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长期熬夜搞创作的穷棒子,恐怕永远也理解不了他这话。
忽然,他发现:烟,也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上甘岭,连水都没有,不也挺过来了?!
他,喝了口水,自我安慰道: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
想到哪?他问自己。
想了一会,他才想起来:哦,炒作!
跑出版社,跑熟了。有个小编辑,拿他开心:老爷子,您老有这么多经历,干吗不炒作一把呢?炒出了名,不啥事都好办了?!
炒作?咋炒?!总不能说:咱爷们,跟徐静蕾也有一腿吧?谁信?!
嗨,您不能在网上发个贴子,就说魏巍那篇《谁是最可爱的人》,是剽窃你的。这不齐啦?一下子就出名了!
放你的狗臭屁!小兔崽子,教咱使坏呵!这,不缺德吗?!
那你就骂人?就说:文学死了、诗歌要停业整顿……
哈哈!这还用得着你教?!李希凡,知道不?咋出名的?踩着俞平伯上!姚文元,知道不?咋出名的?踩着吴晗上……咱爷们,肚里一本帐!
可,咱爷们,一不能坑人、二不能踩着别人上!
知道不?这就叫做人!就叫是条汉子!
要整,咱也能整。等有空,咱整个绝的;叫你小子,瞧瞧!
老爷子,自言自语、嘀嘀咕咕着;一会,又口渴了。
可,杯子里已没有水了,暖瓶里也是空的;但,他又懒得爬起来,烧水。
就当是上甘岭吧!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近几年,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如果,咱真走了,会咋样?
那还用说?!居委会的那小老太,早就盯上咱这屋子了。
咱要是真走了,她一准会领着那收破烂的老头,把咱的电脑搬到她的办公室里去;而后,把咱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卖给收破烂的。
咱这屋子里,会放上两、三张麻将桌,改成中、老年活动中心;咱的电脑,也会被格式化,然后装上游戏软件……咱的书稿,会送进废品回收站、会进造纸厂、进化浆池……运气不好的话,还会变成手纸。
唉,咱这五十多年的心血,就要去亲吻人家的屁股了……
不公呵!老天爷,真不公道呵!
……
埋怨?管啥用?!
老爷子,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低音唱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对!靠自己,全靠自己!
咋办?炒作?也只有炒作。咱也炒一把!
咋炒呢?
学那小妮子,咱也脱!
老爷子,自己也乐了:谁稀罕看咱这糟老头子?!
可,又想:女的脱,为啥管用?脱,只是表象!诱惑,才是实质……
男的,拿啥去诱惑呢?男色?扯蛋!
只有:钱、物质、满足虚荣心……这些,才是利器!
可咱,啥也没有。有,还用炒作?!
唉,咱爷们,就会个操!
嗳?他,突然,象发现了个秘密:操?操、操,操!
对呵!咋,就不能操出个新闻来呢?!
有点意思!老爷子,突然想起床底下,还有点酒。
他,平时是不喝酒的;喝,也喝不起。自然,主要是不好酒,也没啥量。
老爷子,伸手从床底下摸出酒瓶,拧开盖、对着瓶口,抿了一嘴;顿时,脸上红云飞渡、霞光灿烂!
咋操呢?
人操人,不算新闻。
人操狗、操猪,算新闻;但,不是好新闻。
嗯,有点意思!重来--
人操人,不算新闻;但,操名女人,就是新闻。可,谁会给咱操呢?!
人操狗、操猪……不行!再重来--
人操人,不算新闻;但,操刘晓庆、操巩丽、操章子仪,就是新闻、重要新闻!
人操狗、操猪……不行。
得操出重要新闻来!
操、操?操--操只大熊猫!
对!找只大熊猫操操!
妙!绝妙!找只大熊猫操操!不但是新闻,而且是重大新闻!
有意思!老爷子,下意识地拿起酒瓶,把剩下的一点酒,一饮而尽。
……
操大熊猫犯法。他,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犯法吗?老爷子,问自己。
要犯,就犯《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可,这个法,肯定是讲:不许滥捕、滥杀,不许偷猎、贩运……不会讲:不准操!对不?
没讲,咱就没犯这个法。
拿刑法、刑事诉讼法来套,那也顶多是个强奸罪。对不?
而咱去操它,大熊猫肯定不愿意。咋办?硬扏!
真打起来,咱还真不是它的对手。为啥?咱怕伤着它,而它啥也不怕。对不?
打不过它,咱跑……被抓住了,送公安机关、交检察院,上法庭;最多也是个:强奸未遂。对不?
当然,强奸未遂,也难听!
那,咱就勾引它,多准备些嫩竹子、香焦、苹果、牛奶、蛋糕……咱,一步步地亲近它……
这样,就是:猥亵。
轻是轻了点,可也难听呵!
出了名,还是个恶名;咱就成了:污点作家。
……
有了!找只大熊猫操操,不就是个幌子吗?!
干脆,咱做个牌子,上面写:咱要找只大熊猫操操!
咱,就举着牌子,步行上保护区去。那一路上,记者还不成群结队地跟着?!
坐车,也行;咱就举着:找只大熊猫操操!
对了!关键,就是要让大家伙都知道:有人要操大熊猫。
既然这样,又何必麻烦?!
咱,上动物园、找领导,递上申请书,就说:老汉,虚80,至今未婚,身体健康;要求与贵园发情期之母大熊猫,婚陪。
那领导,肯定把咱赶出来;咱,就在动物园的大门口,举着牌子,抗议!
一天不成,两天;两天不成,三天……
动物园的大门口,有个老头坚决要操大熊猫。这,多大的新闻呵!
你看吧:大报、小报,网络、电视,一准全上!
成功啦!成功啦!终于成功啦!
请作报告的、出版社的、电视台的、各大网站的……全都来啦!
……
小芳呵!你没能等到今天呵!你没能享到我的一天福呵!
你给咱织了一辈子的毛衣、毛裤、围巾、手套,可咱却没能给你买上一件象样的衣服呵!
你咋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呢?你咋就挺不住了呢?你咋就不能再等几年呵?!
咱,现在有钱了;可,你叫咱咋花呢?!
咱,想你呵!小芳……
老爷子,不胜酒力,睡着了;梦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
小编辑,也来了。
你来晚了,小兔崽子。书稿都叫几家大出版社,瓜分啦!
嗳,老爷子,分书稿的时候,您老就没想到咱吗?凭咱俩的关系,您咋也得给咱留一本呵!
哈哈,你早干嘛来着?!早跟你说:咱的书,出了准赚钱;不叫你忙着加印,就算是便宜你小子!
老爷子,您老找找,看有没有忘了的。咱要是拿不到您老的书稿,回去准让总编剋。咱,预付稿酬;看,总编让咱把钱都带来啦……
哈哈,小兔崽子,给你留着呐!看,十八部中,最好的一部!谁叫咱俩,有缘呐?!
……
有钱啦,咱得好好吃上一顿!
吃红烧肉,不!吃红焖肘子、冰糖扒蹄、东坡肉!
唉,天下文人多寒士呵!那苏东坡,大概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主。要不,他咋不吃炒肉丝、炒腰花,爱吃大肉呢?看来,也是肚子里没啥油水喔!
吃完大肉,咱再来只烤鸭;对,北京烤鸭!
什么?要不要饼?!别跟咱提饼!这辈子--饼,咱吃够了!
什么?不要饼,烤鸭不单卖?!
走人!咱去吃烤乳猪!
对!咱一个人,吃只烤乳猪!
哈哈,幸好没有操猪呵!若操了猪,这会,这烤乳猪咋吃?咋能吃得下去么?!
咱,高呵!高就高在--找只大熊猫操操!
哈!哈!哈!哈--
……
他,笑醒了。
老爷子,两眼望着屋顶,发呆……许久、许久,才问自己:
梦?是梦?咋会是梦呢?咋就不是真的?为啥呵?!
老天爷,咋又捉弄人!干嘛要捉弄人呵?!
老爷子,老泪纵横……
他,又觉着了饿。
烧饼,没有了;水,也没有。
没有力气,不想动,打击、精神的打击!
老爷子,老了;这种精神娱乐,精力透支太大……对于他这把年纪的人来说,奢侈了点。
两眼望着屋顶。屋顶上的象形图案,也不象美女了,没感觉。
希望,破灭了。想象力,被带走了;美感,也被带走了……什么,都被带走了。
为啥没有带走生命呢?
是呵,为啥?!
还要咱努力?老天爷,你真是这样安排的?
是呵,活着、咱活着!长眠在冰天雪地里的战友们呐!为了你们,咱也不能倒下,不能向命运投降!咱,得替大家伙努力呵!
……
老爷子,终于爬了起来。
他,去烧水,这才发现停水了。
到处找水,没有。想想,抽水马桶的水箱里,还有水。
他,灌了一暖瓶,插上热得快。
咋?停电?!
他把暖瓶里的水,到进铝壶;墩在灶台上,点火。
咋?停气?!
咋会停水、停电、停气,凑一块呢?老天爷呐,你不公呵!你是要绝咱小文人的路呵?!
突然,他问自己:“咱,算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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