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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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南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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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仰头,痛哭流涕:“筱芸,宸文啊!我决定了立马退休,后日我就把辞呈递给上头。”我明白父亲的做法,他不想与吴世贤这种人在一起,他只想安享晚年。“好了,爸,别太伤心了,早日歇息吧。等到后日,女儿替您呈给政府。那您歇息吧!我和哥哥也该走了。”在临走那一刻,我看见了父亲那已佝偻的身躯,与一抹污黑的背影。

  我和哥哥走出门外,“筱芸,能陪我说会话儿吗?”哥哥是个内敛的人,他不是什么事都和别人说,除非他再也憋不下去了。“个,那就走走吧!”夜已深,在稀落的大街上,暗火丛珊,血也细无声地下着。“筱芸,我今日终究还是想说出来了,沈叔父的死让我重新考虑了一会儿,吴世贤这个狗官,迟早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但是……筱芸,我的理想曾经让我振作了起来,我想保家卫国,我想抗止那些在黑道上无恶不作的人,我想让那些贪官罪犯都得到应有的下场。但这似乎很艰难。”高跟鞋的声音在告知我,姚筱芸,你有一个好哥哥。在哥哥说完那一刻,我感动了,莫名却又深切地感动了。

  我停下了我的脚步,看着哥哥,他的脸庞在被雪的映照下更清晰了。

  “哥,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也有一个理想,它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家”。当我看着爸爸伤心欲绝的时候,我不曾快乐过。看着郁昔长大了,懂事了,我又有多么高兴。而你,我的哥哥,当你说出了你埋藏心中已久的鸿远志向时,我很是觉得幸运,我的哥哥它是由多么出色,优秀。可是,政府的*,官吏的罪恶,个,你想过吗?”哥哥看着我的脸,他的感动不是藏在心中,是藏在泪中。他温饱的热泪在眼眶打转时,我知道,他哭了。

  “我的好妹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学者。”哥哥说道。

  “但是我不想失去我的家人,我不想。”我的泪水终究还是经不住考验,我大声喊道,累了,倒在哥哥温暖的怀中,久久不能平息。

  此刻我才明白,哥哥的怀抱是多么温暖……

  冬日的暖阳恶狠狠地照在我的脸庞,昨夜的冬风刺过了我的心房,在今日,仍就痛痒痒的,不知怎的,房间里有哥哥的气息。他很释怀地趴在桌子上,安然无恙,我走了过去,才发觉,他的人生里有一片天,蔚蓝蔚蓝的……

  “筱芸,醒了。”哥哥被我的动作给惊醒了。

  “哥,昨晚没回房睡吗?害你陪了我一宿,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确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姐,夫人叫你吃早饭了。”叫门的是小西,是我的跟从,但我一直都把府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当做我的至亲一样。“好了,小西,告诉太太我马上来。”哥哥和我对视着笑了起来。

  今早,雪还在下着,只是没有了以前的那么大而已。

  在客厅里,父亲和母亲,还有郁昔都坐在那儿:当我和哥哥踏进房门时,他们的目光仿佛变了一个样。我更是诧异地问道:“爸,妈,干嘛这样看着我们呀?”母亲听到这话,冷不惊地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昨晚宸文没回房睡吗?”母亲看着宸文。

  “噢,妈,昨晚筱芸有些不舒服,我就在房里陪了一晚上。”哥哥解释道。

  母亲擦了擦嘴角,又笑了笑便说:“都这么大了,梯厅黏糊在一块儿,还老大不小呀?都快成家啦,还三岁小孩了。”我和哥哥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好了,兄妹之间是应该相互关心吗?”父亲总算让我俩放下一口气。

  “好了,不说了,妈也是的:来来来,快吃饭,待会儿又得去参加政府的晚宴。”母亲也不知怎的,让我和哥哥好些羞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遇见与邂逅
“爸,政府又弄什么晚宴呀?”我冲于好奇地问道。

  父亲一脸地沉重,总像背负着什么罪名似的,他放下了碗筷,哈欠了一会儿,变毫无表情地说道:“哼,说得好听,这不是吴世贤给弄的什么好事吗?他今日托人送请贴,说邀去吃一顿饭。我知道他是故意气弄我,他这是再捉弄我说‘你不要和他作对,否则没有好下场’。”

  哥哥听话后,便道:“难不成这吴世贤害了沈叔父,所以故意弄了个宴会,其实是庆祝他把沈叔父给害了,所以心中一痛快,摆了个饭局。他知道爸平日与沈叔父关系密切,所以爸,今晚就不去了吧?”

  “不行,这样会有失大礼,毕竟政府人人都到场,少了爸一个行吗?”我劝阻道。

  “对呀,听说你沈叔父家中还摆了丧席,筱芸呀,你们三兄妹就替你把去看看吧。”母亲也插了进来。可父亲没再说什么话。

  “好呀!那快吃吧。”我拾起饭筷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就这样,家中这一天早上过得人心纠结,可我明白,我们;父亲母亲,哥哥,甚至连郁昔都在为此不平。

  午饭过后,我和哥哥、郁昔便出了家门,因为要去沈叔父家,我们的着装很素雅。再加上天雾茫茫的,我们仿佛成了人群中最不起眼的。“是前面吗?”我们并未走多久,到了沈府门前,场景着实令我有想哭的冲动。白灯笼、白绸衣,还有穿梭在府上的人们,想一下,沈叔父也死得有些其所了。我们走近府外,外面的沈家披麻戴孝着,哭声连天,似乎地都在震一样。“噢,是姚少爷和姚大小姐、姚二小姐吗?”突然走来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问我们。“似的,家父身体不恙,所以我们来代替家父拜见沈叔父,还请见谅。”哥哥答道。“小人是沈府管家,姓陈,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吧!”听了这陈管家的话,我们走进了去。

  跪在地上的人个个泪流泗涕,身披麻衣。我的确望见了沈叔父那挺傲的肖像,我见过沈叔父也挺多次了,这次却觉他更伟大了。肖像里沈叔父安详地笑着,那灰素的衣服确实没有一些褪色,今年的大雪好像并未,在我看来,沈叔父的血流在漫雪中不会印染,不会默然。如果我是男子,大概也应该要像沈叔父那样吧!

  “姚家少爷,小姐到。”在灵位前,是垫子,看来已经被人跪过很多次了,我们的确有些来晚了。我们拿着一炷香,跪在灵位前,叩拜了几下,便起身向家属鞠躬以表示慰问,他们穿得很单薄,可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呢?“是姚家少爷和小姐呀?谢谢你们。”这是沈叔父的妻子,可哭得哪像一个人呀?

  “叔母,别太伤心了,身子要紧呀?”我搀扶着她,安慰道。

  沈叔母身子显得虚弱得很,她边哭泣咳嗽,让我心中好些心疼。“叔母,家父在家中也寝食难安,沈叔父的死对他来说打击太大了。沈叔父是个正直人,活得正直,我相信他在天上会安详的。”哥哥说道,沈叔母只是点头应着。

  “叔母,少卿呢?怎么不见他踪影。”郁昔四处张望着。

  沈少卿是沈叔父的孩子,从小就和我们打成一片。我知道,郁昔对他一直都很喜欢。

  “哎!少卿这孩子昨日一夜未归,大概在外面喝酒吧。”沈叔母说道。

  正恰巧,少卿凌乱不堪地进了家门,他衣衫脏兮,面容憔悴,沈叔父一直对儿子爱护有加,想来,他的痛苦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呀!

  郁昔见后,便急匆匆地跑过来,“少卿,少卿,你昨晚喝酒啦。”少卿见郁昔后,心中勉强有些欢喜,“郁昔,你来啦!”他的声音也很微弱,略代谢沙哑。“卿儿,今日家中办丧事,你也不在家中,妈有多担心呀?”沈叔母又哭了起来。

  “妈,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少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一下格外的响彻。

  少卿平时是个再开朗不过的人了,但是家里的变故仿佛可以让一个人从天堂跌入深渊,永远也没完似的。“爸,爸爸……。”少卿爬过了沈叔父的灵位前。

  “爸,我知道你死得很顽强;您从小就教育过我,让我长大后做一个有出息的人,放心吧。爸,我会的,相信我,我会的。”少卿哽咽着说完了这番话。不知是为了什么,我的脸颊淌过一滴热泪,可是我却很开心沈叔父有了一个可以令他骄傲的儿子了。

  “好了,叔母,少卿,我们也该走啦。”我说道。

  少卿站起身,“妈,我送送他们吧!”少卿送了我们走出沈府。

  郁昔手老是挽着少卿,可少卿总显得不情愿似的。“少卿兄,刚才那番话说到我心底头去了,可我希望你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人,沈叔父也会安心的。”哥哥说道。

  “少卿,你要振作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郁昔是渐渐成熟了,安慰一个人的事儿她也会了。

  “好了,少卿,你就送到这吧!回去照顾好叔母,别让她生病了。”我止住了脚步。“筱芸,宸文,还有郁昔,谢谢你们,回去待我问候姚伯父,姚伯母。那……我先走了。”我们挥别在这冷清的街道上,这是一个寂寥的北平,而我们只是这样一群寂寥的人罢了!

  
  黄昏与过半,在冬天的岁月里,黄昏也都是凉飕飕的,没有一丝温暖。

  “哟!瞧这模样,丫头,碎布也成花布啦。”再怎么讲,父亲今晚还是政府官员,明日我就会帮他辞去职务,官场将不会再有他的踪影啦。今晚吴世贤大摆宴席,看来会更激起父亲心中的不愤。郁昔也成熟了,会自个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母亲一喜,便哼哼笑了起来。

  她里面穿着花式各样的红色旗袍,这旗袍我还记得哥哥去*郁昔买的生日礼物,那年她16岁。买回来时,她嫌自己还未长大,便把旗袍搁在一旁,今日看来这眉飞扬舞的小姑娘大大方方穿着,那多好看呀!外套是白色的毛缎子,大似围巾那样。还有头发,大也是从上海学来的,卷着卷着,再配上高跟鞋,郁昔活像上海的“名伶”,不过,她真的很美丽,不需要打上厚厚的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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