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不让我参加比赛,你们会漏掉最优秀的选手。”
“呵呵。”他们笑了,“参加决赛的选手都很优秀,今年香港五洲小姐冠军也参加了这个比赛。”
“我是最优秀的,我能向你们证明这一点。请你们让我参加比赛吧。”
眼镜和负责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眼镜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很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可大赛有大赛的规则,我们不能违规。”
说完这句话,他们准备往外走。我跟在他们身后,试图说服他们:“请你们通融一下吧,我一定能赢的。”
眼镜苦笑了一下,对我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我们辛苦一天了,你也该休息了,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快走吧。”
眼见这个被我等了十几年的机会白白从我眼前溜走,我顿时心如刀绞,连想都没有想便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求求你们,让我参加这个大赛,求求你们。”
我突然感到很委屈,于是哭起来。这让我面前的两个人很为难,他们尴尬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其中的一个人伸手来扶我:“不要这个样子,你先站起来。”
我还是没有站起身,仍然跪着请求他们让我参加比赛。他们又拉又劝,我还是没有站起来,最终他们有些无可奈何地互相看了一眼:“这样,让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安排。”
第二天,作为第三十一名决赛佳丽,我来到远洋酒店报到。
“特殊选手”的代价(1)
由于我意外入选,很多佳丽对我抱着敌意。刚进入房间,我发现床上已经坐满了人。
“你就是新来的?”一个女孩用东北口音问我。
“我就是了。”
这是我第三次参加选美比赛,已经能够大概了解选手们的意图,她们想知己知彼。但这些选手与我以往遇到的不同,她们表现得非常露骨:“你会说英语吗?”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问。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答道:“会!”
她立即嘀咕了一句英语,我用英语回答了她,于是她放过我,与她身旁的女孩子交流了一个含蓄的眼神。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小马啊,今天下午的课你不上了?学生都等着你呢!”
“噢!糟糕!!”我大叫了一声,丢下那帮女孩和手提箱,便飞奔出了宾馆。上了出租车,我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向老总请假!
我为自己构想了无数个理由和展开话题的方式,但当我看见总经理严厉的眼神时居然患了间歇性失忆症:“我要请假!”
总经理面无表情地看看我,用力地呼吸控制情绪:“什么什么?”
“我以后不能来上课了。”
“为什么?”
“我报名参加了环宇小姐大赛。”
“呵呵!”他笑了,“我没有逼你做教练,你自己向我讨,现在你说你不做了,要去选美?”
“是,我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
“这比赛就这么重要?”
“是。”
“那你去吧!”总经理似乎很恼火。
我没有向他说一些煽情的理由,这个城市,不相信眼泪,奢望有人同情和关照是徒劳无功的。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时,我以为我的模特生涯告一段落,谁知总经理的最后一句话追上了我:“比赛完了快回来上班,职位我给你留着。”
我感谢总经理把机会给了我,他的人情味令人感动。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无条件帮助你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许会淡忘他们的面容,但在接受他们的帮助时心里感受到的温暖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在心中祝福他们,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感激。
我带着这种感激匆匆地跑回了宾馆,找到那只无人照看的行李箱,这时,聚集在我房间里的选手已经消失了。我疲惫地休息了一小会儿,匆忙的感觉离我而去,我的心,感受到无比的平静。
在集中培训课堂上我见到了美丽的对手们,感叹选美大赛的神奇:来自中国各大城市的绝色女子为了一个目标而聚集在这里。
休息时间,一个相貌普通,神情忧郁的选手主动向我打招呼。在我微笑颔首过后,她紧贴着我的右臂站着,小声地说:“你看她。”
“谁?”
“五洲小姐。”
“哪一位是?”
“穿粉红裙子的,头上戴一朵米黄绢花的。”
“哦!”
“感觉如何?”
“漂亮。”
“是吗?我觉得她不如你。”说完这句话,她仔细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很谦虚:“过奖,她比我漂亮多了。”
“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叫春子。”
“我叫马咏梅。”
春子的友善令我很快接纳了她。这时她向我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握住这只手,感觉很不舒服,太凉了。
“你是属蛇的吧?”我打趣着,没想到居然蒙对了。
“咦?你怎么知道?哦,我的手太凉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还我一个不算太灿烂的笑容:“听说你是昨天才来的?”
“是啊。”
“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她开始刺探大家都感兴趣的内容。
我笑了:“没通过什么关系,就这么进来的。”
她显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没有背景,怎么能直接进入决赛?”
我尴尬地低下头,指着她胸前的一只胸针,想岔开话题:“好漂亮。”
“喜欢吗?我可以送你!”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不,不。”我的脸渐渐地发烧,使劲地摇头表示拒绝。
“你的英文很好?”
“我的口语不错,但老犯语法错误。”
她拿眼睛向我提问,似乎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居然还有差别。沉默一会后她眨眨眼,点着头:“我也有这问题。”
我感觉到她是个人云亦云的女孩,反感开始吞噬我的心。无事可做,话题又无法继续,只能挠头。
“那个女孩子是专业模特。”她另僻蹊径,指着一个女孩子评价道。
“嗯,不错。”我心不在焉地说。
“长得也漂亮。”
“这儿谁不漂亮啊,你也很漂亮。”我觉得她太紧张了,安慰她道。
“我?不行!”
“挺好的。”
“比你差远了。”
我害怕进入无聊又无味的“你”“我”循环的话题中去,及时地闭上了嘴。
午饭时间接到了春子的邀请,我无法拒绝,因为她在邀请之后立即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戒备之心在她的热情下一点一点地消失,午饭过后,我们已经亲密地如老友一般。
选美战场上的硝烟对于我们来说似乎很遥远,至少我没有把她当成对手,她亲切的目光和鼓励的话语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虽然彼此清楚在七天后我们便会同在一个舞台上争取为数不多的名额,但我仍被眼前的友谊所诱惑,不知不觉中,我们向对方坦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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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选手”的代价(2)
对于我和贾岩的爱情,她嗤之以鼻,摇头晃脑地加以评价。我却没有计较她的大放厥词,爱情还没有消失殆尽,遗留下了恨,听她的话,我觉得过瘾。
谈起她的男友,她咬牙切齿,瘦小的胳膊在空中挥舞。听了她的陈述我也开始见义勇为:“什么男人啊,分手!”
“分不了。”
“你还爱他?”
“恨他。”
“那就还是爱他,没有爱就没有恨。”我专业地下着结论。
“有时,看着他睡熟的样子,我突然想掐死他!”春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你信不信?也许有一天我真会杀人的。”
我打了个冷颤,表情严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真的,他怎么不死啊,省得我动手。”春子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一把餐刀,喃喃自语。
“你也太偏激了,不合适分手,杀人多不好!”
“不和你开玩笑,我认真的!”春子的表情很坚决。我怕接下来她会邀请我和她一起去杀她的男友,于是做了个手势请求暂停。
“他管你这么严,能放心你参加选美大赛?”
“他不知道!”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骗他说我妈病了。”她得意地说。
“啊?”
“我得回老家。”
“哦!”
“向他请了十天假。”
“他不知道你还在深圳?”
“当然不知道。”
我目瞪口呆:“真牛!”
“住在宾馆里,他做梦也想不到我有这胆子!”
“跟监狱长管犯人似的?”
“……”
“别说爱情了,这是永恒的话题,从出生谈到老死也讲不清楚!”我咬牙切齿地说。
“可不是!”
买单时我抢先付账,被男朋友管理的女孩通常经济不独立,春子不依,我把她推开了。
下午开课时,一位似乎很有名气的香港形体老师出场,他努力地对每一个人表示和蔼。在与他握手时,看到他的炯炯目光,我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老师姓钱,叫他钱老师吧,对于我,他是个未知数。
钱老师很有才华,但才华不代表万能,他擅长模仿女性走“猫步”。男模特教女孩子“猫步”的不乏人在,但从生理角度和视觉角度上讲,观看他的表演令人反感和别扭。他的教学方式很霸道,要求选手百分之百地服从他的教导。我感到痛苦,不得不依葫芦画瓢地跟着忸怩作态,教室里很安静,所有选手都被眼前的表演给吸引住了。
他很得意:“睇我,几性感啦!”
“身为一个女人,最紧要的,就是识放电!”
从某种意义上讲,此话有理,可过于直白的表达令我哭笑不得。
他用那双被仔细修饰过的眼睛向我们展示了一会“女性的魅力”,我看过顿感眩晕!
来自香港的五洲小姐显然很熟悉他的教课方法,下课时她受到了钱老师的表扬,为此她成了众矢之的:“你看她,得意的!”
“有什么了不起!”
“人家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