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厉声道。
“为啥?我们是聪明的中国人么?!”儿子自问自答,又道:“聪明的中国人,为啥就不能琢磨出一套管理世界的办法呢?!”
这,更是他无法回答的。
父子俩,不再言语;很久、很久……都没有话说。
突然,他想起那三根木栏杆外面的声音:“如果,船朽了,或者没有找到船……就顺着河流下去,下300里处的河边上……还会有……”
他对儿子说:“快逃吧,孩子!我老了……”
“为啥要逃呢?!”儿子问。
“别问!就顺着河流下去……再下去……”
“我逃了,你怎么办?”儿子问。
“别管这么多!我总会有办法的,你快逃吧……”
……
他的儿子,连夜逃走了。
按着他的话、按着老辈传下来的办法,去找那只快船……
……
第二年,有黄头发的人、红头发的人……相继,也走了;他们,是顺着他儿子逃走的方向去的。
再后来,所有的人,都走了。
只剩下他,没有走;他老了,走不动了。
……
如今,那九十九间房,还在;虽然,已经朽了。
可,那快船,有没有找到;他的儿子或儿子的儿子,能不能找到快船……就不知道了。
创作于 2007…12…24 至 12…26
。 想看书来
主席刚去世的那些日子
顾晓军小说·二卷《主席刚去世的那些日子》
我爹去世后,我娘的精神一下子垮了。
家里的头柱倒了,二柱不能再倒了呵!我就赶紧站出来,支撑着我家这旧房子。
照顾我娘,照顾我姐和我妹妹们。我姐比我大,可毕竟是女娃。
关键的时候,得男人掌舵、拿主意呵!
平时,尽可让女人们去叨叨。大家不都是这样?对吧!
……
我爹去世,让我觉着:一下子,我长大了许多。
我懂得了:该关注时局时,关注时局;该挺身而出时,挺身而出!
……
我们这一代人,最难熬的:莫过于--主席刚去世的那些日子。
……
主席去世前,有些征兆。
可那时,没人敢说;说,是犯忌的。但不说,不等于不想。
大家的心里,都各有各的盘算。
别人咋想,我不知道;我,是有个行动计划的。
……
南京追悼会的主会场,在鼓楼。
当时,我就在广场上、在主席台的下面;可惜,许司令不在主席台上。
73年,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时,许司令去了广州。
许司令,矮、胖,一笑,露一嘴不整齐的大牙;脚上,喜欢穿双旧布条打的草鞋。
小时候,我爹常带我去他家玩,叫我叫人;我就叫:许伯伯、田阿姨。
在心里,我叫他:许大马棒子。
……
小时候,我出奇的坏。
幼儿园,我就晓得喜欢漂亮女生。
上小学,不用人教,就会打架。不管是上将、中将的儿子,谁惹了我,逮住就打!
打完了,道歉、是我爹的事。
我爹道过歉回来,就换上皮鞋踢我,踢得我满地打滚。
滚到了院子里,我也不讨饶、绝不讨饶!
我爹就解下皮带,抽我。
抽之前,先叫我把衣裳脱下来;那时,条件都不算太好,衣裳比皮肉精贵。
我就脱,连短裤也脱下、扔一边,站着、凭他拿皮带抽。
有时,我爹还把我吊在门框上,抽。
……
我就是这么百炼成钢的。
所以,我至今提倡:千万不要溺爱子女。
在新兵连,我的脚脖子,肿得象橡皮腿;我一声不吭,照样出操。
连长叫我到医院去看,我不去;他就派人把我绑上、抬到医院……拍片子一看,才知道骨头断了。
……
我爹转业早,他的老部下也都跟着下来了。
15岁那年,为我当兵的事;我爹领我上许司令家,找他帮忙。
许司令说:“老啥(我爹姓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家这野小子,我坚决不要!”
我当兵,是田普阿姨帮得忙。
开完追悼会,回来看电视。
电视里,一遍遍地反复播:全国人民,哭声一片。
可张春桥他们,却装模作样、神气活现。
……
我,很早就投身到打倒张春桥的革命运动中去了。
当兵三年,退伍回来分在一家工厂。
在厂里,虽说是个工人。但,我字写得好,也喜欢出风头;所以,啥标语、语录牌,都是我的事。
……
咋起的头,真想不起来了。
我刷、刷、刷……就刷了三条标语:打倒张春桥!
“张春桥”三个字的上面,还打了叉;有的“张春桥”,还是倒过来写的。
写完,我就被抓了起来,办学习班。
学习班的头头说:是把我保护起来。也不知:是真、是假?
……
后来,就开始追查。
问:是谁指使我干的?我的后台是哪个?
我说:是我爹。反正,我爹死了。
一打听,才知道我露了大脸:
全国,一共53条“打倒张春桥”的标语;南京,占了4条。
南京的4条:一条在火车站,贴在列车的车身上;另外三条,让我一个人包了。
……
不得了!赶紧逃。
逃出来,逃到我未婚妻的家里。
她爹是许司令的老部下。
以前,常开着吉普、端着双筒枪、陪许司令打猎。
刚谈对象、初去时,她家的野兔肉吃不了。
我爹死得早,家里没啥吃的。我能吃、能喝,老头子看着就喜欢。
其实,干部子弟中,早有议论了。
……
文革期间,有一本书,叫《红都女皇》。
据说,是江青亲口叙述的自传。维特克访华后,把录音带了出去;在国外写成,出版。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人炒作。
为啥还要炒作呢?!
明摆着:她想效仿武则天、做女皇,作舆论准备。
……
我,原本是准备结婚的。
可,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对不?!
我就对未婚妻说:“婚不结了,我要去革命、拉队伍!”
未婚妻就把我这话,告诉了她爹。
我以为:老头子一直喜欢我,不会有啥的。
没料:他听说我要去拉队伍,甩手给了我两个大耳光。
我可以不怪老头子,可我不能原谅未婚妻。
过去,都讲究:革命夫妻呵!
她不跟着我干革命,还居然出卖我。这样的老婆,我坚决不要!
……
再逃,我逃到了棚户区。
听说:我逃走后,我那当护士的未婚妻,吞下了好多奎宁;打下来个小宝宝,都已经长小雀雀了。
我后来结婚、离婚8次,有过7个女儿;但,再也没有过儿子。
我的儿子,就这么为革命献身了。
在棚户区,消息不灵通。
为了加强情报工作,我又找了我的初恋情人。
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恋。
她爹,是我爹的老部下,她是独生女。
小时候,她爹常对我爹说:将来,把她给我做老婆。
……
长大后,我爹正式通知我:你们谈谈看。
有啥好谈的?从小一起长大的,熟得不能再熟了。
我对她说:“我迟早是要为革命献身的!你支持不支持?”
她说:“支持!”
那就行!我是个粗线条,扒了她的衣服,就和她干。
可干了几次,都没干进去。
……
现在就懂了:她是个石女。上医院去做个手术,就能干了。
那时不懂呵!每次都忙得满头大汗,还没结果。
考虑到我是独子,肩负着培养革命接班人的重任,她就主动与我分手了。
我们虽然分手了,但关系一直都很好。
……
石女和我分手后,进步很快。
当时,已是军区长话分队的分队长,专管战勤专线。
与她联系上后,我就教她监听、搞情报。
坏消息不断传来:
很多人给张春桥他们写“效忠信”,还有的写“劝进书”……
上海,突击发了几万支枪和弹药,装备了指挥战车……
又装备了雷达,还准备再装备几十个步兵团……
据悉:还要装备高炮师、坦克师、摩托化师、火箭炮师……
……
形势危急!
我想:许司令,要是还在南京就好了。
主席南巡时,问过许司令:“上面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
许司令很干脆:“带兵北上!保卫主席!”
可,许司令远在广州。
……
靠人不如靠自己,赶紧拉队伍。
南京城中的很多棚户区,都是我的根据地。穷人家的孩子,不怕死!
当初,我退伍后、当工人,就好个打架,有请必到。而且,喜欢打群架;人,越多越好。打出了名,谁都请我。
常常是:两边,都请我。
我就掏钱,请大家喝酒;酒一喝,就啥事都没有了。
你说,人家闹矛盾,我请客算啥?!嗳,我就这么个人。所以,人缘特好!
……
我立马开展工作,拜访三教九流的头面人物。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他们:国家,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
老百姓、劳动人民,热爱主席呵!
大家都当即表态: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愿意跟着我大干一场,哪怕抛头颅、撒热血,在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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