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灵忙打断他,说道:那呀!等下回去再告诉你。
噢!他沉闷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心里犯起了嘀咕。心想认识的人,没有要结婚或者订婚。他实在想不起这喜糖究竟怎么能跟自己牵扯上。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跟着陶丽一起往住处走。
他打着呵欠对陶丽说:困死了。
陶丽说:回去早点睡。
噢。他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住处在工厂东边约一公里。自从买了电动车以后,他已习惯了坐在车上那风驰电挚的速度。如今在脚下,他觉得这一公里的路是多么遥远。他想一公里的路,在不同的时候会感觉距离有长有短,可能是心理的作用吧。这熟悉的一段路,有它固定的长度,不会因我们的心而改变。相反我们会因心情的好坏,而感觉路的长短会变。可能是疲惫的在同样长的路,会感到它的漫长是暗无天日的。
他一身疲惫地挨到楼下,觉得已无力气再上三楼。
陶丽沿着楼梯往上走了几步,扭头见他踌躇不前,便问:怎么不走了。
他一脸苦涩地说:我爬不去了。
陶丽说:我拉你一把吧。
他忙说:不用了。我试着往上爬吧。
陶丽看了他几眼。他扶着楼梯的栏杆,一步步往上爬。陶丽见他动了。便快步往上走。
他好不容易来到三楼,走进房间里。几乎快虚脱了。他一头栽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中,王秋灵又打来电话。他听见了悦耳的铃声,四肢仿佛脱离的身体,已不受意识的控制,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他听到王秋灵和陶丽的说话声。
然后,王秋灵就来到他的房间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告诉他说:来吃糖。
他毫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本想问一句,谁的喜糖。但没有张开口。
王秋灵似乎也不急于告诉他是谁的喜糖,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闲扯起来。他听得断断续续地。他不想听,但几乎连一句让她走的话,都无力说出口。
面对一个毫无兴趣听她说话的人,王秋灵渐渐的失去刚来的兴奋。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不问一下,是谁的喜糖吗。
他感觉此时的王秋灵真是无聊透顶了。嗯,他应了一声,想让王秋灵直接告诉他,然后快点走人。好让他早点入睡。
然而王秋灵却沉默了。似乎有意吊一下他的胃口。他感到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想着这个发喜糖果的人,应该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王芳第一个眺入他的脑海,他想这不可能,王秋灵亚根就不认识王芳。董霞,这更不可能,王秋灵可能从来就没有听说董霞这个人。会是谁哪。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这个人会是谁。难道会是王秋灵她自己。他想这也不大可能。既使是,她也不可能深更半夜来告诉自己这样的事。他想不出,于是干脆就是不在想了。任他是谁,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王秋灵不紧不慢,意味深长告诉他道:郑慧敏结婚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从氏牙缝崩出来这几个字,声音清晰响亮,生恐他听不到似的。
噢。他听后,冷淡地应了一声,依然迷糊了一段时间。
王秋灵见他毫无应,嘴里小声嘟嚷了几句话,没有看到自己理想的郊果,有些失落里走了。
等王秋灵走后,他坐了起来,呆若木鸡地望着窗外。他心里开始有烦王秋灵不该在此时把这事告诉自己,打扰了自己的清梦。初听郑慧敏三个字,他费了些记忆去寻觅这个人。当他突然意识到郑慧敏是谁时,不禁一愣。便从梦中惊醒了过来。郑慧敏曾经那样痴迷执着于自己,不达不目的觉不罢休,在自己身上浪费了两年的光阴却一无所得,最后怅然若失地走了。他想这辈子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不想她却从未走远。感情便是如此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不能要求一个不爱我们的人去接受自己。别人同样也不能要求我们去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感情是个沉重的话题。也是双方自愿的。不管以何种方式收场,似乎谁也不需要对谁说对不起。对于失落者来说,一声对不起,于事无补,反而让人更加的留恋而更加刺痛一颗欲哭无泪,脆弱的心。
他想自己也许从未喜欢过郑慧敏这个人,为何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后会有一丝的失落哪。
他低头看了一下王秋灵留下的两袋包装精美的喜糖。惆怅地站起身来,拎着两袋喜糖往客厅走去。看到忙碌的陶丽,便对她说:郑慧敏的喜糖。
陶丽瞥了一眼那两袋喜糖,说:我有了。你留着吧。
噢,他应了一声,转念一想,觉得她话中有话,便说:留着干吗。喜糖就要替着喜庆的日子吃。
他竭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很勉强笑了笑。
陶丽微笑了一下,说:留着以后有个念想。以后,回忆起来,便想到这是一个曾追过我的人送给我的喜糖。心里会充满幸福感。
他倒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言论,默不作声地抬起头,盯着陶丽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陶丽似乎是长大了。陶丽被他冷漠审视的目光盯得举足无措,心啪通地跳个不停。她一转身走开了。
他闷闷不乐地说:还是吃了吧。
说完,他扯开那条细细的红丝带。把两袋糖分开。他随便拿了一颗攥在手里,把其它的扔在了客厅的餐桌上。坐在椅子发呆。
陶丽乐呵呵地端着一碗面过来,放在他面前,说:现在不困了。
他答道:困。
陶丽补充一句说:困,就是想不着。
他猛然发现陶丽说句透着一股玄机。他瞅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他用筷子捞起一串热气腾腾的面,轻轻吹了几下。吃了起来,觉得味道挺好的。陶丽坐在他对面。他埋头吃完,去洗了一下碗筷。对陶丽说:早点睡吧。
陶丽说:糖还没吃完的。
他听了陶丽的话,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回了自己房间里。躺在床上,他决定给王秋灵打个电话。他拿起手机,拨起了她的电话。等了一会儿,无人接受。
他挂了电话。关了灯。觉得应该去洗一下脚。穿起拖鞋,走了出去。正碰见陶丽也朝卫生间走去。他拦住陶丽说:我先洗一下脚。
陶丽收住了脚步,看着他走进去,端着一个盆子站立在外面。
他用里面的盆子接了半盆水,往双脚浇过去。然后,把盆往地上一扔,便走了出来。
陶丽看在眼里,问他道:你这也叫洗脚呀。
他不解地瞪了她一眼,说:这还不叫洗脚呀。我以前天天都是这样洗的,
陶丽闭口不言地望着他。他又瞪起眼,说:那有空,你给我洗洗脚,让我看看怎样洗,才算叫洗脚。
陶丽走了进去,关上门后,在里面冲他大声喊道:好。明天让你看看,什么叫洗脚。
他灿灿地笑了笑。心想陶丽还是个孩子。在自己的眼里,清纯美丽,争强好胜,赌气使性子,似乎永远也长不大了。不过有时也会语出惊人,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找了一件该扔的破裤子,擦拭了擦脚。翻身上了床。又辗转反侧了一阵子,直到王秋灵打电话过来。
王秋灵也是语出惊人,电话一通便说:你是不是想我了。
他扫兴地说:我等下问问。
王秋灵没理会他这句话,接着说:是不是有点难过。
他反问:难过什么。
王秋灵说:不幸的事接二连三的。
他纠正她的话,说:你这样说不对。别人结婚,应该说是幸福的事。
王秋灵说:我的话是对你说的。
他说:你这纯粹是你自己的想法。与本人无关。
王秋灵纠缠着说: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吧。
他问:我怎么想的。
王秋灵说:你恨不得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围着你转。
说完后,又怏怏不快甚而愤恨地说:男人不都是这样想的。
他吃惊地说:我是男人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你不是男人怎么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王秋灵说: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只是你们不敢这样承认罢了。
他失声笑了起来,觉得深更半夜在这儿探讨这个,本身就好笑。他疑惑地问:是吗?
王秋灵以不容置的口吻反问道:不是吗?
他又问:是吗?
王秋灵声音洪亮,始终都压着他的声音,再次反问道:不是吗?
他有点犹豫,断断续续地说:等下,我好好,相一下。
王秋灵甚是激动地说:你早该好好想想了。
噢,他无力回击她的话,迟疑地应了一声,然后说:那挂了。
王秋灵不耐烦地回道:挂吧。
他挂了电话。心想自己从未这样想过,虽说今天听到郑慧敏结婚的消息有些伤感,可那是对过往岁月的伤感,与她结婚的事应是无关的。那以往为何屡次拒绝了郑慧敏那。在此时,他有点惶惑,想不通为何会那样一次次伤了郑慧敏的心。或许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什么原因吧。都是由一腔的感情所决定的。此一时,彼一时,若干年后想不通以前怀着什么样的感情。追今抚昔,感情就像沉积的酒,时间隔得越久远,便越觉得回味悠长。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男人。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王秋灵所说的那样的人。
十三
低沉的秋风扫着落叶。凄迷暧昧的灯光,曾不止一次迷倒林丰的心。目睹校园的环境,他又一次沉迷其中。绕人的小径上,铺着石子,小花园里散着几个小亭,林丰和赵雪对坐在小亭下的石凳上。林丰一时兴起脱下皮鞋,赤脚穿着袜子,踩在石子上。脚下痒痒的,感觉很舒服。
他兴高采烈地冲旁边的赵雪喊道:你过来,踩一下,很舒服的。
赵雪含笑不语,摇了摇头。
他冲她招手,见赵雪无动于衷,便跑了过去。近似央求地说;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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