他们驾著旅游车,无声地穿行在海岭城黑色的景区。在昏黄的车灯下,白日里熟悉的景物此刻都化作了或浓或淡的剪影,陶如旧坐在凌厉身边的位置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幽冥地宫区的门口。
幽冥区设了大门,旅游车不能开进去。凌厉只是将车绕著宫墙开,波浪形的瓦墙顶端偶尔会出现一些树木以及建筑的屋顶,陶如旧甚至还听见了小李与郑大哥说话的声音。
“现在还敢再进入地宫麽?”凌厉将车子停在千佛区门口的空地上,点燃一支烟。四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陶如旧只能看见一点金红色的火星,并且嗅到烟草的气息,混合著男人惯用的淡淡香水气息。“说实话,我不敢了。”陶如旧诚实地摇头,“但不是说不能进去。只是脑子里已经有了不好回忆,除非必要,否则不会主动接近。”
听著他的话,凌厉干脆放松地将双脚搁到了方向盘上。
“我能明白那种感觉。”他说,“有时候看著家里那些姓凌的老头,也是够无奈的。”
顿了顿,他又补上了一句:“我这话可是把你当朋友才说的。”
陶如旧正奇怪凌厉居然对他说这种话,听见了後面的声明,反而放心起来,笑著点头。“知道,就你这麽一句话,主编也不会让我发表的。”
说著,他便主动将话题带开。又说了一会儿,凌厉提出要开车,可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树丛里突然“簌簌”地抖动了起来,接著竟然转出来两个人影。
陶如旧未曾准备,惊讶地张大了嘴,倒是凌厉一派了然的朝前面喝了句。
“今天还出来,你是想要给人参观麽?快走吧,今天明天晚上人会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两团黑影原来是想要立刻避开的,可没想到听见了凌厉的声音,其中一个较高大的反而停下了脚步,嘿嘿笑了声,那声音竟然是戏班子里面的王白虎。
“还好不是保全科的那批生面孔,我说凌总就放过我这次吧,正是因为这台风天凉快了,我们才到这里来……”
话说到一半,王白虎身边较矮的那个影子突然狠狠掐了他一把,不让他再呼说下去。陶如旧怔了一会儿,脸刷地红了起来。这才明白过来是王白虎拉著他村里面的女朋友在草丛里面做那种事情。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